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6.白色烟花，瞬间蒸发，两个‘焦点’话题
从华韵赛的舞台一路到今天的总决赛现场，关于秦键的见证者，的确有不少。</p>
默默陪伴关注的何静。</p>
一路随影随行的段冉。</p>
甚至包括廖林君沈清辞夏冬等等一些参与到舞台本身的‘大人物。’</p>
而在这些为数不多的‘大人物’中，里格尔又是为数不多观看过秦键所有舞台现场的存在。</p>
作为现任莫扎特国际音乐协会的会长，他所通晓的不仅仅是莫扎特或是钢琴，他是一个演奏家的同时，还是一名德高望重的钢琴教育家。</p>
沈清辞的‘推动钢琴发展理念’，或许就是受了他的影响。</p>
里格尔每年都会大量的出席担任一些青少年比赛的评委嘉宾，试图挖掘一些新鲜血液，将他们送进全球最好的音乐学府之中。</p>
而每一届华韵赛都是他关注的重点，因为这是一个时常会给他带来惊喜的地方。</p>
第六届的二轮比赛，一个演奏《花园里的少女》的年轻人走进了他的视野。</p>
一个不能再小众的现代派作品出现在了扎堆的肖邦贝多芬之中，这让他感到很新奇。</p>
就在他满怀期待对方下一轮的作品时，一曲口味纯正的贝多芬式悲怆三让他感受到了音乐中的古典情怀。</p>
这是一种很好的体验，在他的心目中，一个好的演奏者应该去常识演奏各种风格的作品。</p>
直到帕格尼尼主题狂想曲的无指挥演奏结束后，他觉得自己发现了一块真正的宝藏。</p>
在征询了沈清辞的意见后，他决定向自己的好友巴赫曼推荐这个年轻人。</p>
如他所料，巴赫曼在观看完帕格尼尼主题狂想曲之后，同样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p>
而后两个月，从东京赛场到维也纳。</p>
里格尔再次看到了秦键所演奏的肖邦，莫扎特当，李斯特，巴赫。</p>
完全不同的作品风格，完全不同的理解展现。</p>
当然，这其中的不足之处固然有很多</p>
但是不论单人作品还是合奏作品，他总能找到对方富有创造性的闪光点。</p>
他坚信古典钢琴的发展不是一味的复制几百年前。</p>
“我们需要革新。”</p>
此时此刻，看着钢琴前的表演者，听着闻所未闻的作品。</p>
他心中有一种迫切的期待。</p>
几十年来，我们已经积累了太多太多神功鬼力的演奏者。</p>
“是时候需要一个创作者了。”</p>
随着大厅中最后出现的主题动机，里格尔的思绪再一次飘向远方。</p>
...</p>
克里斯第七变奏曲已经接近了尾声。</p>
舞台上。</p>
秦键的头颅随着音乐的节奏摆动着，就如同乐谱上克里斯所标写的各种表情标记。</p>
这是克里斯的作品首演，秦键觉得他应该尊重对方的意愿。</p>
尽管他额前的碎发已经粘粘到一起，或许这会影响到他的美观。</p>
但却不会影响到他的演奏。</p>
左手一击大跳，右手手腕一侧，瞬间下压，接着五指如苍劲的藤蔓飞速的在高音区蔓延。</p>
旋律越发紧张，弥撒主题再现。</p>
秉足气息，双手齐进。</p>
三度的交替像是浓烟下最后的烟火噼里啪啦，上行高歌猛进的音列如抛物线滑向天空。</p>
就在这时，秦键高抬右臂，左手接过右手的单音轮指。</p>
下一秒。</p>
右臂猛然砸下，落在左手低音区，又是三喜下连续击下。</p>
“噹！！噹！！！噹！！！！”</p>
三个渐强阶梯分明的和弦应力而响。</p>
就在这时，一声卡着节奏的冰冷“叮”响混杂在最后一个和弦的音响之中而现。</p>
像是克里斯的暗中助力。</p>
“发现——”</p>
只是音乐已经来到了尽头，秦键保持着绝对的专注。</p>
他双臂紧绷的交叉在胸前，十指或抬或下。</p>
琴声宛若多彩的光束瞬间旋转上升。</p>
“噹！！——————————”</p>
随着最后一组交叉和弦的暴起。</p>
轮转的烟火。</p>
最终在晨光中绽放。</p>
...</p>
白日烟花。</p>
瞬间蒸发。</p>
...</p>
在这这一声璀璨的声响落下后，舞台上渐渐的安静了下来。</p>
五秒后。</p>
秦键轻轻的吐了口气，喉结耸动了一下。</p>
他收回饿了交叉的双臂，拿起一旁的手帕擦了擦汗。</p>
接着就在他起身的那一刻。</p>
“哗——————————！！”</p>
“哗——————————！！”</p>
掌声呼声一时作响，后排观众席成片的人影一边鼓掌一边站了起来，像是要看清钢琴前的人影。</p>
秦键走到台前，微笑着扫过整个大厅，冲着不同的方向连鞠数躬，最后回到钢琴前抬起左手抚过cfx漆光的琴板。</p>
目光落在了左手上的黑色纹身。</p>
片刻。</p>
“还满意吗？伙计。”</p>
说罢，转身朝着舞台的出口走去。</p>
只留下大厅里潮水般的掌声，一直蔓延到他离开舞台之后。</p>
...</p>
...</p>
“满意。”</p>
点击发送。</p>
发完信息，何静将手机装进了口袋。</p>
拎起行李，踏着拂晓匆匆离去。</p>
她得稍微快带点。</p>
距离她飞往纽约的航班，还有一个小时。</p>
...</p>
...</p>
随着众人瞩目的莫扎特钢琴组总决赛结束。</p>
次日一早，昨晚纷呈的赛况便成为了整个欧洲古典乐圈的焦点话题。</p>
话题中心自然少不了“克里斯第七变奏曲”的横空出世。</p>
而另一个热门话题，甚至已经出圈了。</p>
围绕着“亚当斯的退赛”这一爆炸性的新闻，欧洲各大媒体评论争先恐后的发表着一篇又一篇文章。</p>
有分析说，‘亚当斯的退赛是由身体不适。’</p>
也有自称知情人士称‘他的退赛是赛方设计好的剧本。’</p>
总之众说纷纭，但是没有一个可以代表官方的说法。</p>
但是，不可置否，昨晚秦键退场之后不久，亚当斯的经纪人宣布了他退赛的信息。</p>
这是事实。</p>
之后，亚当斯的一众粉丝也没有在他的私人社交网站上看到什么申明留言。</p>
一时间，扑朔迷离。</p>
...</p>
不过这些和秦键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尽管他也很遗憾。</p>
毕竟他也想现场聆听一下‘后现代莫扎特’现场演奏的莫扎特，而且他也听说亚当斯要演奏的曲目中包含了k491。</p>
只能说，天不遂人愿。</p>
比赛结束当晚，段冉请秦键吃了一顿大餐。</p>
顺便在帝国酒店的某人房间内，二人仔细的规划了一下接下来的行程。</p>
这次不同，时间略紧。</p>
还有十天，高考就要来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