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感受魔力
注意到左右再无他人，林格立刻散去了手里预备发射的风刃魔法。一看两个小姑娘还低着头站在那里不敢动弹，也许是被自己刚才的语气吓着了？林格无奈地摇摇头走了过去。
“你们两个中午不好好睡觉，怎么跑到这儿来了？”随后林格眯起了眼睛用调侃的语气道，“跟踪我？”
菲尔仿佛被吓了一激灵，连忙摆手道：“不是的不是的，我们只是偶然路过。”洛娜点点头附和道：“嗯嗯！我是跟着姐姐一起的。”菲尔还又添了一句：“我们什么都没有看到！嗯！”
林格被两个小姑娘拙劣的撒谎技巧逗笑了：“呵呵，你们两个这么害怕干什么？我是你们老师，又不会吃了你们。再说就你们这撒谎技巧，骗谁呢！？”
菲尔的嘴角翘了翘又憋了回去。
这点小动作自然也被林格捕捉在了眼中，他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下次不许跟踪我了！你们要是想看，跟老师说一声就是，老师又不是不给你们看。这样偷偷摸摸跟在老师后面，不仅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而且老师不知道你们在附近，很容易发生危险！”
“都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两人齐齐点头。
“那就过来吧。”林格转过身背着手，带着两个小姑娘前去查看被烧毁的石头。有了第一次施展的经验以后，林格现在已经有了把握，再加上接下来的几次施展都不会发射出这样破坏性的光线，林格也就放心让两姑娘过来观看了。
接近到石头周围两米的范围内，林格就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灼热感已经令常人难以忍受了，所以他伸出一只手拦住了身后的两位小姑娘：“你们就站在这儿吧，再往前面就太热了。”
菲尔和洛娜很乖巧的点了点头。
由于已经失去了光线的加热，石头停止了气化，因此也就没有先前浓密的黑烟了。现在淌在地上的是一滩仍处于白炽状态的熔浆，它散发出来的高强度红外辐射几乎可以把林格的衣服点燃如果他没有施展火魔法保护的话。
石头现在只剩两小块还保持着固体的形状，其他都像融化的蜡烛一般瘫了下来，熔浆最外侧接触草地的边缘上滋滋的冒着青烟，颜色也在渐渐的变红，很明显熔浆正在快速降温。林格估计地上淌着的这玩意儿成分应该只剩氧化钙了，因为根据颜色判断它的温度绝对在2000度以上，甚至还会更高一些。含氧酸根盐在这种温度下无法存在，它们全部都分解变成了各自的元素氧化物。想到这里林格纠正一下，熔浆里面应该还有一点氧化铝。
至于石头后面被光照射到的土地上现在是一片焦黑。由于照射时间很短，所以地面没有融化，只是边缘出现了一小部分颜色混浊的玻璃状物。“神之凝视”的破坏效果可见一斑。
“老师，这个魔法好厉害！”洛娜揪着林格腰间的衣服拽了拽惊叹道，“怪不得父亲说只要有老师坐镇，他的商队就没有坏蛋敢来抢东西呢！”
林格笑着摸了摸洛娜的小脑袋：“对付那些匪徒可用不着这么强力的魔法呢！”
菲尔望着熔化的石头出神了好一会儿，也跑过来拽了拽林格的衣服，一脸期待地望着林格：“老师老师，这个魔法我能学吗？”
林格只能哭笑不得地摇摇头：“这个要魔法师才能用，而且小魔法师也施展不出来的。”这丫头，居然想学高级魔法了！
“噢……”菲尔有些失望地垂下了头。
“小小年纪不学好！还好高骛远！”林格终于逮着机会在菲尔的脑门上轻轻敲了一下，“你就算学会了这种魔法，又想拿它来做什么呀？”
“我……”菲尔一时语塞，她就是单纯地觉得好玩而已。
对于林格来说，神之凝视的效果怎么样并不是最重要的，只要它第一次能够发动出来，那么实验的第一步就成功了。接下来林格还需要再发动两次，只不过用的是稍微低能一点的魔力，理论上来说是无法出现光线的。
“好了，你们两个就站在那看着，我要开始了。”林格撸撸袖子，做预备干活状。然而两个小姑娘听到后直接紧紧缩在林格的背后不敢探头。
“没关系啦，可以伸头出来看一看，”林格真要被这两位弄出笑哭表情了，“这次不会再有光线冒出来哒。”
“噢。”于是从林格的背后两侧各伸出来一个小脑袋。
结果没有任何悬念，两次低能魔力都无法施展神之凝视，林格又把注入的高能魔力减少一些后，作为阵眼的绿色宝石又射出了更细一点的炽热光线。结论得到证实：
魔力的确是一种粒子。
林格欣慰地笑了。不管魔力本身有什么样独特的性质，又会发生什么样神奇的变化，它都脱离不了粒子这个本质。等若干年以后有了电子隧道显微镜，也许就能看看魔量子到底长什么样，如果它比电子还小的话，那也许就需要大型粒子加速器了。如果哪一天这个世界里的人研究明白魔力究竟是怎么作用在各种元素上的，那微观世界的秘密想必也就不复存在了。林格不知道那一天要什么时候才能到来，不过他觉得自己应该看不到那一天了。
