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秋晚(1)

  木辞好不容易从秋晚的怀里挣脱开来,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袖,蹙着眉头脸色依旧带着几分苍白,缓缓开口道:“这位是秋晚,精通蛊术。这位是苏衍,中洲的摄政王。这位是温长歌,中洲的女官。”

  秋晚扬起了好看的眉毛,眼里带着笑意,打趣道:“就介绍完了?不再多介绍几句?”

  木辞撇开目光没有理秋晚,又转头对一旁的长歌说道:“方才那孩子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只是还有些虚弱,休息几日便能大好了。”

  长歌一直低着头掩着眼底的情绪,听到木辞唤自己的名字后连忙眨了眨眼,理了理心绪后才抬头,笑着应了下来。

  苏衍若有所思的看了会儿秋晚,心中暗暗思考着,将桌上的瓶子递给了秋晚,开口道:“这里装的就是患者们中的蛊。”随后,便又转头看向长歌,眼睛又瞥了一眼一旁的秋晚,道:“歌儿,你随着秋晚先生一起解蛊。解了蛊的人再由木辞和诸位太医照看。南边还留着几处空房,便将解了蛊的人送到那边安置着。”

  长歌瞧着苏衍的神态,心中了然了几分。瞧着苏衍的态度,似是不太相信秋晚,想叫自己在秋晚身边监视着。心思至此,可面上还是不动神色的点头应了下来,朝着秋晚笑道:“秋晚先生您好,我是长歌。”

  秋晚结果瓷瓶,将瓶子打开朝里面看了一眼,眼底划过一丝不明的神色,看着一旁的长歌,笑着问道:“这里面的蛊虫是你捉的?”

  长歌点了点头,心中划过一丝不好的预感,却还是一副平静的模样回道:“是我捉的,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秋晚笑着摆了摆手,将瓶子封好,随口问道:“你的蛊术是谁教的?瞧着你学的不错的样子。”

  长歌抿了抿唇,心中不免暗骂着,总不能当着苏衍和木辞的面说是秋晚教的吧?可面上还是带着一副温婉的笑意,打趣道:“我也不知究竟学的好不好,不过是从书上学来的罢了。”

  “哦——原来如此。”秋晚若有所思的笑了笑,似乎也没打算再纠缠下去,便将目光又转到木辞身上,伸手摸了摸木辞的额头,不由得蹙起了眉头,道:“你这额头再烫烫,放个鸡蛋在上面都能输了。我去解蛊,你好好休息着。”

  木辞将秋晚得手从自己的额头上拿了下来,说道:“我得去照看病人,你们解蛊后病人的身体很虚弱,我担心——”

  “来了呢么多大夫太医,要连这点事都做不好你们中洲迟早灭国。”秋晚打断了木辞,脸上尽是一副不屑的模样,看了眼一旁的苏衍,说道:“摄政王殿下,劳烦您将他先压下去休息,否则第一个病倒的就是他了。”

  ‘你们中洲’?苏衍的眼底闪过一丝暗色,抬眸再看向秋晚时眼底却是一片清明,点头道:“秋晚先生放心,我会的。”

  长歌也听出秋晚语气中的异样,不由得朝着苏衍看了一眼,心中也是有几分不安。长歌连忙走到秋晚身边,朝着秋晚笑道:“秋晚先生,我们先去给病人解蛊吧。”

  秋晚点了点头,和长歌一起出了屋子。

  秋晚似乎不愿和长歌多说些什么,进了病人的屋子就开始自顾自的替病人解蛊。长歌心中虽是无奈,可眼下解蛊的事迫在眉睫,至于自己重生的事只能晚一些再告诉秋晚了。

  二人就这么自顾自的忙着,整整一个下午也没有再听见打更的声音。下蛊之人的事有苏衍操心着,长歌倒是不怎么担心了,便沉下心思来替中蛊的百姓解蛊。

  秋晚一直在细细观察着长歌,瞧着长歌解蛊的手法,眼底的神色又暗了几分。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长歌也不知自己究竟忙了多久,直到听见秋晚在唤自己的名字,才回过神。

  “今日太晚了,剩下的蛊明日再解。”秋晚起身伸了个懒腰,又活动了脖子和手腕,才将目光落在长歌身上,缓缓开口道:“我送你回去。”

  长歌瞧了眼窗外,看见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便也应了下来。方才一直忙碌着还好,如今一放松下来,长歌只觉得整个人都疲乏了许多。将周围的东西收拾好,又给接班的大夫吩咐了注意的事项后才出了屋子。

  秋晚说要送长歌回休息的屋子,长歌便也没有拒绝,一路上长歌都在思考着要怎么给秋晚讲自己重生的事,不知不觉便走到了屋子的门口。

  “我到了,秋晚……唔!”长歌话还没说完,秋晚便突然捂住长歌的嘴巴,将长歌带进屋子后又将屋子的门关上。

  秋晚一手掐着长歌的脖子,另一只手将长歌的两只手扣在长歌的身后,一双好看的凤眼里褪去了平日的笑容,眼底尽是冰冷的神色,冷漠道:“说,你的蛊术是从哪学来的,你和那个女人是什么关系。”

  长歌此时恨不得把秋晚的头发都拔了,他这样一遍掐着自己的脖子一遍又问自己问题,鬼才能说得出话。长歌的脸上因为呼吸不畅憋得有些潮红,无奈之下心中闪过一计,抬腿就朝秋晚两腿间踢去。

  长歌这一脚可是用了十足十的力量,秋晚下意识的一躲,手上的力气也小了几分,长歌好不容易喘了口气,瞪着秋晚怒吼道:“骚狐狸!你要灭徒吗!?”

  秋晚微微一愣,抓着长歌的下巴强迫长歌抬起了脸,细细的打量了许久,才犹豫的出声道:“歌……歌丫头?你没死?”

  长歌一把推开了秋晚,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怒道:“没死都快被你掐死了。”

  秋晚眨了眨眼,有上前从头到尾细细的打量了长歌一遍,似是还没缓过神,过了一会儿才突然将长歌揽入怀里,将头埋在长歌的肩上,喃喃道:“还好,还好……你没事就好。”

  长歌感觉到肩膀上湿湿的,耳畔回响着秋晚的低语,心中不由的一颤,便伸手拍了拍秋晚的后背,感觉到秋晚的身子还在微微颤抖着,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长歌心中的情绪连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

  或许是庆幸吧,庆幸这世间还有人,在知道自己没有死的时候,会高兴到落泪。

  ------题外话------

  我最近有一位患抑郁症的朋友去世了,虽然平时在网上也有接触到这类病,可是这种事情突然发身在身边还是让我有些难以接受。真的希望所有在受病痛苦难煎熬的人们都能好好活下去,也希望所有看我写的小说的读者们都能成为温柔善良的人。如果你的周围也有身患抑郁症的朋友,即使你没有办法帮他什么,至少不要用异样的眼光去看待他们,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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