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蓄谋已久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言成双完成了姐姐交待的事情,心情激荡的回了镇上。

  回府的路上,看着街上好些人,在围在齐府的大门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便上前去看了看,站在人堆后面听着前面的人,乱哄哄的议论着齐府的事。

  “说是里面死人了呢,身体都僵硬了…”说话声是个女人的声音,声音有些尖锐。

  “官爷们都进去好久了,西街坊那个张老头进去了没?”是个老妇的声音。

  “那个老仵作,进去了进去了,我看见他进去的。”咦,这个声音好像言府外面那条街上,卖烧饼的大叔。

  “嘘~别吵别吵,里面好像有人要出来了,来了来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句的说着,言成双听见他们说有人要出来了,便也跟着伸长脖颈,往里面张望着…

  齐府的管家白戊,将几名衙役和仵作送到齐府门口后,便让小厮把大门关上了。

  言成双不由多看了他两眼,是个年纪不小蓄着八字胡,头发梳的很紧绷的老头,神情倨傲。

  紧接着,有两名衙役抬着尸体过来了,围观的人群看见了尸体,都纷纷该退的退,该散的散。用袖子或者帕子捂住口鼻,唯恐沾染晦气…

  人群一散开,大路就被让了出来。

  两名衙役一前一后的抬着担架,上面是盖着白布的尸体,老仵作在侧面一同跟着,后面还有两名衙役垫后。

  巧了,这两个人言成双都很熟。在仅剩不多的“吃瓜群众”里,言成双显得特别扎眼,言成双冲他们挥了挥手。

  张旭和长沣正想跟着前面人的脚步,一道回衙门,就看见有人在跟自己挥手示意。

  偏头一看,居然是言成双,两人刚想张口跟他说话,但看着言成双,穿的一身粗衣麻布,头发用布巾缠着,衣服还很邋遢。

  “噗”的一声,一起大声笑了起来,边笑边往这边走着。

  到了跟前,张旭看着言成双,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咧嘴道:“阿成,你怎么弄成这个鬼样子了?”

  长沣也是笑的不能自已,只能点头附和。

  言成双见了他们本来很是高兴的,可看他们笑成这个样子还是有些恼。面皮发红的上前,一人给了一拳捶在肩上,瞪眼怒怼:“爷我高兴,有事办呢,快说点正经的,这齐府是怎么回事啊?”

  长沣听见他问,揉着笑疼的肚子,摆手不在意的回道:“死人了呗,听齐府那个老管家的意思,这人本来是个旁系的,因为齐老爷没有儿子,所以接过来,当成下一代的掌家人养着,可没想昨天晚上,被人杀死在自己院里了,而且他夫人也不见踪影了…”

  张旭听长沣说完,又继续补充道:“死的这人身强体壮,据说功夫也是不错的,我跟长沣看了两眼尸体,除了胳膊上的一道剑伤,致命伤是被人一剑刺中了心口,流血过多而死。”

  言成双听完还是挺惊讶的,下代掌家人,也算是齐府半个主人了,就这么被人杀了,还是死在自己的院子,看来这齐府的水也够深的。

  长沣看见言成双,好像对这事挺感兴趣,又小声在他耳边嘀咕道:“你不知道,眼睛都没闭呢,还真是死不瞑目,把进门毫无准备的小厮,魂都给吓掉了…”

  言成双无语的看了他一眼,三人又扯皮了两句,张旭和长沣还要回衙门复命,就约了下次再聚。

  言成双回了府,先去听风阁好好的泡了个澡。

  用香胰子洗了全身,木槿叶洗了头发,换了干净舒适的便服,通体舒畅的去思静阁找言蔚儿去了。

  此时的言蔚儿,已经在书房的躺椅上,看了快一天的话本了。

  “嘭嘭嘭”恬儿在门外敲了三下门,刚想张口,言成双就自个喊道:“姐姐,我回来啦…”

  恬儿讪讪的闭上了嘴,恬儿带言成双进来后,言蔚儿才把手中的话本放下,坐起身,伸了个懒腰,很是慵懒妩媚。

  言成双进来后,就东看看西看看的。

  言蔚儿也没管他,轻声让恬儿去沏一壶碧螺春,再备些茶点过来,说话时声音有些哑柔,应该是长时间未进水所致。

  言成双本来正欣赏着,姐姐闲涉时的笔墨。

  听见姐姐用碧螺春招待他,眼睛晶亮。要知道,这可是祖父赏给姐姐的,他可最疼姐姐的了。

  老人家有什么好东西,都会不远千里的,让人给姐姐送过来。两人没事还传个书信交心,真是心生羡慕…那些东西。

  恬儿将茶水点心送上,就先退下了。

  言成双环视了一下屋子,除了姐姐练字的黄花梨翘头桌案,那里有椅子。就剩姐姐的躺椅了!

