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望着前面这人堪堪及腰的深红色长发,特别是有几缕随风洒在我的面颊上,闹得我心痒痒的。

  一下……就一下……

  我颤颤巍巍地伸出了手。

  发丝浸在五指间的指缝中,冰冰凉,顺滑如绸缎,发丝根根分明。

  这也太好摸了吧?

  我眼红了,手里也不遗余力,开始可劲儿地揉捏着,搓擦着,各种羡慕嫉妒恨。

  韩信似乎察觉到什么,微微偏头。

  我忙撒开手,顿了顿,又掩饰性十足地拍了拍,像是掸灰一般随意不做作,看见对方视线,忙不慌地比划了一个大笑脸。

  韩信面无表情地转回头,我这才躲过一劫。

  “麦芽糖画~现做现卖咧~不甜不要钱~”

  我倏地停住,但是却非常窘迫地挠了挠头。犹豫片刻,我还是选择叫住了前面还在走的这人:“韩…韩信!”

  韩信侧头停顿,似乎是在等我说下文。

  “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你能给法拉利买串糖画吗?”

  “什么?”

  “你能给法拉利买串……”

  “我是问法拉利是谁?”

  我肩头的鸟一脸委屈地站了出来。

  我终于如愿以偿地来到摊前。

  “你要一份吗?”我闪着星星眼看了过去。

  韩信拒绝了。

  末了,还添一句:“我从不吃这姑娘和小孩家的玩意。”我一听,脚差点没拐瘸。

  是不是在暗讽我我可以装作不知道,但是,这话怎么听着一股子直男腔调呢?

  行,瞧不起糖分是吧?

  “师傅,把勺子给我吧,我自己来。”我夺过了做麦芽糖糖画师傅手中的勺子。

  糖画的乐趣所在,就是只要掌握好时机,就可以拿手中勺子里已经烧融的糖浆在面前这块大理石石板上任意作画,什么图案都行。

  我思虑片刻,随后重新拿起了勺子,雄赳赳,气昂昂地在石板上写下了:韩――信。

  哎哟手快,一下子把韩写成了朝。

  我尴尬地哈哈两声,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又用正确的比划盖住了原来的错字,为了转移注意力,我还故意把信字写得非常飘逸。

  “好啦!”我自豪地举起成品,“怎样,帅气吧。”

  但是韩信却说了一句让我非常挫败的话:“这是什么?”

  我强词夺辩:“你、你的名字啊!天了噜,看不出来吗!”

  韩信这回皱了良久的眉,老实答:“……看不出。”

  我乐天地以为可能因为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这个原因,所以文字不通的话也很正常嘛。之后,我乐滋滋地又拿起勺子打算再写一串我的名字来秀一波书法(伪)。

  可这时我的勺子已被另一人稳稳拿在手上。耳边传来一道低沉,无波无澜的男声:“我来。”

  接下来我就意识到,在人的一生中,练好书法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了。

  旁边这人的手修长有力,骨节分明,青筋浅浅蜿蜒在手背处,指腹间还烙着一层薄薄的茧。

  没错,这双一看就是练家子的手,此刻正握着那把和他形象极为不符的糖勺,自如稳重地在大理石石板上留下了一串行云流水的作品。

  我被强行秀了一脸。

  韩信倒也不急不缓,转眼写完了个“洛”字,接着头都不抬一下,慢悠悠地发问:“哪个瑶?”一字比一字语调上扬。

  石板上的字苍劲有力,大气沉稳,笔锋处俊逸狠厉,每落的一笔,与我手中的这个相比都是天壤之别。字的整体看上去要比其他普通的字冷峻三分,和其本人的形象也如出一辙。

  “瑶、瑶光的瑶。”我差点没咬断自己的舌头。

  看着事后对方递过来的糖串,我神情恍惚地接过。

  再看看原本自己手上这串糖画。

  字如其人什么的……我才没有那么糟糕呢呜呜呜呜呜…

  大概是被打击过度,我恼羞成怒地将之前那串糖画递到这人面前。

  “吃!”语气凶狠。

  “不要。”韩信拿一张冷脸怼我。

  “吃!!”糖串靠近了对方的脸。

  “不。”

  “吃!!!”这回糖串直接碰上了对方嘴唇。

  “……”

  我嘎吱嘎吱地嚼着嘴里的碎糖块,还不忘招呼身边的人:“快吃啊!”

