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出租房不速之客

  马大头刚刚这么想着,手机响了起来,王杰的电话,“科长,颜秀玉家被盗了。”

  赶到颜秀玉家,引入眼帘的是满地的狼藉,衣柜里的衣服,散落一地,床里的被子,歪歪扭扭的横呈在床上,书架上的书,七零八落地掉在桌前,厨房的锅碗瓢盆,乱七八糟地堆在灶台,像极了哑巴吃了苦瓜后的苦脸。

  楼下的邻居,是一位退休的大妈,她说:“当时听到楼上有响动,但是不知道哪一家正在装修,电锯声音大,也搞不清什么状况,所以也没有在意,就出去买菜了。”

  马大头看了一眼哭红了眼睛的颜秀玉,问到:“秀玉,有没有丢失什么重要的东西?”颜秀玉说:“刚刚检查过了,存折银行卡都在,金项链手表也在。”

  马大头说:“那入室偷盗不是为了钱财,那是为什么呢?秀玉,你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颜秀玉想了想:“从来没有得罪过谁,只是昨天晚上,我隔壁的住户,晚上喝酒猜拳的声音太大,都闹腾到凌晨快一点了,我去拍了他家门,让他们小声点儿,是不是他们干的?”

  来到隔壁房门口,门锁得严严实实。

  物业老房说:“这个业主把房子租出去了,我查一下租给谁了啊!”老丁拿出了交水费的记录卡,这个小区的电费都是自行充卡,水费是物业代收的。水费显示只交到上两个月,租户是南方人,八零后夫妻,二人在本地批发儿童玩具。

  几经周折后,查到租户,租户二夫妻,因为老家父亲病重,于八十天前就回南方老家去了,现在老人已经病逝,正在家中办理白事。周围邻居都能做证。

  那就是说这个房子这两个月来就没有人住了,可是昨晚上为什么有人喝酒呢?

  物业通知了业主,业主是一位做烟酒批发的本地人,这个房子是给独生子准备的婚房,儿子今年刚考上高中,是省里一所知名的重点高中,房子暂时用不着,就先租出去了。

  业主说:“租户已经是第二年连租了,他们人很好,所以签了合同后我就很少过来,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也不清楚。”

  业主把房门打开,只见房子里干干净净,物品摆放也整整齐齐,与马大头想象的一片狼藉的景象大相径庭。除了租户夫妻俩的指纹,没有采集到任何其他的痕迹。

  来到物业服务室,老房已经麻利地打开所有监控记录,可是唯独颜秀玉的这栋楼的电梯监控坏掉了,视频上显示一片漆黑。

  丁强仔细查看说:“估计案犯是有意破坏掉的,但破坏的时候,留下了前一秒的视频,此人戴着一顶黑色的帽子。”

  马大头探过身去,说:“往前翻翻看,看进出这个小区的监控。”画面里突然有个身影,好像在哪里见过?黑黑的鸭舌帽下一缕五颜六色的头发编成的小辫,是,翘翘地向在与马大头示威。

  “这是贾学兵,”马大头肯定地说,“他旁边会不会是牛文浩?还有一个,那个又高又胖的人是谁?没有见过。但是他们三人最有嫌疑!”

  调出安务县街道的所有监控,只能显示这三个人已经一起进入了颜家村。

  于是,马大头马不停蹄地直接赶到颜家村贾严的家里。贾严的家在村边,因为贾严不是颜家村的本地人,所以宅基地划分得晚,所以在村口的位置。贾严今年住进养老院后,就很少回家了。

  马大头带着人一进贾严的院子,就知道了答案,贾学兵三人根本没有回家。因为院子里已经积满了厚厚的一层土,下雨时,从屋顶的水口冲下来的泥土石子,在院子里流出的痕迹,丝毫未动。四合院的每个房门都锁得严严实实。

  他们去了哪里呢?进村里打听,村里的人都说好几年没见贾学兵了。明明马路上的监控显示他到了颜家村的村边,难道没有进村?

  沿着颜家村的村边转了两圈,只看见六七个有老者,在村边老槐树下博弈。

  马大头凑上去蹲在地上,看了起来。旁边一个老者看了看马大头,顺手递给他一个小马扎儿,“小兄弟,也喜欢下象棋?有点面生,哪个村的?”

  马大头说:“我县城的,路过,找人哩。”说着递过去一根儿烟,然后给看棋的每人都递过去一支烟。老者问:“找谁呢?说吧,颜家村没有我们不认识的人。”

  马大头说:“老哥,有没有看见贾学兵从这里路过?”“贾学兵?贾严的孙子吧,有两年没见过这个孩子了,这个孩子不学好,跟他爷可是天上隔了地下。”

  马大头笑着问:“他爷爷是个什么样的人?”“贾严啊,耿直,厚道,能干。”老者说。“怎么讲呢?”马大头追问。

  老者说:“我记得贾严年轻时候,八几年开了个煤场子,那时候倒煤可能赚钱了,那可是咱颜家村里数一数二的万元户。后来要不是跟赵富有一起去外地做生意,也不至于赔光,唉,也是命。”

  “和赵富有合作过?”“对呀,赵富有那个人很有点小聪明儿,喜欢投个机取个巧,年轻时候开过皮包公司,也是挣的盆满钵满,后来孩子被疯狗咬死了,他也疯了,现在多亏他儿媳妇,秀玉真是个好孩子啊。”老者好似自言自语的说。

  马大头又给大家都递了个烟,然后告辞。

  回到车上,丁强给马大头汇报:“申四的一直在家,不曾出过门。那个大胡子在南江市下车后,去了他老家陌马镇,家里有一个弟弟,在读初中。”

  马大头靠在车座上,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惫,几天了,案件没有一起进展,好像卡在了一个黑暗的边缘,停滞在真相的前面。

  脑海里的三维图,越来越复杂,错综缠绕得如同一团乱麻。

  隔壁省的章林县,也是没有任何进展,一切都好像停止了,但这种迹象,又让马大头觉得,马上就会有更大的风暴要来临,但是这场风暴是什么呢?马大头没有一丝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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