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二 酗酒闹事

  晨曦用袍带在脖子上捋个结,遮掩了住了那青紫。望向帐外,有几个营女,在踢毽子,隐约的有欢声笑语。

  “本妃听说,自翠蝶姑娘到了女帐后,女帐一扫沉闷,闲暇时踢毽子荡秋千,很得女帐之人的欢心!”晨曦扯着闲话。

  “总好于整日低眉顺眼,甚至……”翠蝶只说了半句,抿了抿唇,或许,不愿提及那些不堪之事吧。

  晨曦眸光也滞住了。那些遭遇,并非她这个身份高贵的皇子侧妃所能理解的。

  晨曦收回目光,抬眸瞅了眼孤零零挂在壁上的古筝,“此处,姑娘当是独自抚琴,姑娘出自何处?家中还有父母吗?这些年想必也受了不少苦吧?”

  闻言,翠蝶的神色又暗淡了,悠悠地,叹了口气。

  “在倚翠宛的日子,也不好过。进了营,在上帐里,来往人等少了许多,日子反倒清闲。”翠蝶双眸望着帐帘外的几个女子,仿佛说着的,不是自己的事情。

  一个孤女,不知父母是谁。十四岁破瓜,十五岁便成为川都官妓宛倚翠宛的头牌,十七岁,少女正是情窦初开时,却已历尽沧桑。

  被打,被骂,被殴,家常便饭,伺候官员稍有不周,便被贬。

  风尘女子,空有一股才情,空怀一腔热情,痴情成空,身世堪怜!

  静听着翠蝶的述说,晨曦心头紧紧的,避开了这个沉重的话题,“姑娘日子清闲了倒好,本妃也觉无聊。今天若能以箫和姑娘琴音,则至好不过,可惜了!”

  翠蝶转眸向着晨曦,唇角弯了弯,似放开了方才的沉重,“侧妃娘娘,罪女在坊间时,便闻听娘娘的母亲,突厥公主麦帖儿极善吹箫,还因此名满天下呢!由此观来,有其母必有其女!”

  母亲?!

  皇上禁令不许提及。

  父亲几乎从不提及。

  现今,翠蝶又提及母亲善吹箫。

  忆起席君睿身边带着的突厥金箫,他似是极不愿意提及金箫。

  这之中都隐藏着何等秘密?

  神秘的母亲!神秘的金箫!

  晨曦下了决心,待要向这个神秘夫君讨要金箫,或许,此金箫真牵扯到母亲。

  想了半晌,晨曦又道,“姑娘在坊间时日也不短,想必也知道不少与本妃母亲的事情吧!”

  “罪女也听说一些,毕竟,侧妃娘娘的母亲在世人眼中是个神秘的……”翠蝶话音刚落,

  “蝶儿,蝶儿……出,出来!末,末将来了!”突兀地一个男子的大嗓门响了起来。

  晨曦与翠蝶刚及转过,一个高大威武的上等军官模样的男子,着实扑了进来。

  空气中,充斥着浓烈的酒味,夹杂着一股酸臭的味道。

  晨曦一阵的翻江倒海,转身便要走出帐外。

  “又新来,了个小胡女?一起过来,一,一起过来!”晨曦的手腕,被那酩酊大醉的男子一把握住。

  “大胆狂徒!放开本妃!”晨曦想也未想,抬起另一只手就是一个巴掌。

  “大胆狂徒,竟敢唐突侧妃娘娘,放开你的脏手!”帐外的张道张德冲了进来,一人握住了那男子的一只胳膊。

  “孙爷,那是侧妃娘娘,快放手!”翠蝶惊叫。

  那男子张嘴,一时怔住,晨曦趁机甩开他的手。

  “什么,什么侧妃,一个营女,装,什么,清高,竟敢,打老子!”那男子步履蹒跚,一声咆哮,两手一甩,一下甩开握着他胳膊的张道张德。张道张德一个趔趄,往两旁退开了两步。

  那男子抽出了身上的刀,举起就要朝晨曦砍去!

  “侧妃娘娘!”张道张德大叫着扑上前去,两人同时架住了那男子举起刀的手。

  可已经迟了,刀挥落的势头缓了,但还是顺势砍落!

  “呼……”一个人影挡在了晨曦身前,扑倒了晨曦,两人一起朝地上倒去,“啊……”刀迎面砍落下来,晨曦一声惊呼,闭上了双眸。

  “啊……”扑倒在晨曦身上的人又是一声惊呼。

  “嘣,咔嚓……”似是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

  晨曦一阵毛骨悚然。似感觉,脸上有水样状的蜿蜓而过。

  好大一会,晨曦才艰难启眸,脸上尽是鲜艳的血,鲜红妖冶,糊住了她的双眸。

  “吓……”晨曦一个激凌,赶紧捂自己的脸,不疼,复又捂着,才渐渐放下心来。

  鼻息间是淡淡的腥味。晨曦一阵的晕眩,艰难地翻转身,见到扑倒在自己身上的的翠蝶,已然昏死过去。

  她的手臂上,鲜血淋漓。

  好险!差点让刀砍到自己的脸!

  “大胆狂徒!”张道张德终于握紧了那男子的胳膊。

  “哼,哈,哼……”那男子挣扎着,嘴里不住地哼哈。

  帐外又是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纷沓而来,似有一群人赶过来了。

  “住手!”帐外一声断喝,威严而震慑,众人都僵住了。

  却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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