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去留的考虑
果不其然，老夫人真的中了毒，这件事情传递的很快。
老夫人一时之间病入膏肓，就连整个顾家都跟着乱了起来。
起初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我还有些不信。老夫人怎么会无缘无故的中了毒？这件事又是谁做的？这么做对谁最有利？
毫无疑问，这件事情的得益者非郑雪涵莫属。老夫人一向看不惯她，怜柔现如今恐怕是毫无翻身之机会。郑雪涵如今除去了老夫人，顾星辰又听她的话，那她在这顾家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只是这件事情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就是不知顾星辰是否愿意相信。顾星辰若是继续信任郑雪涵，那么难保这顾家不会有覆灭的一天。若是顾星辰不相信郑雪涵，那多半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少夫人，老夫人突然病重，看来这顾家的局势是要重新改写了。少夫人如今还是要早做准备的好，以免落在了后头。”
端和分析着，也不愧是老夫人身边的人，说的头头是道。
“这老夫人突然病重，里面定然是有些什么。”
“听说老夫人这次是中了毒，而且老夫人的身体一向不好。恐怕这次真的要命不久矣，不论如何少夫人都要早做准备，以免让人占了先机。”
我认真的思索了一番，我依然是这顾家的少夫人，难道我还要继续做这顾家的老夫人吗？
福田先生的话回荡在我的耳边，我是否真的该替自己谋个出路了，也是否真的该替自己好好的想一想了。这顾家又是否适合我的存在？郑雪涵又会怎样做？最后又会怎样对付我？
这一连串的问题一下子抛向了我，让我久久的呆愣在那里。
“端和，那你觉得如今我该做些什么？”
这顾家果然也是个凉薄的顾家。老夫人病重，我第一个考虑的便是要抢占先机以免落在了后头，而不是替这顾家的老夫人好好看看病。
这么说来顾家也的确是个凉薄的顾家，不仅我会这么想，郑雪涵会这么想，恐怕就连顾家的所有人也都会这么想吧。
这就是这繁华似锦的顾家，到处都是绿树成荫、鸟语花香。可却抵不住人心的凉薄，到头来也总让人觉得空空一场。
我看了看周遭的一切，这些古朴的家具透露着顾家的繁华似锦，你以为这里的人心也是至善的吗？
只是你未曾深入的了解过，所以才那般猜测。
“这件事的幕后主凶显而易见，只是少爷未曾会相信。少爷对三奶奶的喜欢相信少夫人也清楚，所以这个节骨眼上少夫人不能节外生枝。只是怕三奶奶会这么做一定找好了替罪羊，我想三奶奶一定会把主意打在我们院子的。少夫人如今要多做防范，也要多注意一些事情。”
这院子里的人我觉得都信得过，若是郑雪涵想陷害我，我真不知道她会怎么做。
该来的总会来，该躲的躲不了。不如放宽心等待着下一刻的到来，事情总是要发生的，何必百般不快。
“少夫人，此刻你应该多去看看老夫人，少爷那边也看得过去。不论老夫人是否病重，您都该去看看的。”
“这些我也想到了，也确实如你所说的那般该去看一看的。”
此刻无论如何，也要去看看老夫人的确切状况。
“少夫人，我觉得如今的状况确实不乐观。少夫人如今虽然是顾家名义上的少夫人，可是少爷对少夫人并不看重。若是老夫人就此去了，那么少夫人的情况就不是如今这般了。以少爷对三奶奶的偏爱，难免少夫人会落得二奶奶那样的下场。”
“这些情况我也都知道，可是我又能怎么做呢？如今这个事实怕是无法改变。”
若是情况改变了，我希望我还能继续做一个悠闲的人。可是就怕郑雪涵不会放过我，到时候我又该如何自处？
这一切想来都是一个麻烦事，终究也只有事实没有解决的办法。
难道我真的要跟着福田先生走吗？那样也未尝不是一个好的办法，可是如今的我真的能舍弃这儿的一切吗？
我心中有些疑问，我也不知我会作何选择。也许船到桥头自然直，到了那时候就必须做个选择了。
“静观其变，也许是最好的办法。如今确实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一切就看少爷了。若是少爷心中还有少夫人，那么少夫人自然不会受到委屈的……”
若是他的心中没有我，那我的日子是不是真的很难过？况且我还有一个顾瑶光，我怎么能让他跟着我受那些苦日子呢？
“说了这么多也该去看看老夫人了，也不知道老夫人现在怎么样了。也许事情还有回转的余地，我们都不要着急……”
此刻我除了说这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我知道这些都是废话，但是我又能怎么样呢？
“少夫人，其实我觉得少夫人不一定要留在这里，外面还有更广阔的天空。福田先生未必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少夫人又何必委曲求全留在这里呢？更何况我们都看得出来福田先生心中有您，那么就一定不会亏待小少爷的。少夫人还在犹豫什么？难道您留在这里所做的一切不就是为了小少爷？如今一切都不是问题，少夫人为什么就不能有其它的选择呢？既然都是生活在这时间，我们当然要选择最舒适的方式生活下去。”
真真说的话不无道理，可是我真的能舍弃这里的一切吗？难道我所做的这一切真的只是为了顾瑶光？此刻我有些不清楚，内心当中也没有一些答案。
“少夫人，真真说的固然让人向往。可是顾家少爷才是顾瑶光的父亲，我相信每一个孩子都只想要自己的亲生父母。少夫人要做考虑还要想得周全一些，免得将来后悔。因为少夫人不仅要考虑自己，还要考虑小少爷。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也并不是立刻就能完成的。少夫人应该在心中多做思考，多想想两者的后果我想只有这样少夫人才能做出最正确的决定。”
