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生如夏花 第十七章 大理花

  对你而言真正重要的是什么?

  如果连这些都不知道的话,你还期待谁会原谅你,谁会谅解你?

  连理由都没有的话。

  小丑的声音既近又远,鲜红的鸽子血镶嵌在白瓷的皮肤上,瑰丽的冷漠,华丽的也只是为了掩饰那美丽底下的冷酷与淡漠。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你为什么这样恨我……

  所有的一切必有理由,就像是沉淀在阳光中的尘埃,或是游溺过鱼鳍的水波最后幻化成的泡沫,即使脆弱的吐一口气也会消散但也必定会存活。

  就像自己讨厌的类型一样,必定是与自己所抱有的东西相反的:自私与坦荡,执虐与无畏,悲哀与乐观,秋岚与春花一样。因此我讨厌:太乐观的人,太单纯的人,太无自之明的人,但是,其实真正值得讨厌的人,是这样的我吧,太过悲观而执虐,太过犹豫不决,对过去的事情如此的念念不忘。

  真正应该被讨厌的人,是我啊……

  大理花,浓郁的如鲜血一般的花朵,灿烂的如阳光一般的瓣卷。

  背叛的衷情。

  到此时,杨莲还不能从记忆中搜寻出来,这个如阳光一般的少女到底是什么人,因为她太灿烂,那种一眼就能看穿的人,清明透彻的如同犀透的光柱一般。自己应该从来没有接触过这种类型的人吧,思索片刻,她不由裂嘴苦笑,不知为何聚集在自己身边的都是一身如同雾蔼一般灰色的人,都背负着属于自己最沉重的东西,比如宿命和责任。

  “我们这些人,似乎不适宜在阳光底下生活呢!”忘记了是谁的话,温柔的刺耳。

  念此,杨莲再次抬头,坐在对面的少女也正在看着自己,两厢对视,视线交叉,少女的脸上马上泛起一丝害羞的红晕,仿佛被人当场抓住作案的小偷,啪的一下扭开了,可杨莲却能极为清楚地看见她的眼角泛过的一丝尴尬意味,含糊而不清,兼杂着某些令她熟悉的气味。霎时间,杨莲有些惊念的惶恐。

  为什么至此我还是逃不过,即使什么都不做的话……

  忽然僵持不下的气氛变的极为怪异,沉重地压迫着在旁边的人——罗森兄弟,他们皆好奇的转过头,朝少女那格外怪异的宁静望去,终于,在另一个的怂恿之下,一个小心翼翼的开口道:“老大……你怎么了?吃到什么不好的东西了吗?你的脸怎么那么……奇怪?”被他一说,莎拉顿时一下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板着脸头也不挥,手也不看就提起腰际的短剑就往后面戳去。

  “哇啊啊!别这样啊!老大!!这样可是会死人的!!!”两兄弟顿时退后三舍手忙脚乱惊慌失措放声大叫。声音震荡着他们背后的枯枝小树瑟瑟抖。

  “你们~~~~”莎拉更是尴尬的不敢回头,被她背对着的杨莲也能诧异的感觉出眼前娇小的少女出的腾腾的热气:“罗嗦!给我去死吧~~~”

  “哇啊啊啊!!老大饶命啊!!!”

  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这一幕已经完全演变成的闹剧,被一个娇小的少女追打着踉跄后退,不竟然的,杨莲轻笑出声,声音传入莎拉的耳中引得少女因为自己不文雅的动作而尴尬的举足无措,丢了脸恨不得当场把自己的手脚当场砍断,顿时如同竹竿一样狠狠的呆在原地,只是伸出白皙的小手一遍又一遍地撩着自己墨绿的头,脸红耳赤,仿佛是做错了事的小学生,呆立着等待老师的批评。看此,杨莲更是不可遏止到大笑了起来,声音回荡在野外,惊起几只云雀,飞向远处飞去。

