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旧友

  表姐这个动作,着实令石韦大感意外。

  记忆深处,恍惚间回到了本尊的童年,那个光着尼股的小男孩,任由可人的表姐擦着身子。

  当那扎着朝天辫的表姐,看到那小男孩下边直tǐngtǐng小鸡仔时,同样会轻轻的弹一下,取笑他一番。

  原来,本尊竟还有这一段故事。

  只是当年那般场景充满了童趣,而今在石韦看来,却着实有几分dàng漾。

  “表姐,我已经不是小孩了,你还弹我,就不怕失礼么。”石韦故意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

  于桂枝也只是一时想起童年旧时,这时经石韦一提醒,方才意识到自己方才那举动有多么的不雅。

  她的脸畔,顿时泛起了霞sè。

  “你不是冷么,赶紧回屋吧。还有这些衣服,姐都已经给你洗干净,你拿回去吧。”

  于桂枝神情窘羞,将那一叠干净衣服塞给了石韦,转身便匆匆的走出了院子。

  看着表姐那充满少fù风韵的体段,石韦的脑海中,不仅产生了些许邪邪的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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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天之后,石韦为了避免尴尬,洗澡之时,便不好再luǒ着身子。

  不过,自那一场尴尬过后,于桂枝也再没有“碰巧”在他洗澡时经过。

  石韦便将这心思,大部分都用在了他的医馆上。

  这些御医们虽然对南方的疾病经验较少,但到底都是当世最杰出的一班医者,开张月余之后,医馆的生意渐渐火了起来,上门求诊的患者络绎不绝。

  这日,作为医馆之主的石韦,抽得空来,亲自往医馆巡视。

  正当他刚刚进门之时,却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阿弥陀佛,我这徒弟患的是何病,不知施主是否诊得?”

  听得似曾相识的声音,石韦心头微微一震,寻声望去,却见西边那处诊间时,张医正正给两个尼姑诊视。

  尽管那两个尼姑背对着他,而且身着的缁衣又与寻常尼姑无异,但那般身材体段,石韦却一生难忘。

  “莫非是她?”

  石韦好奇心起,便是不动声sè的转往了后院,隔着窗缝向诊间中看去。

  当他看清那两尼姑的面容时,不禁大为惊奇。

  因为那三十多岁的尼姑,正是当涂念慈庵的主持寒镜,而另一个年轻的小尼姑,则是她的徒弟静玉。

  这师徒二人身为南唐尼姑,不好好的在当涂吃斋念佛,却怎会出现在大宋国境内?

  石韦的心中,霎时间闪现出诸多的疑huò。

  当然,一同浮现于脑海的,还有当初他与寒镜的那一段段风流韵事。

  石韦再仔细看去,却见那寒镜衣衫破落,形容憔悴,人也比忆记中瘦了一圈,似乎是饱经经过风霜。

  再看那小尼姑静玉,则是面sè苍白,一眼便知是患有病症。

  那念慈庵有县令的关系,寒镜这些尼姑平素过得皆是衣食无忧的生活,而今却沦落到这般落魄之状,石韦不禁好奇心更重。

  心思一转,他转高声道:“张郎中,你且出来一下,我有几句话要吩咐。”

  诊间中的寒镜,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时,身子不禁也是一抖,忙寻声望去,却被窗户挡住了视线,无法看清外面说话那人。

  那张医正便叫两位尼姑稍等一会,他却出往院外来见石韦。

  石韦便称那两个尼姑是南唐国人,自己曾经认得,她身份有些可疑,他要亲自为这两尼姑诊治,顺便打探一下。

  张医正自然不知内情,便即回往诊间,推说请另一位更高明的郎中给静玉诊治,便叫下人将她师徒二人请往了后院。

  寒镜心怀着狐疑,搀着静玉去往了后院一间屋中。

  当她推开那扇门,看到那闲品着热茶的年轻人时,丰满的身段陡然间一颤。

  “石……石郎中!”寒镜愣怔了一刻,不由得一声惊叫。

  那病央央的静玉,听得师父这一声惊叫,抬头望去,苍白的脸sè也是立时惊变。

  这师徒二人,做梦也想不到,她们竟会在这一江之隔的历阳城,再一次见到石韦这个男人。

  石韦却是一脸的淡若,只起身微微一拱手,笑道:“寒镜主持,静玉师太,别来无恙啊。”

  他很热情的将这师徒二人请进来,扶她们落座,又亲自斟上一杯热茶。

  寒镜惊诧了好一会,方才是回过神来,不禁奇道:“石施主,听说你一年多前因罪入狱,后来又跟着大宋的使团去往了江北,怎么你……”

  寒镜的神态语气中充满了震惊,不过听她那话,却似乎并不知道石韦眼下在大宋朝的身份。

  这也难怪,石韦的发迹,就连那徐弦都不曾提前查明,更何况是寒镜这般乡野小县中一个尼姑。

  这个时候,石韦便坦然自若的将早已准备好的一套理由道来。

  他称自己投归大宋以后,便在和州落脚,以开医馆为生,不久前又搬到历阳城来,开了这间医馆。

  石韦的解释合情合理,那师徒二人虽然唏嘘不已,却也信了。

  这时便轮到石韦向她二人问道:“寒镜主持,你们怎会来到历阳的,看你们这副样子,莫非是念慈庵出了什么事不成?”

