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这就上手了？

  这是什么情况。</p>

  杨牧看着脑海已经集满的灵签，心中一片茫然。</p>

  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满了？</p>

  要知道，之前他可是认认真真的读了一百遍论语，才开启两次指引。</p>

  这一次，直接就能用了？</p>

  不能吧。</p>

  莫不是我打开方式有问题？</p>

  一时半会儿，杨牧都没有反应过来。</p>

  “公子随我进来吧。”</p>

  这时，耳边响起柳宁夜的婉转嗓音。</p>

  杨牧抬头时，才发现对方已经推开了房门。</p>

  他几步跟上，进入之后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p>

  这好像是夫人的房间？</p>

  幽香阵阵的闺房中，一组青白色玉瓷茶盏摆放整齐，后方布下一张紫檀木大床，其上悬着层层叠叠的烟粉色纱帐。</p>

  卧室衣柜，桌椅俱齐，案几上还留下了一副上好的澄心堂纸，乃是最好的造纸坊子染的，上面写了一行字“夜深千帐灯”，然后又被划掉，似乎写的人很是不满意。</p>

  依稀能看出字迹有些清秀。</p>

  杨牧猜测，应该是夫人写的。</p>

  柳宁夜转头将门合上后，坐在红椅上，沏茶道：</p>

  “这里没有人，你可以说说你身上的事情了。”</p>

  “公子为何落榜，以及你打算如何恢复举人功名？”</p>

  杨牧抱拳道：“因为在下发现，有一位与我相识的同年考生，名为王凌云，居然高中进士，要知道，之前他可是远远不如在下的。”</p>

  柳宁夜那一对好看的眼睛，十分认真道：“万一是人家后来勤奋，后来居上高中呢？再不济，我大周读书人数以万计，有几个同名的也正常。”</p>

  杨牧立马摇头否认：“不可能，在杨某的印象里，此人不是一个读书勤奋的人，他考前还特意知会我，使用一些小聪明，不过都被在下拒绝了。”</p>

  “更重要的是，在一个月之前，在下在放榜后前往佛庙的时候无故落水，若非有过往的船夫路过，恐怕已然身死，现在想来实在蹊跷，当时遭遇的怪风着实诡异。”</p>

  “所以我觉得，是有人想置我于死地。”</p>

  杨牧本是有所猜疑，此刻将线索一股脑的说出，思路愈发清晰，可能性也越来越高。</p>

  “可是你一个秀才书生，对方图你什么呢？”</p>

  柳宁夜给自己倒了一壶热茶，然后反问道。</p>

  “在下暂且不知。”</p>

  杨牧老老实实道。</p>

  听到这，柳宁夜唇角轻勾，眸子中多了几丝好笑：“原来到头来，这案子立不立的起来，还说不准，不过可以看出，公子的口才还真是惊人，教书先生一职能否胜任我倒是放心了。”</p>

  说着说着，柳宁夜放下茶盏，来到桌案前，开始重新书写那幅未成的字画，头也不抬的说道：</p>

  “不过你要我如何帮你？或者说，你要从何查起？”</p>

  杨牧看着夫人低头睫毛微颤，书写的模样，心中大定，拱手道：</p>

  “既然王凌云高中，此刻必然在京城，只要找到他，调查一番，找到线索和证据，那真相都将浮出水面。”</p>

  “只要夫人让冉虎协助我，护我周全，以防不测，一切好说。”</p>

  柳宁夜缓缓停笔，似又觉得不满意，将书写的四字划去，抬头轻笑道：</p>

  “公子可真是会选人，冉虎是柳府之中的老人，之前是上过战场的校尉武夫，犯了错退伍，这才被柳府招募，成为柳府护卫。”</p>

  “若是夫人舍不得，也可以换一个人。”</p>

  “不用了，你想借便借吧，没什么大不了。”</p>

  “谢夫人。”</p>

  杨牧之所以选冉虎，其实还是有私心的。</p>

  他一身本事除了读书，基本没有其他长处，自保能力都没有。</p>

  若是有人教，自然是极好的。</p>

  这冉虎就是个不错的选择，而且打好关系准没错。</p>

  杨牧见柳宁夜还在固执的书写这幅字画，糟蹋浪费了一张张上等的澄心堂纸，看的他都心疼。</p>

  “夫人若是写不好，不如由我来代笔。”</p>

  杨牧如此建议道。</p>

  “不用，我能行。”</p>

  柳宁夜立马委婉拒绝了。</p>

  然而，不管她如何重写，如何用心，都达不到心中想要的程度。</p>

  或许是跟今天心情不佳有关，或者是母亲离家的事情被所影响，也可能是被杨牧刚刚的话所激。</p>

  饶是心态沉稳的她，都有了想摔笔的冲动。</p>

  就在这时，一只温热的大手握住了她执笔的三根青葱玉指，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p>

