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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二。三。四。

  “我已经控制住了,”Rosalie保证。“把那孩子给我,Edward。我会照顾好她直到Bella……”

  当他把它递过去时,我再次帮Bella呼吸。那轻快的心跳声因为距离而逐渐消失。

  “把你的手拿开,Jacob。”

  我看着Bella白色的眼,仍为她做着心脏复苏。Edward手里拿着一个注射器——通体银白,看起来像是拿钢作的。

  “那是什么?”

  他石头般的手猛地把我的手赶开。我的小拇指被他的一击打断了。在同一秒,他把针直插入她的心脏。

  “我的毒液,”他把活塞推下去的同时回答道。

  我听见她心脏摇动的声音,仿佛他用船桨打了她一下。

  “保持它跳动,”他命令。他的声音冰冷,麻木。凶猛且没经任何考虑。就像他是一台机器。

  我不顾手指正在愈合的疼痛,再次按压她的心脏。现在更困难了,仿佛她的血液凝固在那一样——粘稠而缓慢。当我把那已经粘稠的血液从她动脉中挤出来时,我看到了他在做什么。

  那看起来就像他在吻她,把他的嘴唇扫过她的咽喉,她的手腕,她胳膊的关节内侧。但我能听见他的牙齿穿过她皮肤发出的撕裂声,一次又一次,把毒液尽可能多的注进她身体的各个部位。我看到他苍白的舌头扫过那些该死的裂伤,但在我感到厌恶和愤怒之前,我意识到他在做什么。但凡他舌头清理掉留在她皮肤上的毒液部分,伤口愈合了。把毒液和血封在她体内。

  我往她嘴中吹入更多的气,但那儿什么都没有。只有她的胸口毫无生气的起伏作答复。当他狂躁的在她身上劳动时,我继续按压她的心脏,计着数,试着把她拼起来。国王所有的马和国王所有的士兵……

  但这儿什么也没有,只有我,只有他。

  对着一具尸体忙活。

  因为这是我们都深爱的女孩留下的全部东西。这坏掉的,浸着鲜血的,残损的尸体。我们再不能把Bella拼起来了。

  我知道已经太晚了。我知道她已经死了。我知道因为流血已经停止。我完全不能找到任何再呆在她身边的理由。她再也不在这儿了。所以这身体对我已经没有吸引力。这愚蠢的呆在她身边的责任已经消失。

  或者也许转移是个更恰当的词。现在,我感到相反方向传来的召唤。从楼下,门外。远远的离开这里,而且永远,绝对,不再回来。

  “那么就滚吧,”他狠狠的说,然后又一次赶开我的手,取代了我的位置。断了三根手指,我感觉。

  我麻木的把它们弄直,毫不在意刺骨的疼痛。

  他比我更快的按着她死去的心脏。

  “她没有死,”他低声咆哮着。“她会好起来的。”

  我再也不确定他是在和我说话。

  转身,离开他的尸体,我慢慢的走向门口。非常慢,我不能使自己走的更快了。

  之后,我感到了如同海洋般巨大的痛楚。彼岸在这沸腾的水上显得如此遥远,我甚至无法想像。

  我又一次觉得自己变空了,现在我失去了我的目的。我为拯救Bella而战斗了那么久。但她仍不能得救。她愿意牺牲自己,而被那个怪物崽子撕碎,因此所有的战斗都失败了。一切都完了。

  当我下楼时,我被身后死去心脏被强迫跳动的声音震住了。

  现在我想往自己的脑子里倒一桶漂白剂,让它煎熬我的大脑。把Bella临终的情形烧毁。我会毁掉我的脑子,如果我能就此解脱——那尖叫,那该死的,难以忍受的嘎吱嘎吱,还有那新生的怪物从她体内出来时的啃咬声……

  我想逃跑,一次奔下十阶楼梯然后直接冲出门去,但我的腿像灌了铅一样,身体也从未有过的沉重。我拖着步子走下楼,像一个残疾的老头。

  我在最后一阶上歇了一会,积聚我的力量走出门。

  Rosalie在白沙发干净的一端坐着,她背对着我,对着她怀里毯子包裹的东西咕咕轻语。她一定听到我停下来了,但她没理我。沉湎于她偷来的当妈妈的时光。也许她现在高兴了。Rosalie得到了她想要的,而Bella永远不会把那东西从她这夺走了。我想知道这恶毒的金发女人是不是早就对此期待已久了。

  她手中拿着什么黑色的东西,在她的轻声嘟囔下,能听到贪婪的吸食声。

  血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人类的血。Rosalie在喂那东西。当然它想要血。你还能喂那种残忍的伤害自己母亲的怪物什么呢?也许它已经喝过Bella的血了。也许就是如此。