林格没注意到自己的表情被两个小姑娘看光了，而他那如同交代遗言一般的安详表情让她们感觉到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
“老师是在练习魔法吗？”洛娜突然开口问道。
“噢，不是，我在做实验。”林格从自己的情绪当中回过神来。
“魔法也能用来做实验吗？”菲尔奇怪问道。
“什么都可以用来做实验的，我们为的只是验证科学道理。”
林格背着手看两个小姑娘沉浸在自己的思考当中。说实话，他很喜欢这种教导别人知识，并看到对方陷入思考的感觉。换个词可以说就是好为人师，不过当然是褒义的。他只会在自己擅长的领域教导别人，对于不擅长的则保持着谦虚。穿越到这个世界里成为一个魔法师兼老师，可以说是极大的满足了他的这一爱好。
这时菲尔举手问道：“那老师，您做的这个实验是为了证明什么定律呢？”根据前两天的经验，菲尔很自然的认为林格又在证明什么定律了。
林格笑着摇摇头道：“今天倒不是为了证明什么定律，而是证明一个猜想。”
于是菲尔很自然的接话道：“是什么猜想？”
“魔力，是由一个一个看不见的微小的粒子组成的！”
菲尔和洛娜同时露出了匪夷所思的表情。
林格知道她们对于微小粒子的概念还不清楚，索性现在就给她们上个一个世界启蒙认知课：“你们有没有思考过这个世界里的物质，比方说一块金锭，我们用一个小刀把它一分为二，然后再把它的一半一分为二，然后再把它一半的一半一分为二，一直这样分呀分呀分，分直到最后，还能再分吗？”
这可就是一道哲学思考题了，它对于第一次接触到科学的人来说，不亚于问一个现代人宇宙的外面是什么一样。菲尔和洛娜从来没想过这样的问题，思考了很久，发现这不管怎么分，总得有个头啊！每次分一半，物质又不会凭空消失，那最后总会有一个非常非常小的微粒的存在，不是吗？所以她们犹豫着看向林格，问出了自己的答案：
“不能？”
“对啦！我们把最后那个不能分开的微小粒子称之为原子！”林格满意地点点头，“那么下一个问题：金子是一种我们可以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所以我们思考起来比较方便。但是魔力却是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如果我们以魔力为对象思考同样的问题。你们觉得，它分到最后，是不是也是一种微小粒子呢？”
这一次，林格没有等太久就说出了下一句话：“答案是不确定，对不对？这就是老师要做这个实验的原因，它能用另一种方法证明魔力是不是一种粒子。”
然后林格就尽可能用简洁易懂的语言向自己的学生解释这个实验是如何证明魔力是一种粒子的，但他还是讲了有20多分钟，而且两个小姑娘还是听的一愣一愣的。
“懂了吗？”
林格看到了两个拨浪鼓。
林格扶额：看来教育花朵们任重而道远啊！
林格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想要让她们认知到魔力的粒子性，不仅得让她们感受到魔力的存在，也要让她们同时认知到世界的其他物质都具有粒子性。
“你们两个把手伸出来，”林格决定先从让她们感受魔力开始，“接下来我会释放一些魔力到你们的手上，你们要仔细感受一下它的存在。”
菲尔的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这其实不是她第一次感受魔力，8岁的那一年，父亲带着她们俩一起去做了魔法师资质检测。一般来说，普通人家的小孩要等到12岁才会有上面派下来的人组织资质检测，贵族子弟们显然更有条件优势。那一次，菲尔第一次感受到了魔力灌入体内的舒适感，非常令人难忘。可惜的是她和妹妹都没有资质，所以也就无缘魔法学院了。为了这件事她曾经伤心了好久，所以当菲尔听说父亲给自己找了个魔法师，可以亲自做指导的时候，她是非常高兴的。在这件事情上妹妹洛娜的情感也大同小异，总之两个小姑娘对林格都非常尊敬。
林格望着两人期待的眼神，微笑着伸出双手，轻轻贴在了她们娇嫩的手心上。
两股柔和的魔力从林格的左右手中溢出，像是漂浮在热水表面的水蒸气那样离开林格的手，进入两个小姑娘的手中。见状，菲尔和洛娜闭上眼睛进入状态。
林格一边散出魔力一边解说道：“之前半年的时间，我一直都在给你们上理论课，这一次就当是给你们上实践课的开始吧。按照之前我教你们的那样，好好感受手中的魔力，引导它进入体内，看看能否储存起来。”
“魔力在体内流动时是有微热的感觉的，用这种感觉来确定和控制它的方位。想象一下，魔力是一个一个的非常非常小的小颗粒，小颗粒与小颗粒之间，你碰一下我我碰一下你，怎样才能让它们朝着一个方向走呢？对了，就像在水里游泳一样，把周围的其他东西往后面推，它不就往前面游了吗？哎对了！就是这样！你也可以想象一下，你是它们的一员，如果你是一个小魔力，那你应该怎样才能往前面游呢？”林格结合自己作为魔法师的经验和科学的理论，耐心指导着自己的学生控制魔力。
“哎！？真的动了！”菲尔激动地睁开眼睛喊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