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对影成三人
岩浆炙热，一道道顺着黑白球的破口渗入内部。
没有血肉烧灼的动静，俩女孩心有灵犀地摇动圆球往下一栽，脱离已经成空壳的黑白球，如游鱼般毫无恐惧地潜入火山岩浆。
在见证她们破壳而出时，孟晓夜便感知到俩女孩内心的想法。
首先，没有恶意……
很快，两道娇小的身影浮出岩浆表面。
同款短袖圆领的童装衬衫，分别为白红两色，胸前印着卡通版的加号与减号，下身也是一个模样的纯色短裙，分为蓝黑两色。
俩女孩牵着手飞到孟晓夜身前，毫无瑕疵的皮肤上流转着岩浆般的血线，慢慢隐没，恢复正常。
“锵锵！惊喜吧晓夜！”白发女孩笑嘻嘻地张开手，一副自来熟的样子。
好吧某种意义上说确实很熟悉。
“明明我们那么努力，他心里却想着怎么对我们做违法犯罪的事情哦！”从黑球里诞生的黑发女孩脸上带有调侃和不满，因为小孩子的面容显得很是幼稚。
“嘛嘛，现在误会都解开啦，以后要友好相处啊。”白发女孩小手摸上对方脑袋安慰。
黑发女孩顿时像小猫一样，享受地眯起眼睛。
眼前这对双胞胎女孩确实很可爱很漂亮，完美符合孟晓夜八九岁女童最美好的想象。
但可爱归可爱，改变不了她们是形成独立人格的部分潜意识的事实。
“既然都出生了，我们也要有名字啊。”顺好毛，白发女孩捏着下巴稍微想了想，马上眼睛一亮。
“晓曦！”白发女孩指了指自己。
“暮夜！”又点了点黑发女孩脸颊上的软肉。
“不想用他的名字，我反对！”黑发女孩转身鼓起腮帮子。
“反对无效！因为我们就是一个人呀。”
“所以我现在只能接受了是吧？”孟晓夜叹息着摊手。
刚才那段时间，他已经将黑白球毫无掩饰的想法浏览一遍。
从一开始，从黑白球产生异变时，她们就有清晰的目的：彻底具备独立的自我。
这是一种强烈的本能。
但她们没有吞噬或者禁锢显意识的打算，也没有反客为主的想法。
因为孟晓夜现在严格来说不是人类。
他本体是一块能穿梭梦境现实甚至世界的石头，他能在现实世界将黑球召唤出来。
所以没必要盯着孟晓夜的石头身体，她们一样能在现实世界拥有凭依。
没有根本上的冲突。
“晓夜，不要说的这么无奈，我们会继续帮你控梦啊，你甚至只需要想一想不用再捏我了！多方便！”晓曦看起来比较温和，竖起手指比划。
“我们能理解，潜意识拥有自我会让你忧虑，但本质上我们还是一体的。而且你不是在摸索控梦师下一步的方向吗，说不定我们的诞生就是那条正确的路。”
“以后在梦里，我还是你所向披靡的武器。”暮夜也收起情绪，认真起来像小大人一样。
“不不，某些时候可能不是很方便……”不理白球话里是真是假，孟晓夜一想到今后入侵梦境时，身后总粘着两个跟屁虫，就直摇头。
没准还会被认作某种绅士。
“哎呀，不用担心，我们其实也能欣赏女孩子的美。”暮夜捂着发烫的脸颊，靠在姐姐身上似在害羞。
“就算是梦里，也要有底线哦。”晓曦板着小脸说教。
你们明明知道我想的不是那些！孟晓夜脑门拉下黑线，内心被自己调戏的感觉却很微妙，生不起气。
孟晓夜好希望现在是一场噩梦，但身为控梦师，他又很清楚眼前梦境中正在发生的一切都不能作假。
自己趁手的一对工具球变成了一对双胞胎女孩，亏不亏？
挥挥手，从天空垂下的漏斗状繁星隧道收了回去，现在不用动武了。
他不会轻视潜意识失控的危险，也不是被晓曦暮夜的可爱俘虏，他只是真的确认了姐妹俩没有恶意。
而且他也想在控梦的道路上继续摸索往前……或许这也是开发潜意识的一种方法。
“好吧我接受你们了，毕竟一切是我造成的，不管是不是意外，你们既然诞生就有权利活下去。但我话先说在前头，你们应该知道我随时有办法控制白…晓曦。”
话音刚落，俩女孩高兴得拍手跳起来，扑到孟晓夜身上。
“耶！晓夜你最棒了！”
无论肌肤还是透过衣服的触感都无比真实。
孟晓夜看着她俩的笑容，真的如同八九岁的女孩一样。
“能不能变回黑白球状态？你们现在的状态我想不会很好用。”孟晓夜自觉不可能战斗时将暮夜扔出去。
那样莫名有点禽兽不如的感觉。
“不要！”俩女孩齐齐摇头。
拥有意识后，谁还想当工具球！
孟晓夜苦笑点头：“好吧，今天先到这里，我想出体去现实看看，现在是意识入梦还是身体也进来了。”
出体本来是一种比较特殊的入梦情景，能在“自己”身边醒来，就像灵魂出窍，但实际还在梦里。
不过有些特殊的技巧，能让控梦师真的做到梦体介入现实！
他石头身体的很多信息，比如硬度、熔点、韧性、能否再生、消耗着什么能量，还需要测试出来。
“嗯，交给我吧！”晓曦信心满满捏起OK的手势。
“一起呀，我还想去现实看看！”暮夜拉着晓曦手臂摇晃。
“对了，如果我清醒了，你们会怎样？”孟晓夜忽然想到盲点。
“应该会进入潜意识休息，你清醒时我们算在睡觉。”晓曦也不是很确定的说道。
“好，走吧。”孟晓夜点了点头，平复思绪放空自己。
突然画面一黑，无论雪云还是火山都消失不见，视线陷入彻底的黑暗。
在彻底醒来之前，孟晓夜感受到后脑部位传来震动信号，身体立即自动往旁边一滚，仿佛脱离了束缚。
一抹幽蓝一闪而过，视线重新出现了景象，视线矮了很多，沙发上没有他那半米高手办似的身体。
看来是石头身体也一同进入了梦境。
孟晓夜看了眼双手，各自握着黑球和白球，却感知不到她们的想法。
“喂，你们能说话吗？”
没有回应，仿佛手中黑白球被打回了原形，变回工具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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