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梦中旧事

  “公主请留步。”

  眼见跟着叶庭深就要走进他的书房了,却又被这该死的暗卫给拦下了。

  浮笺恶狠狠的瞪了江踪一眼,拿出自己的剑。

  “我说你这个暗卫,每次就非要和我作对是不是?”

  “这是将军的意思,还望公主见谅。”

  江踪在心里默默为自己祈祷了一番,这每日一闹怕是又要开始了。

  唉!好怀念将军夫人啊!从来不会这么聒噪!这么不识时务!这么没眼色!

  “喂!你是不是在心里骂我呢?”

  “在下不敢。”

  “不敢?我看你敢的很。”

  “在下不敢。”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应该每天都这么追着叶庭深?”

  “在下不敢。”

  “不敢不敢不敢,你能换句话吗?”

  ......

  “她为何还没醒?”

  帝辞看着床上还在昏睡的人,心下一阵烦躁。

  “景小姐染了风寒,再加上腿伤疼痛难忍所以一直昏睡着,按理说习武之人用了药早该醒了,但是景小姐的寒症不止在腿上,她整个人都为此有些虚弱,适才不敢用大补之药催她醒来,只能慢慢调养。”

  “废物。”

  “属下无能。”

  路清默默汗颜,自己已经多久没听到阁主这么骂自己了,好像是,自从阁主正式让自己跟在他左右的时候就没再被这么骂过了吧......

  “你可有把握医好她的寒症?”

  “这个......属下说不准,展兮公子应该之前有为她把药方配成药膳私下治疗过,不过展兮公子医术远在属下之上,如今若由属下来治疗,恐怕就必须要用药而不是药膳,而且效果也不一定及得上展公子的,因此无法肯定是否能治好。”

  路清回答的是战战兢兢,还好之前阁主用阁里的势力调查景姑娘的一切,自己也顺便跟着知道了一些情况,能把展公子拉出来挡一挡,否则这种关头,若真叫自己把景姑娘医好,恐怕有些难度,而阁主又是个没耐心的......

  “把展兮的药膳方子给你,你可有把握医好她?”

  帝辞这会倒是没有再骂路清,路清的医术和展兮比起来能有几斤几两,他还是清楚的。

  “若能拿到展公子的方子,当是没问题了。”

  听到路清如此说,帝辞总算放下心来。

  还记得那日,大雪纷飞的,她从阿染的嘴里得知自己有宫寒而可能无法生育,这对于女子而言是多么无法接受的一件事,可是这个女人,却面无表情的说什么不是所有的女人都以贤妻良母为目标的,景舞,你是当真无所谓,还是因为嫁的人是叶庭深而无所谓?

  “阁主,还有一事。”

  “说。”

  “阁里传来消息,叶庭远近日回京,特意绕远路到了南边来。”

  “叶庭远?倒是差点儿把他给忘了,绕这么大个圈子左右不过是听了京里的消息,想来替我的好师弟把景舞带回去,不用拦,让他尽管来。”

  “是。”

  路清不明白,如果叶庭远真的把景小姐带走了呢?那阁主这前面的功夫岂不都前功尽弃了?

  熟不知有慕情一事横在那里,帝辞是笃定了景舞不敢面对,不敢回去。

  起码,现在不敢。

  景舞做了一个梦,梦中她躺在二哥府上的合欢树下等慕情,那天阳光很好,她等的都睡着了慕情还没来,后来慕情来了,不过浅蓝色的衣服上有很多脚印,像是被人欺负了,可是慕情心情却很好。景舞还梦见自己问絮儿今儿个是什么日子,怎么外面有些吵闹,絮儿说是叶家的二儿子立了大功,回京封将军呢。

  景舞觉得,好像有什么事串起来了。

  当时王府外吵得厉害,她刚睡着就被吵醒了也懒得出去看,然后慕情就进来了,开心的,有些害羞的......

  平时那么注意仪态的她竟然丝毫不在乎衣服上的脏印......

  景舞想,自己若是没猜错的话,慕情在进王府之前,那阵喧嚣吵闹中,遇见了叶庭深。

  原来是慕情先遇见叶庭深的,是吗?

  “慕情,是不是这样?”

  梦中的景舞拼命想拉住慕情的手问清楚,可是慕情却越走越远,说自己要先去换一身衣服。

  “慕情,你回答我,是这样吗?”

  帝辞看着床上说梦话的女人,凑过去想听的清楚一点,不过来来回回也就听懂了“慕情”两个字。

  又是慕情?还有完没完了?

  虽然她如此在意这件事于自己而言是有利无害,可是于她自己......

  “先下去吧。”

  帝辞从服侍景舞的丫鬟手里接过手帕,亲自用冰水替景舞降温。

  “是,阁主。”

  景舞若是醒着,看到如此场景,恐怕免不了和帝辞又是一顿吵,明明有丫鬟,为什么要故意使唤自己?!

  “慕情,你先别走!”

  梦里,景舞冲上前想拉住慕情,可却怎么也够不到她。

  帝辞看着景舞的手乱挥着,似乎是想抓住什么,便伸出自己未被毛巾占用的右手给她握住。

  梦里,慕情明明不会武功,可是景舞感觉自己追了好久才拉住她。

  “慕情,你方才是不是遇见叶庭深了?”

  叶庭深?听到这三个字的帝辞瞬间心情不好了,该死的女人,你最好明白你现在握着的是谁的手。

  “慕情,你怎么不说话?”

  梦里,景舞不管怎么问慕情,她就是不开口,只是朝着自己笑。

  渐渐地,景舞觉得自己拉着的手有些冰凉,像极了在往生林那天晚上,慕情越来越冰冷的体温。

  慕情,你终究是恨我的是不是?

  不然,你怎么忍心在我面前死去?

  景舞突然的睁开眼睛,倒是让帝辞正在往她头上放手帕的手都一怔。

  这女人眼睛里哪有刚睡醒的模样,分明就是清醒无比。

  “你醒了?”

  “嗯。”

  景舞还沉浸在方才的梦境中,浑然不觉自己正拉着帝辞的手。

  “既然醒来了,是不是该放开我的手了?”

  “嗯?”

  景舞待看到自己正拉着帝辞的时候,连忙放手,恨不能找个洞钻进去,这也太尴尬了吧?

  帝辞终年只有杀意的眼睛里看到她的无措却是映出了笑意。

  “苏白呢?”

  景舞连忙转换话题,也不知道苏白怎么样了。

  “已经送回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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