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七章 千年之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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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八道！本神乃堂堂先天功德神器，放眼三界，但凡污浊之物见到本神莫不退避三舍！区区几个异界的丑八怪，又怎么可能让本神染上魔气？”
没想到器灵竟是勃然大怒，一声暴喝，通体五色神光一亮，这个先天功德神器便化作一个身披五彩太极袍的白须老者瞪着萧凡怒目而视！
——老者道袍飘飘，长髯及胸，一层若隐若现的五色光雾萦绕身外，平添了几分缥缈出尘的气息，不得不说，这个化做人形的神器器灵还是很有些得道高人那仙风道骨的味道。
只是这副高人的形象被器灵那暴睁的双目和不停翘动的长须破坏了个干干净净…
不过萧凡依然还保持着那跪伏的模样无法动弹，自然无法拜谒器灵化为人形之后的风采，而后者也明显发现了这一点，冷哼一声，眼瞳之中神光一闪，萧凡顿觉身外的禁锢之力猛然一松，身子不由自主的便站了起来。.
虽然这个神器在萧凡心里的地位一直以来都很尊崇，但是莫名其妙的受了这趟罪，换了谁也高兴不起来，所以萧凡刚一起身，就有些不客气的开口了：
“器灵前辈，晚辈究竟犯了什么错，前辈您要这样责罚？”
见他满脸的不悦，器灵倒是一楞，旋即明白过来，却不禁有些哭笑不得，但萧凡那“大不敬”的语气却让他大是恼火，眉毛一挑，大袖一甩便转过身去，冷哼道：“你小子当真不识好人心肠！方才本神是…你好生查看下周身的经脉！”
虽然满心疑惑，萧凡还是依言内视了下自己的体内经脉——不看则已，一看大喜。.
自从萧凡六岁那年进入萧冢修炼之后，以他先天五行之身这般旷世之资，修炼起五行玄心诀来自然是事半功倍，尤其是出世之后还经历了多番机缘，才让他在短短十几年间就达到了多少世间修士终其一生都只能仰望的境界！
但凡事有利必有其弊，修行，本是一个修炼心性、纯净肉身、提升境界终至返本归真的过程，正因为他的修为增长的异常顺利，随着五行玄心诀的不断突破，每重境界都不可避免的有一些淘汰下来的杂质未能排出体外而沉积在周身各处，已经时有时无的让萧凡在行功之时感到了几分阻滞之感——若是长此下去，这些兀余真元越积越多，对他以后的修炼而言，必然是一个不小的隐患！
萧凡不是没有察觉这样的情形，但一是不知道怎么解决，二者，这十几年来，除了每次机缘之下的入定之外，他还真没有什么时间去解决自己修炼中的种种问题，所以也只能暂时把这份忧虑埋在心底…
但是此刻，萧凡内视之下，却发现体内沉积的那些次杂真元竟然消失殆尽，缓缓游走于经脉之中的五行真元相比从前纯净了怕不止数倍有余！心念之下，哪还不明白便是方才这位器灵前辈那一下禁锢之功？
压住心头的狂喜，定了定神，萧凡神容一正，再次虚空深深一拜，诚声道：“晚辈拜谢器灵前辈成全之恩！”
“唉…小子你也无需多礼…”
感觉道萧凡语气中的真挚之意，器灵也再难拉着一张老脸了，微微轻叹，和声道：“便是普通萧族之人来此，我亦是要助上一助…更莫说你便是那应劫之人了，日后，你我之间，少不得还有一段机缘…”
“机缘？”萧凡大惑不解。..
“没错，机缘…小子，你可知道，当年他…布下那个先天五行颠倒大阵将真魔之界的入口封印在栖霞山中，并嘱托本我在这里镇守千年…”
说起这个“他”字的时候，剑灵的眼神竟微微有些迷离，似是回想起了无尽久远之前的往事，恍惚间竟也不自称“本神”了…
“你小子不用这样看着我，‘他’便是你那个祖宗爷爷萧弈的师尊，只是承他有言，我却是不得透露他的名讳。.”
