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廉颇老矣
根据托马斯离开时留下的地址，林衿悠很快的便找到了杰西卡的学校。
当然，为了不会引起骚乱，林衿悠在进城之前就将噬魂兰藏到了自己的怀里。
林衿悠透过走廊的窗户发现了正坐在教室里上课的陆青心，而站在讲台上的红头发女孩儿应该就是杰西卡了。
“果然漂亮了很多。”
情绪低迷的林衿悠坐在走廊边的窗台上，陷入了自己高中时的回忆，记忆中的女孩儿和缇娜的身影逐渐融合在了一起。
因为过于沉溺于自己的回忆，时间的存在感在林衿悠的眼中也变得可有可无，以至于他都没有意识到陆青心已经下课了，现在正站在他的面前。
“喂？喂？”
陆青心伸出手在林衿悠的眼前晃了晃。
“嗯？下课了？”
在陆青心的的呼唤下，林衿悠总算是缓过了神。
“是啊，林大神父怎么提前来了？你的小缇娜怎么没一起来啊？”
陆青心背着手，向林衿悠的身后看去。
“她身上的线索我已经都拿到了，为了保证安全就把她送走了。”
林衿悠意兴阑珊的说着，不自觉的看向了窗外。
“你好像不太高兴嘛，你就这么不想见我？”
陆青心发现了林衿悠情绪上的低落，于是试探着问到。
“没不开心啊，就是一直在赶路，有点累而已。”
林衿悠耸了耸肩，理所当然的说。
“可是你既没问我学习进程也没看到我的新衣服。”
陆青心瘪着嘴，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呼……有什么好问的，你这么聪明，那么厚的书不一会儿就搞定了，学一门语言而已肯定难不倒你啊，至于新衣服嘛，我觉得衣服对你的装饰性不太大。”
林衿悠叹了口气，随即又看向了陆青心，像是重新打起了精神一样的露出了些许的笑容，只是这笑容对他来说有些沉重。
“装饰性不太大什么意思？”
陆青心扭捏的问。
“就是说你穿什么都好看呗，非得让我说出来才高兴吗？”
林衿悠说着，哪怕他看都没看一眼陆青心的新衣服。
“哦。”
陆青心低头偷笑着。
虽然林衿悠翻了个白眼，不过看见陆青心这副样子，倒是让他的心里有了几分成就感，似乎在回忆和缇娜那里受到的抵触和距离感在陆青心这里得到了一些缓解。
“对了，我在这里也发现了一个线索，原来雕像还有……”
“还有替身和象征的意思对不对？”
林衿悠接过陆青心的话，抢先说出了谜底。
“你怎么知道的？”
陆青心瞪大了眼睛。
“我都说了缇娜身上的线索我已经挖干净了，知道这个也不奇怪。”
“我还以为……”
“林！”
陆青心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从教室里走出来的杰西卡打断了。
“杰西卡。”
“杰西卡老师！”
陆青心用本地的语言也跟着林衿悠一起向杰西卡打了招呼，还不往回头得意的看了林衿悠一眼，林衿悠也悄悄的朝着陆青心竖起了大拇指。
“十天不到就能学会一种语言，这智商确实恐怖，看来学期末的高数有着落了。”
林衿悠暗暗的想着，这时候杰西卡也已经走到了两人的身边。
“你还认得我啊，我还以为林大神父早就把我这种不值一提的人忘了呢。”
杰西卡笑着走了过来，手轻轻的搂着陆青心的腰，看起来两人的关系似乎还不错。
“怎么可能，你蓬头垢面的样子历历在目。”
林衿悠一边笑着，一边不留余力的挖苦着杰西卡。
“你们……有仇吗？”
一旁的陆青心似乎对现在的场面有些尴尬。
虽然在现实世界的陆青心生性泼辣，不过在她仅有的几个小闺蜜中的交流也是互夸模式的你美我也美，大家都是小仙女之类的。
对于这种言语中夹枪带棒的问候几乎没怎么经历过，如果有人和她这么说话的话，陆青心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和对方撕起来。
“从小在街头一块长大的，习惯了。”
林衿悠笑了笑，解开了陆青心的疑惑。
“对了，托马斯现在在哪呢？我有点事情要找他帮忙。”
“他现在应该还在教会的仓库呢，你被调走了之后不久托马斯就因为工作努力变成仓库的主管了，除了去你那儿以外是不会给别人送货的。”
杰西卡说起托马斯来脸上不免露出了自豪的表情。
“升官了啊！那我可得去看看他，你们上课吧，放学的时候我和托马斯一起来接你们。”
林衿悠笑嘻嘻的说着，转身离开了学校。
凭借着林的记忆，林衿悠找到了当初教会的仓库所在的地方。
“林！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缇娜呢？”
