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千机阵,别离师
“你把人引来了没有啊？”红尘一副老神在在的说道，嘴里流出的油水足以解决撒哈拉的干旱。
“当然了，你不看看我是谁，好歹也是一武林高手啊。”雕琢毫不在意的回应着。
“没有把那些老怪物给引来吧？”红尘心中一动，不由得开口问道。
“你当我傻啊？那些老怪物的实力都不弱，虽然我很鄙视他们，但是还没有自大到那种程度。”雕琢白了一眼红尘，没好气的说道。
天空中飘着雪花，寒风呼啸，刮的人脸蛋通红，而且还生疼。对于红尘和雕琢来说，这自然不是个事，不过对于黄傲然和贺兰关来说，那简直就是灭顶之灾。
雪花很大，如同鹅毛。
整个秦岭大山都覆盖上了白色，银装素裹。各种动物都在蛰伏，不肯轻易出去行走。一是惧怕天敌，一片雪白之中，他们无处闪躲，最是容易被猎杀。而是惧怕两个杀神，轻则取奶，重则杀头。
黄傲然和贺兰关最近又是顶上了杀神的罪名，简直是丧尽天良，祸害忠义之辈。犯下的罪行，当真是罄竹难书，说起来都是一把眼泪。
黄傲然正在天地井之中，体会着生死徘徊。贺兰关在站桩，三十米高的一组九根梅花桩，桩径十公分，桩距却有六米。
他们二人在受罪，不比在地狱好受。
“傲然，再过一炷香你就上来吧，省的他娘的冻成冰棍。贺兰，你也一样，站在那里跟他娘的傻子一样，你当你是木头桩啊。”红尘骂骂咧咧的说道。
气得黄傲然和贺兰关直咬牙，险些造成气血回流，伤了经脉。暗自切齿，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没有办法，红尘和雕琢说过，静气是修炼的基础，肉身是修炼的台阶。而现在他们所做的，就是将黄傲然和贺兰关的基础还有台阶融合，美其名曰是洗礼和升华。
万丈高楼平地起，一切靠的就是根本。
既然黄傲然和贺兰关将潜能留作了保命的本钱，那么就只有不断的拓展经脉，锻造肉身。将其作为容器，能够更好的凝练真气。
其实难兄难弟选择的道路是正确的，同时也是不正确的。正确的在于这样做以后的成就一定能够达到巅峰，不正确的在于这样做可能需要无数的时间来堆积，不过一个人又能活多久呢？
但是既然选择了一个道路，就要坚定的走下去。
“轰”“轰”
巨大的声响传来，黄傲然开始逐渐的向天地井的上方走去。每走一步都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隆隆作响。大地似乎都不堪重负，这种震撼简直连上天都妒忌。
哗啦啦的水声不止，巨大的稳兵冒出了水面。丝丝的水汽向着四周扩散，但是由于低温，扩散的速度骤然慢了下来。
水幕之下的黄傲然一脸刚毅，露着微笑，齿间有着一颗药丸——生机丹。
脱离天地井之后，黄傲然的真气开始急速的运转，三两步便是上了演武场，将其缓慢的放下。
“嗖”“嗖”
破空之声传来，像是长枪划破天际。尖锐而刺耳，空气似乎起了共鸣。
贺兰关在梅花桩之间，不断的辗转腾挪，最后竟是在空中漫步一般，天地之间仿佛有着看不见的阶梯。
他一步一步的走了下来，身形却是有些摇晃，待到离地五米之时。好似控制不住一般，轰然落下，溅起无数的雪花。
两大冰棍来到了红尘和雕琢的身边，恭恭敬敬的看着他们。刚刚心中的腹诽烟消云散，微笑着并不言语。
不过眼神之中带着一丝鄙视，那两个老头都是敞着个怀，正在对着鹅毛大雪吟诗作赋。
“鹅，鹅，鹅。红掌拨清波，白毛浮绿水，山下一群鹤！”
“好诗好诗！”
天空之中飘着的雪花仿佛是受到了惊吓一般，差点就停止飘动。
不一会，一口锅又被架了起来，吃的依旧是狗肉，可怜的是周边山民。
香气四溢，大块朵颐。本来应该吃过饭就开始修炼的，但是却被红尘和雕琢叫住了。
“呼吸，身形，速度，真气。四者必须结合到巅峰，才能够创造出奇迹。看好了！”
大喝一声之后，红尘迈步走向演武台，是贺兰关的演武台。一步就是稳稳的走到了稳兵之上，没有丝毫任何的摇晃。
“贺兰，你记住了没有。四象而八极，靠的就是这些。四象四属性，八极八方位。”说完，红尘就是在稳兵之上打起了四象八极神拳。
一拳接着一拳，无比古朴苍凉。
周边的雪花仿佛是没有看到他一般，继续的下落，但是红尘就在那里，身上却是没有一片雪花。
贺兰关一动不动，眼神呆滞，完完全全的在悟道。红尘回到了锅边，盘腿而坐，陷入了空明之中。
“傲然，你看到刚刚师父的动作了吗？”雕琢问道。
“恩，不过没有看清楚。”黄傲然皱眉，小声的回答道，生怕惊扰到师兄悟道。
“你再看我的。”
说完，雕琢也是迈步走到黄傲然的演武台，纵身而上。又是一套拳打出，却是没有红尘的潇洒，说是狼狈也不为过。
显然是真气紊乱之下打出的拳，却又是不属于任何的拳路，令人费解。
最后，雕琢怒吼一声，周遭真气四散飞溅，向外迸射，空中的雪花竟是停顿了一下。然后纷纷被肢解，化作无数一模一样的雪花。但是，没有任何的声音传出。
眼看雪花就要触碰到黄傲然之时，又是生生的原路返回，一切又都恢复了原状。周围鼓荡杂乱的真气，经过短时间的膨胀瞬间被收回。