  “这一撇应当这样过去，才能写出‘千’字的磅礴之气，不然不就变成‘干’字了。”</p>

  柳宁夜先是微微一愣，然后意识到不对劲。</p>

  自己的手怎么被人握住了。</p>

  她再次看向宣纸的时候，却发现一个飘逸如龙的“千”字已经写好。</p>

  柳宁夜顿感眼前一亮。</p>

  这个千字写的好啊！</p>

  远超自己之前写的每一个字！</p>

  与此同时，她心中赞叹的时候，一排大字已然全部写完。</p>

  字体清瘦丰骨，恰到好处，让人看了心情大好，脑海神怡。</p>

  而此时的杨牧，写完字之后，因为身高比对方高一个头的缘故，低头不小心看到了不该看到的风景。</p>

  心绪在刹那间，也是一阵飘忽。</p>

  “放手。”</p>

  伴随淡漠的声音从杨牧的耳边响起，他才反应过来，于是轻咳一声：</p>

  “夫人，得罪了，我就是看你这样写太浪费纸，在怎么说这纸也有几两一张吧，所以...”</p>

  “下次再这般得寸进尺，你就搬出去住吧。”</p>

  柳宁夜清冷的眸子里看不出太多的情绪。</p>

  “是。”</p>

  杨牧只得抱拳告罪。</p>

  夫人居然没多少扭扭捏捏，甚至大发雷霆，这倒是出乎杨牧的意料。</p>

  “你的事情我会交代给冉虎。”</p>

  “现在，出去。”</p>

  “既然如此，夫人告辞，日后若是有什么事要帮忙，来找在下便是。”</p>

  感受到话里的薄怒，杨牧也是干脆利落，留下一句话，而后潇洒推门离去。</p>

  只留下柳宁夜一人在房里。</p>

  见杨牧离去，柳宁夜舒了口气，看着桌案上洋洋洒洒的超逸瘦体，心情莫名舒畅了起来。</p>

  之前书写失败积累的阴郁一扫而空，但想到什么，微冷轻哼道：</p>

  “字写的倒是极好，人也俊俏，唯独是个色胚子。”</p>

  ...</p>

  出了门，杨牧握住手腕，心中轻笑。</p>

  手还挺滑。</p>

  “嘤！”</p>

  忽然，一道鹰啼响起，一直黑影从院子里飞起。</p>

  杨牧眯眼一看，居然是一只蓝鹰，幽蓝的鸟喙极为尖锐，长的颇为神俊，翅膀展开，有足足两米长。</p>

  广目玄鹰。</p>

  杨牧很快认出了鹰的品种。</p>

  广目玄鹰是一种珍贵的灵禽，在勋贵的府邸时常能看到，只有有钱人才能买的起，可以千里之内紧急传讯，也可以起到监视府邸的作用，任何举动都逃不过它的眼睛。</p>

  一只广目玄鹰的价格，大概在千两银子左右。</p>

  还不算后面饲养的耗费，玄鹰爱吃肉，穷苦人家可买不起。</p>

  这只广目玄鹰跟之前的金眼橘猫一样，都是柳夫人养的宠物。</p>

  “这武宁伯府饲养的灵禽确实多。”</p>

  杨牧不禁感慨。</p>

  不止是玄鹰和橘猫，之前他路过假山流水的时候，还在水池里看到了其他生灵。</p>

  假山就像是一个专门饲养灵禽的兽园，里面具体是何模样，杨牧还真不知道。</p>

  现在他应该操心的，就是脑海中重新集满的灵签。</p>

  自己需要什么，必须要提前想好。</p>

  他仔细思忖起来。</p>

  自己如今在府里，吃住都不是问题，每个月也有银子，生存问题基本有保障了。</p>

  当务之急，还是要提升自己的实力，以及自保的能力。</p>

  万一届时调查落榜一事的时候，出了岔子，被人灭口了怎么办？</p>

  他有预感。</p>

  落榜一事肯定没有想象的这么简单。</p>

  自己莫名其妙的落水，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p>

  但他又不能不查。</p>

  一个举人的身份带来的价值太过巨大，关乎他儒道入品的关键。</p>

  思来想去，杨牧终于想好，心中暗道：</p>

  “灵签啊灵签，哪里有可以让我迅速变强的东西。”</p>

  话语刚落，脑海祠堂中，那原本散发淡淡光芒的灵签，立马光芒大涨。</p>

  缕缕白色光束顺着灵签游走，浮现出一行大字。</p>

  【上签：前往银兴坊市，多行善事，必有所获。】</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