  韩信盯着手里这串不堪忍睹的糖画,不知从哪儿下嘴,盯我许久,瞧我还是吃得一如既往的痛快,竟奇迹般地叹了口气,淡淡开口:“开始我竟会将你错认作她,可如今看来,是我错了。”

  “谁?谁?”我一听来了兴趣,“长得和我很像吗?…哎我已经习惯了,毕竟像我这样耐看又标志的美人胚子,被撞脸也有好几次了。”我挤眉弄眼道。

  若说之前我还是有些怕眼前这人的,现在我却发现,只要脸皮厚能经受和习惯对方冷冻三尺的表情,还是可以天南海北地扯淡的。至于对方能不能接受……s?我吹牛逼这么久了也没见他动手揍我呀??之前就说过了,我是那种非常会顺杆子往上爬的人嘛。

  果不其然,韩信仅仅咬牙,憋出一句话来:“果然……很不一样。”

  “哼。”我傲娇地扭头,后居然还不自觉地唱了起来:“我就是我~~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

  又边聊聊天边买买买地逛了一段路,全程自然是我最嗨。

  紧接着后又走没几步,我突然停下不走了,扯了扯韩信的袖子,眼神木讷地盯着不远处那空中的星星点点的火光。不一会儿,便恢复神采奕奕,转而满怀欣喜地死死拽住旁边这人,问道:“韩信!那是什么!”

  韩信闻言抬头,薄唇缓缓勾起:“…孔明灯。”

  放孔明灯的地点在不远处的一条河边。

  我一手拿着毛笔,一手托颚,神色严肃。

  面前这么大一块布,让我实在不知道好从哪儿下手啊。

  我抬头瞅面前的人一阵,乐呵呵:“你居然也对这姑娘家的玩意儿感兴趣。”

  韩信回我两个字:“幼稚。”

  我充耳不闻。虽说是想玩儿的,但要是许愿祈福的话……还真想不出有什么可以写的。

  “喏,”我把笔递过去,“还是你写吧。”

  韩信漠然开口:“你为何不写?”

  “实在没有什么好许的啊……我觉得自己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了,的确没有什么别的愿望嘛。”这些全部都是大实话。

  韩信也没有接笔,过了一会儿,他开口道:“从前有人和我说过,她想成为这世间最有文学才识的人。”周围星星点点的火光映照在这人面庞啊,倒显得这张冷若冰霜的脸上添了一丝暖色。

  我一听,大惊失色,这……我内心喷薄出的一股想搞学习的冲动是怎么回事……

  韩信不再言语。

  我只好接话:“哈哈哈,每个人志向可以不同啦。”

  韩信突然在这个节骨眼上发问:“那你的志向是什么?”

  我错愕,老实说我哪里想过这个问题?我沉吟片刻:“嗯……其实如果可以选择的话,能像现在这样放肆自由自在就已经很好了。我是个很没追求的人,想让自己过得开心难道不就是最好的志向吗?”

  韩信有片刻凝神。

  “韩信哥哥,你说如果我变得知书达理,能吟诗品词的话,会不会更加优秀,李白会不会喜欢我呢?”眼前的少女头发是璀璨的金色,一双蔚蓝的眸子剔透如琉璃,脸上笑意盈盈,面容精致,显得俏皮又无畏。

  韩信没回。

  楼兰也不在意他究竟有没有在听,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嘻,那楼兰定要成为这世间最有文学才识的女子!韩信哥哥,你说好不好?”

  不知那人说这话的时候初衷是否也是让自己觉得开心满足。

  ……

  “嗯,写好了,就这样吧。”我心满意足地丢了笔,又弯腰艰难地将这张布扯了起来,举到头顶一般高,美滋滋地展示了一番:“如何?”

