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不甜?退钱!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自从在奴市买了这十个奴隶,习沮觉得省事多了。

  华襄国奴隶的身价非常低,除了少量为上层贵族准备的颜好条顺的男女奴隶作为玩物的身价较高外,其他普通奴隶的市价大多执行这样一个标准:

  一匹马=五个奴/隶+一束丝。

  奴隶等同于物品,价值连畜牲还不如。平民整日辛苦劳作,上顿饱下顿饥,是为整个社会的最底层。但是到底还比奴隶好些,奴隶的人身权属于别人,所有劳动所得必须上交,一辈子被奴役,相比之下平民虽然过得很苦,到底还能保有自已一定的财产。华襄国是允许平民拥有私田的,因此不是实在过不下去了,平民压根不会自卖自身。

  她不会种地,就让这些会种的奴隶通通种地去。男的地里活全包,女的就做饭家务伺候人。还在田地旁建了座小木屋供男奴隶们居住,木屋结构也简单,里边通一溜的大通铺。

  襄国的奴隶多是战俘,奴隶的子孙仍然是奴隶。通过战争俘掳的新鲜奴隶多是被送进军队里充作炮灰了,所以她买下的这些奴隶多是祖上就开始沦为奴的。奴市老板告诉她,战俘一般野性难驯,一般到了人家里都不大听话,过去还曾有奴杀主逃跑的事呢。因此后来的人买一个奴隶前,老板要不先把这个奴隶的祖上三代给交待清楚,否则就很难卖出去。

  习沮对他们不错,不打骂他们,三餐管饱。但是没有人敢忤逆她,他们都顺从主人惯了,并且在见识过她的武力值后,甚至表现得非常欣喜。这个国家上到天子下到平民奴隶,尚武之风浓厚,英雄崇拜主义深入人心,能跟随一位强者正是许许多多人梦寐以求之事。

  她一大早赶回家,正好看见奴隶们开挖沟渠,点点头,行家出手就是不同啊,她之前就只懂得刨地呢。奴隶们纷纷朝她下跪问安,她点点头,示意他们继续干活,又说道以后不需下跪,行礼即可。

  她进了院子,此时阿狄和阿真已在准备朝食了,见她进来忙立于一侧行礼。她开口问道:“姨母可有好些了?”小赛氏前些日子吹了些风,感染了风寒,晚上一直睡不安稳。

  “回主人,主母昨晚睡下已不再半夜醒来,至今还在熟睡。”阿真恭敬地答道。

  “你二人必要细心伺候我姨母,我等会去集市,天黑后再买点生姜回来,届时你们煮些姜水给姨母喂下。朝食准备多些送去给田里的阿弁他们。还有别忘记喂食动物们。”她叮嘱道。

  阿狄阿真连忙称是。不但小赛氏这时还未起,连小动物们也在偷睡懒觉。

  习沮抓起摆摊的家伙便出了家门。

  市坊冷清了许多,边城中还是有许多人为可能到来的战争躲避去了别的地方。她已经入了边城的户籍,算是边城的居民了。

  经过高老伯的摊子时她被没见过的新鲜物给吸引过去:

  一根根白色的杆子整齐地摆放在高老伯特意辟出来的摊位上,每根大约有手臂那么长,有点像现世的竹子,颜色晶莹剔透,上边有竹节,散发出一股淡淡的甜味。

  习沮搜遍了身体原记忆,也没有任何关于此物的印象,大约是连司马竹也没见过的。

  她忙向高老伯不耻下问:“高老伯,这是个什么物什?从没见过呀?”拿起一根甩了甩,摸着像甘蔗哩,能吃吗?

  高老伯眉稍都透着得意劲儿:“就知道你们不认识。呵呵呵,”他摸摸下巴上的山羊胡子,“这是银蔗,咱们北边地界可种不出来这好东西。老夫儿子在南边经商,这不过年的时候给老夫稍了一点来。孩子的孝心是好的,但老夫一个人怎消化得了这许多?这不,摆上几天,看有没没得人识那个货!”说起来高老伯卖的芋艿也不是能种在北边的作物呢,估计也是他的儿子送过来的吧!

  “我们?”习沮歪歪头不解。

  “一大早吴七那臭娘们就来我这儿转悠,蹭老子两条银蔗还不给钱。黑心肠的米婆子,怪道人家老说,地主老财比穷人还抠门哩!”高老伯说起吴七娘是直恨得牙痒痒。习沮心下好笑,虽然来边城的时间不长,由于一直在高老伯旁边摊位做生意,也好几次撞到吴高二人时常斗嘴的场面。隐约听闻说俩人是从小的死对头,一直较劲了几十年,直到各自子孙满堂都没能消停。加起来快一百岁的两个人,还老为件小事斗智斗勇,非要争个高下。

  只见高老伯撅嘴大哼了一声,道:“不提那八婆,来,尝一根!”挑了根最长最大的银蔗递给习沮。

  习沮将银蔗放嘴边“喀嚓”一下,灵巧尖利的牙几下将长蔗剥去蔗皮。清甜的香味一下子俘获了她的舌头。腮帮子塞得鼓鼓的,真是越嚼越有滋味。她没一会就把一根甘蔗吃了个清光,地上她吐了一堆的蔗渣子,末了还舔了舔手心。

