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3. 一街之距，一年之隔
‘呈祥’贵宾厅分内外两间。</p>
外厅里聚坐着几桌今晚的舞台参演人员，乐团人员，工作人员。</p>
一张张年轻的笑颜无不透露着各式各样的喜悦，今天是一个值得Gu庆祝的日子。</p>
至少从现场的反应来看，The Four Seasons在国内的首演是成功的。</p>
他们为音乐而庆祝。</p>
...</p>
富丽堂皇的贵宾厅内厅，服饰丽都的人群也在推杯换盏。</p>
“恭喜蔡指。”</p>
一名衣冠楚楚中年人端着一个高脚杯，和煦道：“非常精彩的演出。”</p>
随着百代唱片亚洲市场总监的发言，在座众人纷纷起身端起了酒杯。</p>
“蔡指挥年少有为，未来国内的古典乐市场可就指望你了，哈哈。”</p>
“蔡松，这杯哥哥敬你，有时间带着你的团也去我们剧院演一场嘛，价格随你开。”</p>
“cheers。”</p>
“cheers。”</p>
虽然知道这都是场面上的客套话，不过蔡松还是微笑着再次端起一杯：“承蒙各位的抬爱，这杯小弟敬各位。”</p>
说罢，仰头一干而尽。</p>
“好！”</p>
一人拍手叫好。</p>
接着又是一人站起，“这杯我敬蔡指挥。”</p>
一杯接着一杯，没一会儿的功夫，蔡松已经喝了不下五杯。</p>
然而敬酒的人还在继续走来。</p>
姜瑜蓁看不下去了，连忙起身要挡酒。</p>
哪知她一起身，又是一人站起。</p>
“大明星，这杯我敬你。”</p>
“感谢李总的赞助，这杯应该我敬您。”</p>
在众人的哄笑声中，蔡松侧身附到对方的耳边：“就这一杯，别再喝了，听话。”</p>
说罢继续微笑的将敬来的酒一一喝掉。</p>
艺术专场，转眼间变成了酒场。</p>
酒过三巡，大家的注意力便不在蔡松身上了，各自攀谈了起来。</p>
“陈总监，您看合约的事？”</p>
蔡松的声音不大，刚好够他身侧的两人听到。</p>
姜瑜蓁红着脸，竖起了耳朵。</p>
中年人眯着眼，手指在酒桌上敲打了片刻，“今天大家开心，不谈公事。”</p>
蔡松心里一沉，“那您看？”</p>
“等这次比赛结束。”</p>
中年人说着再次举起了酒杯，“先预祝Gu乐团拿下一个好名次。”</p>
良久。</p>
“谢谢。”</p>
蔡松轻轻的端起酒杯，看不出脸上的神色，简单的碰了一下对方的酒杯，再次喝下。</p>
中年人一笑，轻轻的凑到了蔡松的耳侧：“全公司的人都在看着。”</p>
“先做好自己的事情，年轻人。”</p>
“不要着急。”</p>
“至少我个人，很欣赏你的才华，你只需要再调整一下自己。”</p>
“有些东西不应该太过于拗口。”</p>
满腹酒水，带着莫名的压抑。</p>
蔡松感到了一丝疲倦，名利场上这一套，他懂，但是他不喜欢。</p>
一点也不喜欢。</p>
他只是想做自己的音乐。</p>
有时候他很羡慕那个可以主动两次拒绝DG伸出橄榄枝的人。</p>
DG，那可是所有古典音乐人的梦想。</p>
他也是，他也尝试过，只是对方的理念和自己完全背道而驰。</p>
结果自然是一拍两散，对方接受不了自己的新古典主义概念。</p>
自己也不愿意放下心中的坚持。</p>
直到有一个似乎愿意为自己的梦想买单的人出现，可遗憾的是对方是个彻头彻尾的商人。</p>
“才华，应该变现吗？”</p>
这一刻，蔡松心中不禁再一次问自己。</p>
突然，一只冰凉的小手从桌子下握住了他的大手。</p>
...</p>
一场寻场的酒会，在众人的寒暄中结束。</p>
...</p>
还是一街之隔。</p>
“小悦，键话的哥你都听到了吧。”胖子喝的已经有点语无伦次了。</p>
秦键夺过了胖子的酒杯，笑骂道：“行了行了，你别喝了。”</p>
说着转脸看向了胖子身旁的马悦：“不过，你可以认真的考虑一下我的话，只要到时候你愿意加入，乐团的单簧管首席位置一定留给你。”</p>
