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漩涡
“楚辞，你说师父会自己知道出关吗？难道说他设定了闹钟？一到时间就自己响起来，提示他说时间到了，你可以出关了。”
屠白塔悠哉悠哉的说道，不时将桌上的水果块往嘴里送，脸上没有显现出任何的担忧，他也是唯一一个脸上没有担忧神情的人，显得十分的狼心狗肺。
“我怎么能知道？我之前都是封闭式训练，那好歹也有教练啊？我又没有闭关过，不知道其中的奥秘，你问我就是问错人了，又或者是你想让我出丑？”
孟楚辞一脸鄙视的看着屠白塔，眼神之中有着调侃之意。在这一段时间内，他没有少受到屠白塔的奚落和鄙视，外加一些带有侮辱性的语言攻击。
不为别的，就是因为红姑娘，天天问进展，还是一天三次，非要问问他有没有将红姑娘搞定。只要是说没有搞定，就一定会被从头鄙视到脚，连渣都不剩。要是说搞定了，那就更好了，一定会被鄙视的无地自容，天天说自己是个淫贼，千古第一淫贼，才认识人家几天啊？就将人家给那个了，还是不是人啊？
“白塔，你小子就不要瞎琢磨了，多用点心学习傲然的那些功法，省的以后遇到事情了，还要我们这帮老头子来保护你。”
屠碑林立刻说道，他看到屠白塔那悠哉悠哉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
“我觉得师父应该是知道时间的。”
红姑娘说道，在这一方面没有人有她懂行，她是最具有发言权的人。因为她本身就是练就真气的人，而且还懂的那些奇门异术，说出来的话倒是没有人反驳。
“小红啊，既然你说傲然知道时间，那么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吗？”
屠碑林急忙说道，他也是相信黄傲然的，但是心中总是有些担忧，就算不为他是自己儿子的师父，也要为是自己的恩人而担忧。
“叔叔别急啊，应该是知道的，反正我之前闭关三天或是五天的时间，我自己是知道时间的。师父的功法那么高深，修为又是那么高，我相信我的师父。”
红姑娘使劲的点点头，表示自己坚信黄傲然能够知道时间，自己出关，并不需要外力去叫醒他。
“对，我相信小红，也相信师父。”
孟楚辞立刻表态，笑脸红的一发不可收拾，眼神泛光的看着红姑娘，爱慕之情表现的十分强烈，就是瞎子都能够看到他眼中飞出的小星星。
红姑娘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和观察，也是对孟楚辞有了好感，毕竟感情这个东西是很奇怪的，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我还要在研究研究这个狗肉的烧烤过程，和添加佐料的顺序，我们就等到今天晚上子夜。那样就刚刚好是三七二十一天，不多不少。要是现在进去，肯定会影响师父的，我们还是在这里等着吧。”
赵金花还在研究黄傲然写的那些东西，她现在才知道原来黄傲然还是一个美食家，自己照着他的方子实验了几次，果然是好东西啊。烤出来的狗肉，外酥里内，流油千里，香飘万家，搞得整个冥界监狱都发起了洪水。
众人只有点点头，坐在桌旁无奈的等着，时不时的朝自己的嘴里塞点吃食，不管是水果还是点心。
门外，醒过来的活阎王带着那些探花就守在那里，他一直笑着，不知道是犯了什么病，总之从醒过来后，就一直笑着，而且一直守在门外，就连吃饭都是站着吃的。他说，要不是怕影响卫生，就连上厕所都在门外。
他知道，黄傲然救了他，折磨了自己这么多年的纳米机器人，被黄傲然摧毁了个干净。自己以后可以做个正常人了，不再受任何人的控制。要是非要选择一个人控制自己，那么他一定选择黄傲然，因为黄傲然给了自己新生，就应当用命来回报。
黄傲然的脸上出现了汗水，随即便被他身体的温度所蒸发，化作雾气散布在那个蛋之中，不会向外流去。
随着自己这些天的努力，终于看到了那些铭文的真容，那是一种语言，一种古老的语言。这样的结果出乎他的预料，但是也在情理之中，任何的铭文都是语言，包括那些只要是能够称之为纹理的脉络都是语言，关键是你能不能够读懂它。
树叶的脉络是语言，大地的脉络也是语言，人身体上的脉络也是语言。
十二联合在其间出现过一次，就是在漩涡上的浆糊完全消失的那个时候出现的。黄傲然很有理由怀疑十二联合本来就知道这个漩涡的奥秘，而故意为难他的。不然十二联合怎么能够非常肯定那个铭文是一种语言的？说的那样的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仿佛是立下誓言一般的洪亮。
它对黄傲然说这个语言是时间和空间之中，自有永有的语言，是过去，是现在，是未来。还说你一定要学会这个语言，就能够掌握涅槃诀的脉络走向，至少能够看到以后的道路在哪里。
“关键是你让我将这个漩涡给结晶化，我都没有办成功，怎么去学习这个什么语言？好歹你也给我找个老师来啊？难道还要自己去猜啊？我连你是个什么东西都不知道，更不要说去猜这个什么自有永有的语言了。”
