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一章 怀了身孕

  众人定睛一看,见到高风崖与南宫弈奔到了琉璃面前,南宫弈抱着琉璃,迟了一步的高风崖担忧的在旁边看着。

  这一幕看的周若莹眼眸缩紧,心中恨的发抖,琉璃这死贱人竟然使了这一招,装可怜让皇上抱着她。

  “她恐怕是吓昏了,皇上你让关嬷嬷扶着她,让侍卫们护送她回怡和殿去吧。”太后见到皇上抱着刚被赐死的女人,觉得不妥。连忙出声提醒道。

  “风崖快让太医过来帮皇后诊治。”南宫弈并没有按太后所说去做,而是吩咐高风崖去请太医。

  看着她这么苍白的脸,他心如刀割,他要拿她怎么办?他还是爱她的。

  这一刻,他竟然怕她就这样昏迷过去,不再睁眼看他。

  高风崖飞快的跑了出去。

  “她现已是死犯,皇上怎么还唤她皇后?她今日死与明日死有何分别?依我看,皇上心中还是放不下她呢!”贤太妃在一旁冷冷嘲讽道。

  “姑母别这么说。虽说她是皇上身边的细作,可跟了皇上这么久,也是有些情份的,这是皇上给她最后的怜惜。”周若莹扯了扯贤太妃的衣袖,轻声劝道。

  越是恨的冒火,周若莹越是显得大度。琉璃已经被证实了是安在南宫弈身边的细作,此罪众人见证,罪无可赦,就算南宫弈也保不住她。

  南宫弈不理众人,紧紧的抱着琉璃,往御书房的内室、他自己的寝室走进去。

  从官员们你看我,我看你,看到南宫弈那张脸上如罩了一层寒冰,冷沥之气萦绕全身,都不敢再劝他,眼睁睁的看着他抱着琉璃走进内室,吭也不敢吭一声。

  太后轻叹了叹,知道皇上对琉璃还未能忘情,还好皇帝圣旨已下,明天琉璃便被赐死,这已是铁板钉钉上的事,任谁都不可改变。

  太医来的很快,这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年青太医,被高风崖一路扯着狂奔过来,若是像齐老太医那样的年纪,非奔掉半条人命不可。

  “李太医,快帮皇后诊治。”高风崖也顾不上众人讶异的目光,直接将这位年青的李太医拉进了内室。

  年青的李太医看到皇上在此,也顾不上喘气,慌忙走到床边,让床边侍候的关嬷嬷将琉璃的手拉到床沿边上,再搭手上去诊脉。

  太后也跟着进来,与她一起进来的还有贤太妃和周若莹。

  她们都站在一边静候诊脉结果。

  太后心中忐忑,看着脸色苍白如纸的琉璃眼中不禁带了一些关心。贤太妃却想这琉璃好手段,临死之前弄出这样的事来,不过,圣旨已下,任她再怎么作,明天也要死。

  周若莹注意着南宫弈,见他一直担心的望着床上的琉璃,心中不由得一阵妒忌,不过她也庆幸着,明天这贱人就要被处死了,这一天之内,她绝对不会让琉璃再出什么绊子,阻了她当皇后的路。

  李太医帮琉璃诊完脉后,脸上的郑重之色却像拨开乌云后的睛天,笑得很灿烂。

  “恭喜皇上,皇后娘娘怀了一个多月的身孕。”

  此言一出,犹如下了一个惊雷,炸得室内之众人五颜六色。

  南宫弈一下子怔愣住。

  太后高兴之余又忧心仲仲。

  高风崖与关嬷嬷都高兴的松了一口气,怀着身孕,那么娘娘明天便不用死了。

  贤太娘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周若莹却喜上眉梢,脆生生的过来道喜:“恭喜皇上。皇上就要当父皇了。”

  笑容这下,没人注意到,她的一只手紧紧的攥着,好像要将心中的恨意全紧攥在手中,紧的甚至指缝之间渗出了丝丝血迹,都浑然不知。

  南宫弈很眼中带了一些惊喜,吩咐关嬷嬷在房中看顾琉璃,举步往室外走去。

  “皇后已身怀龙种,朕先赦免她,她所犯之罪,待生下孩子再从长计议。”南宫弈的语气冷冷淡淡,眼中却飞快的闪过一道亮色。

  “皇上莫唤错,此女一名叫琉璃的细作,不是真正的皇后。”正气凛然的富正松不满的更正南宫弈的话。

  南宫弈脸色下沉更加厉害,看着富正松的眼中带着风雨欲来的危险。

  一直不怎么说话的顾廷枫连忙插话:“富丞相此言差矣,琉璃虽是细作,但一开始嫁给太子的人就是她,太子登基封后,封的都是她本人,若说她冒充小薰替嫁还可,说她冒充皇后那是不妥。”

  “顾候爷,你也帮着那妖女?”富正松气愤的道。

  顾廷枫并没有与他生气,而是很平和的道:“琉璃也是一位受人被指使的可怜人,如今她身怀龙种,我们不能处死她,至于她所犯之罪,皇上也说了,待生下孩子之后再议。”

  众人知道顾廷枫所说确实,他们总不能连龙种也不顾及的。

  太后想了想,对南宫弈道:“琉璃肚子中的孩子我们要留,皇上也不能过于接近皇后,方能令群臣放心。哀家知道皇上自小便是有主意之人,便请皇上便下个旨意吧!”

  她这么说,是想逼南宫弈为此下旨,向群臣证明他已不再对琉璃抱着心思。

  南宫弈知道太后之意,深邃的双眸更冷了些许,他缓缓的站了起来,沉声下旨:“琉璃为逆臣范进雄细作,且代嫁欺君,罪无可恕。姑念她身怀六甲,朕在此废她皇后之位,关押于清微轩,待产下孩子之后,再审她所犯之罪。”

  清微轩就是冷宫,南宫弈此言一出,就是废了琉璃将她安置于冷宫,待生下孩子再定罪。

  琉璃刚好醒过来,在内室听到此话,心中不禁苦笑。她被冤枉为细作,百口莫辩,被赐鸠酒,这些她都能忍受。可让她伤心的是,南宫弈对她的不信任。

  方才在外室看到他那寒霜似的眼神,她心如刀割。他们成亲八个多月,恩爱了八个多月,可所有的感情,抵不过别人的几句诬陷。

  如果可以她想离开,从此不再踏进皇宫半步,可现在,她必须留在宫中,她的身体上次练功受损虚弱的厉害,现在又怀孕在身,已不适合在外面走动。

  要走,也得生下孩子再走,孩子是无辜的,她不能让孩子跟着她到处流浪。

  想到即将与腹中的孩子分离,心又抽痛了起来。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