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15章 怎么还要打啊?

  只是还没等他想明白,只听得诸葛亮又问道,“他们不远千里派人送了礼物给你,便是承认了你对他们部族的活命之恩,你当时回礼了没有?”

  “回什么礼?”

  冯永越发地茫然。

  “礼尚往来!”大汉丞相痛心疾首地说道,“有来有往才能加深情意。人家千里送礼,难道你就一点表示也没有?”

  冯永心里嘀咕一声,丞相为何这般关心这个流浪的胡人部族?

  他就是再怎么反应慢,也琢磨出一些味道出来了,莫不成丞相对凉州已经有了想法?

  “没……”

  冯永刚吐出一个字,就看到大汉丞相投过来严厉的目光。

  于是连忙又补充了一句,“二郎当时不是驻守沮县吗?我虽然没亲手回礼,但二郎让使者带了一件羽绒服回去。”

  诸葛亮闻言,这才满意点头,“二郎终究是知礼之人。”

  放屁!

  他根本就是看上了那些皮草,半路就给老子截胡了,因为做贼心虚,所以这才给人家回了一件羽绒服。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冯永心里就要骂人。

  想起黄舞蝶身上那件难得一见的红色狐皮裘衣,他就在心里咬牙切齿——那本来应该是穿在自家细君身上才对。

  “除了这一次,你们还有其他消息往来吗?”

  “没了。”

  冯永摇头。

  秃发阗立在自己部族安定下来以后,还能派人送个信过来,已经算得上是一个难得守信之人,很出冯永的意料之外了。

  而且从使者传过来的消息里,冯永还知道,他们的部族目前得依靠曹贼才能安稳生活下去。

  从西羌之地到沮县,路途本就遥远,再加上又受曹贼所制,秃发阗立自然不可能与自己时常联系。

  “丞相如何对这些陈年往事这般感兴趣?”

  看到诸葛亮脸上露出失望之色,冯永终于忍不住地问道。

  诸葛亮微微叹息一声,“此番从西凉而来的曹贼援军,听说有秃发部鲜卑的精骑,其部骁勇,故我想着,若是你能劝其响应大汉,那就算是折了曹贼的一个臂膀。”

  “这个只怕有些难。”

  冯永一听,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凉州的曹贼援军里,竟然有秃发部?这个倒是有些巧了。

  只是他略微一想,便摇头道,“即便是陇右的羌胡,亦是在大汉占了大势的情况下,他们才会聚拢过来支援大汉。”

  “这秃发部鲜卑,在西羌之地,本就受曹贼所制。若是大汉如今能进军凉州,那我尚有几分把握说服秃发阗立响应大义。但在如今这等情况下,却是有些困难。”

  “毕竟他们的部族仍在西羌,若是在阵前反了曹贼,留在西羌的族人只怕就有兵祸之灾,故在永想来,即便是秃发阗立再怎么感激我,他如今也是不敢反曹贼的。”

  虽然是与秃发阗立仅仅打过一次交道,但从此人的言行举止中,冯永可以看出此人颇有手段,志向不凡。

  再想想他的大人拓拔匹孤,因为不忿拓跋力微成为拓跋部大人,不惜带族人碾转数千里,所以必定是个意志坚定之人。

  怎么可能会因为自己的几句话,就轻易地把族人置于险地?

  诸葛亮点头,“此言有理。”

  沉吟了一番,终究是局势不由人,只好暂时放弃,然后挥了挥手,“那此事就以后再议,你且先下去领二十军棍。”

  冯土鳖一听,当场就大吃一惊,“丞相,怎么还要打啊?”

  我还以为说了这么多,你已经忘了呢!

  “不打你,何以明法纪?”

  诸葛亮板着脸,却是没一点通融的余地。

  “先记着,待以后戴罪立功不成么?”

  “不行!”

  诸葛亮一口就拒绝了。

  然后又叹了一口气,“马谡病重,也不知道能不能挺得过这一关。若是……”

  说到这里,他又顿了一顿,却是不想再说下去,再次挥了挥手,“速去找向长史领军棍!”

  打军棍也是有讲究的。

  有的人虽然领的军棍不多,但真要被下了死力气去打,就算是只有十棍,至少也能打你个筋骨尽断。

  但有的人就算是挨上二三十棍,那也只能是个皮肉伤。

  冯永就属于后一种。

  “冯将军烦请趴好了!”

  执行的军士很是和气地对着冯永说道。

  冯永有些哆嗦地趴到榻上,看着向朗未到,便悄声地和行刑的军士攀交情,“这位兄弟看着眼熟,我们可是以前在哪里见过?”

  “冯将军好记性,五年前,丞相去贵庄上时,小人还扮过农人呢。”

  “嗐,我就说么!”冯永一拍榻上,“原来是丞相身边的虎卫,怪不得有这等雄姿。这般看来,大家都不是外人,待会动手时,能否留个情?”

  军士就是宽厚一笑,“冯郎君放心,小人干这个,最是熟手不过,自知轻重。”

  冯永听了,忐忑不安的心情这才放松了一些,伸手在怀里摸了摸,偷偷地拿出几张票子,塞到对方手里,悄声道,“大伙都辛苦了,这几张票子,到时候还烦请你帮忙分一分……”

  军士笑嘻嘻地接了,冯土鳖一看,心头大喜。

  不一会儿,趴着的冯永只看到有一双官靴走到自己跟前,来人在自己前面的椅子上坐下,开口吩咐道,“开始吧。”

  “一!”

  “叭!”

  “啊!杀才!”

  本以为拿了自己的票子,就是做个样子,没想到一棍下来,当场就把冯永打得直挺挺地蹦起来,嘴里就如杀猪一般叫了起来。

  屁股如同火烧一般,又如同猛地被雷击一般,火辣辣地疼痛,让他差点就晕了过去。

  “莫动莫动,这才第一棍,将军忍着点!”

  两边就有军士过来压住的双臂双腿。

  “二!”

  “我CNM~”

  这尼玛根本忍不住啊!

  巨大的疼痛感通过神经传到大脑,本能的反应让冯永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鼻涕,他破口大骂起来。

  “三!”

  ……

  向朗看到刚开始那几棍,冯永的反应特别大,哪知才打了一半,冯永就没了声息,身体软软地瘫在榻上,竟是一声不吭了。

  他心里一惊,连忙让军士先停下来,上前小心地问了一句,“冯将军?”

  冯永睁开眼,有气没力地问了一句,“打完了?”

  “还没,看将军不大对劲,生怕出事,所以暂停了一下……”

  “打个军棍都这般婆妈,就不能一气打完?老子好不容易才转移了注意力,啊……疼死我了!”

  冯永又是一声惨叫。

  部队中有一种训练,可以暂时性地转移注意力,减轻伤痛对大脑的影响。

  冯土鳖拼了老命才减弱了自己的疼痛神经反应,哪知一下子又被向朗拉回了现实,当下活剐眼前这个老汉的心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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