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小煤窑

  大师傅用刀割开鱼的肚子把肚里的一摊内脏捧了出来。()“咦怎么一个圆圆的东西?”大师傅自语望着案板上那堆鱼内脏中一个球状物说。他用刀把那包着圆圆东西鱼的鱼内脏切开一个拳头般大的球滚了出来有鼻子有眼还长着黑色的头。

  “妈呀!是个人脑袋!”鲜可欣吓得大叫一声。

  “可这人脑袋咋这老小呢刚生的小孩脑袋也比它大多了。”王大力说。

  “是个死娃子!”丁开山说。

  “甚是死娃子?”鲜可欣问。

  “就是怀不足月的孩子不要了生生打下来扔河里喂鱼吃了。”刘黑虎解释说。

  “这吃了死娃子鱼咱能吃吗?”鲜可欣不禁有些反胃。

  “那有甚的更香吧!”刘炳坤挺了挺胸说。

  “你们见了不吃就做给工人吃吧!”丁开山吩咐大师傅。

  。。。。。。

  “大哥喝一杯吧大哥喝一杯吧!”刘炳坤三人已经喝的有些醉意了两个厂里的女工仍然端着酒杯劝酒。

  “不喝了不喝了我们喝的不少了。”鲜可欣半醒半醉地推开递到面前的酒杯。

  在厂招待室丁开山和刘黑虎从厂里工人中挑选出来陪酒的这两个年轻女工十分会来事会说会笑会陪人喝酒。三个大男人都半醉了她们仍然笑容满面继续劝酒。

  “大哥你再喝一杯吧!”其中一位女工把酒端到王大力嘴边王大力傻愣愣地看着她眼珠子转不动了。这女子十**岁细眉大眼脸有些黑但一笑起来**股俏人劲而且长的好似徐风霞刚去下李村穴队时的模样年轻水灵像花苞挂着露水一般含苞待放。

  只是徐风霞脸上总是挂着正经而这姑娘一皱眉一眨眼总能透出一股媚劲。她不是徐风霞王大力心里对自己说可是那眉那眼那嘴那鼻不都像徐风霞么。不是她又是谁呢?

  “大哥喝吧!”那女子把酒杯再一次举到王大力嘴边。“我喝了你有什么奖赏?”王大力大奇问。

  “大哥你把这杯酒喝了我给你唱支歌!”那女子一笑脸上又现出一股媚态。

  “行我喝!”王大力攥着女子的手腕把酒喝了下去。

  “酒喝了该你唱歌了吧?”刘炳坤凑过头说。

  “好好我唱歌。”

  “你唱什么?”刘炳坤问。

  “唱五哥放羊!”那女子说。

  “那是二人台吗唱河曲保德州十年九不收男人走口外女人。。。。。。”刘炳坤坏笑道。

  “对女人。。。。。。怎么了?”鲜可欣也大声笑道。

  “女人咋了女人挖野菜咋你们几个北京知青也要这般般坏呀!”那女子突然正色大声说道。

  “妈呀好厉害啊!”刘炳坤一吐舌头。王大力在这女子一怒时突然感觉这女子正颜厉色的样子恰好徐风霞几年刚穴队时的神态。

  。。。。。。

  昨日刚来时王大力只草草看了一下热风炉今日吃过早饭上岗了他便仔细地观察了一下热风炉高原钢铁厂的热风炉是拷贝蓄热式的三个热风炉烧两个停一个已烧热送风使风机房送来的冷风经过热热风炉加温变作热风送进高炉温度可按高炉要求控制冷风进热风炉流量来控制温度丁开山和刘黑虎他们小铁厂的热风炉不知在哪淘换来的竟然是个老式直燃式热风炉就是一个双层大铁管煤气在外层铁管燃烧把里面铁管壁加热风机房的冷风从里面铁管通过变成热风送进高炉温度烧不了太高送出的热风**百度就是最高了温度也不好调节只能靠燃烧煤气的大小来调节。

  “你们哪淘换来这个古董?”王大力问。

  “原来这县有个铁厂六二年下马了我们就用废铁价钱把它买过来了。”丁开山说。

  “这能使吗?”王大力又问。

  “这就看你技术了要不把你请过来呢。”刘黑虎笑着点头说。

  王大力便把这老热风炉仔细观察几遍试了试各种阀门除烧火不一样外其余各种阀门仪表原理都是一样的。他试着操作了几遍又把几个热风工集he一起也试着操作几遍只待开炉那天。

  又过了两天正式开炉点火炉顶冒烟风机启动热风燃烧高炉流出铁水竟也顺顺利利。王大力说:“这老设备竟也顺顺利利流出铁水不容易啊!”