  上面其貌不扬地写了四个大字:世界和平。旁边是一个大大的笑脸,几乎占满了整张布。

  布很大,整个挡住了我的脸,我看不清面前这人的表情。

  耳边传来一道低低的笑声,差点让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幻听。

  我悄悄把布撤开一些。

  原本冷峻不苟言笑的脸此刻似乎缓和了许多,唇角上扬的角度让人看上去很舒适,狭长的凤眼微微眯起,眼角的弧度很是迷人。这抹笑,仿佛是千年寒冰融化了几分,实在是令人吃惊。

  不得不说,这人笑起来还真好看……

  我脸红地把布撤了下去。

  大哥你的笑点有些和别人不太一样诶…

  韩信笑够了,很快又恢复了一本正经脸,刻板地说道:“你的字确实该练。”

  ???所以这人刚刚实在嘲笑我吗??太恶劣了。

  但是由于我又打不过他,所以只好自己气呼呼地蹲下来开始组装孔明灯。

  在这件事情上我绝不退让,这个孔明灯,由我来亲手做成!

  在废了半天功夫和我的不懈努力下,这盏四四方方的灯终于立了起来。直到它升上空中,我都还没回过神来。

  “cool!!”半天,我喊了这么一句。

  当这盏上面写有四个具有跨时代意义且美好远大的字的孔明灯也变成众多灯盏中的一簇时,我拿肘部撞了撞旁边的人。

  “走,我请你喝酒?”

  韩信挑眉,“你请?”

  我语塞,结巴道:“谁、谁请不一样嘛!”

  韩信勾唇不语。

  “虽然我没尝过,不过,听说这家的酒楼的酒最闻名了。”我指指眼前这家酒楼的牌匾,一脚踏了进去。

  韩信拦住我,淡淡问道:“你会喝酒?”

  “不怎么会…但是我要买的是桂花圆子酿,以前我尝过,甜丝丝的,嘴馋的话喝它最好解馋了。”

  我又想起什么,问道:“你酒量如何?”

  韩信沉默一会儿,老实答:“尚可。”

  我坏笑道:“你站这儿等我,我进去买就行。”

  还没等韩信回话,我就先发制人地进去了。

  我在柜台前喊道:“老板,我要一坛新酿的桂花圆子酿,再来一坛上了年份的陈年老酒。”末了,添一句,“越烈越好。”

  酒很快被送到面前。

  “客观,您的酒。这坛是桂花酿,这坛是您要的烈酒,可拿好嘞。”

  我接了酒谢过,后开始分类。

  嗯……左手边这坛是烈酒,右手边这坛是桂花酿,

  嗯……左边这坛给韩信,右边这坛留着我自己喝。

  没办法,我天生有些左右不分。

  所以我就这么絮絮叨叨地默念来到门外。

  我抬头看了一眼韩信,想了一会儿,随即又慌张地低头看手里的酒,有些茫然。

  嗯……左手这坛是桂花酿,右边这坛是烈酒。

  嗯……左边这坛留着我自己喝,右边这坛给韩信。

  整顺后,我开心地把右手边的酒坛递了过去:“这是你的。”

  “大家约定好了,晚上这个时候要一起赏烟花。那我就回去了,下次有机会再叙?”我冲他晃了晃手里的酒,“谢谢你的酒。”

  虽然以后可能没机会了。

  韩信稳稳当当接过,“嗯”了一声,也没说什么多余的话,随后转身走了。

  真是……一点都不拖泥带水。我望着这人的背影,心谙道。

  虽然说君子之交淡如水,凡事都应该好聚好散。我叹口气。

  再见的话……估计就是敌对方了吧……

  我也往回走。

  已经深夜了,街上的人群还是那么密集,仿佛人数只增不减一样。

  右边好像在举行什么才艺表演,由于人数很多,我根本挤不进去,所以只好在人群外生闷气。

  哼……挤不进去就挤不进去把。我才不看呢。

  法拉利又困了,一下子缩成一个团,钻我手心里不见了,脉搏处隐隐约约出现一团火红的火焰图案。

  我收起手掌,右边的人群突然出现了一些骚动。

  这时,我听见一声娃娃音震慑全场:“老娘裤子都脱了,你就让我看这个?!”

  结尾提问:那串糖画,韩信大大究竟是吃了还是没吃呢?如果不知道的话……那还不快再回去看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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