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巨龙来袭
浓雾起于破晓时分，这对塞斯拉号而言是个好消息。浓雾总比巨龙和布雷恩舰队好应付。
在黑夜中满帆航行，没有人能安心睡觉，哪怕是塞斯拉号上最老道的水手以及最无畏的水手长哈兹，他们的神经已经高度紧张了一夜。就算是船长下了命令，在巨龙的威胁下和随时可能触礁的威胁下，也没有人可以做个好梦。
“把医生叫过来，”船长弗莱姆对大副吩咐，随后又补充道：“安静些，不要让太多人知道。”
托姆斯离开船长室，噔噔噔走到甲板，看见哈兹及他手下的水手依然在紧张的观望着海面，浓重的雾气已经让他们失去了所有视野。
“哈兹，哈兹，把你的小伙子带到甲板休息，他们已近一天一夜没有合眼了。”
“龙来了怎么办？”
“龙来了你也不能提前发现他们，让一半人下去休息，中午轮换，现在已经离开布雷恩近海，小心些触礁的可能不大，我会看着的。”托姆斯道。
“我可不想睡梦中变成烤猪，”哈兹命令道，“你、你、你、你们六个下去吃饭休息，有问题我会叫你们的。”
托姆斯在下层食堂找到了船医灰鼠，他正在吃早餐。
“咚咚咚，咚咚咚。”灰鼠轻轻敲门。
“进来。”船长弗莱姆正在观看海图。
“船长，您找我。”灰鼠长着老鼠的鼻子和胡须，一双眼睛绿豆大小，胡乱转动，于是船员们都称他为灰鼠，他的本名也许连自己也忘记了。他本来是个兽医，后来被抓为奴隶，为了让自己不被卖掉便谎称自己是个医生，最后留在了船上。
“接下来的谈话你不能在任何人面前提起，你自己最好也忘掉，明白吗？”弗莱姆严肃的看着他。
灰鼠眼珠乱转，颤抖应是。
“那两个人伤势怎么样？”船长问道。
“箭已经取出来了，但是伤到了右肺，失血过多又泡了水，暂时昏迷了过去。另外一个，已经被烤得外酥里嫩，属下，属下实在……”灰鼠一脸害怕，船长不会看出我医术不精吧？
“会死吗？”弗莱姆问。
“箭伤的暂时不会，烧伤的按理来说应该已经死了，不过这位大人实力强大，意志坚韧，还吊着一口气，我们必须尽快靠岸，这里的医疗条件不足以医治他们。”
“你看到他们背着的东西了”
“小，小人不敢翻大人们的东西。”灰鼠现在虽然是船医，但依然被船员欺负惯了，从来只有船员动他东西的份，他多看别人东西一眼恐怕都会挨一顿毒打。
“你觉得是什么？”弗莱姆沉吟着问道，似乎难以下定决心。
“哪怕布袋包裹那东西依然散发着淡淡热量，那人重伤垂死却毫不松手可见是个宝物，”灰鼠猥琐的凑过来，“看形状，船长，那可能是个蛋。”
“龙蛋？你能确定吗？”如果自己取了这东西，便是与冰霜女妖号为敌。可是只要卖了它，自己这一辈子都不需要出海就可以富贵一生了，一颗龙蛋至少抵得上一颗最便宜的恶魔果实的价值；而如果把它孵化，布恩迪亚家族凭借巨龙成为北海五大国之一。自己哪怕不能称霸北海，做一个小国王想来不成问题。
“船长，”灰鼠已经看出了船长似乎对这宝物有兴趣，“我可以在他们的药物中添加强效安眠药，我加大十倍的剂量，保证他们睡死过去后再醒不过来。”
弗莱姆走到窗前，浓雾已经渐渐消散，天边泛起鱼肚白。如果自己要取龙蛋，就不能再向这个方向前进了，必须尽快转向逃离。等龙孵出来，自己才有与冰霜女妖对抗的实力。
贪欲蒙蔽双眼，他却没有想过独眼亲王麦迪森连布雷恩王国都敢惹，他一条龙又能怎样，而且这条龙还是没影的事。
“有船——”窗外传来瞭望手的警报。
弗莱姆拍了拍灰鼠的肩膀：“把龙蛋带来见我，以后你就是副船长。”径直走了出去。
弗莱姆到达甲板时，船舷已经围了五六个人。
“是龙头船，船长！我们被发现了。”大副回头沉重得通知船长。
“多少艘？”弗莱姆掏出望远镜观察。
“三艘，暂时还追不上我们，但他们有桨手，逆风时我们肯定会被追上。幸运的是没有看到龙，船长。”托姆斯向他解释。
“我们现在速度多少？”
“报速度——”大副向航海士喊。
“8节，船长！”
弗莱姆抬头望桅杆：“把所有帆都加上！”
“我们已近加上了全部的帆，船长。”
“我说的是所有，把桅顶帆也加上。”弗莱姆看了看船顶。
“船长，桅杆已经满载，再加恐怕会断裂。”
“等龙头船追上来，布雷恩龙卫不仅会让塞斯拉号断裂，也会让我们断裂的，而我保证我会让你比我先断裂，你想断成几节？现在，给我加帆，立刻。”
“是，船长，加上桅顶帆——”
哗——桅杆顶上的三角帆被猛然放下，帆面鼓胀出一道完满的弧线，大船受力向前压，水手都有所准备固定着自己，甲板上的东西就没那么好运了，几门大炮向前滑去把一个倒霉的水手撞进了水中，船头已经压到水面以下，船随时有可能沉没，在水手们近乎绝望时，船头突然浮起。
“耶，呦吼吼，呦吼吼吼——”水手发出兴奋的叫喊。
“船长——比利掉下去了。”
“不用管他，速度？”
“十节，船长。”
弗莱姆取出望远镜观察远处如的三艘龙头船，这是布雷恩海军的护卫舰，平时防卫布雷恩海域，有机会的话也会充当海贼船，布雷恩王族本来就是海盗出身，素来有打劫传统。龙头船因船首像为龙头，恐吓敌人效果明显，所以被称为龙头船。配备了风帆和桨手，鲜少有人能逃脱他们的追捕。
“我们的距离在拉开，坚持住，兄弟们。”弗莱姆向水手打气。
“呜——呜——”所有的目光都转向号角声传来的方向。中间的龙头船首上立着一个身影，举着比他整个人还大的乌黑号角，“呜——”哪怕相隔如此遥远，号角声浩浩荡荡，宛如霹雳。
弗莱姆的心沉入谷底，我们高兴得太早了：“他们在召唤巨龙！”
“吼——”巨龙的威亚总是先于它的身影到达。
一道绿色的身影划破天空，自拂晓的东方寻声而来。娇小而敏捷，是七条龙中最小也是最美丽的一条，是的，美丽而致命。
“叫醒船员，准备战斗，炮手准备上膛，左满舵，炮口对准天空——”猛然转向的塞斯拉号激起一片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