马悦一边点着头，“好键哥，谢谢了，我会认真考虑的。”说着一边拿着湿巾擦拭着胖子的嘴角。</p>
她的回答谈不上漫不经心，但是在场的都看得出她此刻的心思都在依偎着她的胖胖身影上。</p>
秦键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一幕心里有些感动。</p>
他希望多年以后还能看到这一幕。</p>
“行了，今天就到这吧。”</p>
打消了晚上和胖子畅聊的想法，秦键说道：“马悦你们租的房子在哪？我送你们回去。”</p>
“不用麻烦了键哥，我们就住在着后面不远。”</p>
秦键摇了摇头，“你不懂。”</p>
说着他起身一把驾起了胖子的胳膊，有些吃力地说道：“你见过他喝醉过吗？”</p>
马悦摇头：“今天是我第一次知道赵宇还会喝酒。”</p>
“哈哈哈，走吧，你自己收拾不了。”</p>
二人架着胖子，离开了大排档。</p>
出门时，马路对面辉煌的厅堂门前，一伙人也刚走出。</p>
秦键的目光第一时间就抓到了人群中的那个身影。</p>
同样的，对方也注意到了他。</p>
就这么隔着一条街，两个人相互凝视了片刻。</p>
突然肩膀上的胳膊突然动了动，“键哥，马悦呢？”</p>
秦建收回目光：“她在，我们走吧。”</p>
肩膀一用力，三人朝着路口走去。</p>
就在蔡松也要收回目光时，诧异的一幕出现在了他的眼前。</p>
路灯下，那个穿着白色衬衣的背影高高的抬起了左臂，冲着自己的方向竖起了一个大拇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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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他没有看错。</p>
一个大拇指。</p>
蔡松突然觉得心里一松</p>
“怎么了？”</p>
身旁一声轻声的关切。</p>
“没事。”</p>
望着消失在路口的三个身影，蔡松转过头，微笑道：“你先走，一会儿见。”</p>
看着重新挂起笑容的男人，姜瑜蓁心里也是一松。</p>
悄声道。</p>
“一会儿见～”</p>
...</p>
安顿好了胖子，秦键离开了胖子的房子。</p>
这是一个老式小区，破旧的墙面上，贴着不少租房的小广告。</p>
“一个月3400。”</p>
“难怪了。”</p>
秦键轻轻一叹。</p>
朝着路灯下的小路走去。</p>
他需要安静的思考一些问题。</p>
...</p>
“这还是歌剧吗？”</p>
这个问题萦绕在他心头已经一整晚了。</p>
...</p>
街角的咖啡厅还在营业，夜场电影院一波接着一波的人群进进出出，远处的群建写字楼灯火通明。</p>
繁华的大都市，喧闹的夜。</p>
一条不长的街，秦键来来回回的走着，和时间一起走着。</p>
突然，他停在了黎明前的拂晓。</p>
“如果一个作品，他的目的就是好好讲一个故事，你听完了，被震撼到了，或者引起了你的思考，那么他就成功。”</p>
秦键似乎找到了答案。</p>
“所以，这是一个好故事。”</p>
“但它不是歌剧。”</p>
“呼。”</p>
望着天边的鱼肚白，似曾相识的一幕。</p>
秦键忍不住拿出手机再次看了看日期。</p>
“今天是十二月六日。”</p>
“唱片发行。”</p>
“似乎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p>
秦键迟疑着，又忍不住的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日期。</p>
“是十二月六日。”</p>
良久。</p>
...</p>
“一年了。”</p>
“克里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