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袁敏慧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浴室之中,张耳站在镜子前,望着糜烂的身体正在慢慢恢复,那种千万蚂蚁噬咬般的痛与那羽毛轻抚皮肤的痒,交替出现折磨他的神经。

  咬牙,张耳愣是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好似这痛和痒,对他没有影响一般。但是镜中那扭曲的脸和滚滚而下的汗水,却是他无声的呐喊和发泄!

  “喂!大耳朵,你在浴室里干什么?怎么搞出来这么大的血腥味!”

  门外,芳菲菲敲敲门问道。或许是气味太重,她皱着眉头,白皙的手不自主地在鼻子来来回回前扇懂着。

  “杀鸡!”

  张耳在里面喊一句。

  “这才五点多啊!天才蒙蒙亮,能这么早吃饭吗?”

  芳菲菲语气之中有些责怪。

  “鸡汤熬得久,才出味。”

  张耳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这是爱心早餐吧!”

  芳菲菲语气之中隐隐透露出一丝喜色。

  “哈!又被你猜到了!你再去睡会吧,这还早呢!”

  张耳在浴室里,大声说道。

  站在门外的芳菲菲听到张耳这话,微微一笑,瞅了一眼浴室,无奈地摇摇头,又返回去睡觉去了。这段时间,张耳每隔十天都会这么折腾一次,她已经习惯了。

  浴室内张耳清理完地面的血迹,便走到墙角,把绑着的一只大公鸡拎起来。他撸了撸鸡脖子,接着拔鸡喉咙部位的鸡毛,至到鸡皮裸露,张耳抄起台子上的明晃晃的钢刀,在鸡脖子上一抹,鸡的咕噜噜惨叫混着鲜血一起流淌而出。

  热水、拔毛、开膛破肚......张耳早就熟练了。

  忙活了半个多小时,张耳从浴室里拿着处理好的鸡,走到浴室对面的厨房,接着继续忙活。

  成都的鸡仿佛也是比较闲逸,打鸣啼叫的时候,天已经大白亮了。

  厨房里,坐在火上的砂锅在咕噜噜地响着,香味也漫溢开来。在窗边,张耳正在入神地捧着书看,而他面前的茶桌上,刚泡的普洱茶还冒着热气。

  芳菲菲从楼上沿阶而下,而这时候阳光刚好透过窗户洒在张耳的身上,眼前的人令她心中一阵荡漾。

  以往她只觉张耳是个孩子一般的天才,但是今天眼前的这个“张耳”,是她心中所期盼的“白马王子”。

  只顾入神地看张耳,芳菲菲忘记了自己正在下楼,最后一阶楼梯未下稳,脚下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哎呦!”

  芳菲菲吃痛娇喊一声。

  张耳寻声看去,发现芳菲菲正趴在地上,他赶紧放下书,起身赶来扶起她。

  “怎么样?怎么那么不小心!都这么大的人了,身体不舒服,也不知道说一身。”

  张耳的话虽是责怪,却关怀满满。说罢,他扶着芳菲菲坐下,接着又问道:“是不是最近太累了?你呀你,就不能适当休息吗?生物技术公司的事情,你再怎么着急,也得需要时间去解决......”

  张耳老太婆一般喋喋不休。不过芳菲菲并没有感到厌倦,反而心中暖暖的。这么多年来,都是她在为别人考虑着,很少有人如今天的张耳这般因为关心而絮絮叨叨。

  “哇!好香唷!看来今天要多喝几碗呢!”。芳菲菲不得不打断张耳的话。

  “你坐着等着,我去给你盛鸡汤!”

  芳菲菲望着张耳的背影,眼角微红。世人都知道她的风光,却鲜有人理解她的孤寂。

  张耳从厨房端着盛好的鸡汤返回来,当他看见芳菲菲眼角微红,把鸡汤放在桌上,然后关心地问道:“这又怎么了,菲菲!”

  这一声“菲菲”,彻底击溃了她心中最后的那道防线,芳菲菲抱着张耳嗷啕大哭起来。她这些年来积累的泪水,仿佛要在今天痛痛快快流尽!

  哭了十几分钟,芳菲菲最终停止哭泣,她有些疲惫地抱着张耳,趴在他的肩头。

  张耳见她心情有些平复,便打趣道:“你今天就算离开,也不至于这样对我恋恋不舍吧!呵呵呵!”

  “去你的!”

  芳菲菲环在张耳背后的手,轻轻拧了张耳一下,不过这让张耳痛的嘴一抖。“那可是新生的肉啊,皮薄的很!”,张耳心中忍不住喊道。

  “大耳朵,你知道吗?其实,我真名不叫芳菲菲!”

  芳菲菲冷不丁地趴在张耳耳边说了这么一句。

  “啥?”

  张耳听到这话,也着实有些惊讶。毕竟芳菲菲的身份证他可是见过的,那上面的名字明明就是“芳菲菲”,这怎么可能是假的?

  “你这是在逗我乐吧!”

  张耳语气之中满是不信。

  “唉!凭借我这女流之辈,你觉得我能在这短短的几年里只手打造出南贸吗?”

  “不用这样看低自己吧!我觉得你能!”,张耳安慰道。

  “唉!这是家族式的悲哀!”

  芳菲菲莫名地说了这句话。

  张耳此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因为他不知道事情的始末,与其发表些不太确切的言论,不如安安静静地做个倾听者,才更为真诚。

  芳菲菲接着说:“人在钱权都得到满足的时候,最渴求的是什么?”

