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幕：天下丐帮（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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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曙色已经点亮了天边，黄土群山在霞光里显得格外的静穆。

  我已经知道，出现在眼前的，又是一座高原地区常见的小镇。

  这里的村镇外形几乎没有任何区别，只有深入其中，才能有所发觉它们之间的不同之处。

  这样的黎明，我不想让人们看到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个陌生外乡人带着可疑的伤痕穿过熟悉的街衢，而给平静的小镇制造一些不必要的恐慌。.

  我走的很快，力求在最先的民居打开大门之前消失在街道的另一端，那里是一条通向远方的公路。可是，我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吱呀”一声，路旁打开了一扇门。有一张脸露了出来，是一张很年轻的脸。

  一个少女，没有刻意的拾掇和打扮，头发有些乱，眼睛有点红。

  她看到了我，怔怔的看了一会儿，才转头回屋，我以为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可是，我想错了。.

  “大，你快来看看。”

  我听到她的叫喊声，是在呼喊自己的父亲。在山西北部和陕西北部，孩子们管自己的父亲叫大。

  门彻底的洞开了，一位老人跨过了门槛，他盯着我，一声不吭。

  我尴尬的朝他笑笑，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后生，你的手上有伤。”

  这是他对我讲的第一句话。

  这间房屋当中的布置十分的简陋，几乎没有什么电器，桌椅板凳都陈旧之极，看来，这家人的日子过的并不如意。

  老人把我迎进了屋内，我本来不打算进去，可是这位老人的眼神里有种很特别的神色，我似乎是情不自禁的，跟着他走了进去。.

  先前的姑娘端上来一杯泡着大枝叶粗梗的茶水，我喝了一口，满舌头尽是苦味道。

  老人看到我难过的样子，咧开嘴笑了：“后生是城里人吧，没喝过这种乡下的茶水，觉得很难喝是不是，你却不晓得，这种茶叶对伤筋动骨很有好处。.”

  “你从什么地方来的？”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略作思索，说道：“我是中原人，到晋西北来找一个朋友，朋友没找到，却不小心从山崖上跌下来，以致受了点伤。.”

  老人又笑了笑，回头对那姑娘说：“你到门外照照人。”姑娘应声去了，我感觉有不对头的地方，一时间又不清楚究竟是那里不对头。

  “你面带煞气，印堂灰暗，走路偏右，脚下不稳，估计不是从山崖上摔下来的吧。.”老人淡淡的说道。

  我听的有点心慌，但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

  “别害怕，到我这儿你就没必要再害怕什么，一大早儿我们能碰上也算有缘，来，我给你占上一卦如何？”

  我一愣，心中暗道：“这地方邪了呵，怎么遇到个人就神神叨叨的？”

  “你是一脸不信的模样，也难怪，谁大清早就能碰上算命的先生，不过，说实话，我一般是不轻易给人占卜的，但是今天，我还非得给你占一占。.”

  “为什么？”

  “因为你来自中原，听口音是a市人吧，就在前两天我在a市的一个老拜识捎来口信说他的一个朋友要到晋西北来，我就一直在等着这个人。.”

  “中原每一天都有人来晋西北，a市也有，你凭什么认定是我？”

  “这是秘密。每个人都有秘密，可我知道你的秘密。”

  “什么秘密？”

  “首先，我知道你姓什么？”

  “……”

  “你姓修。”

  我张了张嘴巴，却没说出什么。

  “其实，在我的推测里，你今天也应该到了。只要是顺着汾河一路走来就一定会经过这个镇子。”

  “你怎么知道我会顺汾河而来？”

  “因为我会占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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