  我对那些远去的东西那样依依不舍却又无计可施。

  就像是久别的单纯与天真,不觅踪影的幸福岁月,清新的五月春风,坦然自内心的微笑,那样的不带任何遗憾和依恋的挥手而去。

  那些离我而去的东西,那些令我想转哭泣的东西,那些我早不再拥有的东西,完全的在这个少女的身上,得以完美的呈现,令我嫉妒的疯狂。

  “我们……曾经在哪里见过吗?”杨莲的突然开口令僵持的气氛豁然开朗

  “啊……不是!”少女的支吾和慌张完全没有任何说服力,杨莲不禁想起刚才在集市上的一幕:她的走近令诧异的人群如同看见细菌一样分开一条道路,而神采飞扬朝那个面如土色可怜的灰老头来一个动作曼妙无比的精彩转身,娇小的身姿在空中画了一道美丽的弧线,恰好面朝杨莲落下,眼光交汇,刹那间记忆如同潮水一般涌上落下。

  看着不是自己的男子,向着不是自己微笑的男子,从天而下挂着水滴的雨夜,还有一身湿透带着微笑向他们走来的黑女子,沾染的一身血腥味既远又近。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呢?

  “你……怎么会在这?”少女下意识地出声,向着鹤立鸡群的黑女子问到,直到觉女子脸上一脸诧异不解的样子才恍然大悟:女子根本没有见过我。莎拉当场恨不得找一个地洞钻下去,奈何覆水难收。

  此刻,他们四人是在郊外的一片荒凉的土地上,身旁的枯树高出站立着的乌鸦低头向她们好奇地探望出低哑的哑哑声,收敛起那令莎拉尴尬致极的笑声,女子脸上挂起了最商业性的微笑,她知道这样的微笑并无恶意,会令人放松戒备,因为你在笑容中什么都找不到。这是她在宫廷的舞会中学会的,用完美的微笑掩饰自己所失去的东西。

  和这个少女脸上真切的表情所比起来,我的一切都令人作呕。

  你身上的一切都是我曾经拥有却不得不放弃的。

  曾经沧海难为水。

  “那个,”少女白皙的双手不安地搅动着衣摆,扬起的脸上表情青春洋溢,充满着四月的朝气与活力,她贝齿紧咬红唇,表情刹那间有些六月的流光闪烁的余味:“恩,我刚才好象认错人了,不好意思呢!”终于,想了半天,脱口而出的竟是这样连自己也都不会相信的话,莎拉真想狠狠打自己一个耳光:刚才自己是怎么了啊!竟然会脱口而出!这下好了,如果她真问起来,自己岂不是所有的一切都要说出来了,那丢人死的初恋!!

  可是,奈何自己的脑袋瓜实在太不争气,想了半天想出来的借口却是如此的低劣!别人不会怀疑才怪呢!想到这里,莎拉下意识地抬起眼向前看去,意外的是,女子的脸上并没有自己所想象的被骗的温怒,而是波澜不惊的淡淡微笑,令她受宠若惊得惶恐。她竟然没有追问下去,只是淡淡笑着说:“哦?是吗?”

  不会吧!这么蹩脚的理由她竟然相信了?莎拉鼓起勇气抬起头,直直地向杨莲望去,脸上的好奇和诧异一览无疑,兰色的眼眸中充斥着的:不会吧!你竟然相信了?这样忐忑不安却又兴奋的话令杨莲不禁莞而微笑:真是可爱的女孩,简直就像一块明镜一样剔透闪亮。

  “这样啊,那你们三位到这个地方来做什么呢?这里好象没有什么地方值得来玩吧。”杨莲温和的话语和平静的微笑着实能够骗过很多人,莎拉还没有开口,背后的大汉罗森想也不想的抢先开口:“哦,老大说了,这次我们来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要好好赚他一笔来弥补她的失恋之……呜!”还未说完,莎拉狠狠的腹部一击令他彻底把话吞进了肚子里,罗森捂着肚子抬起头冲着小脸通红的莎拉委屈的大叫:“难道我哪里又说错了?没有啊!冤枉啊老大!”

