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祸事又至

  展风定睛望去,来人不是怜横又是何人?

  满场群雄也是看得分明,能在琴艺上有此造诣者,除却“琴圣”不做二人之想,一时间满场非喜即忧。WENxueMI。cOm

  那些带头挑起混乱的人都是面上一白,错愕相对,终于长啸一声,纷纷向山下掠去,群雄哪会相让,纷纷欲出手制止,但琴音依旧,又担心真气逆窜,都是呆了一呆,刹那间便有数人重出包围向山下掠走。

  先前那名身着青城袍服的汉子摆脱对手,直向展风望来,叫道:“少主,还不快走!”

  展风愕然以对,懵懵懂懂地望着他,却如何也难以迈步。

  那汉子虎目圆睁,唉的叹息一声,猛然一跺脚,向圈外跃去,暴喝中,强行压制住琴音,将手中的长剑舞的如蛟龙出水一般,势若万钧,拦截者被其悍勇所震,一触即退,竟让他杀出一条血路来,武功高者如肖破等人聚其尚远,又被人群阻住,只得怒目看着他从人群窜出,投向山间树林中。

  余下的数人虽无其悍勇,但人人面上决然,喷出一口逆行的气血,又继续突围,只是惊怒中的群雄却不会让他们如愿,几人片刻间便在人群中愈陷愈深,再难突出重围。

  这时间,怜横已经奔到近前,琴音歇止,轻巧地落在展风身旁,皱眉看着混乱渐止的群雄。

  就近的几人均上前拱手见礼,怜横摆手作罢,向靠近的柳飘雪道:“柳掌门,这是怎么回事?”

  柳飘雪微微摇头道:“我们也不太清楚,那些藏匿在各派中制造混乱的弟子,似乎,是天罗教的人,来营救展公子的。”说着也是望了眼微微发怵的展风。

  怜横一讶,皱眉望向展风,见他面色难看,摇头不语便知他也是对此一无所知,也不再多问。

  赵传却是一步上前,恭敬见礼后,怒指展风道:“怜前辈,这恶贼就是暗害了各位同道的凶手,现下各派的混乱也是因他而起,请前辈公断!为各位同道讨此公道!”

  怜横有些诧异地望了他一眼,不知他是何身份。

  柳雪飘知意,解释道:“这位是崆峒现在的赵传掌门。”

  怜横点头,皱眉道:“赵掌门或许有些误会了,各派长老之事被害之事并非他所为,此事老夫可以作证。”

  怜倩儿闻言眼中闪过喜色,上前牵住怜横的胳膊亲昵地唤了声:“爷爷”。

  赵传却是一呆,想不到真有怜横为证,再加上自己先前之言却不好就此提出质疑了,面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了。

  靠近的左丘迟疑道:“既有前辈作证,我们当然不敢怀疑什么,不过眼前的事却和他有极大关联,而且他还是天罗教的逆贼,各派的事长老的事却肯定和他有些瓜葛的,所以……”

  怜横横手打断,微一沉吟,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不过先等肖掌门将群雄安定下来再重新商议此事吧!”

  左丘及其余几个仍有疑问的人听怜横如此说道,也只得点头,不好再多说,静静地向仍有些混乱的人群看去。

  一炷香时间,场上终于稳定下来,先前拼死突围的那些各派弟子模样的汉子,此时个个负伤,伤重者甚至仅存有一口生气。

  肖破扫了一眼已经在擒的几人,长长舒了口气,这被擒的七人显然都是天罗教潜伏在各派的奸细,能够藉此时机暴露出来,对各派来说都是一件幸事,但转念一想,各派中又是否还有其他的奸细呢?这些隐忧又给武林中埋伏了怎样的危机?念及此处,不禁有些惴惴不安起来。

  眼见各派掌门满面痛惜地怒斥被擒的弟子,肖破心中的不安禁不住又深重几分。叹息一声,收拾心思后,肖破便向场中怜横所立处而去。

  肖破见礼后,叹道:“多亏前辈及时出现,否则各派同道可能就有更大的伤亡了!”

