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吾道长存
蛟尤本就知道不可能一句话就能说通，可是这老头说话这么难听确实没想到。
“那就别怪我了！真元化身…”说着蛟尤身形突然开始变化，皮肤上长出龙鳞。
“原来是蛟龙化身，还领了南海的差事。功夫应该不差，让老夫会会你！”
蛟尤箭步如飞，双剑抛出乔不治也不闪躲双徒手将剑击飞。
随之而来的就是蛟尤那粗壮有力的龙尾横扫，一股劲风向乔不治扑面而来。这下终于让他推后两步，但是并没有逼的他走投无路。
牧尘见势也想上去帮忙，可被黑老鬼拦住了。
“我们已经占尽了人数优势，还是单打独斗公平一些。”在黑老鬼的眼神中牧尘看到了他对乔不治的敬重。
蛟尤却不打算手下留情，利爪龙牙基已经把所有手段都用上了。
乔不治也终于脱去外衣，青筋暴起的血管让他看起来更加恐怖。
“不知道你在我魄力开启的情况下，还能不能这么威风呢？”乔不治刚刚被打都是假象，现在她终于暴露出真正的面目。
他放肆的笑着，享受着这种无敌的感受。蛟尤首先是感到惊讶，随后才发现这老人的战斗力不可小觑！
“来吧，继续战斗吧…”乔不治贪恋的吸收着蛟尤的魄力，双手的皮肤已经变成了紫色。
蛟尤定了一下神，打算再次发动攻击时黑老鬼急忙阻止了他们攻击：“现在他已经魄力全开，你打不过他的让我来试试吧。”
说着黑老鬼五雷符凭空掷出，右手高举黑铁剑。
“诡道…好像没有这招吧？”乔不治虽然有些疑惑，但是脸上却依然很平静。
“这叫奔雷剑！”雷电通过黑铁剑传到黑老鬼全身，蓝白色的电流跳动着让他看起来如同天神附体一般。
“奔雷剑，让老夫试试！”说完乔不治双脚用力下蹲猛的起跳，紫色的手掌做鹰爪状。
黑老鬼并不打算坐以待毙，因为他引雷入体本来就坚持不了多久，而且在这个状态下不会被乔不治夺魄。
乔不治的鹰马上要落下，黑老鬼抓住时机重剑上挑。就在快要对上的时候，乔不治凭空借力一个翻滚躲开了黑老鬼的剑锋。
黑老鬼也马上调整剑锋，上挑转横批，可是这一击再次落空。不知道什么时候乔不治已经到了黑老鬼的身后，如果这下中招恐怕不死也惨。
夺魄手打到黑老鬼身后的瞬间，乔不治感觉如同打到棉花上一样无力放施。
“怎么可能，这么快？”乔不治严重略显惊恐，但是马上就明白了：“雕虫小技。”
又是一股剑气弥漫，乔不治闭上眼睛感受着空气的变化。
剑锋上的闪电在他脸旁炸开，而他只是身体微微后倾，然后顺势一把抓住了黑老鬼的右手臂借他前冲的力量在向前推。
这一下黑老鬼失去平衡，向前扑倒。牧尘身形一闪已经到了黑老鬼跟前拉住快要倒地的黑老鬼：“你的时间不多了，剩下的交给我。”
还没容两人反应，乔不治箭步突进夺魄手马上可以命中黑老鬼。
可是万万没想到再一次打空了！
“什么？”这次乔不治终于发出了不可思议的惊叹。刚刚眼前的一幕又入阵了吗！
乔不治这下有些慌了，急忙闭上眼睛却感受不到身边空气的变化了。
“你的心乱了。”黑铁剑已经横在了乔不治的脖子上。
“我还是不懂，踏罡步斗的步伐可以躲开我第一次攻击，但是第二次是怎么做到的？”乔不治好奇的问道。
“你连八卦阵都认不出了吗？”黑老鬼说着右脚轻轻向前一迈，直接从乔不治身上穿了过去。
“明白了，其实早在我和蛟龙小子打到时候你就布下了八卦阵吧。”
黑老鬼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杨不忠在阵外看的一清二楚，乔不治已经跪倒在黑老鬼的剑下。
“后继有人啊，你的本事放在五十年前应该和鬼夫子平起平坐了。”乔不治的话让黑老鬼更加诧异了！
“不敢当，若是有他老人家半分本领恐怕你已经倒在我的剑下了。”黑老鬼说着，阵风又把他的头发吹散开。
乔不治淡淡一笑道：“哼哼……你本可以让我倒下，是怕他们看到吗？”
黑老鬼望着阵外的牧尘，金色的瞳孔里还写满了童真。
“是啊，他们还太小我要保护他。他是这场三界浩劫中的唯一变数。”黑老鬼此时已经像完全变了一个样，根本不是平时那个整天只会耍小聪明的黑老鬼，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保护牧尘。
“变数……”乔不治停顿了一下，左手掐算很快就有了结果。
