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穆尔沙提死不瞑目，杨执懒得替他合上眼，就任他这么瞪着。</p>
“先前我还以为你会委屈，但是现在来看，杀你就对了！”</p>
“他日因，今日果，这都是你自找的。”</p>
“你说对吧，老马。”</p>
杨执收剑归鞘，瞥向另一边。</p>
细碎的脚步声响起，在火光照不到的黑暗之中，走出来一个人。</p>
他叫马师诺萨，行为举止看起来与中原人无异，因为有西域人的血脉，名字偏向西域化，杨执就自来熟的称他老马。</p>
老马当初曾在瀚海第一家跟踪杨执，被杨执发现后策反过来，令他回归穆穆尔沙提这里充当内应。</p>
“这次能兵不血刃拿下营寨，多亏了你啊！”</p>
杨执冲老马微微一笑，说道：“你想要什么赏赐？”</p>
“小人不……”</p>
老马刚想说什么，就见杨执抬手打断了他。</p>
“欸欸欸，别说什么都不要啊，趁着我现在心情好，赶紧想一下自己要什么，不然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p>
老马沉默片刻，迎着杨执似笑非笑的目光，坚定的摇头道：“小人什么也不要。”</p>
“小人只不过按照您的安排做事，都是您运筹帷幄，哪里有小人的功劳。”</p>
“嗯，说话好听，办事又勤恳，是个人才，再问你最后一次，确定了？”</p>
老马跪倒在地，目光殷切的看着杨执，诚恳说道：“小人浑浑噩噩多年，直至遇到了您，见识到了您的手段，才明白什么人才是真英雄真豪杰。小的什么都不要，只想跟在您身边，为您鞍前马后，请您成全。”</p>
说罢，就砰砰砰磕了几个响头，语气恳切，神情真挚，完全看不出一丝作伪，好像一切行为都是发自内心。</p>
杨执不为所动，笑眯眯的道：“好，好一個什么都不要，好一个跟随我鞍前马后，老马啊老马，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你的话都救了你一命。”</p>
“啊？”</p>
老马茫然，却又不敢询问。</p>
“不理解吗？”</p>
杨执看到老马眼中的疑惑，给他解释道：</p>
“穆穆尔沙提死了，死在了我的手上，我可以踏着他的脑袋扬名立万对吧。”</p>
老马木讷的点了点头，却是没想明白杨执为什么还要杀自己。</p>
“不明白啊？好吧，我今天心情不错，给你多说几句。穆穆尔沙提和他的手下是死了，这个结果是好的，但是过程嘛多少有点不光彩，若是传出去多少有损我的光彩。你是唯一的知情者，你要是死了，我再把这里来个毁尸灭迹，就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伱说对吧！”</p>
“你也已经没用了，只是好歹你帮了我，我不能无缘无故杀你，这样会破坏江湖道义，所以我得找个能杀你的理由。”</p>
“可惜啊可惜～”</p>
“你要说你想要什么东西，我就可以说你贪得无厌，不知好歹，然后杀了你。”</p>
“你要说什么都不要，我也可以认为你是所图甚大，意在忍辱负重，卧薪尝胆，伺机向我寻仇，同样可以杀了你。”</p>
“唉，老马啊老马，你说你，怎么这么不上道呢？”</p>
杨执恨铁不成钢的说道。</p>
“这……这……”</p>
“饶命，饶命，我保证不说，保证不说……饶命……饶命！”</p>
老马被吓的面无人色，只能不停的磕头求饶。</p>
“哈哈哈，行了，别磕了，我这是逗你呢，我要是有心杀你，还跟你废这么多话吗？”</p>
看到老马狼狈的模样，杨执忍不住哈哈一笑。</p>
“啊～”</p>
老马一愣，杨执看到他这个样子，又忍不住笑了起来。</p>
“行了，我是在逗你，你已经通过行动证明了自己，纳过了投名状，咱们就是一个锅里搅马勺的弟兄，我相信你不会乱说的。”</p>
杨执将老马扶起来，安慰了一番，最后温言道：“你熟悉这里，将穆穆尔沙提的财物集中收拢起来。”</p>
“是。”</p>
老马闻言点头，转身离去，就听杨执漫不经心的声音传过来。</p>
“抄家可是个肥差，机会交给你了，好好把握哦。”</p>
砰～</p>
老马闻言，再度重重跪倒，指天咒道：“小人绝无此意，必将用心办事，保证不会有丝毫差错。”</p>
“你看看，我是这个意思吗？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个人心思这么重呢？”</p>
“起来起来。”</p>
杨执将老马扶起来，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轻声在耳边说道：“我这人啊向来如此，不过我是不能迁就你的，你得自己学会适应。哈哈哈，怎么样，是不是感觉跟着我是个错误的决定啊，没关系，我外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p>
老马闻言，腿都软了，打着哆嗦就要跪下去，被杨执一把薅起来。</p>
“你看看，不经逗……”</p>
“算了算了，不好玩，你去吧。”</p>
杨执意兴阑珊的摆摆手，老马等了片刻，见杨执没有其他的吩咐，如蒙大赦，小心的退下去。</p>
……</p>
“回风拂柳剑，嗯，不错不错。”</p>
“山猫脚？名字倒是独特……看一眼……这是什么三脚猫的垃圾功夫……”</p>
“轰天擂鼓锤，名字倒是霸气，我看看……什么嘛，白瞎了这个名字……”</p>
特制的火盆熊熊燃烧，映照的十步之内明亮如昼，杨执坐在老马搬出来的太师椅上，百无聊赖的翻看着搜刮出来的秘籍功法。</p>
在他旁边，各种金银珠宝散乱的堆放着，并随着老马来回往返，体量不断增大。</p>
穆穆尔沙提家底雄厚，远超一般的马匪，老马来来回回搬了十多趟，才将搜刮自众马匪积攒的财物悉数运出。</p>
一开始几箱珠宝放在杨执面前时，他确实还有这震撼和喜悦，只是随着珠宝越来越多，杨执已经没有了方才的感觉，这才理解了钱就是一串数字的感觉。</p>
搜刮钱财确实不是一件轻松的活力，尤其是这些钱财还和自己无关，就更没有动力了。</p>
一圈圈的搜索下来，老马已经气喘吁吁的了，不过他并没有休息片刻，躬身向杨执道：“爷，小的搜遍全营找到了这些，您过目。”</p>
杨执略微扫了一眼，笑道：“我还信不过你吗。”</p>
“对了，那些人还睡着呢吗？”</p>
老马微微抬头，又低了下去，回答道：“是，小人一一查看了，没有醒过来的迹象。”</p>
“这是三日醉，中了此毒者最少也要睡上三日呢。”</p><div id='gc1' class="gcontent1"><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 catch(ex){}</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