流泪小孩

  “呜呜呜……”一个穿着破烂不堪的小孩,蹲在旮旯里面哭泣,弱小的小身子,跟一株野草一样,无依无靠。

  这个小孩叫年一一,在大年初一拣到,所以就起了这么个普普通通的名字,可以是有姓,也可以是无姓,因为拣他的人也是个孤儿,还是一个流氓,东流西氓,南来北往,居无定所,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是一个可怜人。

  那会儿年一一裹着一张七穿八烂的破布里,冻得那小脸儿红扑扑,两根手指就能撩起来,才五斤左右重,又发烧感冒,本以为活不了了,拣回来后,命硬得又活下来了。也许是命贱好养吧,连鬼神都嫌弃的贱命,就跟臭水沟里的蚊子一样,顽强不屈。

  “呜呜呜……”年一一一把甩着鼻涕,一把摸着泪,哭得稀里哗啦,就跟雨打在破铁皮上,凄凄凉凉。不过,没有人会在意年一一的,更不会在意他的眼泪,除了他是孤儿,陌生人,还有世界上有数不胜数这跟蛆虫一样繁多的可怜人。

  幸好现在是夏日时分,热倒是无所谓,蚊子咬得睡不着,也无所谓,要是冬天,那就呜呼哀哉了,没有衣被,在下雪的地方,冷是杀人不见血的刀,还是不犯法的刀,冷酷无情无义无心的刀。

  冬风那个吹啊,都不知道死多少人,就是秋知了都哗啦啦地死去。即便这样凛冽的冬天,年一一也是有办法的。

  此时此刻,年一一饿得咕噜咕噜叫,就是一头壮如山的黑牛在面前,不要庖丁解牛,也能啃得只剩白花花的骨头。在饥荒的年代,谁都吃不饱,不会有人好心好意给他一碗稀饭,就是一碗白水都是奢侈的,不是人们心肠冷,而是拿不出来。

  “孩子,你哭甚么呢?”终于有一个问候了。

  这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奶奶,驻着杖,手挂着一个竹篮。

  “奶奶,我饿。”年一一抬头,可怜兮兮看着老奶奶。

  “饿啊,来来来,给,奶奶刚买的馒头。”老奶奶手颤抖抖地拿出一个白花花,还有一丝丝热气的馒头给了年一一。

  年一一把手往身上的破衣蹭蹭,接过就大口地啃,艰难地咽下去,口水都干巴巴的没几滴。

  不一会儿,馒头消失得无影无踪。

  “谢谢,奶奶。”年一一是发自内心的感激。

  在这宽广无垠的神明大陆,东边是鱼人族,南面是矮人族,西方是兽人族,北区是人族,中部是混合型。走过这么多的地方,见过这么多的人和物,奶奶是年一一遇过最好的人了,给了他一个馒头,多么珍贵的东西啊。

  “孩子,还要么?”奶奶和蔼可亲地问。

  年一一摇摇头,不是他不想要,而是懂得适可而止,这种早慧是天生的。

  “孩子,你一个人吗?”奶奶再问。

  “没有,奶奶,我还有一个爷爷,我爷爷可厉害了。”年一一骄傲地说。

  年一一的爷爷确实是厉害,但那只在一个孩子的眼中而已,因为年一一还是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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