  “你给我闭嘴!”莎拉脸红的就像天空中的半壁红日一样,后面的杨莲再也掩饰不住的捂嘴偷笑。笑声传到莎拉耳中她狠不得找一个地洞钻下去,丢死人了!

  为了扭转趋势,莎拉一甩头,板起脸,一脸严肃坚毅的表情,扬起头,不屈于人的回问:“那你为什么又在这呢?你……不是在克芭迪斯吗?”话刚一出口,立刻意识到不对头的莎拉真想把舌头都咬断:自己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不是前后冲突了吗?自己真是个大笨蛋!

  可是,对方却似乎没有意识到似的,杨莲的表情一下子暗淡下来,惨笑浮上她的嘴角,可是,代替低下头的却是她高高的扬起头,向那远处望去,黑色的乌鸦从枯树上仿佛烟障一样的团团起飞,拉扯着嘶哑的喉咙,野草卷着干燥的巨大石块,仿佛丛生的雨露一样。

  你清脆的笑声让我想起曾经属于自己的青葱岁月。

  曾经沧海难为水,一旦失去了就不可能重来么?

  从嘴角掉起的微笑仿佛蝴蝶沾染湿气不住下落的羽翼,“是为了什么呢?来到这里……”女子的话像是在反问自己,小丑的声音如同云烟消散不去:“莲,你认为用鲜血洗的罪,会干净吗?”……“这样……你……还想活下去吗?”

  想活下去吗?你。

  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乎?

  花开两支,各表一枝(汗!不要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写……)

  就在此时,一座戒备森严,高森古堡中,巨大的房间下阳光透不过重重厚厚的落地深红天鹅绒窗帘,整个屋子仍在阴影的统治之下,火之精灵在水晶瓶罩中徭役着虚弱的身影,层层叠叠,落在窗帘上的阳光仿佛流动的东西细索的纠结在一起,像是在此时男人托在手中杯中的浓郁液体,滑动的粘持。

  “黑色的,仿佛黑夜渗透而入的魔物,妖异动人。真的,很漂亮呢,从来没有看见过,那样美丽的绝色,简直就可以令我神魂颠倒。”男人的声音如同教堂中高唱的弥撒,带着鬼异的妖媚,他那清冷而暧昧的眼神仿佛杯中流曳的红色液体,落到站立在一旁的瘦弱的女子身上的时候,她忍不住的一时颤抖。

  女子慌张的低下头,此时她娇小的身躯在整个屋子的压到之下显得更为渺小,她实在不想在这种地方见到这个男子,男子的脸背对着阳光,面对着一屋子的黑暗,实在有一种魄力的狰狞,“你说对吗?我亲爱的?”舌头微微翘起带着暧昧的卷舌反而令女子有些不寒而栗,她忍不住地向后退去。而革兰却仿佛没有觉到的依旧露齿微笑:“是的,太美呢!那黑色的妖眸,高傲的冰霜,还有那极美的除感,光滑的如上等的丝绸,令人爱不释手。啊……真想立刻把她抱在怀中,让她成为我的东西,和其他的一样,在她还未褪色的时候保留下来,永垂不朽。”男子高昂的激动语音令女子又恐惧的下意识后退一步。

  男子却猛上前一步堵住了她的去路,她不由惊慌失措的四下张望,男子玩味恶趣味地欣赏着她惊慌失措的表情,然后一伸手,扳起她的下巴生硬的强迫她抬起头对上他冰冷的双眸,女子几乎快要崩溃的眼神并为博得革兰的同情,他只是裂嘴笑到:“那么,我亲爱的,可否告诉我,这个忽然出现在我领地中的尤物到底是什么身份呢?”