  “哎哟!年轻人就是好牙口哦!”高老伯见她吃得无比欢快,心下亦欢喜开来,迅速把和吴七娘斗嘴还输了的不快抛在脑后。他抬起下巴扯开一把浑厚的嗓音开始吆喝起来:

  “楚县产的银蔗白又甜~~~~~清津止渴能解酒~~~~~哎~~~~~嘿~~~~~一根只要五文钱耶~~~~~不甜~~~~~退钱!!!!!”高老伯不止有一颗超出众人而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还天生拥有一把子出类拔萃的男高音呢。

  高老伯的吆喝马上起到了作用,一位乍看上去就很有身份的富贵公子施施然走了过来,他头上插着白玉骨笄,身穿一身白底绣金纹曲裾深衣,身前还牵着一条一看就很贵的大狗。

  公子面容俊朗,眉目如画,就是脸上的表情傲慢无礼,活脱脱一个纨绔模样。

  他似乎对银蔗有点兴趣,斜着眼,用一根手指拨了拨摊上的根根银蔗,挑了根出来,自语道:“本公子的狗就喜欢吃甘蔗,喏,阿猛,快吃。”他拿着根甘蔗对准狗嘴。

  被唤阿猛的狗以为他要拿长棍抽打他,狗头往后缩了缩,“汪”了一声。

  公子有点不解了,以前不是挺爱嚼蔗渣子吗。他忽然有点想到了,定是蔗子太长让它想起了他曾用粗棍驯它的事了。

  这容易啊!

  他左右手抓着银蔗两头,用力一掰,嗯?没断。呵呵,这根蔗子还挺硬的。

  他又试了几次,都掰不动啊。

  高老伯就在一边冷眼看着,你小子敢把我儿子好不容易带过来的银蔗扔给狗吃,老子惹不起你,就干看着你怎么掰!手无缚鸡之力的臭小子!

  公子也注意到了高老伯那不屑且含有鄙视意味的眼神。他不会跟平民计较,但是贵族的自尊却不容被人小觑。

  他火气一上来,决定一定要给这个老头子一点颜色看看,当然,是在把蔗杆子掰断后!他把银蔗放在左腿上,朝下用力一拗!

  哎呀哇啊!左腿的筋好像抽抽啦!出于本能,用手不断搓着腿让自已好受一些,这时他倒是有点气急败坏了。

  就不信了!

  他又换了一只腿。这回没怎么用力,所以当然是拗不动的,他微弯身子,努力用右腿顶了几下,动作一大,头发就飘了几缕出来。任谁都难以想到,一个大男人连根甘蔗都搞不定,有够没用的。

  公子腿边的狗一开始还能保持坐姿,时间一长就张大嘴打了个哈欠。它的狗鼻子突然抽了抽,嗅到一股香甜的气味,它跟着香味伸头过去,就发现了地上有一堆蔗渣子,它一惊喜,撒欢的就往前面扑。

  狗的力气这时超过了人,公子猝不及防间,被狗脖子上的狗绳一拽,顿时摔了个大马趴子。

  四周围隐约有窃窃的笑声,他已经顾不上去看是谁在取笑他,他眼前的画面仿佛定格,这一刻,他的骄傲,他的形象,似乎洒着泪在和他告别。留给他的只剩四个字:

  丢大脸了!

  他玉白的脸上“轰”地一声,如通红的烧炭,热气直烧到他脑子里,滚烫滚烫的。他僵硬地回过头,看见他的狗正欢快地嚼着地上一堆吃剩的蔗渣子,一瞬间生出了恨铁不成钢的心情。他这会倒是有点明白他老爹和表哥对着他的心情了。

  习沮拼了命地憋着笑,惟恐嘣出声音。但是她心里又有些担心高老伯会受到贵族公子的报复。

  她走上前接过公子手里的那根银蔗,“喀嚓”几下掰成了七八截,又蹲下身子放在狗的嘴边。

  谁说女子不如男。公子愣愣地看着自已无论怎么都弄不断的蔗杆子,就这么轻易地被小女孩俐落地拗断,脑海中直接浮现了这么一句话。

  狗自然识货,它抛弃了蔗渣又扑向了新鲜银蔗的怀抱。它马上吃完了蔗子,顺便打了个嗝儿。

  公子终于也回过了神来,他这会只想赶快离开,再也生不出来这闲逛的心了。他丢了一颗金子到高老伯怀里,拖着不愿意走而被狗绳拉歪脸的狗,生无可恋地离开了。

  高老伯看到金子,拿在手里搓了又搓,擦了又擦,一脸笑呵呵的又开始继续呦喝着宣传他的银蔗:

  “楚县产的银蔗白又甜~~~~~清津止渴能解酒~~~~~哎~~~~~嘿~~~~~一根只要五文钱耶~~~~~不甜~~~~~退钱!!!!!”

  一颗金子,习沮想起来,他不就是那个让她赚了第一桶金的大花痴吗?<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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