“今天你必须让我们死，如果我们不死但是他还活着，回去之后我们一样是死。”
“你可以不回去的，一个刚刚成立的无神派究竟有什么吸引你？让你甘愿一死！”黑老鬼终于回头，看着乔不治那张平静的脸充满了好奇。
“我只能告诉你，无神派的人都很自由。他们不需要参加封神大会，不需要证明自己势力，也不需要遵守那些没用的秩序。”
乔不治虽然表情依然镇定，但说这些话时眼神中却充满了向往。
“万物皆有两面，无神派虽然自由但终归是杀孽太重，不能长久的。”黑老鬼的顽固不化是乔不治早没有预料到的！
“自盘古开天后，有那个王朝长久了。难道守着那些腐朽的秩序就能长久吗？不破不立，不管杀孽多重我们是为了创建一个新世纪而现身的，后来的子子孙孙肯定会记住我们。”
“我明白了，多说无益今天了结了你们也算达成你们的夙愿了。”说着黑老鬼双手握剑，慢慢举过头顶好像是一个侩子手。
乔不治也不闪躲，等待着黑老鬼的裁决只是嘴里低声说道：“吾道…长…存！”说完他的头慢慢底下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他们今天还不能死！”黑老鬼还没听清，一条红绳已经拴在了乔不治的腰上。
黑铁剑用力下劈，可已经来不及了。红绳微微用力就把乔不治拉出了八卦阵！
牧尘和蛟尤已经在阵外等待许久，终于看见两人出来了。
他正要挥手，询问黑老鬼的战况，一条红绳从他的指缝穿过直奔倒在一边的杨不忠。
“小道士，我说过咱们会再见的。这两个人我暂且一用，来日定会说清缘由。”话音刚落，牧尘手中的红绳和杨不忠同时消失了。
乔不治也在黑老鬼的面前踪迹全无！牧尘嘴角上扬：“这个贪财鬼，又打的什么如意算盘？”
黑老鬼也满脸的沮丧：“这个贪财鬼还能有什么好注意？”
蛟尤已经转换成了人身，问道：“刚刚这位就是贪财鬼？为什么不直接把他带回去？”
“这个贪财鬼的势力，不是我们想留就能留得住的，他要这两个人自然有他的目的，如果以后可以回归正道也不枉费他们一身的修行。”
黑老鬼的语气里还是流露出对乔不治的不舍和惋惜，在他年幼无处容身时是乔不治收留了他一段时间。
被送到长恒之后就再也没见过面了，乔不治一生救过无数人可能早就不记得这个曾经被自己所救的孩子了，但是黑老鬼不会忘记他的救命之恩。
驱魔司内终于安静了，忘生和无法安排伤者服药，岳不克带着其他修者做最后的搜寻和善后。
夕阳的余晖下，黑老鬼的心许久不能平静。
仙道也好，诡道也罢。究竟什么才是人们最终的归宿
“万物皆有一了，六道终有涅槃。”蛟尤语气虽然冰冷，但是这个道理却没有错。
“虽然知道有尽头，但是也不能随随便便的过一生吧……”黑老鬼顿了顿看着天上的飞鸟感叹道：“它明知天有尽头，不是也一样每天展翅翱翔。”
牧尘不懂这两个人为什么感慨，他更好奇的是这次喝酒之后并没有像之前那样，醉成一摊烂泥。
“奇怪，这次我为什么还能保持清醒？”
“呵呵，说明你小子长进了。”黑老鬼放下感慨拍着牧尘的头说着。牧尘摇了摇酒壶，微笑了一下。
“对了，你和乔不治一直在说什么？我们一点都听不到。”
黑老鬼看着牧尘一双能够洞察一切的金色瞳孔好奇的问道：“你还小，有的事情不用知道。”说完回来贵转身而去，留下一脸无辜的牧尘。
“师父，伤员已经安顿好了。”忘忧站在无法身后气喘吁吁的汇报了刚刚的情况，无法转过身满脸慈祥的看着忘忧：“你看你，灰头土脸的。”说着伸手弹了弹忘忧身上的灰尘，可是忘忧却是一脸沮丧的表情。
“怎么，有什么话想跟师父说？”无法的目光静静的停在忘忧的那张憨厚的脸上等着他的回答。
“师父，我们……还能回裕华吗？”
忘忧的嘴角微微抽搐，无法看得出来他已经很努力在控制情绪了。
“忘忧，你长大了。要是以前的你现在早就哭鼻子了……”无法用左手轻轻的挂了一下忘忧的鼻子，这一下鼻尖的酸楚差点让他哭出来，但还是忍住了。
“天行有数，今日失明日得。虽然我们现在看不见，不过一切发生的事情上天早就安排好了。”见忘忧还是楚楚可怜的样子，无法又指着正在火上煎熬的草药。
“你看这些汤药，虽然喝下去是苦的但是喝完之后伤口才会愈合。”
忘忧看着眼前沸腾的药炉，自言自语道：“可以的，我们一定可以重回裕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