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犹有近忧董白再至

  事情的发展总是出人意料。

  姜焱原本还打算休养生息一阵。

  等把那些袁军降卒细细消化。

  同时让的卢收服袁军留下的战马,继续帮他扩大马信徒数量。

  还有令马钧带领工匠们制作出更多的弩箭;

  仓慈从归降的各郡县中,筹备(索要)更多的粮草军饷。

  等大军积攒了足够多的优势,便一举打下淮南。

  谁知道才隔了三天,淮南那边便传来惊人的消息。

  袁耀根本不敢继承其父的帝位,反而是把帝号让给了北方的袁绍。

  以求换来对方的庇护。

  这算是历史的车轮,又强行拽回了原道吗。

  历史上袁术为了保命,无奈将帝号归于袁绍。

  然后前往青州投奔侄子袁潭,病死于半路。

  而如今袁术没有病死,死在了新收的义子吕布之手。

  ——其实是姜焱之蹄。

  但其子袁耀还是做主,把帝号让给了袁绍。

  并和那些淮南旧臣,连夜带着家眷和一万人马弃城而逃。

  根本就不敢提什么替父报仇,巴不得脚下多长一双轮子。

  姜焱不知道其中蹊跷,只是赢得太快有些懵然。

  淮南不战而降后,其余郡县也识相地接连挂起了白旗。

  舒邵已风风火火地跑去前线接收。

  短短数日之间,整个扬州名义上已归姜焱所有。

  姜焱自己倒是偷闲地回到了寿春府中。

  善后的事宜交由舒邵去跑腿,他更关心的是自己的头发。

  那日大破袁军之后,他的头发就变成了酒红色。

  姜焱担心这是自己身体即将赤兔化的预兆。

  然而头发并未像之前那样生长到腰部,只是变了颜色而已。

  也没有其他改变的迹象。

  于吉保证过,一道符箓管一月。

  现在尚未过去一旬,为什么头发就自己变了色。

  这一点令姜焱困惑不已。

  他想找于吉问问,可又不知道从何找起。

  而且他心中还有一个难以告人的隐忧。

  当初左慈传他《太清丹经》时留下了两句话。

  “赤兔,你若想得到真正的化人之术。”

  “待你建下一番功业后,贫道自然会再来找你。”

  现在想来,左慈那老鳖犊子一开始就没安好心。

  这话哪是对他说的。

  左慈一开始明知他来自于异界,一直称呼他为“异者”。

  最后告别之时。

  嘴里却吐出来的不是“异者”,而是“赤兔”。

  摆明是在对当时还是马身的“赤兔”所说。

  也就是他身体里,那个躲起来的赤兔之魂。

  自己当时太过投入在丹经之中,居然没注意到左慈称呼上的差异。

  那现在整个扬州之地,已属于他姜焱掌控。

  左慈会如约所言,前来寻他吗?

  关键这妖道,很明显是站在赤兔那一边的。

  现在自己借于吉符箓,压制住了赤兔之魂。

  左慈一来,会不会因此对自己出手?

  想到对方神秘莫测的法术,姜焱有点心虚。

  毕竟自己的易形决,还是对方所授。

  不知道凭借马王系统,能不能与这妖道一战。

  要是于吉在就好了。

  最好是让这两老阴比互相掐起来,斗个你死我活。

  然后再让他顺势坐收渔翁之利。

  真要那般就好了。

  姜焱自嘲地笑了笑。

  笑意未收,院外便传来了动静。

  有人没走院门,直接跳进了院子。

  声音虽轻,但瞒不过姜焱的耳朵。

  听那细碎脚步。

  间距不大,体重很轻。像是一个女人。

  难道是貂蝉来了?