“少夫人，我觉得您也应该为自己考虑一下。况且如今世道也不太平，确实是该为自己想个法子了。顾家少爷恐怕到时候护不了你周全，他的心中只有三奶奶。我们这些做下人的都看到了。少夫人，人总要为自己考虑的。”
真真的话语跟端和的话语充斥在我的耳边，两个人各说各有理。可是我终究没有做出一个选择。
“容我想一想吧，这件事情也不着急的。老夫人如今还健在，虽然病重但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如今也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你们也都别着急，我都还没着急呢。”
我如是说道。
“少夫人，您现在应该去看看老夫人了。作为少夫人这是您的责任，作为顾家的儿媳这是您应尽的义务。无论如何您都该去看一看的，这些少爷都会看在眼里的。也许这些都对少夫人的以后有帮助的，老夫人也一向看重少夫人，说不定老夫人会给少夫人指明一条道路。”
“少夫人，老夫人病重您确实应该去看一看。但是老夫人这条路并不是唯一的选择，因为您还有更好的选择。这个时候您应该去看看福田先生的，说不定福田先生会给您一个更好的安排。”
听到她们两个的话，我头都有点大了。她们是各说各有理，也互不相让。
“你们说的我也都听到了，你们让我好好的想一想吧。”
“少夫人，现在是最好的时机，你赶紧去看看老夫人吧。若是错过了这个时间段，说不定会让他人抓住把柄，说顾家的少夫人不孝。况且少爷也一向最为孝顺，您要是这么做少爷也会对您刮目相看的。”
端和不停地劝说着，不肯放弃，也不肯退后一步。
“少夫人，我觉得你应该去看看福田先生。毕竟留在顾家并不是唯一的选择，您还有更广阔的选择余地。自从真真跟着你以后，自然是明白您是有苦心的。可是这样的苦心都值得吗？我看得出来福田先生对您很好，您为什么就不试着……？”
福田先生，若是可以的话我真希望时间能够倒流，或者我们相识于初时，那时也许就不会发生这么多的问题。
如今的这一切真让人纠结，若是顾家没有我存在的余地我是否还应该留在这里？我想若是老夫人去了，那我的处境一定很艰难的。
那个时候顾家一定会被郑雪涵捏在手里，那我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顾瑶光的处境怕是也很艰难，难道我真的该考虑继续留在这里吗？
从前我留在这里是为了给顾瑶光一个好的前程，可是当这一切都没有了的时候难道我还应该坚持吗？
明知不会有什么结果难道我还要继续坚守吗？这样的生活实在是太过枯燥乏味，也令人生厌。
外面确实有更广阔的天地，也有更多不一般的事物。也许我该好好的考虑一下了，认真的考虑一下了。
我想起了顾星辰，也许我的离开对他没有什么影响吧。也许留在这里只是彼此的相互折磨，也许去往它乡才是一个更好的方法。
我烦躁的抚了抚额头，总有一些无力之感。
人生之中总会出现这样那样的事情，在这样与那样的事情之中总是要做一个选择的。如今我就面临这样的选择，我不知道哪一个选择才是最好的安排，但我只有尽力做好每一个选择。
“少夫人，您想好了吗？”
真真充满耐心的问着我。
“我觉得你们说的都好有理，但是面对这些选择我不知道哪一个才是最好的，所以我在犹豫。我觉得我还需要好好地想一想，不仅是为我想一想，也要为了瑶光好好的想一想。”
这些对我来说确实是一个难题，我也最害怕做这样的选择。因为选择即意味着变数，而变数就代表了一切都是摇摆不定的。
虽然我不喜欢一成不变的生活，但充满了太多变数的生活也并非是我的待见。
“少夫人，我知道很多人在面临这个选择的时候都会很犹豫的，您也只不过是众多人中的一个。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所有的一切选择都由您。您想怎么做便怎么做吧……”
端和的回答没有再步步逼人，可是尽管这样我还是感觉到了一丝压力。我觉得所有的事情都好像压在我的肩膀上，好像由不得我去做选择，也好像每一种选择都是要面临一种困难。
“端和，我知道你是老夫人身边的人。如今老夫人病重，你可有什么打算？若是我选择了别的道路，你还会一直跟着我吗？”
此时我特别想知道她的回答，也许她跟了我也有不少的时间，也许终究是有些舍不得的。
“少夫人，从前老夫人把我指派过来的时候也只是为了监视你，可是这么长时间以来我真的很敬重少夫人，若是有这个机会能跟着少夫人的话我一定会跟着的。就算少夫人没有选择顾家，我也始终坚定地相信少夫人。”
我露出了微微一笑，大概是有些欣慰。不过端和在这顾家也待了许多个年头，若是就这么离去了她真的情愿吗？
我又转过头看着真真，总觉得真真不适合这顾家宅子的生活，就如同我一般。
“真真，我总觉得你一直都对福田先生有莫名的好感，我也知道你很看好福田先生。真真，我想问你一句，你可会留恋这顾家？”
“只要有少夫人在的地方，我就一定会在的。只要少夫人肯留在这里，那么我一定不做它想的。就算福田先生再优秀再好，我都会留在少夫人的身边的。”
同样我也露出了欣慰一笑。看来这两个人各有各的好，只不过是各有各的看法。
关于这个去留的问题确实还有待商榷，不过如今我要做的是去看看老夫人，无论是于情也好于理也罢，总该要去看一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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