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开机第一天
“阿竣，你到家了。”</p>
“嗯，小贤，我刚回来。”</p>
“小贤，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明天我的第一部电影就要开机了，可惜，你现在不在香江。”</p>
“我也可惜，阿竣，你要加油。”</p>
“当然！”</p>
“对了，阿竣，这部电影的资金都是你自己一个人承担吗？写书的钱都投进去了吧？”</p>
“呵，我也想拉人一起投资，可是找了好几家公司，都被人拒绝了，大概是看我年轻，只是个新人吧！”</p>
“啊，那你要是亏钱了怎么办？”</p>
“能怎么办，亏了的话，只能你养我了，王小贤，怕不怕？”</p>
“不怕，我会努力拍戏养你！”</p>
“哈，那就这样说定了啊，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人了。”</p>
“哼，你本来就是我的人。”</p>
“嘿嘿！”</p>
……</p>
4月28日，宜结婚，出行，搬家，开业，安床。</p>
黄道吉日。</p>
这是林嘉竣重生到香江两个月又11天。</p>
他的第一部电影，正式开机。</p>
上午九点，西贡码头，《英雄本色》剧组。</p>
林嘉竣领着大家，一起烧高香，敬天地，拜鬼神。</p>
紧跟着，就是全体主创人员合影。</p>
至此，电影《英雄本色》，正式开机。</p>
剧组的工作人员和演员，很快开始按照计划各就各位。</p>
第一场，拍摄宋子杰被陷害到码头后中枪的剧情。</p>
演员就位，场记开始打板。</p>
“啪！”清脆的打板声响起。</p>
“《英雄本色》第一场，第三幕。”</p>
“Action！”</p>
场地中。</p>
张国嵘饰演的宋子杰背向镜头，一脸紧张的开始往前边走边搜寻。</p>
“cut！”</p>
林嘉竣低下头，看了下拍摄后的效果，随后抬起头大声喊道：“镜头通过！”</p>
“啪啪啪啪！”</p>
剧组全体人员一起大声鼓掌。</p>
开机第一个镜头，完美通过，算是取得了好兆头。</p>
这也是香江这边拍电影的惯例。</p>
每個剧组，第一个镜头一般都会先选一个简单的，争取一次通过。</p>
这样一来，代表着一切顺利，会给剧组带来好运气。</p>
香江人，都比较相信这个，林嘉竣也是入乡随俗。</p>
紧接着，拍下一幕，宋子杰背后中枪的镜头。</p>
“砰！”</p>
一声枪响。</p>
宋子杰跌倒在地，不甘，挣扎。</p>
“cut!”</p>
“过了！”</p>
这个镜头，又是一次通过。</p>
第三个镜头，是成奎安饰演的反派，从背后开枪暗算宋子杰。</p>
成奎安狰狞的面孔出现镜头中，举起手枪偷袭。</p>
“cut！”</p>
“再过！”</p>
这一下，剧组众人总算放下心来。</p>
因为，剧组人员今天上午汇集的时候。</p>
众人看到导演林嘉竣居然这么年轻，大部分人的心里，都开始觉得有点悬。</p>
郭启行给《英雄本色》招募的这个剧组，大多数都是一些不受重视的边缘人。</p>
这些人，基本上是随机开工状态。</p>
好不容易有一个剧组加入，他们自然都希望自己的工作稳定，能有饭吃。</p>
另外，大家也都是希望能遇到懂行的导演，不要被外行瞎折腾。</p>
这一点，尤其重要。</p>
林嘉竣十九岁的年龄，作为导演这个职位，极具震撼性。</p>
这些人，在香江都未曾见过有如此年轻的导演。</p>
大家都很担心遇到半桶水的初学者，或者是门外汉。</p>
谁都希望，自己的工作能够顺利。</p>
因此，开机后，大家看到林嘉竣有条不紊的专业操作。</p>
在连续过了三个镜头后，众人终于都放下心来。</p>
基本认可了林嘉竣这个年轻的导演。</p>
实际上，在这个剧组中，就以摄影师刘韦强心情最为复杂。</p>
刘韦强今天到了剧组，发现导演居然是自己认识的一个人。</p>
一个前两个月还在《霹雳大喇叭》剧组打杂的年轻人：林嘉竣。</p>
这个年轻人，当时给人的印象是勤劳爽快，对当时剧组的每个人都一脸笑容。</p>
张学苃拍的那场打戏，NG六十多次，胸口受伤，也是他第一个站起来陪着去找医生。</p>
还有，记得那天剧组杀青聚完餐后，这个年轻人还当众给洪金保递了一个剧本。</p>
当时，刘韦强还觉得对方的胆子有些大。</p>
没想到，现在林嘉竣摇身一变，居然成了一个导演。</p>
就不知道，现在这个剧本是不是当初他递给洪金保的那一份剧本。</p>
想到这些，刘韦强不免有些心酸。</p>
