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学武

  马云飞虽然恨得咬碎钢牙,却也是无可奈何,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了,只好忍耐。I。com站起身来,四下一打量,才觉,这里就是他早晨砍柴的地方,用过的斧子就在不远处的地上,砍下来的一些树枝,还胡乱的堆在那里。

  弯腰捡起清风丢下的秘籍,心里狠,就想把这秘籍撕成粉碎,转念一想,自己要想拿回宝刀,逃出这里,就只有先打败清风,也许这本秘籍会给自己带来帮助。于是认真的翻看起来。

  秘籍封面的正中是四个梅花篆字,《一气心经》。旁边一行三个小字‘第一部’。第一章是总论;第二章是练功口诀;第三章是练功图解,第四章是与练功配套的掌法。

  马云飞从小也练过内功,看这套功法,只是运气的线路和经过的**位复杂了一些,但也没看出如何精妙,因此他也没认真看,只是随意翻看了一遍。

  见没什么收获,也懒得细看,往怀里一塞,捡起早上扔下的斧子,开始砍柴。清风说了,完不成任务,就没有晚饭吃,马云飞绝对不怀疑这家伙会说到做到,挨饿的滋味他是品尝过的,因此在这上面他可不敢马虎。

  干到天黑,马云飞才砍了两担多一点的柴火,眼看天就要黑透了,那时候人什么都看不见,也没办法继续干活了。马云飞急忙担了一担柴火,回到道观。

  清风守在柴房,等着验货,脸上挂着冷笑,一看就是余怒未息的样子。见马云飞肩膀上只担了一担柴,冷冷的道:“放下,回去睡觉吧。”说完,转身自顾自的走了。

  马云飞早料到会是这个结果,也懒得和他搭话。看来今晚是要挨饿了。

  回到自己住的小屋,往床上一躺,马云飞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想想明天,有今天剩的一担多柴,加上自己拼命的砍,应该可以凑足四担柴,可是后天呢?难道真的就这么饥一天饱一天的混日子吗?

  越想肚子越是饥饿,马云飞爬起来,悄悄的开了房门,轻手轻脚的奔着厨房摸去。

  来到厨房门口,看看四下没人,马云飞轻轻的打开厨房门,探头往里面看了看,里面黑洞洞的,也看不见有人还是没人,他做贼心虚,又不敢点灯,于是只能摸索着走进厨房。

  他白天早就看好了放食物的柜橱的位置,因此黑暗中也很快就找到了,他拉开柜橱的门,伸手进去摸食物,却一下子摸到了一只人的手。

  马云飞吓得亡魂皆冒,大喊一声:“鬼啊!”撒腿就跑。他一个十岁大的孩子,胆子就算再大,黑更半夜的,在本来是放食物的地方,却摸到一只人的手,也吓得三魂去了两魂半。

  过了一会,清风笑嘻嘻的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看着马云飞逃走的方向,笑着自言自语道:“嘿嘿,咱师父乃是半仙之体,哪个胆大包天的孤魂野鬼敢到咱们道观里来,不怕被打得魂飞魄散吗?早知道你会有这一手,嘿嘿,这回吓你个半死,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半夜起来做贼?”

  第二天晚上,马云飞如约交足了四担柴,看着马云飞狼吞虎咽的吃相,清风笑嘻嘻的嘲笑道:“师弟果然聪明,知道两天的柴凑一天来骗饭吃,不过你明天可是还要挨饿,你这么饥一天饱一天的,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马云飞也懒得和他斗嘴,瞪了他一眼,继续吃饭,其实他心里也愁,这种隔一天就挨饿的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

  第三天,砍了一上午柴的马云飞,已经累得筋疲力尽了,他扔下斧子,拿出干粮和水囊,开始一边休息,一边吃午饭。看着只有一担多点的柴,心里开始盘算,看来今天晚上又要挨饿了。

  师父这几天连人影都不见,清风说师父闭关去了,可能几年都不会出关,可即使见到师父,他也不敢诉苦,错都在自己身上,说出来师父也不会向着自己说话。

  看来要摆脱目前的困境,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打败清风,让他不敢再欺负自己,可是想想清风的武功,马云飞自己都觉得泄气。