  “自由吧!”

  “时间!那些人最后最渴望的是时间。在自然法则下,任何人的生命长度都是相似,但是那些掌握钱权的人,他们可是不愿意就这样承认的,秦皇、汉武、唐太宗,他们这些人那个不是为了向让生命不断延续,而求仙问道!”

  “是啊!”

  张耳听到芳菲菲的这番言论,怔怔地说了这一句。

  “大耳朵,你知道生物技术公司的终极目的是什么吗?”

  “不知道!”

  张耳面对芳菲菲问题,如实回答。

  “我给你讲个生物常识。”说道这里芳菲菲松开张耳,端起桌上的鸡汤,喝了一口,接着说:“正常的田鼠的寿命是四年,而辐射区的那几只田鼠的寿命已经接近十六年!”

  “四倍的寿命啊!换算做人类,那就是三百多岁了啊!”,芳菲菲说到此处,呼吸紧促起来!

  “我想你决定今天离开成都回皮克山,是基地那边有重大发现了吧!”

  张耳看着芳菲菲说道。

  “这是其中一个原因。”

  芳菲菲看来是真饿了,三口并做两口,喝完了鸡汤,把碗递给张耳,然后有些撒娇地说道:“再给我盛碗鸡汤,我就告诉你我的真名。”

  张耳接过碗,转身回到厨房又盛过一碗鸡汤给芳菲菲端了过来。

  芳菲菲接过鸡汤,大概有些烫,她翘着嘴轻轻吹几下,接着喝了一口,便开口说道:“最为这段时间你熬鸡汤给我喝的奖励,我现在告诉你我的真名。”

  张耳被她这么撩来撩去,先前心里早就如猫抓一般,现在她决定告诉自己秘密,他反而不是那么想急切地知道了。

  “我叫袁敏慧!”

  芳菲菲一口把最后的鸡汤给喝完了,抹抹嘴,对张耳咧嘴一笑。

  “哦!”,张耳就这样平平淡淡地回应了一声。

  张耳对此平静的样子,反而弄得芳菲菲有些紧张,她问张耳一句,说:“你以前就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不知道啊!”

  “那你为什么不惊讶?”

  “啊~~~啊~~~惊死我了!”,张耳故意装作异常吃惊,这把芳菲菲逗得咯咯直笑,像一个无忧的小女孩。

  芳菲菲起身,对张耳说:“你在这里等我一下!”。说罢,她朝浴室走去。

  在她离开的时间里,张耳时不时会看看钟表,心里估计这火车监货员的电话是不是该打过来了。

  浴室的门开了,张耳也愣住了。

  面对从浴室里面出来的人,张耳支支吾吾地问道:“你......你是.....谁?菲菲吗!?”

  “袁敏慧”

  即使听到眼前的女子是这样回答,张耳还是不敢把她与芳菲菲联系上,这是因为眼前的女子实在是太美了。

  “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张耳搜肠刮肚,也就《洛神赋》里面的这几句能勉强表达出她的七分美。

  “别愣着了,上楼帮我拎行李!赶时间啊,大哥!”

  “噢,噢。”

  张耳赶忙应道,然后跟着芳菲菲上了楼。他跟着芳菲菲到了她的“闺房”外,犹豫一下,还是没有进去。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芳菲菲穿着一袭青罗裙走了出来,当他看见张耳靠着墙根蹲在地上吸烟室,差点没把自己给憋坏――最后没忍住,还是笑了出来。

  听到笑声,张耳回头望去,他这一看,瞬间就沦落了,眼前的人儿实在无法用言语形容,一袭秋风吹来,撩起她的青裙,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

  “进来吧!”

  “哦!”

  张耳起身随芳菲菲走进房间,他先是迟疑一下,接着说道:“那以后我是叫你芳菲菲,还是袁敏......慧呢?”

  “叫我敏慧吧!”

  虽是她如这般回答,张耳内心还是愿意叫她芳菲菲。

  张耳拎起袁敏慧的行李箱,两人一前一后均不言语,只是往前走。走到一楼,袁敏慧恋恋不舍地打量着房间。她的每一眼,就仿佛把眼前的一切都烙印一分带走,其实她心底最不舍的还是张耳!

  两人走到门外,这时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已经在别墅的小花园的篱笆外停着。张耳望见车里坐着两位一男一女穿军装的人。

  篱笆内,袁慧敏停下,接过张耳手中的行李箱,然后拉起张耳的左手,轻轻把一枚黑色围棋棋子放在他的掌心,还特地摸了一下那条横在掌心的疤痕。

  “也罢,这颗棋子就留给你吧!如果你想我了,就拿出来看看它吧。”

  袁敏慧说罢,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当车子渐渐消失在张耳的视野之中时,他的眼前闪过连个人的身影。以前掌心有一条疤,现在掌心又多了一颗棋子!

  秋分乍起,树木摇曳,不过未见几片枯叶落下,成都的秋来的有些晚。

  张耳回望一眼,转身回到了屋内。他刚坐下,屋中的电话便响了起来。

  “火车七点半将会到达成都,目标一切正常,报告完毕。”

  张耳听罢,便挂了电话,然后他又拨出了一个电话:“今晚六点半,各就各位!”

  他把电话挂掉,刚转过身,电话又响了起来。

  “喂!”,张耳拿起电话说道。

  “大耳朵,代舞自杀了!”

  听到这话,张耳整个人石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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