  当我听到这小小的杀人鬼吃东西的声音时,我的力量又回来了。

  力量,还有憎恨与燥热——红色的高温刷洗我的大脑,灼烧着,但什么也无法抹消。脑中的印象就是燃料,它不会燃烧殆尽。我感到从头到脚的震动,而我完全没有试着制止它们。

  Rosalie的全部注意都集中在那东西上,完全没在意我。她不会有时间阻止我,像她现在这样分心。

  Sam是对的。这东西是个错误——它的存在违背了自然。一个黑色的,没有灵魂的恶魔。一个根本就不该存在的东西。

  一个应该被毁掉的东西。

  现在那召唤已经不从门的方向传来。我能感觉到它,鼓励我,向前猛拉着我。推着我让我去了结这一切,清除这世界上的祸害。

  Rosalie在这东西濒死的时候尝试杀死我,而我反击了。我不确定能在其他人赶来帮忙之前了结她。也许能,也许不能。反正我都不在乎。

  我不在乎如果狼群,两边中的任何一边,找我报仇或者叫Cullen家进行公平的审判。怎样都没关系。我所在乎的一切不过是我自己的正义。我的报仇。这杀死Bella的东西不能再活一秒。

  如果Bella幸存,她会因此而憎恨我的。她自己就会想要杀死我。

  但我不在乎,她不在乎她曾对我作的——让她像动物一般屠杀。为什么我要在乎她的感觉呢?

  还有Edward。他现在一定已经非常忙——他深陷入自己精神病一样的否定中,试着去复活一具尸体——去听我的计划。

  我没有机会继续遵守对他的承诺了,至少——而这也不是一次我该打的赌——我得设法赢过和Rosalie,Jasper还有Alice,三对一。但即使我赢了,我也不认为我能杀掉Edward。

  因为我没有足够的怜悯。为什么我要让他从他的所作所为中解脱出来呢?是不是让他就这样一无所有的活着,什么都没有的活着更加公平些——更加令人满意一些?

  那使我几乎微笑了,去想象这一切就已经使我的体内满是憎恨。没有Bella。没有那个小杀人鬼。而且在我的能力范围内尽可能多的弄死他的家庭成员。当然,也许我不在的时候他还能再把他们拼起来。不像Bella,她再无法恢复原来的样子了。

  我想知道那个东西能不能再被拼起来。我很怀疑。它也曾是Bella的一部分——所以它也一定继承了她的弱点。我能听见那极微小的,飞快的心跳声。

  它的心跳还在。她的再不会了。

  我做出这简单决定只用了一秒钟。

  我抖得更厉害了。我绷紧肌肉,准备一跃而起,直击那个金发白皙的吸血鬼,然后用我的牙齿撕裂她怀中的杀人鬼。Rosalie又一次咕咕的逗弄那个东西,她把空了的金属瓶放在一边,抱起那个东西,用鼻子爱抚它的脸颊。

  非常好。这个新动作非常有利于我的进攻。我向前倾斜身体,感受那即将改变我的高温,它推动我向那杀人鬼扑过去——这比我以前搞到的任何一次都更加强大,那样的强大,让我想起了Alpha的支配,仿佛如果我不去遵守就会被消灭一样。

  这次我想去遵守。

  那杀人犯越过Rosalie的肩膀看着我,它眼睛的聚焦更胜过一个新生物应该有的。

  温暖的棕色眼睛,是巧克力牛奶的颜色——和Bella活着时眼睛的颜色一模一样。

  我的颤抖停止了;热浪淹没了我,比以前都强,但这是一种新的高温——并非灼烧。

  那是热情。

  当我注视着那半吸血鬼,半人类婴儿小小的,白瓷板的脸颊时,我体内的一切都复原了。所有把我与命运束缚在一起的线瞬间被斩断,像是剪断一大捆气球的线一样。一切使我是我的东西——我对楼上那死去女孩的爱,我对我父亲的爱,我对我新部落的忠诚,我对我其他兄弟的爱,我对我敌人的憎恨,我的家,我的名字,我自己——一瞬间与我断开了联系——剪,剪,剪——而且慢慢地与我产生距离。

  但我并没有漂走,一根新的线把我与我所在之处联结起来。

  不止一根,而是无数根。不是绳子,而是钢缆。无数的钢缆把我拴在一个东西上——整个宇宙的正中央。

  我现在能看到了——整个宇宙是怎样围着那一点转动。我从未看到过如此匀称的宇宙,但现在那是如此清晰。

  地球的引力已经不能使我固定在我所站的地方。

  那个在金发吸血鬼怀中的女婴现在如此的吸引我。<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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