  吃完了干粮,马云飞在衣襟上擦了一下手,猛然间碰到了一件东西,那是他揣在怀里的‘一气心经’。马云飞心里不禁一跳,清风不也是练了‘一气心经’,才变得这么厉害的吗?自己干嘛不练啊。

  说干就干,马云飞掏出‘一气心经’开始仔细研读起来,第一章总论里面说的是固本培元、以意驽气的高深心法,以及五行相克的道理。他也看不太懂,于是略过,直接从第二章的练功口诀和第三章的练功图解开始修习。

  小时候父亲教过他内功,他对这方面也有了一些根底,这‘一气心经’的运功法门和运气路线,比他学过的稍微复杂一些,但他已经入门了,这复杂一些,对他来说也不是问题。于是按着口诀和运气路线修炼起来,开始还不觉得怎样,等修炼了一会,能够把真气在周身经脉流畅的运转一圈后,顿觉浑身舒畅,疲劳去了一大半。

  接着他又开始练习第四章的掌法,等到他能够把真气配合着掌法的招数,流畅的运转起来,完整的打了一套掌法后,立即感觉神清气爽,浑身的酸痛感一点不见了,反而全身充满了力量。

  他出生就打通了任督二脉,所以练功度出奇的快,要是换了普通人,哪里会有如此神奇的度。

  已经过了正午,马云飞无奈的停止练功,捡起斧子,继续砍柴,练功虽然重要,可是吃饭更重要,他实在是饿怕了。

  砍了一会,他心里忽然一动,为什么不能边砍柴边练功呢?一举两得岂不是更好。于是他按照练功的口诀,运转真气,内力直达双臂,抡起斧子,向一根碗口粗细的树枝砍去,没想到,平时这样粗细的树枝,他要砍七八下才砍得断,现在一下子就轻松砍断了。

  这下可把他高兴坏了,一边催动真气在经脉中运转,一边玩耍一样的一根接一根的砍树枝。

  太阳还没下山,马云飞已经砍好了四担柴,身体却没感觉疲劳,而且精力更觉旺盛。

  清风看见马云飞担回了四担柴,脸上虽然还是挂着笑,但笑容却有些不自然。

  马云飞也不理他,放下最后一担柴,就往厨房走去。

  清风见马云飞不理他这个师兄,心里有些气不打一处来,喊道:“师弟,你今天从哪弄的这些柴火,不会是趁我不在,偷了柴房里的柴来充数,蒙师兄我吧。”

  马云飞早就恨透了这个笑面虎师兄,听见他这么侮辱自己,怒气腾的一下直冲脑门,回头顶撞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偷柴房里的柴了,说话要有根据,别胡乱诬赖人,那样会烂舌头。”

  清风见马云飞顶撞自己,脸上虽然还是笑嘻嘻的,可心里着实恼怒,上前一步说道:“怎么,你还不服气?要不要比划比划?”

  马云飞明知道自己不是清风的对手,但清风如此欺负自己,他也不想示弱,跨前一步,晃晃拳头道:“比划就比划,谁还怕了你。”说着话,拳头变掌,一掌向清风的小腹印过去,左脚横跨,右脚虚点清风左腿环跳**,同时另一只手使出单鞭手,扫向清风耳门。

  这是他今天刚学会的‘一气心经’里的掌法,看似普通,实则威力奇大。他知道凭实力打不过清风,所以采取偷袭。一出手就是‘一气心经’中的绝招。

  在清风的眼里,马云飞除了力气大点,其它的一无是处,马云飞突然使出这么精妙的招数,大出他的意料,一时间被弄得手忙脚乱,急忙撤步、撩掌、抬腿,总算狼狈的化解了这招。

  这个刚入门三天,他从没看在眼里的小师弟,居然把他弄得如此狼狈,清风脸上不禁一红,再也不敢大意,急忙集中精神,也使开‘一气心经’中的掌法,和马云飞对打起来。

  三招一过,清风一脚把马云飞踹了个跟头,他拍拍手,象征性的弹了弹身上的尘土,笑道:“我说呢,你练了‘一气心经’了,刚练就有这样的进境,很不错哦,继续努力,明天我还要检验你练的成果。”