毕竟林之前也是在教会里的名人，所以在进仓库的时候门口的守卫也并没有阻拦，只是先林衿悠一步去了托马斯的办公室，还没等林衿悠走办公室的门口，托马斯就已经出来迎接了。
“这事儿以后再说，我有点事情要你帮忙。”
林衿悠小声的说着。
“什么事你直接说就行了，这里全都是自己人，不需要保密的。”
“自己人？你的意思是……”
“他们都是我组织里的人员。”
托马斯点了点头。
“是这样的，我要见老神父一面，有点东西要交给他保管。”
林衿悠说着，给托马斯看了一眼自己怀里的噬魂兰。
老神父是上一任的主神父，也就是当年收养了林和托马斯的人，收养两人之后老神父一直将两人视为己出，若不是因为托马斯当年实在没有办法觉醒灵力，那托马斯也一定会是一个出色的神父。
在决定离开那个小村子之后，林衿悠就打算将噬魂兰交给老神父保管了。
因为噬魂兰这个家伙虽然最近这段时间看起来一直很老实，不过那也是因为有林衿悠一直在给它生命上的威胁，如果放任它自己留在村子或者放在托马斯的仓库里，万一被什么普通人撞见了搞不好是要出大乱子的。
“你怎么把它也带来了？”
“家里没人，让它自己在家我不放心。”
林衿悠笑了笑，听这对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是噬魂兰的什么长辈呢。
“老神父在你走了之后就一直在凤凰城东边的市场里卖鱼，我还没下班走不开，我让我手下带你去吧。”
托马斯回头指了一下自己的办公室，话语中有些无奈。
“都可以，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林衿悠笑了笑，已经打算跟着托马斯的手下离开了。
“等一下，你最好换一身衣服。”
托马斯指了指林衿悠身上脏乱破旧的神父服。
“也好。”
林衿悠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也没有拒绝。
在林衿悠换好衣服之后，托马斯的手下也已经备好了马，就这样。林衿悠跟着托马斯的手下向凤凰城东的市场进发了。
到了市场之后，没用多久，林衿悠便找到了正在吆喝着的老神父。
“您还记得我吗？”
林衿悠下了马，走到了老神父的摊位前。
老神父在看见了林衿悠之后愣了一下，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之前闲适的神情变得有些严肃。
“收摊了收摊了！”
老神父一边吆喝着，一边收起了自己的摊位。
“您怎么了？”
林衿悠见状心里有些慌张，他并不知道为什么老神父会突然换了一副表情。
在林的记忆中，老神父与林情同父子，虽然大多数时候老神父都比较严格，但是许久不见，老神父也不应该是这副表情。
“回去再说，先帮我收摊。”
老神父没有多言，只是默默的收拾着自己的摊位，林衿悠也只好招呼起托马斯的手下一起帮着收拾摊位，拿着货物跟着老神父回到了老神父的住所。
在回到了老神父的家里之后，老神父也换去了一身小贩的装扮，穿起了被放在衣柜里许久的神父服。
“来这边。”
在林衿悠的吩咐下，托马斯的手下守在了老神父家的门口，而林衿悠则是被老神父叫到了一间昏暗的屋子里，圣女的神像就摆在老神父的身后。
在屋子里的柜子上还摆着一些奇奇怪怪的物件，看起来像是一些驱魔用的法器和小孩子的玩具。
“老神父，您怎么卖起鱼来了？”
林衿悠凭借着林的记忆，一张口便是熟络的语气。
“人老了，除魔也除不动了，城里的事情大多也看不清了，卖卖鱼，和邻居聊聊天了此余生也不错。”
老神父就坐在林衿悠的对面，与林记忆中一直精神抖擞意气风发的老神父的形象相差甚远。
完全是一副垂暮的老爷爷的形象。
“教会呢？我记得教会对您这种退休了的神父也是有补助的啊，而且这些年您也有不少的资产。”
“都分给那些在街头流浪的孩子们了。”
老神父低着头，看起来就连身材似乎也比从前还在做神父的时候要小了一圈。
“托马斯呢？他不来照顾你吗？”
这时候林衿悠的语气已经有些变了。
“托马斯经常回来的，我倒是有些事情想问问你。”
老神父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凌厉起来。
“什么事。”
林衿悠一愣。
“林最近还好吗？”
老神父抬起了头，威严和气势仿佛从未从他的身上离去，哪怕是已经垂暮的老虎，也仍旧留有撕咬羊羔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