  “啊……”女子鼓起最后一点的勇气,可是话语却支离破碎的惨不忍睹:“不……我……我不清楚……她从来没有说过……”意识到革兰的眼神越来越冰冷,女子瞬即立刻补充到:“不过……不过,她好象说过,自己并不是什么很高出生的人。”

  “哦?是吗?”男子立刻眉开眼笑,放开了全身颓自颤抖不休女子的身体,女子战栗的眼神游离过排列在房间墙壁上,那些动物残余的头身躯四肢上,终于透支了最后一点的意识和勇气,身颤如鹅毛。

  “这样啊,那么,我最亲爱的,可以给我创造机会吗?让我迎接我宝贝的机会?你不会拒绝的对吧。”虽然这样说,可是他的话中并不给女子任何辩解和选择的机会,“而且,如果成功的话,我也会更加宠爱你啊……当然,还有你最心爱的弟弟。我上次可放了他呢!你不会忘记吧。如果这次成功的话,我也许会考虑让他进入一些一流的学校去求学呢。你怎样认为呢?我最亲爱的维阑?”捕捉到女子眼中一下子燃烧起来的火焰,男子得意的笑着说到。

  桔梗空灵而清香的微笑。

  ……“只是……为了遗忘吧。”

  “啊?”莎拉对好不容易捕捉到的话头脑中一片空白,一脸干脆的迷惑不解,杨莲回头见了,也没有解释的意思干脆颔眉微笑:“不,没什么呢!只是,觉得这里的空气很好呢!”

  “啊?!”莎拉更是半点不懂得,拉蹋着嘴,她在说什么啊!空气好?

  “是啊,这儿的空气很好呢!似乎可以让我忘记很多以前的事,能够让我的头脑清楚起来,可以……不用去回想那些不愉快的事。”

  最好的忘记就是记得。

  我从来不想想起来。但是,一定要做出决定。为了自己,也为了……

  对于你而言,即使付出一切的代价也想得到的东西是什么?喉咙干燥起来,话语顿时仿佛被堵在其中,少女和两个大汉看着突然不说话的女子一脸不解,而女子的目光早已落到了遥远的远方。

  我还是不能做出所谓的决定,我还是不能下定决心……我还是,比不上那个女人。即使这样又怎么样?为什么一定要比的上那个女人?这又是谁说的?可是……即便如此,即使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了,我还是不能做出决定……因为对我而言,现在还有,不能失去的东西……

  那个东西是什么?

  “莲?”并不是因为忽然传来的话,杨莲被自己心中突然所想惊出一身虚汗,下意识的回头,维阑挽着买来的东西向自己娉婷的走来,她的脸神因为杨莲自己被自己刚才想的东西所吓而一时间没有看清。“我好了,你有没有事?我们回去吧。”

  “啊,当然,好的。”杨莲摔了摔头,把那极为怪异的想法从自己脑袋中试图摔掉去:开什么玩笑?对我现在而言,我还有什么东西是不能失去的?难道我还有什么不能忘怀的东西吗?别开玩笑了,我明明什么都已经失去了的!是的,因为我自己的愚蠢的原因……

  念此,杨莲扬起头,振作精神忽然想起现在还有莎拉他们三人在这里,因此扭头向他们看去,维阑也同时注意到了,微笑着开口问到:“莲,他们是你的朋友吗?”

  急的莎拉又是挥手一脸涨红却又匆忙的点头:“啊!不是!这个!不……”杨莲却回头对维阑笑着回答:“啊,是的,他们是我的朋友呢。”这样说,却又把莎拉说的满脸通红不好意思的挥着手:“啊,是的!这个……”

  “啊,这样啊,那么一起过来吃饭好吗?啊!不好意思!怎么办,我没有准备那么多吃的东西呢!真是不好意思!!那我现在立即再去买……”莎拉忙冲着一脸焦急的维阑说到:“不用的!我们到镇上吃!真的!不用的!!!”

  “姐姐!你们怎么还没回来?!好慢啊!”这边慌张的两人还没有客套好,焦急的维威跑了上来,挤到两人中央,一脸警惕的盯着这两个陌生的魁梧大汉和这个陌生的少女,凶狠的眼神让莎拉诧异的下意识松开手退后两步。

  “维威!!不要这样!”维阑小声说罢,又不好意思的抬起头对莎拉说,“不好意思,那么,下次再来玩吧!”