  马云飞虽然被清风一脚踹的不轻,但心里却是狂喜,前天他连清风的一招都扛不住,今天居然和对手拼了三招,这进步,简直是太大了,也不顾身上的疼痛,站起来,一瘸一拐的,高高兴兴的向厨房走去。

  其实这清风也不是故意难为马云飞。这一来嘛,他从进入这飞云观,就和师父两个人相依为命,师父心情不好了,就板起脸来训他,他也只好委委屈屈的受着。如今好不容易来了个小师弟,师父又撒手不管,把权力都下放给了他,他自然要摆摆做师兄的架子。

  二来这小孩子都有一种天性,那就是,大点的孩子对比自己小的孩子,都是又爱护又有一种征服欲,如果小的孩子受了别人的欺负,大一点的就会出头讨公道。而一旦这小的不听他的话,那没办法,大的一个肯定要拳脚相加,直到小的服服帖帖为止。

  这师兄弟俩,一个要证明做师兄的权威,一个就是不服,这一打就是七年。第三年的时候,马云飞在掌法和内功上,已经和清风不分伯仲,甚至略胜一筹,无奈清风轻功比马云飞强的太多了,顶不住了就用轻功游斗,马云飞也奈何他不得。

  马云飞天天喊冤,老道见马云飞在‘一气心经’上已经取得了不小的进境,就让他开始修习‘一气心经’第二部。

  这‘一气心经’的第二部,主要修炼的是人腿部的经脉,习练以后,身轻如燕,奔行如飞,是修炼轻功的心法和运气法门。后面还有一套轻功步法,也是精妙非常,名叫‘浮光掠影步’,配合运气法门,施展起来,真的是快如闪电,如‘浮光掠影’一般。

  第七年的时候,马云飞已经在各方面都胜过了清风,清风再和他动手,只有被动挨打的份了。清风见了马云飞,就像见了鬼一样,立即躲得远远的。

  这天快到中午十分,清风正在厨房忙乎午饭,马云飞扛着一棵大树,从外面健步如飞的闯进院子里。他现在打柴的数量,已经被清风加到每天五十担。他也懒得再去砍那些小树枝,每次都是双手抱起一棵一人环抱粗的大树,双臂一叫力,连根拔起,扛回来抵五担柴火。

  清风也只能默认,本来马云飞已经打得清风没有还手之力,完全不用再去砍柴,但他对这种既能练功,又能为道观做点贡献的运动乐此不疲,所以,现在他每天都是主动跑出去砍柴。道观后院已经堆满了柴火,堆得像小山一样。

  清风见马云飞冲进院子,立即从厨房里窜出来,纵身飞上厨房的屋顶,然后回过头来,警惕的盯着马云飞。

  马云飞把大树一抛,扔起三丈多高,正好落在柴堆的顶上。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冲着房顶上的清风道:“师兄,你不要害怕,今天我不找你的麻烦,这院子里的柴火也够你用个百八十年的了,我也出来七年了,也该回家看看去了。师父他老人家呢?”

  清风见马云飞不像在说谎,从房顶跳了下来,但还是不敢离马云飞太近,站在一丈远的地方,说道:“师父还在闭关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关。”

  马云飞惋惜道:“哦,那我就先走了,等他老人家出关,麻烦你代我禀告一声,多谢他老人家这些年的教诲,也谢谢师兄这些年对我的关照。”

  清风眨了几下眼睛,道:“师弟你干吗非得要走呢。在这里不是很好吗。以后我们好好相处,师兄我保证不再欺负你了。”

  听了这话,马云飞捂着肚子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指着清风道:“你欺负我?你现在还能欺负我?我欺负你还差不多。”

  清风嘻嘻笑道:“我比你入门早,命里注定这辈子都是你的师兄,师弟要尊敬师兄,听师兄的话,这是礼数,我们虽然是练武之人,但这礼数还是不能废的。”

  马云飞忍住笑,板起脸,拳头一晃,道:“好啊,我这就教教你什么是礼数。”

  清风一见马云飞晃拳头,‘嗖’的一声又飞上了屋顶,大叫道;“你说话不算数,说好今天不找我麻烦,怎么又要动手?”