  刘炳坤说:“人家矿石好焦炭好咱哥三个技术也好能不流出铁水吗。”

  又呆了几天高炉正常生产了刘炳坤三人准备回忻县。丁开山刘黑虎又大摆一桌宴请哥仨并给每人手里塞了二百块钱说:“兄弟我们哥俩真舍不得你三人走啊有你哥仨在我们生产心里就踏实你们一走我们心里就虚要不你们哥几个留下来在我们这儿干每月给你们开二百块。。。。。。”

  “钱是不少啊一月顶高原钢厂三四个月可是我们不能在你们这儿干啊高原钢厂是国营工厂我们的身份是国营工厂工人身份是全民制企业工人身份来你这就变成集体所有制都不是了是个私人企业制工人工资劳保都没保证。”刘炳坤说。

  “我保证你们每人每月二百块钱工资!”丁开山一拍桌子站起来大声说。

  “丁哥你也别拍桌子保证了你现在是刚投产看不出是挣钱还是赔钱挣钱了什么都好说如果赔钱了你连债都还不上了还能顾得上你的工人还能给我们开二百块工资。。。。。。”王大力接上说。

  “可不是么国营91du瞧我们现在每月才挣五六十元钱可是不管肠子赔了赚了甚至厂子倒闭了我们照样每月拿五六十块工资。病了公费医疗退休了有退休费死了有丧葬费国营厂子是一包到底我还是喜欢国营厂子。”鲜可欣说。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你们这么胆小畏畏尾前怕狼后怕虎一辈子也别财!”

  刘黑虎说。

  “看看再说吧!”刘炳坤说。刘黑虎和丁开山用小铁厂唯一的一辆卡车把他们哥仨送回忻县并随车送给他们每人一百斤一袋的莜面。

  。。。。。。

  “你说人家当地人就那么敢干舍了工作舍了工龄自己开小铁厂!”王大力问刘炳坤。

  “我爸要是也种二十年树攒下几十万我也敢舍了工作自己开个小铁厂!”刘炳坤说。

  “其实不在乎钱多少关键是你有没有那个胆量有没有那个决心。”鲜可欣说。

  “当地人敢干咱知青就不行。”王大力又说。

  “知青里苟石柱也开煤矿了他可好只跟厂里说了声家里有事请几天假便一溜地弄他的煤矿不上班了胆子也够大的魄力也够大的!”王大力又说。

  “哪是他胆大啊他是个子大胆子小。他老婆二妞个子不太大胆子可大了别瞧是个女的要是古代肯定是个穆桂英式的人物。苟石柱不弄煤矿二妞坚持要弄苟石柱不舍了工作舍了工龄还上班二妞不让非把他逼到煤矿去管挖煤的事。两口子苟石柱又拧不过二妞只好请了假到煤矿干可是这一请假俩月了按规定五天无理由上班就开除了他倒好也不管这些就是不上班厂里爱开除不开除。”

  “他挣钱了吧?”鲜可欣问。

  “不知道他说卖煤的事实媳妇二妞管他只管工人挖煤。”

  “他那个煤矿大吗雇了几个人啊?”王大力问。

  “一共雇了五个人加他才六个。哪是煤矿就是个小煤窑。”刘炳坤说。

  。。。。。。

  “哥几个再往出弄个四五车咱吃饭去!”苟石柱边说边和两个雇来的工人推着斗车进了煤窑。这个煤窑以前是大队开采的由于煤层太浅只有一米多不到两米往下钻地下又挺深所以大队在附近又开了两眼煤层厚的煤窑后便把这煤窑舍弃后来一舍掉了还不如给承包出来一年交四五万块承包钱那不就是大队干部日常开支的活钱吗于是便贴出告示招标。

  队里有几个承包但苦于没钱承包不了二妞刚好这时她爸的树归了自己卖了些活树兑得一些钱便和大队签了合同每年交五万承包费把这个烂煤矿包了下来。

  煤窑里原来就铺了个小铁轨有一辆小斗车苟石柱便招了五个挖煤的工人接上手到煤窑里干起来。他们挖煤还是老式办法打个炮眼放两管把煤从洞两壁和前壁崩下来然后装斗车里推出洞。

  可是煤窑的向下斜坡走进洞空车时下坡好走出洞上坡重车难行煤窑就是为了挖煤出洞上坡难走也得走几个采煤工便两三个合力把装煤斗车推出坑外倒到洞口外二十米处。<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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