  当杨莲扭身和维威他们一起走时,忽然莎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那,你不打算回去了吗?那个人……会着急的吧!!他一定会担心你的啊!!”杨莲诧异的回头,只看见莎拉小脸通红不忍的站在原地,不知为何,她口中不带名字的所说的‘他’在杨莲心中下意识形成的却是伦塞思的脸,那样忧郁和隐忍的看着自己,紫色的头衬着金黄色的皇冠闪闪亮,姿容绝世无二。

  男子的话音犹在耳。

  他说莲你一定能了解我,如果你不能了解的话就是我错了。

  他说莲你就像是我的良心。

  因为你是我的那西撒丝啊。

  没有人,能够真正成为另一个人的。这样的事情,男子也许永远不会了解,也永远不想承认,因为就连我也试图不想去承认。我曾经说过诸如此类的话:修你就像是我的血,我的肉,你是从我身上分割出的另一个自己,所以你永远不能背弃你自己。

  可是又怎样,相同的血液还是不能在另外的躯体中流动。誓言也不过是为了背叛而生。

  “莲?”“恩?”从沉思中抬起头,维阑欲言而又止的脸在眼前晃动,因为刚才的恍惚而没有听清的杨莲不好意思的抱歉微笑,可是却现对方有些闪烁其词地躲避着她的眼睛:“怎么了?维阑?”她关切地问。

  “啊,没事。只是这样,我突然现有东西放在外面忘记拿了,你可以和我一起去拿一下吗?”

  “啊!当然可以!我们走吧!”杨莲爽快起身,并没有注意到维阑的不妥。

  而一边的维威却是瞥着嘴站起来说:“什么东西啊!姐,让我和路力去吧!是吧!路力!”

  “啊……是的。”有些局促不安,路力害羞的站起身,可却被维阑忽然的大声喝止了:“不!!维威你留下来!这东西……这东西只有我和莲就够了!”

  “姐?”猛然回过神来的维阑注意到自己的失态立刻朝着愣愣的看着自己的维威尴尬的弥补笑到:“你还是在这里帮我看炉子吧。再说了,外面路力是不能去的,就让他陪你吧!还是我和莲去就够了。”

  “可是……”维威有些不甘心,但却在维阑温柔和期盼的微笑下妥协了:“听话,维威。好吗?”

  “好吧!”少年撇撇嘴,无奈的坐了下来。

  “那,莲我们走吧。”

  “啊,是的。”虽然有些诧异,但杨莲还是跟着维阑的背后走了出去,路力的眼光一直沉默的跟在她们后面。

  沉默在两人之间进行了好久,终于忍不住的杨莲还是开了口:“维阑?你……有什么事吗?”

  “……不,没有。”维阑一直没有回头,引起杨莲心中古怪更甚。可是,她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就在快到出口时时,维阑忽然自己开口了:“莲,你记得我和你自己说过的话吧。”

  “啊?什么?”

  “我说过的,我愿意为维威付出一切。只要为了维威,我做任何事都愿意……”

  “是的。我记得。”杨莲的脸神也不禁严峻起来,外面的白光从隧道中透进来,乳白色的圣洁。

  “所以,我做任何事的话,你也一定会谅解我。对吧?”终于,维阑回过了头,温和的脸在白光的照耀下仿佛圣母玛利亚一般的慈悲和觉悟。

  白光如液体一样条条流淌在杨莲的身上,如冰一般冰凉。

  闪闪光的盔甲闪亮的可以映出玛利亚扭曲的倒影,收缩在宝剑中的圣洁如同毒蛇的扭曲的曼妙。

  大理花的花瓣如同圣母嘴角完美的微笑,你所给予的慈悲。

  仿佛没有看见一脸雪白的维阑后面狞笑着的成排士兵,杨莲的脸上忽然浮现出的微笑令人受宠若惊,在她的微笑中找不见的嘲讽的意味反而令维阑想转过头,她听见杨莲的声音带着怜悯的理解,如同小刀一般刮着她的心脏,她说:“是的,我谅解。”

  我是真的,比任何人都理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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