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血灵

  公输孟启大喝一声:

  去!

  摁住他的两名禁军盔甲袍靴全部在瞬间消失,两人浑身光溜溜的不着一丝一缕。出于本能的反应,两人只得身体蜷缩双腿紧闭双手紧捂要害,自身已狼狈之极。

  哪里还能腾得出手来控制公输孟启。

  公输孟启挺身站立,昂首横眉傲视众人。

  “妖术!”

  巫伯璩宽大的长袍无风鼓动,瞳孔渐渐变红。

  “想不到公输家的人居然还会妖术,难怪会有恃无恐。不过今天你也休想逃出老夫的手掌心。”

  “巫家就是斩妖除魔的!”

  鲁二牛虽已拔刀堵在公输孟启身后却踟蹰不前犹豫不决。

  让他犹疑的不是公输孟启,而是巫伯璩叫嚷的妖术。

  鲁二牛不怕真刀真枪的干他就怕无形无影的妖术扒开他的防护。

  公输孟启不屑地负手而立,开始滔滔不绝的反击道:

  “国师大人,你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你是在发动血灵吗,我劝你还是不要放出血灵。”

  “否则会更狼狈!会成为让人笑话的妖物。”

  “你说过让我心服口服,可我是心不服,口也不服。”

  “如你所说,我制作的上万套装备用的就是妖术。所以呢:成本,时间,人工就都不是问题。”

  “妖的世界国师是更懂的。”

  “国师的妖物是占卜预测的神物,公输家的是保卫岱国的祸心。”

  “这样的双重标准诸位可是心服口服?”

  “反正我公输孟启是心口皆不服!”

  “既然陛下、国师、诸位大人都不领这个请。都认为公输家是包藏祸心的妖。”

  “那好,我!公输孟启,收回这一切,就,让岱国不用公输神器,让岱军去‘衣果奔’……”

  “二位禁军兄弟,不好意思,不是我公输孟启要你们出丑。你们还是先退下去吧,真动起手来妖物可能会伤到你们的。”

  “不是我。是国师的血灵。”

  公输孟启也不清楚巫家的血灵是何物,只是听巫念简单说过:

  血灵是巫家最厉害的法宝,需以鲜血豢养,用于占卜,御敌,杀人皆无往不利。

  居家镇宅、出门旅行,是巫家族长的必备。

  只有巫家族长与族长传人方可见真容。

  巫念没见过血灵,也确实不知道这血灵乃是神兽貔貅异种:

  有口无泄,嗜血,平日里仅三寸长小指般粗细,浑身通红,看起来就如同血红的蜥蜴。

  巫家血灵会自主选择传人作为宿主。

  经宿主以自身血液喂养七七四十九个月后,血灵可进入宿主体内供宿主驱驰。

  认主之后的血灵可用他人血液喂养,每月三升,不可断绝。

  根据宿主自身修为高低,血灵会寄居在身体的不同穴位。

  巫术心法修炼至五段以上血灵寄居于丹田穴;修炼至七段后可到达膻中穴,修炼至九段则能够进入百会穴。

  愈往上血灵赋予宿主愈强的力量。

  只是若要进入头顶百会穴首先必须打通任督二脉,同时要强劲经脉以致能承受住血灵顺着经脉到达百会穴。若经脉承受能力不足,强行催促血灵上行则会经脉爆裂。

  遭血灵反噬。

  巫伯璩的巫术心法现修炼至八段,血灵也只能居于膻中,还未冲顶至百会穴。

  也已然是岱国第一高手。

  公输孟启见巫伯璩眼底已是血红的光芒急速闪动估计是要对他出手,急忙出言喝止,他也并不想在此时和巫伯璩反目对抗。

  毕竟纪军已兵临城下,大敌当前应当以大局为重。

  但若是要他就此忍气吞声蒙受不白之冤那也是绝不可能。

  既然你国师说是妖术那就算是妖术吧,正好为“黑装置”找到借口无须更多解释。

  你巫伯璩能够凭借占卜之术将血灵变为神物让人接受,我公输孟启同样可以建立起公输家的机关“体制”。

  拥有仙女媳妇的仙术科技的“黑装置”本来就是神物。

  现在就让你们见识见识公输神器。

  “指间动方寸,掌上舞乾坤”公输孟启逆转“黑装置”收回了两名禁军的全套装备,将二人喝退下去。

  “你还不打算走?”

  公输孟启又抬手指着鲁二牛。

  “不要!”

  三殿下和鲁二牛同时喊道。

  可惜晚了:

  鲁二牛手中的刀已经没了,盔甲也没了。

  所幸看在有过一面之缘的份上公输孟启给他剩了个裤衩。

  “小畜生!胆敢放肆!”

  巫伯璩大怒。

  还从来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嚣张做派,并且是当着岱王的面。

  在他看来公输孟启施展的不过是障眼法之类的雕虫小技,自己的血灵出手将他击杀便可破其妖术。

  抬手曲起食指凌空弹出,凝实的劲气像离弦之箭直奔公输孟启额头点去。

  巫伯璩凌厉的劲气如同落在厚厚的皮革上发出一声闷响。

  公输孟启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额头

  还好没事。

  靠!老东西还真下死手。

  凭着“黑装置”布置的防御罩抵挡住了巫伯璩的攻击,公输孟启信心大增。

  更恼恨他对自己下此狠手。

  怒吼道:

  “还有这齐天王城也是公输家所建造的,既然岱国不需要,那也一并收回吧!”

  公输孟启居然没事,反而更加嚣张。

  这令巫伯璩颇感意外,似乎是有内家罡气的护罩挡住了自己的弹指劲气。

  难道他还会内功?那也顶多是个小毛孩,能有几成功力。

  巫伯璩聚气膻中穴幻化出一团血红光芒扑向公输孟启。

  破!

  破开的是血芒。

  公输孟启神情自若。

  “不可能!”

  巫伯璩惊呼。

  任何人都不可能在他血灵的攻击下毫发无损。

  而公输孟启确实好端端的战争那里横眉冷笑。

  “……会更狼狈!会成为让人笑话的妖物。”

  言犹在耳。

  巫伯璩真的尴尬啦。

  怎么这么敞亮。

  所有人抬起头来:

  我去!

  整个“宣武殿”已经荡然无存。

  重达上万斤的花岗石的柱子没了,多达数万根的横梁没了,墙没了,门没了,整个屋顶也没了……

  就连殿中央的长桌和桌上的装备也没了。

  还好,岱王座下交椅还在,诸位朝臣的座椅也还在。

  公输孟启依旧保持着有节制的反抗。

  他当然可以把整个“宣武殿”拆个精光,连灰尘都不留下。

  但在没有建立起自己的“体制”之前,他还需要借助原有的“体制”。

  他还需要保留岱王和一帮朝臣。

  也包括巫伯璩。

  毕竟他还是巫念的爷爷。

  鲜血从公输孟启头顶上缓缓往下流。

  是血芒破开的血。

  一顶透明的保护罩把公输孟启保护得妥妥的,流下的鲜血就像给他头上盖了个透亮的红箩伞盖。

  美丽鲜艳而血腥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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