同时也暗暗考虑，是不是自己也可以尝试写一个剧本，然后找人投资。</p>
刘韦强本人的目标，是将来有机会也要做一个导演。</p>
他希望掌控一个属于自己的剧组，拍出令观众满意的电影。</p>
所以，对比一下自己和此时的林嘉竣，刘韦强此刻心里的滋味可想而知。</p>
林嘉竣自是不管其它人的心思，其他人心里想些什么并不重要。</p>
只要他们好好配合，把工作做好就行。</p>
接下来，林嘉竣很快进入专心致志的拍摄当中。</p>
此时，林嘉竣并不知道，《英雄本色》剧组今天开机，外界有不少人正在关注着。</p>
……</p>
新艺城影业有限公司，黄白鸣和麦加随意坐着，聊着近期香江电影圈的事情。</p>
“麦加，听说前些天上门来找我们投资的那个小剧组，今天开机了。”</p>
“香江地，日日都有剧组开工嗰啦，使乜理埋咁多啫。”麦加表示没有兴趣。</p>
“不是，有个熟人告诉我，这个剧组的导演，是个十九岁的年轻人，哎，现在什么人都敢站出来拍电影，真当钱是那么好赚的吗？”</p>
“哈，十九岁学人拍戏？唔知佢戒咗奶未嘞！”</p>
“噗~光头你够损。”</p>
……</p>
德宝电影公司。</p>
潘迪升同样得到《英雄本色》剧组开机的消息。</p>
不过，他却没有什么大的反应，也只不过略作惊讶罢了。</p>
潘迪升对这个曾经找上德宝来拉投资的剧组，倒是还有些印象。</p>
那个姓郭的，好像之前不过是个不入流的小编剧。</p>
不知道对方现在从哪里搞到了钱，这么快还弄了个剧组。</p>
香江的冤大头可真是多。</p>
真以为，是什么人拍电影都能赚钱的吗？</p>
十九岁的导演，想是别人推到前台的傀儡，不过贻笑大方罢了。</p>
……</p>
嘉禾电影，邹闻怀倒是没有关注《英雄本色》开机的消息。</p>
他最近一直在考虑公司的发展线路，想要用一部电影打入好莱坞，然后站稳脚跟。</p>
整个香江，自李小龍故去后，目前只有程龙才有这个潜力，有机会在好莱坞市场插上一脚。</p>
而洪金保，他的上一部电影《霹雳大喇叭》，总的票房只有一千六百多万，勉强过关。</p>
比洪金保之前几部电影差多了。</p>
虽然票房不理想，不过，邹闻怀也没有说洪金保什么。</p>
邹闻怀的愿望，一直是想去好莱坞赚美金。</p>
这个才是他最大的目标。</p>
香江电影，香江电影人，也应该走出去。</p>
……</p>
TVB总部，邵逸夫随手把电话挂掉。</p>
随后，他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茶水。</p>
刚刚得到《英雄本色》这部电影开机的消息，这让邵逸夫充满了期待。</p>
他想起那一天，那个年轻人还是从自己这边拿走的原故事资料。</p>
不知道，这回这个出色的年轻人。</p>
第一部电影，到底会给观众交出一份什么样的答卷。</p>
希望他能够达成目标吧！</p>
……</p>
明报大楼，金镛办公室。</p>
沈保新坐在常用的位置上。</p>
“查生，现在明报日销量算是稳定下来了，基本在28万份左右；</p>
这热度一过，买报纸的人势头就降下来了，40万份的日销量，估计以后很难再达到了。”</p>
金镛伏案继续写着社评，没有出声，他随手写了张纸条递给沈保新。</p>
“不必担心，目前已是十分理想。”</p>
确实，现在回头想想，金镛也不知道当时怎么会敢赌那么一把。</p>
他从来都不是冲动的人，也从未曾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给人开出那么高的稿酬。</p>
不过，相对于最近两个月《明报》一方的收获。</p>
千字三千五百元的稿酬，似乎又太低了。</p>
金镛对林嘉竣自是十分满意。</p>
因为林嘉竣哪怕知道《明报》赚的要多得多，远远超过他本人的收益。</p>
林嘉竣也从未曾表达过一丝不满。</p>
换了另外一个人，大概早就会要求得到更多吧？</p>
人的贪欲，是永无止境的。</p>
林嘉竣这么年轻就已经懂得适可而止，不免让金镛刮目相看。</p>
“对了，听说林生现在去拍电影了，今天开机；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白白浪费了一身才华。”</p>
沈保新再次分享一个消息。</p>
金镛闻言诧异，抬起头，皱了皱眉头后，旋即松开。</p>
然后，他又写下一张纸条，递给沈保新。</p>
“拭目以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