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他竟然失忆了

  “我是琉璃啊!”琉璃大吃一惊,南宫弈这是怎么了?看他神态不像在开玩笑。

  “我不认识什么琉璃,姑娘你若不自行离开,别怪本太子不客气。”南宫弈冷漠的眼眸瞬间充满了危险。

  只是冷冷一瞥,便让人心底发寒,平常不少人被他这样的视线吓得退避三舍。

  可琉璃没有退避,反倒看着他忧心仲仲地道:“弈你是不是头痛发烧了呀!竟连我都不认得了?”

  她伸手就要往南宫弈额头摸过去。

  三个月前她下凡将中毒的南宫弈救回圣界时,他常常高烧不退,常说胡话,她就经常摸着他的额头观察高烧的情况。

  见到她那只白嫩的小手伸了过来,南宫弈“嗖”地站了起来,闪身退离琉璃几步之遥,冷喝道:“放肆!”

  他剑眉紧蹙,目光冷冽地看着琉璃。

  这是哪来的女子?竟然如此胆大妄为。

  琉璃瞧南宫弈这陌生又冰冷的目光,一副不认识她的样子,心中震惊,他怎么可以这样?四天前才送她双龙戏珠说要娶她,怎么四天不见就变了样呢?

  她心中黯然,小嘴紧抿,犹带着稚气的小脸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黑葡萄似的双眼已蓄了一些泪光。

  南宫弈见她这副委屈的模样,心中没来由的一揪,胸口好像有什么东西堵着,说不清,道不明。

  “你走吧!”他转身负手而立。

  “我不走,这么辛苦才找到你,我不想离开。”琉璃嘟着嘴任性地说。

  南宫弈深吸了口气,冷冷地说:“你若再胡搞蛮缠,休怪我将你拿下,交于京兆府尹处置。”

  “我不走,你将我交给谁我都不走。”琉璃执拗地说。

  好不容易才找到他,她怎么能这样走了?

  “难道你想赖在我这里?”南宫弈双眸微眯,眸中藏着一丝危险的光芒。

  “赖你这里又怎样?”琉璃说得很蛮横,好像一个任性的小女孩。

  他不认她,喝斥她,还要赶她走,对她完全失去了从前的和煦,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从前他不管对其他人如何冷淡,对她都是极宽容的,何时这么冰冷地对待过她?

  想着想着,她眼中的泪珠不知不觉地流了下来。

  南宫弈正想说些狠话,突见她那双墨黑的大眼睛中,泪珠一滴滴地往下掉,犹如一枝盛开的牡丹,突被狂风暴雨袭击,凄凄楚楚。

  揪心的感更加强烈,他不自觉的竟有些想出言哄她,让她别哭。

  下一瞬,他为自己的这种感觉感到可笑,他南宫弈何时哄过女子?何时给过女子温情?

  就连于他有救命大恩的周若莹,他都不会假以辞色,这陌生的女子,凭什么?

  “你不走,我走。”他转身想走,想离开这个让他心绪激荡的少女。

  可他却没有细想为何这少女让他心情激荡,为何他不直接让人进来将这少女拉开而要自己离开?

  正要拂袖而去,他的双眼就被琉璃手中的东西吸引住了。

  这不是他遍找不到的飞龙戏珠吗?

  他娘亲留给他的唯一信物怎么在这少女手中?

  他本以为这飞龙戏珠在他中毒昏迷时丢了,想不到竟然在她手中。

  脸上霎时犹如罩上了一层厚厚的霜,他的双眼闪过一道冰冷的寒芒:“我的飞龙戏珠怎会在你手里?”

  “这是你给我的啊!你还说这是聘……”琉璃哽咽着,有些说不下去。

  他既然不认她,那这聘礼也不认的吧?

  “胡说八道,这是我娘亲的遗物,岂会轻易送你?”南宫弈冰冷的眼中再无一丝温度。

  朝琉璃伸出一只手,他冷森地说:“将飞龙戏珠还给我,否则休怪我无情。”

  “你送出去的东西,又要收回去,你羞不羞啊?”琉璃又惊又怒地指责道。

  “还我!”南宫弈往琉璃走了过去,他不会再心软,不会再宽容,就算硬抢也要将飞龙戏珠抢回来。

  “你将它送给我了,它便是我的,还什么还,它就是我的。”琉璃紧抓着玉佩连连后退,她不会将这玉佩还他,这是聘礼,还他不就等于退聘了嘛!

  南宫弈不再跟她废话,直接往她飞扑过去,想要夺回飞龙戏珠,琉璃连忙闪身避过,倔强地紧紧抓着飞龙戏珠。

  南宫弈暗暗吃惊,他这一飞扑,暗含了高深的武技,本以为一把将玉佩夺回来,不料琉璃却轻松地闪了过去。

  南宫弈的眸孔收缩,原来她竟是一位身怀绝技的女子。

  好!就看看她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南宫弈身形急闪,往琉璃飞扑过去,去势极猛。

  琉璃是圣界仙子,她的法力在圣界是极低微的,但在人间就显得很强大了。

  她还有一身极妙的身法,不过这身法唯一的好处就是,能将之融入舞蹈之中,跳出别人难以企及的舞步。

  不过现在这身法,还可以躲避南宫弈气势汹汹的扑杀。

  琉璃躲着躲着,也察觉到了蹊跷,从前他虽清冷对她却是极温和的,他这样对她只有一个解释,便是他失忆了。

  就算他失忆了,这聘礼给她了,她怎么都不会还的。

  “飞龙戏珠是我的。”琉璃一边闪躲,一边仍然执拗地说。

  她本可以动用法力逃脱,但是她不想施法,怕吓着他,吓着他府中之人。

  南宫弈没有说话,出招一式比一式凶猛,并不是他想杀琉璃,而是他对琉璃的身法大感兴趣。他的武功本在天翔国屈指可数,可他却连她的一片衣角也没沾上。

  他并没有叫侍卫过来捉住她,而是想挑战她,想亲自战胜她。

  两人一个追,一个逃,都是默不出声,从屋内到屋顶,从屋顶到花园,从花园到小桥,从小桥到别院。太子府中鸡飞狗跳,不时传出物体倒地之声。

  府中侍卫和仆役们见太子殿下默不作声,又见太子紧追着一位女子,都以为他们不是在练习,就是在玩闹。

  不少人心中在想:严谨的太子殿下竟也动了春心,着实不容易啊!

  琉璃使劲一跃,跳进了一幢房屋之前,差一点踩到了刚从里面走出来的人。

  “对不起。”她连忙道歉。

  “啊!琉……”那人讶异地娇声惊呼道。

  琉璃回头一看,只见那差点被踩到的人杏眼桃腮,眉目温婉,正是周若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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