  怜横微微摆手,并不以此为意,肖破又疑惑道:“前辈,您怎么会在这时候赶来的?”

  怜横看了眼场下群雄道:“武当之会惊动整个武林,我即知些细情,又怎可不来,再者也可顺便看看倩儿。”

  肖破点头,也无再多闲话,直接道:“今日的事情逾趋复杂,更有天罗教牵涉其内,前辈认为怎么处置为好?”一言方出,满场群雄都是齐地向他望去,望着名垂武林的前辈能为此做主。

  怜横思索间,聚义山庄的庄主向仁也是踉跄上前,他虽颇具仁义之名但不通武功,刚才的混乱却是让他吃足苦头,额角仍残留着血迹,从他走动的身形来看,身上定也受了些伤,对如许年纪的老人来说,实在有些难以招架,惹得众人纷纷同情慰问。

  怜横面向众人道:“我来此之前,也经过多个地方,也有很多杀人夺财的惨案似乎都跟这新起的天罗教有关,再加上今日其教众伺机暗害各派中人,故而天罗教是武林共敌已无异议,也需各位同道齐心合力才能除去。”

  满场群雄闻言都是齐声赞同,展风心中却涌起丝丝异样之感,却又不好表现出来,只是默然听着。

  怜横望了展风一眼续道:“至于关于各派长老被害之事,我可在此保证并非展风所为!”

  一言既出,众人不禁低语不已。

  赵传终于禁不住出声道:“这贼子,这展风是天罗教的少主,前辈说长老被害之事非他所为,赵某人自然相信,只不过,恐怕与他也有些关联,所以,前辈也不应放过他,再者,天罗教为害武林,正可用他来祭奠已故同道的亡灵。”这正是左丘先前所言之意,此时被赵传提出,他也是颔首赞同,场下群雄都是热血男儿,见惯生死,多数也无异议,而出现天罗教奸细的各派更是扬声叫好。

  怜倩儿见此,惊容又起,轻轻靠向怜横,希望他能不要赞同此意。

  展风心中忽地升起无力之感,形势如此,他又有何辩解之法,怜横的意外到来已让他涌出一丝希望,并非畏死,而是他因那句实实在在的“少主”的称谓,让他想到父亲可能真的未死,母亲呢?是否也是如此?想到此处他又怎能渴望能够真正见上他们一面呢?

  怜横知道群雄之意,心中一沉,扬声喝道:“展风此人涉及江湖日短,尚无劣迹,纵然真是天罗教之人,也不能因此将他治罪,凡事均需已实证为凭,否则,我们正道又何异与那些歪门邪道?”这番话中是他暗使真力发出,震得众人心神都是一颤,实在无法反驳。

  展风见怜横如此维护,心中感动。

  怜横见群雄面面相觑,缓和语声又道:“但,此事既已将他牵涉在内,自然也不能就此善罢甘休,老夫提议,他若是不能在明年华山之会上将真凶授首,便以同犯作处,各位若还有更好的提议也可一并提出,供大家商议。”

  此言一出,群雄面色果然缓和些许,此时正值十一月初,距次年华山之会的六月九日尚有半年多的时日,虽说时间稍长,但众人也知,能将各派长老杀害仍可全身而退的凶手必然也是非同小可,如此算来,时间甚至倒有些紧张了,况且此事也关系到各派利益,能多一份力量查看也是不错,便都不再多言。一些昔年深受怜横恩泽的小门派更是齐声赞同。

  展风也被怜横这一语惊得一怔,随即又见场上已有人开始赞同,虽知此事难度极大,但心中仍是感动不已,至少他已有时间能够查明天罗教的真相,这更是他迫切想要证明的。

  向仁从一旁的椅上站起道:“老夫也同意琴圣所说的。”他辈分不低于怜横,且在武林中恩义颇重,此番话说来也是令一众迟疑的群雄点头同意了。

  众人中惟有赵传、左丘等少数人并未表态,面上阴沉,但他们虽有异议却不好悖逆群雄,只得默不作声。

  怜横见多数人均无异议,望向展风道:“你可有什么问题?”