黄傲然听到十二联合的声音，本来是有点小开心和小意外的，可是听到十二联合下的结论之后，就是咧了咧嘴，鄙视的说道，他严重的瞧不起这样不负责任的人。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是个什么东西，你以后就不要这样说我了，我是你唤醒的，所以我会追随你到永远，直至你的消亡。但是我也有思想，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来的，总感觉自己好像是一个人，又好像不是，也许哪一天我也会涅槃吧。之前说是我选中你的，这个说法也对，也不对，总之我们是相互选中的。”
奶声奶气的声音让人生不出多大的气来，但是却可以让人抓狂，因为黄傲然根本就不知道十二联合在说些什么。无奈之下，只能安慰安慰下那个拥有幼稚声音的幼小灵魂。
“好了，我也是有些太心急了，忘了你还是个孩子，好了，以后我们相互帮助一起面对未知的世界，怎么样？”
黄傲然非常的有爱心，毕竟对方是个孩子，自己还能怎么着？只能按捺住性子，好言相劝。
“我不是孩子！我存在的年月比你大的多，你才是孩子，我只不过是年轻，声音不显老而已，小鬼，在我面前就不要托大了。”
奶声奶气忽然间变得尖锐异常，分贝十足的高昂，要是神仙界在这里，一定能够将凌霄大殿给震碎。
“好，好，好。你不是小孩，不过我也不是小鬼，那我们以后兄弟相称，不过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我叫黄傲然你是知道的。”
黄傲然现在是败给了十二联合，只好妥协，商量下以后的辈分，省的有人不知好歹，不分高下。
“我没有名字，每一个知道我的人都会给我起个名字。漫长的岁月之中，我不知道拥有过多少的名字，每一个名字的背后，都有着一段纵横驰骋，峥嵘无比的往事。如同那长长的史诗一般，数不尽，说不清，道不明。”
十二联合仿佛是陷入了回忆之中，听那个声音好像是有泪水滑落，原先的高昂变得萎靡，像是英雄迟暮，垂垂老矣。
“一个小屁孩哪来那么多的感伤，既然我的前任以及前边所有的任都给你起了个名字，那我也就不客气了，你的名字就叫小黑？小枯？或者叫做狗肉？五香？花椒？大料？实在不行咱就叫辣椒，你要是嫌辣椒小气，那就叫大辣椒！”
黄傲然笑嘻嘻的说道，知道自己说的是屁话，但是为了让十二联合收回思绪，也只能这样了。过多的感伤很容易伤身体的，小小年纪的不知道感伤个什么劲。
“放屁！你才叫这些乱七八糟的名字呢？我现在越来越发现你就是流氓无赖外加没有文化。”
十二联合毫不犹豫的攻击着黄傲然，不长时间就是喘起了粗气，歇过之后再继续，不将黄傲然给侮辱死誓不罢休，难言心头之恨。
“你叫至尊吧！”
黄傲然的脸上充满了神圣，不再是嬉皮笑脸的，而是十分的认真。他知道以前能够拥有十二联合的人绝对不简单，肯定不再自己之下。他口中的拥有十二联合是真正的拥有十二联合，而不是像他师父一样，只是起到一个保管的作用。
既然那些人已经故去，现在靠的就是自己继承十二联合了，绝对不能让自己的继承蒙羞。哪怕是身体腐烂，灵魂灭亡，精神不在，也要对得起涅槃诀。
“黄傲然，告诉你一件事情，之前的那些人替我起的名字都是至尊，但是他们都已经化为了飞灰，消失不见。至尊的道路不是说说而已，而是需要你拥有必死的觉悟，和可以经得起时间空间考验的明志。”
依旧是奶声奶气，但是说的严肃无比，好像一个大人一般。也对，只要一个人拥有了名字，就代表着自己有了一个自始至终的归宿，代表着自己有了必然的责任。
“那也叫至尊！我叫黄傲然，你叫至尊！”
黄傲然热血沸腾，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热血沸腾，总之现在的他就是热血沸腾。是真正的热血沸腾，他的血正在沸腾，像是有人将他放在瓮中烤煮一样，让他身处煎熬之中。
他发现了不对，自己的血液正在蒸发，不断的减少，肌肉，骨骼，皮肤，毛发，所有的一切都在蒸发，只留下那个漩涡还在。
突然间，什么都消失了，只剩下漩涡，还有黄傲然的精神灵魂。
很诡异，很奇怪，自己就好像进入了一个时间空间之中，这个时间空间有些一丝的熟悉，但是又掺杂着一丝的陌生。
时间空间之中有着无数的雾霭升腾灭散，无数的星辰炸裂组合，隆隆的声响传遍宇宙，冲击着静静的黄傲然。不时闪电骤现，劈开蒙蒙长空，不时云雾聚合，形成了处处奇景。
“对了，这个是我的空间！这个是我的时间！”
黄傲然大吼一声，天地之间一遍欢愉之声，时间空间开始剧烈的震荡，像是回应着黄傲然的豪言壮语。
随着时间空间的剧烈震荡，那个漩涡开始了急速的旋转，变得晶莹剔透，纹理清晰，上面的铭文不时的散发出蒙蒙的青光雾霭，像是仙家法宝一样。
从漩涡处分离出了无数的青色物质，开始逐渐的形成了黄傲然的肉身，肌肉，骨骼，皮肤，毛发，和之前一模一样的肉身，只是眼神之中空洞无比，没有丝毫的神采。
时间空间之中不再震荡，漩涡也不再旋转，黄傲然的精神灵魂随之注入到了新的肉身之中。眼神之中突然神芒暴涨，充满了无边的威慑之力，随之内敛，化作了普通的目光。
黄傲然醒过来了，眼前的那个蛋也是消失了，歪着脑袋回想了一下，嘴角便是浮起了笑意。又是闭上了眼睛，开始仔细观察着那个漩涡，他明白了，因为他已经认识那个铭文，他已经认识那种自有永有的语言。
漩涡已经结晶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