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若起微风，或有细雨

  沙秋市是“兵卒”级类型的战略防守型城市。</p>

  说是城市，其实是要塞，因为近几年归尽活动频繁，各国都遭遇了不同程度的袭击，炎玄作为最靠近极暗之境的国家，自然是首当其冲的。</p>

  因此，炎玄全境军事化了。</p>

  以首都“将”级辉安市为中心，形成一个扇形结构。</p>

  沙秋市这一侧的边境用来防御荒野上的劫匪与一些危险人物，因此多是是“兵卒”这种机动快速反应武装，用来对付荒漠上的小股威胁。</p>

  而靠近极暗之境的那侧，则都是清一色的“车”级。</p>

  但同时也肩负着沟通内外的使命，无论是百姓、商人或是佣兵，他们都需要通信许可才得以深入炎玄。</p>

  否则会被军队当场拦截，二话不说直接把你关进大牢。</p>

  至少比基辅罗斯公国强多了，不会什么都不说就把你当成击毙。</p>

  槿椎羽看着陷入思考的曙星，有些迷惑。</p>

  这种常识也能引起他的好奇？</p>

  “沙秋……”</p>

  不过还真让人怀念，自己就是从这里离开炎玄，又从这里回到炎玄。</p>

  她眼底闪过一丝的犹豫，但随即就被更坚决的神情代替。</p>

  取回【心脏】，那群人一定会阻止自己，若是推测没错，或许还有几位相识的人。</p>

  那又有何惧？</p>

  一个小时之后，沙秋市，市长办公室。</p>

  “几位先在此处歇息，市长正在开会，还要一些功夫。”</p>

  槿椎羽、兰在一旁等候，一位秘书将她们带到了这里，嘱咐几句后就走了。</p>

  “……”</p>

  兰看向一身华服的槿椎羽。</p>

  那身衣服纯白打底，有着千花和云涛的图案，多是暖色调的，金发也束起来了，一枝陌生的花朵作为她的簪子，除此以外就没有任何装饰物了。</p>

  再配上她精致的面庞以及娇小的身躯，仅仅是坐在那里都让人想靠近她，一亲芳泽。</p>

  当然，有那些想法的人肯定会被槿椎羽射成筛子。</p>

  这应该是她的私人物品，但奇怪的是槿椎羽上舰的时候就只有那身长裙，连生活用具全都是晓光号提供的，难不成是她这几个月里买来的？</p>

  她收回目光。</p>

  这时候，门开了。</p>

  “抱歉，两位，有事耽搁了，还请见谅。”</p>

  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从大门里进来。</p>

  李宜，男，37岁，曾在极暗之境处参与过作战，沙秋市长，也是前往皇城的关键，他手上掌握着一道直通辉安的最高级别许可。</p>

  “兰舰长，久仰大名。”</p>

  男人礼节性的伸出手，兰与他相握。</p>

  晓光号一路上都是隐形状态，一旦迁越就会解除，李宜看来并不知到它就在这座城市的不远处。</p>

  “李市长，我之前向贵方说明了来意。”</p>

  “这我当然知道，只是你们的终点是皇城，而且我手上的许可也不只是我一个人就能给出的。”</p>

  李宜露出为难的表情，在槿椎羽来看，就像是一个小丑。</p>

  “几天？”</p>

  兰挑破了最后一层纱，她的礼节和谈判技巧是给需要的人准备的，现在她不需要。</p>

  “……哈哈，兰舰长不愧是久负盛名……最高许可需要辉安的同意，那群官员会耽误一点时间，所以……”</p>

  男人竖起了三根手指。</p>

  “……成交。”</p>

  半小时后。</p>

  “所以……我们只能……在这里等三天了？嗝~”</p>

  奥德在一家早餐店里吃着灌汤包，花的钱是这次行动经费，总金额足够把二十个这样早餐店买过来了。</p>

  “……”</p>

  曙星喝了一口皮蛋瘦肉粥，令人怀念的味道，本以为再也尝不到了。</p>

  这家早餐店的灌汤包是招牌菜，皮薄馅大，都是现做现蒸，汤汁鲜美，五花肉肥而不腻，瘦而不柴，一口下去，能让人感觉到食物的真谛。</p>

  “诶，老板，我说你家这包子还真好吃，搞得我都不想吃别的了……嘿，祖上传下来的，那真是不得了啊……我就是个游客，好奇而已……这人啊，就是为了一口吃的嘛。”</p>

  奥德吃饱喝足就和一样吃饱喝足的早餐店老板攀关系，想偷学人家的传承。</p>

  “……所以，情况怎么样？”</p>

  曙星继续喝着他的粥。</p>

  “市长想让我们帮忙。”</p>

  兰正在一辆车上，她正驾驶着它朝曙星他们开去。</p>

  自己的手指扣了一下方向盘，四周就响起了轻微的电流声——那是监视器被冻裂的声音。</p>

  “猜到了，这种级别的通行证都是优先处理的。”</p>

  “确切的说，它会由首相直接批准。”</p>

  “用那个东西不行吗？”</p>

  曙星指的是奥德和槿椎羽的那次任务中夺走的一样东西。</p>

  “那是我们与整个炎玄交易的筹码，用在这里太不划算了。”</p>

  槿椎羽遥望不远处的山巅，谁会知道一艘满载着毁灭性武器的巨舰就在那里停靠呢？</p>

  “好吧，他想让你解决什么？”</p>

  “……他没有明说，只说了一句在城里注意安全。”</p>

  这年头就没有一个人不是谜语人吗？！</p>

  “好吧，好消息是至少，我们不是面对流寇的。”</p>

  曙星把粥喝完了，实际上，他早该喝完的，自己刚想去拿一个灌汤包，就被人捷足先登了。</p>

  “我去和老板聊了一会，你们猜怎么着？”</p>

  奥德眼疾手快的把最后一个灌汤包抢过来了，他喜滋滋的坐在椅子上，几口就吃掉了它。</p>

  “……老板说最近发生一点怪事……”</p>

  事情是这样的：</p>

  就在前不久，一栋居民楼里发生里一桩惨案。</p>

  一户人家被五马分尸，警察赶到时，房子里用血涂满了闻所未闻的阵法，他们的躯体部分就被放在这阵法的几个节点上，有几个心理素质较差的警察被这一幕吓的当场昏厥。</p>

  “我已连入当地网络……正在访问数据库……查找完毕，这是发生在五天前的杀人案件，凶手尚未落网，该案件被定义为极端恶劣，现场所发现的术式只是图案，并没有使用能力。”</p>

  厄俄斯的运算能力可以侵入绝大部分的服务器，此刻，她正以一个最高权限来访问当地警局的档案。</p>

  “……能把那个图案传给我吗？”</p>

  曙星对这种事有些不太适应。</p>

  “好的，正在处理无关内容，已将平面图发送。”</p>

  曙星的全息眼镜上出现了红色的术式。</p>

  周围的食客看来一眼就没了兴趣，全息眼镜对他们并不是什么高科技产品。</p>

  “……天沐，你能看出来这是什么吗？”</p>

  “在我看来这就是一堆侮辱魔力学和生命的鬼画符！”</p>

  “呃……好吧，厄俄斯，你能对比一下历史上所有出现过的术式吗？包括书籍记载的。”</p>

  槿椎羽有了些想法。</p>

  “请稍后……已搜索完毕，符合条件者为十个。”</p>

  “它们都是关于什么的？”</p>

  厄俄斯的回答让除槿椎羽以外的所有人始料未及。</p>

  “长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