迎上萧凡迷惑的目光，器灵微微一笑，却似是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话锋一转便问道：“萧弈奉他之命传下萧族一脉，在栖霞山镇守千年；而当时他嘱托我时亦只是让我守护萧族千年之久…真魔之劫，蕴灭世之威，你可知为何我与萧族一脉都只是领命仅仅守护千年而已？”
对有关这方面的事萧凡从来都是只听不想，如今听得器灵如此发问，不觉愣在当场，张了张嘴却不知该怎么回答…
“其实真正的真魔灭世之劫出现之日并非是千年之后的现在！”
器灵根本没打算听到他的答案，只管语出惊人：“真魔灭世之劫，早在九百年前便就应该现于人间！”
“九百年前？！”
萧凡何曾听说过如此之秘辛，一下瞪大了眼睛，有震惊，更多的却是好奇：“那怎么延到了现在？”
“人间凭空多得千年平安，都是拜他所赐啊…”
负手遥望虚空，器灵的声音忽然黯淡了下来：“千年之前，真魔初现之时，玉清圣人元始天尊便已算出距那灭世大劫之日只有百年之期，但三界之劫，必有因果，圣人享无量量劫之生命，早已超越因果不堕轮回，自然不会亲自出手扰乱三界之事…”
“但真魔一事与其它天命之劫又大不相同，不仅凶险难测，便是那真魔本身的来历，就连圣人也实难演算出个究竟，所以圣人之下，无论是谁来承担这个破劫之任，能否成功姑且不论，此破劫之人必将沾染天大的因果，故而元始天尊一时间也觉得有些棘手…”
萧凡不知道自己是否看错了，那器灵的眼中竟似闪过一缕哀色：“但是作为第一个发现真魔的人，他却主动找到元始天尊，言明愿以自己圣人门徒之气运换的人间九百年的平安…小子，你可知道，那圣人门徒的气运到底意味着什么？”
霍然回首，深深看着似懂非懂的萧凡，器灵言语中已经有了几分颤抖：“他身为大罗金仙，日后能修至何等境界、碰见何种劫数、又如何化劫解因、乃至他这一世之寿命到底到什么时候为止，都是由他作为圣人门徒的气运所定！而他本是因功德证道升仙，其气运必是祥和悠长，但他却甘愿放弃气运为人间再换得千年生息之期…”
语声一滞，器灵竟是有点说不下去了。...
萧凡有些明白了，但却实在难以置信：“器灵前辈，您是说…这千年来，真正镇守真魔的，是他…是祖宗爷爷的师尊的气运？”
“正是如此！”
定下神来，器灵语声铿锵掷地：“若非有他的气运相助，恐怕那真魔早就冲出栖霞屠戮人间了，哪里还有你们这个千年萧族！但就算是圣人门徒之气运，面对那来历不明的异界真魔，也只能维持千年之期而已…不过如此结局也早在他和元始天尊的计算之中，之所以要延这千年，便是算定此时将有那应劫之人出世…”
看着萧凡，器灵满目欣慰：“自然便是你了。.你既出现，真魔之劫必出无疑，日后应劫之路到底如何，全在你心念之间了…已经千年没有他的消息，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萧凡心情也是沉重至极，对那祖宗爷爷的师尊亦是崇敬不已——放弃维系自己无尽寿命的气运来换得人间千年平安，光是这份胸襟气魄已足够让人高山仰止！
一时间，各有所思的两人都没有说话，绚烂如常的空间中竟有了些莫名的沉闷。.
还是萧凡忽然想到个很重要的问题，率先打破了沉默：“器灵前辈，您不是在萧族封印真魔吗？今天怎么会在这里和晚辈相见？难道是那真魔…已经出世了？”
“那倒没有，不过也快了…”
被他这么一岔，器灵也回过神来，却是笑道：“不过你也不用担心，真魔出世是必然之事，没人可以扭转，你现在也无须想太多，此处是我的器内天地，刚刚你初醒之时，定是看到不少玄妙吧？你就留在这里好生领悟一番，或许有那机缘悟道几分大道至理…”
留在这里？
感受着那不时掠过身旁的神妙灵气，萧凡刚刚一喜，却忽又想起了小火和静儿，不禁一下犹豫起来，皱着眉头正要开口，就被器灵脸色一沉给堵了回去——
“那个小丫头和你的那个异兽都平安无事！不过另外有件事必须得告诉你，小子，你体内的魔性已经积累到了一个瓶颈，如果不是有强者用外力帮你暂时封印住，你现在早已灵识丧尽堕入魔道了！你不趁这个机会赶快巩固道心驱除心魔，还有那份闲心去管别人的事？”
——看着萧凡终是安下心来闭目入定了，欣慰一笑，器灵也随之渐渐隐去…
“此子天资悟性均属上乘，年纪虽幼，却也做得那应劫之人…千年之前，你便已算定今日之事，而今千年已过，你…看见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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