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0. “做我女朋友好吗?”
慌乱也得洗澡,而且还得洗的干干净净。</p>
卫生间,哗哗哗的淋浴伴着秦键嘴里的爵士小调显得格外有节奏。</p>
他心里正在盘算一会儿的见面,考虑到段冉家庭的特殊状况,他觉得自己应该把段冉叫进来仔细问个清楚。</p>
见段宏和见段冉母亲还不一样,这爹妈的差别还是挺大的,或者在这件事情上男人之间似乎更好交流?</p>
男人之间喝喝酒聊聊理想表表决心就完事了。</p>
可这当妈可和当妈的不一样,要是一会被问起这那那这的,也不知道好不好招架。</p>
秦键冲掉了头上的洗发液,白色泡泡顺着水流从他的脖颈儿留下。</p>
他抬手抓了个大背头,看着镜子里雾蒙蒙的矫健身姿,他叹了口气。</p>
“哎。”</p>
秦键也不确切自己担心个什么劲儿。</p>
有一说一,自己也算是相貌才华一顶一。</p>
嗯。</p>
大概是出于一种天生的女婿害怕丈不娘?</p>
反正对于段冉,他已经做好绝不撒手的打算,不管以后会发生什么,段冉她是哪儿都别想跑。</p>
想到这里,秦键又觉得心里没那么多顾虑的了。</p>
‘咔’</p>
卫生间的门忽然被推开。</p>
一阵凉意直直冲进来。</p>
秦键下意识一挡,见段冉站在门口穿着整齐,不像是进来洗澡的。</p>
“卸妆?”他问道,“先把门关上。”</p>
“唔——”段冉听话的走了进来关上了门。</p>
见段冉进来也不卸妆,就站着不动的看着他,脸上说不出是怎么个表情。</p>
他心疑对方是怎么了,嘴上打趣道,“怎么着?要洗澡。”</p>
“好。”</p>
段冉就要解牛仔裤扣子。</p>
秦键听这语气一软,忙关了淋浴凑上前去制止了对方的动作,关切道:“怎么了?”</p>
段冉手还搭在裤腰上,低着头像是个做错事的小孩,“对不起。”</p>
对不起?这又是哪到哪,刚才还好好的逗自己玩,这会怎么又道上歉了。</p>
这一前一后变化也太大了。</p>
秦键心中一动,心道莫不是对方要给自己交代家庭问题了。</p>
他忙哄道:“来坐下慢慢说,我看看我怎么原谅你合适。”</p>
他扣上马桶盖擦干了上面的水渍扶段冉坐了下来,自己就原地蹲下,鼓励的眼神再说:“嗯?”</p>
片刻沉默。</p>
段冉低头小声的开了口,“其实我爸妈早就离婚了...“</p>
秦键目光一闪,果然。</p>
轻轻的嗯了一声,他握住了小胖段的手。</p>
“然后呢。”</p>
...</p>
故事不长也不短,没那么精彩,但足够真实。</p>
大致上和秦键一直以来的推测差不多,只是他没有你想到段冉在幼年时期就失去了原生家庭的保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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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有点堵,在想到后面的种种事情,他不禁将手心里的冰凉小手攥得更紧了。</p>
“然后就到了华韵赛。”</p>
段冉吸溜着鼻涕,一张小脸梨花带雨,哭花了妆。</p>
秦键没帮她擦,也没制止她哭,“你刚才说那天早晨在乐府琴行你是自己一个人刚下飞机?”</p>
段冉低着头轻嗯,“后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p>
良久。</p>
一声叹息,秦键起身将段冉搂在了怀里,他悄悄的对着怀里说道:“我记得。”</p>
秦键想象着那天早晨在乐府琴行大厅的画面? “那天你刚进门的时候? 头发被风吹的有点乱? 表情很冷漠? 我看你? 你还瞪我来着。”</p>
“我没瞪你,只是当时有点怕...”怀里糯声道。</p>
“这样吗? ”秦键又紧了紧手臂,接着回忆道? “你穿了一件白色棉服,直筒牛仔裤? 手里拎着一个布包,整个人高起来高高瘦瘦的。”</p>
“然后呢?”怀里声音大了一点点? 还带着点鼻音。</p>
秦键嗯了一声,意味深长道? “然后谁知道衣服下面那么有肉,我想这女的腿好长。”</p>
“你讨厌...”怀里不愿意了,“我认真的。”</p>
“我当时真的这么想的。”秦键笑? “谁知道不但长,还很好看呢。”</p>
段冉挣脱出身体就要发作? 只听一声,她的身体瞬时僵住了。</p>
“做我的女朋友吧。”</p>
她挣扎的手臂一秒间无力的坠下。</p>
静。</p>
一滴水悄悄的顺着淋浴喷头掉下‘哒’的一声落到湿漉的地板上。</p>
整个卫生间在这一刻静的可怕。</p>
秦键的语气没有比此刻更认真的时候。</p>
他仰头迎着段冉抖动的目光,淡薄的嘴角不再有笑意。</p>
四目相对。</p>
秦键再次镇定严肃的重复了刚才的话。</p>
“段冉。”</p>
“可以做我的女朋友吗?”</p>
柔和的暖光,严肃的眼神,真挚的语气。</p>
段冉只觉得脑袋里嗡嗡的。</p>
这是表白吗?</p>
她的心脏像是遭到了一次重击,她喘不过气。</p>
她以为等不到这声表白了。</p>
尽管她已经给了对方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包括那层还暂存在自己身体里的少女印记。</p>
只要对方开口。</p>
她以为自己等不到这声表白了。</p>
她觉得自己已经不在乎了。</p>
可这一刻。</p>
似是埋藏在她身体最深处、无处向人诉说的心酸委屈被一拳打开了一个缺口。</p>
往事与记忆一股脑的全部涌上。</p>
来势之汹,如同被黑夜下被点燃的火光。</p>
她的脑海心尖被某种复杂的情绪瞬间填满。</p>
来势之猛,连沉默都沉默了。</p>
她就这样低着头,看着秦键。</p>
眼泪珠子一颗一颗吧嗒吧嗒的往下掉。</p>
她忽然抬起了左手。</p>
一瞬。</p>
“啪!!!”</p>
手速与力量,如鬼火同Op.44。</p>
段冉的左手从来不会畏缩。</p>
片刻。</p>
安静的卫生间多了一道长长的呼气声。</p>
秦键舔了舔嘴角,一股腥甜。</p>
他刚要抬手擦嘴角,段冉已经快在了他前面。</p>
段冉轻轻的摩挲过秦键的嘴角,“疼吗?”声音干哑的让人有些心痛。</p>
秦键笑,“这么便宜?”</p>
段冉点头,“怕了吗?”</p>
秦键还笑,“还有更可怕的?”</p>
段冉还点头,“我可是百无禁忌的。”</p>
“那也不怕。”秦键擦去段冉眼角得泪水,“做我的女朋友好不好?”</p>
段冉没说话。</p>
“好不好?”</p>
“行不行??”</p>
“要不要???”</p>
“略略略~~”</p>
秦键做着鬼脸变着音调交缠着没完。</p>
段冉看着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没个正经~”</p>
接着她立马收起笑容故作严肃的一把将他推开。</p>
起身背过继续解起了扣子。</p>
“我要。”</p>
一声细不可闻。</p>
可可爱爱。</p>
...</p>
没一会的功夫,卫生间了再次响起哗哗的淋浴。</p>
弥漫的水雾中。</p>
“秦键。”</p>
“你别负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