  马云飞再也忍不住笑了,这次笑得前仰后合,晃来晃去,一**坐在地上,指着清风断断续续的道:“师兄,你、你啥时候变猴子了,这上蹿下跳的,真是灵活之极。”

  清风脸一红,嘿嘿笑道:“我是你师兄,我要是猴子,你也是猴子。”

  马云飞笑够了,站起身来,道:“师兄,下来吧,老在房顶上蹲着,没准真就变猴子了。我是说真的,我真的要回家看看了。”

  清风见马云飞真的要走,也有些不舍。他们师兄弟在这七年里,虽然每天打打闹闹,但这道观里只有他们俩和老道,老道又经常借着闭关的幌子躲清静,很长时间不见人影。平时道观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也可以说是相依为命。所以,打归打,师兄弟俩也积下了很深的感情。

  清风说道:“那你等等。”跳下来,走回自己住的屋子,左手拿了一个包袱,右手拎着马云飞的宝刀走出来,说道:“师父知道你早晚要走的,早就给你准备了盘缠。”把左手的包袱递给马云飞,又道:“这是你的刀,现在可以交给你了。”

  马云飞接过包袱,背在背后,又拿过宝刀,挎在腰间,对着清风行了一礼,道:“请师兄代我谢过师父。我这就走了。”

  清风又叫住马云飞,去厨房里弄了一大堆吃的给他带上,这才依依不舍的送他出了山门,看着他下山远去了。

  大松树下,老道悠闲的坐在石凳上闭目养神,这七年,他从没这么悠闲过,遇到马云飞这么个半是徒弟、半是师侄的捣蛋鬼,管轻了,他不听,管重了,又放不下身份,怕师弟知道了怪他。只好自己躲起来,把教育马云飞的重任交给清风。清风头几年在武功上还能压住马云飞,只要马云飞捣蛋,一准被清风打得鼻青脸肿,遍体鳞伤。不过这也激了马云飞练武的热情,加上他那极佳的练武天赋,因此上武功突飞猛进,几年下来,清风已经只能用轻功和马云飞周旋,到第六年上,马云飞的轻功也过了清风。从此,清风就过上了提心吊胆的日子,成天到晚提防着马云飞的袭击。但还是防不胜防,经常被马云飞逮住,打个七荤八素。马云飞下手也不留情,一年下来,基本把前三年在清风手下吃的亏给找了回来。

  于是清风就常常在他面前哭诉,他也是没办法,出手教育马云飞,轻了,马云飞皮糙肉厚,根本不在乎,出手重了,怕被他师弟知道怪他护短。没办法,只好经常借着闭关的幌子躲清静。

  如今马云飞下山了,他又能享受以前那种清静无为的日子。

  清风在一旁心不在焉的煮着茶,时而愣一会儿神。

  茶煮好了,清风恭恭敬敬的给老道斟了一杯,老道拿起来抿了一口,摇头道:“今天的茶煮的味道不对啊,似乎火候偏弱,你溜号了吧。”

  清风脸一阵红,赫然道:“弟子知错了,弟子这就再重新煮一壶。”

  老道摇了摇头道:“不用了,味道略微差了点,也不至于倒掉重新煮过,没来由的浪费了一壶好茶叶。你是有些担心他,还是羡慕他啊?要跟为师说实话。”

  清风恭敬的道:“回师父的话,都有点。”

  老道笑了,道:“确实是真心话,你上山也十多年了,也没下山历练过,嗯,是有些委屈你了。这样吧,你也下山吧。一来也出去看看外面的江湖,二来嘛,你这个师弟也是个惹祸精,命犯煞星,说不上惹出多少麻烦呢。你在暗中跟随他,必要时出手帮他一把。”

  清风喜道:“是,师父。”旋即又有些犹豫道:“可是弟子下山了,谁来侍候你老人家?”

  老道呵呵笑道:“这你就不用操心了,没准过几天我也下山云游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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