  提及这般事,那师徒二人顿lù伤感之sè,寒镜不禁摇头一叹,便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原来自从石韦北投大宋后不久,朝廷方面便派了人来当涂,将县令辛夷撤职下狱,而且还大肆的抓捕跟石韦有关联的人。

  那辛夷供称因是寒镜的推荐,他才会认识石韦,故是官府便将念慈庵一并查封,庵中诸尼被抓得抓,逃得逃,就此分崩离析。

  寒镜因是平素广施恩惠,便在一位好心渔夫的帮忙下,和徒弟静玉逃往了江北。

  她师徒二人走得匆匆,没带什么钱财,这一年以来,便只能以四处化缘为生。

  月余前她二人化缘到了历阳城,不想静玉忽染疾病,一直不见好转,后闻知城中有一间医馆广施义诊,她师徒二人便巴巴的前来,却不想,竟会在此遇见石韦这个故人。

  听她这一番故事,石韦却才知道,自己跟李煜的那一场翻脸,竟是连累了不少人。

  至于辛夷那厮,下狱了倒也是活该,只是这寒镜到底也待自己不错,却累得她受这些苦难,石韦便心有几分不安。

  “累得念慈庵遭此劫难,石某实在是过意不去啊。”石韦感叹道。

  寒镜却摇了摇头,苦笑道:“这是朝廷不讲道理,胡乱牵连人,岂又关得石施主什么事。”

  这寒镜倒是明理。

  石韦目光转向一直不语的静玉:“咱们稍后再叙旧,眼下先为静玉小师太治病要紧,师太,就麻烦你伸出手来,且让我为你号一下脉吧。”

  寒镜大度,但那静玉却似怀有怨意。

  自她见到石韦时起,就一直冷眼相看,这时听得石韦要为她诊病,非但没有半点感jī,反而还更多了几分怨sè。

  “贫尼用不着石施主假装好心,主持,咱们走吧。”

  静玉断然拒绝了石韦的好意,站起身来,当即便要走。

  寒镜却是一惊,忙劝道:“静玉啊,你病得不轻,石施主是名医,且又是咱们乡里人,正好让他给你诊治诊治才是。”

  静玉却瞪了石韦一眼,沉声道:“咱们念慈庵被封,主持和众尼四处逃难,便是受此人所害,静玉这病不治也罢,岂能受他恩惠。”

  她说着,更是强撑着病躯要走。

  没想到这小尼姑竟有这般骨气,这倒是让石韦颇为欣赏。

  只是,她的那所谓的骨气,却又让石韦感到几分可笑。

  当下他也不阻拦,反是哈哈大笑起来。

  静玉见状,眉sè不禁一凝,怒道:“你这人果然心地不正,害了那许多人,非但不知后悔,竟还笑得出口。”

  “我不是笑别的,我只是笑静玉师太你不明事理而已。”石韦言辞中充满了讽刺。

  说话之时,他的目光更是肆无忌惮的扫向静玉,只瞧得这小尼姑脸畔微泛红晕。

  静玉闻言变sè,质问道:“我如何不明理事?”

  石韦不紧不慢道:“前番我遭人陷害,为南唐国主所怒,险些枉送了xìng命,若非宋使相救,又岂能逃得一命。那李煜心xiōng狭窄,昏庸无道,杀不死我就迁怒于不相干的人。真正害了你们的人,分明是李煜那厮,你不去责怪真凶,却将罪责推在我这个同样是受害者的人身上,静玉师太,你这就叫明事理吗?”

  石韦这一番话,倒也道出了一腔的“冤屈”而且他这番话确实也有理。

  寒镜听罢,不禁点头道:“石施主言之有理,咱们念慈庵遭难,全是那昏君的错,岂能怪在石施主身上。”

  静玉也不是那愚蠢之人,石韦这番话的道理所在,她岂能听不明白。

  只是她生xìng有些固执,原本一腔怒意,被石韦几句话轻易的驳回,心中便觉不痛快。

  这时她再见得连师父也向着石韦,更是感到难受。

  心急之下,她忽觉头目晕昏,tuǐ脚一软便歪倒下去。

  “静玉师太!”

  石韦眼急手快,忙抢上前一步,将她麻利的接入怀中。

  当静玉神智稍稍清醒些时,却猛然发现自己竟躺在石韦的怀中,霎时间便窘羞无限。

  “你放开我!”

  她用力推向石韦,试图从他怀中挣脱,不料这般一急,只觉眼前一片剧眩,立时便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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