雕琢飘身而下，和红尘一样盘腿而坐，陷入空明。留下眼神呆滞的黄傲然，静静的品味着刚刚的一切，进行自己的悟道。
大雪下了一天一夜，第二天，便放晴了，而温度则更加的低了。
四个人，两种姿势，都变为了雪人。
缓缓的睁开眼睛，黄傲然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还有师父和师兄，难道四人就这样一夜？太不可思议了，为什么自己的五感六识在那一刻消失了？这就是真悟吗？这就是空明吗？
一个接着一个的疑问，这种问题只有自己才能够告诉自己。
相继转醒，不待黄傲然和贺兰关说话。
“我们去外面看看，顺便让你们了解下什么是千机大阵。”红尘说道，当先走了出去，还哼着小调，还是艳词艳曲。
惹得黄傲然和贺兰关又是一阵腹诽，外加一阵恶心。待到外面，他们二人心中的腹诽和恶心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无限愤怒，接近于拥有生命的愤怒。
面前站着数百人，手中皆有长刀，脸色阴沉可怖，神情冷酷无情。
血芒五部！
“你们好好看着！什么叫杀人，以后你们就要过上这样的生活，到底会不会失去自我，只有你们自己知道！”
这是一堂课，一堂生动的课，一堂血腥的课！
“四象之青龙象！这一象要的是无间的真气和力量！”
红尘大吼一声，如电一般攻出。一个血芒五部的人顿时飞了出去，在空中他的身躯开始一块一块的爆裂，只有半截躯干撞在了巨石之上。这还没有完，过了几秒钟之后，那半截躯干也是一块一块的爆裂。
“四象之白虎象！要的是极速的真气和力量！”红尘看了一眼血芒五部的人，就有一人的眼神之中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后背陡然炸开，然后瘫软在地。
“四象之玄武象！要的是如山的真气和力量！”说完，瞬间就有六人被一拳轰飞，撞在巨石之上化为肉泥，失去生机。
“四象之朱雀象！要的是诡异的真气和力量！”一个血芒五部的人，脸部开始扭曲，并且剧烈的燃烧起来，化为灰灰。
红尘拍了拍手，又拍了拍贺兰关的肩膀，没有说话。
雕琢没有去关心血芒五部那些人的脸色和恐惧的眼神，瞬间就是来到场中，收割着生命。
“傲然，有是有，也是无。有即是无，而无便是有！”
大喝一声，他的身形有时飘忽不定，有时不动如山，手中有时是燃烧的长剑，有时是电芒长枪。他的武器仿佛是无穷尽，他的身形仿佛是空气是水，有着万千形态。
“真气无所不是，真气无所不包！”
随着雕琢的回归，血芒五部从数百人，变为了数十人。
“你们去闯千机大阵，不然，统统化为灰烬，或是做成冰雕。”雕琢怒吼一声，然后又笑着对黄傲然说道：“明白了吗？你们两个选择的道路是正确的，但是也是最难的！”
没有听黄傲然的回答，师徒四人就观看那些人冲击大阵。
“千机大阵有千重变化，鬼神难挡。”
只见周围的树木仿佛是活过来一般，变为了恐怖的森罗地狱，不时的吞咽着生命。那些人都死了，没有人活着出来。
“千机大阵由万中缺一株树木构成，没有生门，全是死门。我的千机大阵没有圆满，不是不会，而是不能，不然我们怎么进来。阵眼就是真气，因为只有掌灯的真气才能驱动千机大阵，而我和红尘合力才是掌灯之资，才能控制。所以，世间之中，没有人可以冲击千机大阵。”
“不过得排除他们用飞弹和核武器，不过没有人有那样的胆量。只要华夏还在，就有铁的脊梁，就不会让别人使用那些东西来攻击自己。不过话说回来，如果千机大阵足够大，就是飞弹弹和核武器也不行。”
雕琢笑了，笑的很诡异，就连旁边的红尘也笑了，也是非常的诡异。
“为什么？千机大阵有那么厉害吗？”贺兰关皱着眉头问道，他感觉师父们有些过于自信。
不过刚刚的一幕却是让他和黄傲然震惊的无以加复，原来师父们真的是高手，有着近乎魔术一样的身手。
魔术是假的，杀人的武功却是真的。
听到贺兰关的问话，红尘和雕琢笑的更加得意了，放浪形骸的大笑，无耻之极的大笑。
“是幻术！”黄傲然忽然说道。
红尘和雕琢就像是吃了鸡毛一样，大笑的声音戛然而止，很吃惊的看着黄傲然，然后欣喜的几乎要流泪。
“我们走吧，贺兰，跟我们一起。”雕琢说道，“傲然，你好好修炼，我们会回来的。”
说完，三人就走了，临走之前，贺兰关死死的抱住黄傲然，说道：“照顾好自己，师弟，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黄傲然嚎啕大哭，声震云霄，惊起无尽飞鸟。
“没出息，哭什么！我回来就检查你的修炼，不然不带你搞兽奶了。”说完就将黄傲然踹倒在地，一溜烟跑了。
又是威力恐怖，充斥四方的嚎啕大哭之声传来，被黄傲然震飞的鸟儿又被贺兰关的哭声给震了回来。
黄傲然笑了，开心的笑了。师父们走了，师兄走了，这就是离别吗？
“好好修炼！搞千机大阵！”
黄傲然仰天长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