  展风能得此机遇从此事中解脱出来,虽说仍未完全了解,却也远胜先前,怎会有异议,恭敬应道:“展风愿意接受。”

  怜横点了点头,面上也是逸出笑意,怜倩儿更是喜在心中。

  肖破望了眼被缚的各派奸细问道:“前辈,觉得他们应如何处置?”

  怜横尚在思索,柳雪飘已接道:“不如趁群雄同在,一同审问关于天罗教的消息吧!”

  众人尚未表出意见,白云道长却不禁出声道:“老道以为,他们多是各派子弟,定然也知道不少派中的辛密,不宜公然审问,交由他们先前的门派处置最好,对于天罗教的消息,可与日后择时相互传递。”他威名颇重,又思虑得当,众人也无异议。

  怜横也是点头道:“正该依道长所说。”言罢,先前所属各派的弟子便被分别送回原派处置,再无异议。

  展风微一迟疑,向肖破道:“我的佩剑……”

  肖破一愣,点了点头,招招手,立在附近的一名弟子将手中所持的佩剑递上前来,暗黄色的剑鞘,暗黄色的剑柄,暗黄色的剑穗,正是秋寒剑!

  展风心中一阵激动,这是他师父亲赐的佩剑,更叮嘱他不要失落此剑,可自己却仍是将它遗失,所幸现在又能重新取回,又怎会没有感慨?

  剑一入手,展风手上便是一沉,却没有那种熟悉的感觉,随即陡然一惊,失声道:“这,不是我的剑……”

  满场震惊,疑惑地望向展风。

  展风面色凝重地将长剑拔出,面色难看起来,手指轻轻贴在剑身之上,浑身猛然一颤,面上血色尽退,终于迎上肖破等疑问的眼神,确定道:“这不是我的剑!”

  肖破上前一步,疑问道:“展公子,这支佩剑一直便由我所亲自保管,你是否看错了。”

  展风舒了口气,摇头道:“这绝不是我的剑。”言语中的自信和坚定不容质疑。

  众人虽不知道,他为何有如此自信,但从他的表情上却看出,绝非作伪,心中都是一沉。

  肖破道:“如此说来,那人真的不是你了!”说完便是一叹。

  展风知道,众人是因怜横之故才对他略微释疑的,此刻才真正对他是凶手的身份有了动摇,却也不计较这些,默然的看着手中的佩剑。

  这柄剑虽非他真正的秋寒剑,但造型风格都是与之完全一致,显然是人刻意仿制的,而展风亦可看出,此剑或许不如真正的秋寒剑,但剑身材质非凡,剑刃锋锐,也是百炼而成的良剑,必是出自大家之手。

  怜横知道展风失剑的过程,见此情形,叹了一声道:“那么真的秋寒剑,一定是还在天罗教手中了。”

  展风并无回答之意,依旧思绪不停。

  肖破见展风神色委顿,有些歉意道:“可能真是错怪展公子了,既然这柄剑也是仿秋寒剑所致,那么展公子便留着吧,至于那柄真的佩剑,我们若有消息,也会设法通知展公子的。”这番话以他的身份说来,已是给了展风极大的面子。

  展风自然知晓,收好剑,感激道:“如此,多谢肖掌门了。”

  顿了顿又道:“现在已无他事了,展某可否先告辞回房去了?”

  肖破点了点头,展风转身正欲离去,忽地远处有人高声喝道:“慢着!”

  群雄一愕,转首望去,来人十数人之众,多数身着劲装,手戴皮套,腰间备着两个豹囊,正是唐门中人特有的打扮!

  其中惟有数人是普通江湖人士打扮,但亦是各个形貌不俗。

  唐门蛰居蜀中,少与江湖之事,又为何会来此地?群雄不禁泛起疑惑,展风望见其中数个有些熟悉的面孔,心中却是蓦地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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