  自己今早起来,并未在隔壁见到貂蝉。

  想必去城中照顾饭店生意去了。

  因为听伺候她的女仆回报。

  在自己率军离开后,貂蝉已不是第一次这样做。

  姜焱猜她,应该是嫌一个人呆在府内无聊沉闷。

  更喜欢去闹市中游玩。

  作为从小呆在府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金丝雀。

  骤得自由,不愿归巢。行为上可以理解。

  而且最近自己确实比较忙,没有时间陪她玩耍。

  舒邵去了淮南后,留下的活儿就成了姜焱在管。

  但姜焱隐隐觉得,其实并不是这样。

  反倒像是貂蝉有意在避开自己。

  因为他得胜归来后。

  貂蝉除了和自己见面打过几声招呼。

  就没多说过几句话。

  怕是心中有什么其它的情绪在困扰。

  那她这次主动过来,自己得跟她好好沟通一下。

  不要让她又气跑了。

  但转即姜焱就摇了摇头。

  不对。

  这脚步声不是貂蝉。

  貂蝉没这么轻,这声音听起来明显少了十来斤重。

  单颗而论。

  C240克,D360克,E570克,F810克。

  对方行走的步伐更小。

  明显个子和腿更短,身高应该没有一米五。

  加上那两坨的差距。

  肯定不是貂蝉,而且还很贫穷。

  你这妖孽,还不快快现形!

  老道一眼便看出你是一个贫家之女!

  姜焱在心中戏谑道。

  随即从椅上起身,悄悄藏于屋门右侧的阴影之中。

  吱。

  屋门被轻轻推开。

  一个扎着两只“啾啾”发髻的小脑袋,谨慎地探进屋内。

  然后便被人拍了一巴掌。

  哎哟!

  女孩吃痛地蹲下身子,抱住脑袋。

  亮晶晶的眼泪,都要从大眼睛里蹦出来了。

  “你又偷偷跑过来干啥?”姜焱马着脸从阴影中走出来。

  董白抬起头,发出一声惊咦。

  “姜焱,你怎么头发变红了?”

  姜焱闻言一愣。

  随即一把拎住对方的后领,将她从地上提起。

  “你干什么!”董白扑腾着悬空的小短腿,发出抗议。

  姜焱冷着脸又将她提高几分。

  接着在她耳后问道:“你是从哪里知道我的名字?”

  连跟在他身边最久的舒邵,也只知道他姓姜。不知其名。

  估计舒邵那舔狗也不敢问。

  而他只和董白见过一次。

  根本未和这小丫头提及过自己的姓名。

  她又是从何处得知?

  “可以不说吗?”董白似乎发现自己说错了话,想要反悔。

  姜焱点点头:“可以。”

  但又接着补充了一句。

  “那便脱了裤子打屁股!打到比屋外的灯笼还大为止。”

  比灯笼还大?

  单纯的丫头用两只小手在胸前比划。

  回忆了一下之前,在院子里见过的灯笼大小。

  直到双手张开到比自己胸口还宽时。

  小脸唰地一下白了。

  姜焱火上浇油地,在她耳垂下轻轻吹了一口热气。

  犹如恶魔般低语:“丫头,你也不想扭着一个大灯笼上街吧?”

  董白小腿都不扑腾了,身子绷得硬硬的。

  两只老奸巨猾的小香肩瑟瑟发抖。

  她毫不怀疑,身后那坏男人真的做得出。

  因为她上次已被虐待过。足足过了三天才消肿。

  “不想~”董白的回答都带上了哽咽的哭声。

  姜焱转动手腕,将其举到面前。

  脸上挤出一副自以为非常和蔼的微笑。

  “那好。现在请告诉叔叔,叔叔的名字是谁跟你说的?”

  董白害怕地摇了摇小脑袋,“我不知道他名字。”

  “那就形容一下长相。”姜焱用食指敲了敲她脑袋。

  “一个穿了一身破烂道袍的白毛秃子。喜欢强行拉人算命。”

  董白回答得言简意赅,具体形象。

  一下就让姜焱猜出了对方身份。

  啧。

  原来是于吉那贪财又阴损的老牛鼻子。

  老牛鼻子的道法应该不下于左慈。

  听说过有法力高强之士,能以卜卦算人名讳。

  于吉能知道自己真实姓名,倒属正常。

  不过他为什么要把自己名字,告诉一个和自己没什么干系的小丫头?

  难道是因为董白特殊的出身?

  姜焱为此感到疑惑。

  “是他让你来找我的?”姜焱追问道。

  董白乖巧地点点头。

  可能是灯笼大的屁股太吓人了。让她表现得非常配合。

  这样啊。

  姜焱将董白放下,摸了摸下巴陷入沉思。

  没想到下一刻。

  董白恩将仇报,一头撞在他下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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