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哑巴吃黄连
第二天早朝，晋献公处理完了众大臣的奏本后，就问荀息：“荀大夫，寡人昨日命你协助赵将军，将曹竭捉拿归案，现在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荀息忙道：“回主公，臣昨日散朝后就立即命令属下到城外去搜寻曹竭，后来他们在横水河里找到了曹竭的尸首。”
“什么，曹竭死了！”晋献公大惊。“这很明显是杀人灭口嘛，那你们有没有查到是谁做的呢？”晋献公又问道。
“暂时还没有。”荀息一边回答，一边偷偷朝邹子华使了个眼色，提醒邹子华该出来说话了。
邹子华微微一笑，站出列道：“君父，重耳认为此事可能跟东关嬖五有关。”
晋献公奇道：“重耳啊，你怎么会说此事跟东关嬖五有关呢。”
“回君父，梁公子遇害的地方东关嬖五的屋子，而东关嬖五原是楚人，而刺杀那两个狱卒的几名刺客又都是楚国人，难道这一切真的会那么巧吗？”邹子华把昨天荀息跟他讲的那番话又搬出来讲给了晋献公听。
荀息听到邹子华这番话是脸有得色，认为邹子华确实已经中了他的计。
晋献公听完，勃然大怒，拍案道：“东关嬖五他好大的胆子，他以为他献给寡人一匹宝马他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真是岂有此理！”
然后又问道：“这东关嬖五现在何处，立刻将他给寡人捉来，寡人一定要重重治他的罪！”
邹子华便道：“重耳查到东关嬖五前两天到郢都去了，于是昨天让赵将军派人去追捕他，可赵将军不肯！”
晋献公一听，立刻瞪着赵衰喝问道：“赵将军，重耳让你派人去追捕东关嬖五你为何拒绝啊，难道想抗命不成！”
赵衰早就在那里等着了，一听晋献公问到了自己，立刻不慌不忙走上前，恭恭敬敬给晋献公行了一个礼。说道：“启禀君上，二公子说跟东关嬖五有关这只不过是推断而已，并无真凭实据。二公子跟那东关嬖五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什么要陷害他呀？
再说了，东关嬖五就算要陷害二公子，他为什么要在自己的屋子里杀死梁公子啊，他这不是自己找麻烦吗！况且，东关嬖五的生意那么大，如果我们贸然将他抓起来，恐怕会引起其他商人的恐慌，势必会扰乱咱们晋国的市场。据赵衰推断，此次事件必定是某些居心叵测之人精心策划的，想先陷害二公子，再陷害东关嬖五，使我们晋国陷入慌乱之中。”
晋献公听的是瞠目结舌，连连点头道：“不错，不错，赵将军说得完全正确！哼！这个混蛋竟然想要害我晋国，真是其心可诛！寡人绝不会放过他。”
随即吩咐赵衰：“赵将军，寡人命你立刻加紧调查，一定要将那元凶给寡人生擒活捉回来，寡人要将他千刀万剐！”
赵衰赶忙躬身应道：“臣遵旨！”
这个时侯，荀息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了。他满以为事情一定按着他设想的方向发展，可哪知道事情结局却是他最不愿看到的。而他偏偏又不敢站出来反驳赵衰的话，怕以后对拉拢东关嬖五不利。他这才真叫作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或许是邹子华的反间计起了作用了吧，一连几天上朝，荀息和骊姬二人都是阴沉着脸。邹子华和赵衰瞧在眼里，心里是说不出的畅快。
这一天早朝时，将军里克禀道：“启禀主公，臣派去虞国通知让他们借道给我们攻打虢国的人回来了。”
“那事情怎么样啊？”晋献公赶忙问道。
里克叹了一口气道：“虞国国主虞景说，只要主公将屈产良马和垂棘之壁送给他，他就答应借道给我们。”
“什么！”晋献公瞧着殿下站着的邹子华，一下呆住了。
众大臣见状，均以为这是因为晋献公心中气愤所致。只有邹子华是心头雪亮，他清楚地知道，晋献公这是吃惊，他吃惊这结果竟然和前几天邹子华所料想的是一模一样的？
这时，就见夷吾忽然怒气冲冲地站出来，大声道：“君父，虞景实在是欺人太甚！不若让我统率大军直捣虞国，将虞景擒来献给君父！”
晋献公此时心里正没好气，再加上他一向又最不喜欢夷吾，总觉得他心术不正。这时一听夷吾说出这种话，顿时就把满腔的怒气朝着夷吾发泄开来。
晋献公指着夷吾劈头盖脸的大骂道：“你这个蠢货，只知道逞匹夫之勇，你学学你二哥好不好，做事用用脑子，虞国在我们晋国边陲，要攻打他们，我们军需运输不便，而且虞国和虢国是友邦，要是他们两国联合起来对抗我们，我们根本就没有胜算。退下！”
邹子华肚里暗暗好笑，想不到晋献公竟然将自己那天对他说的话搬出来教训夷吾。
晋献公这一通骂骂得夷吾脸上是红一阵白一阵的，他用妒恨的目光瞪了邹子华一眼，悻悻地退了下去。
晋献公骂退夷吾后，用一双充满期望的目光瞧着邹子华道：“重耳啊，你可有什么主意？”众大臣都是大惑不解，他们不明白这件大事为什么晋献公不询问他们，却只单单问重耳。
邹子华笑着走出列，躬身对晋献公道：“君父，重耳有一计可以轻松地灭掉虞国和虢国。”
晋献公闻言喜道：“什么妙计，快说给寡人听听！”
邹子华却是闭口不言。
晋献公有些生气了，抬高了声音道：“重耳，寡人叫你说，你为何不言语啊？”
邹子华四下看了看，对晋献公道：“重耳这条计策如果泄露了就不灵了。”
晋献公会意，立即吩咐申生、夷吾还有大夫荀息、杜原款、赵衰、狐突、咎犯几人留在大殿内，其余众臣退出殿外候命。众臣领命，退出了大殿。这时，晋献公便道：“重耳，现在殿内都是对寡人忠心耿耿之臣，你就放心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