  于是就端着托盘,就往桌案那里去了。

  坐在玫瑰椅上,迫不及待的,给自己斟了一杯香茗。细闻香气清幽,观其色泽鲜润,轻抿一口回味甘甜,果然是好东西啊!

  连续饮了三杯,才尽兴。反观姐姐在屋里负手闲适的走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唔…对了!茶不是白喝的,自己是来汇报工作的。

  言蔚儿闭着眼睛,在屋里缓慢踱着步,耳朵听着言成双复述,他和王根正的对话。

  表情平静,都没什么反应,只在他说最后出现的那个人时,凝神沉思了一会。

  王根正说那人是个“身材修长结实,有着浓眉鹰眼,挺鼻薄唇,肤色较暗的青年。”说自己当时被两个大汉捉住,是那人出现,挥了挥手,那两个大汉才放开了他。

  后又伸手扶他起来,跟他说了一句“别怕”,等那两名大汉点完钱财,三人就离去了。

  言蔚儿在心中,又将那人勾勒了一番,对这个潜在的敌人,有了初步的了解,才作罢。

  走到言成双所坐的桌案旁边,看着他一脸纠结的看着她,想要说什么,又忍的很辛苦的样子,言蔚儿决定帮帮他。

  言蔚儿冲他笑道:“想问,我为什么让你那身打扮?”

  言成双听姐姐替自己说了出来,眼神闪烁,面带尴尬的小声说道:“我不明白。”

  言蔚儿看小弟这幅样子,觉得很是可爱。

  嗓音微哑,轻声跟他解释道:“因为这个王姓大叔是一人居住,平日不会有人探望慰问,若像你今早穿成那样前去,你想啊,突然来了一位锦衣华服的公子去找他问话,他会怎样?定会心生警惕,产生抗拒。回答的话也只会敷衍了事,没什么价值…”

  言成双觉得有些茅塞顿开,又好奇问道:“那为什么要装成外县来的?还要表情浮夸的,跟他说话...”

  “因为你是外县的,一身风尘仆仆,衣服朴素,只要表现出足够的善意和坦率,他都能轻易接受你的身份,原谅你问问题的无知呀…”

  言蔚儿想了下,小弟当时努力扮乖的情景,掩面娇笑的说着。

  事实上,也真的是因为这样,王根正才那么自然的跟言成双叙事,对他忍耐有加。

  言成双回想了下王大叔的反应,觉得好像真的是这么回事,便认了。

  言蔚儿从桌案上,端起已经放凉的茶水,一饮而尽。

  然后垂眸,把玩着手上的茶盏,意味不明的问着言成双:“你怎么看待,何先生这个人?”

  言成双听言蔚儿突然问他何小进,有些奇怪,低头认真想了一会,才抬起头,看着言蔚儿说道:“嗯,最开始觉得挺厉害的,后来对这个人的做派不喜,就看他什么地方都不顺眼,或者说是不对劲…”

  言蔚儿闻言目光温暖,还带有三分赞赏的笑道:“眼神不错,不过他不出茶馆,并不是因为他榆木脑袋,是因为连他自己都没办法……他本就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他会的,只是在已知的事情上画龙点睛,要是出去了,那可就是哑巴说话了。”

  “嗯?”

  猝不及防的知道了真相,言成双眼睛瞪的大大的,一时没有缓冲过来。

  言蔚儿看他有些发懵,便粗粗给他分析了一下。

  南尧镇的人,是最最喜欢舆论和热闹的,一有什么事,都扎堆聊个热火朝天的。

  这人早就观察已久,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便大胆的,联合何小进筹谋了这个计划,城郊的王根正,是他们锁定好的目标。

  “住的偏僻,孤身一人”正好方便他们,故弄玄虚的演了这出“天降富贵”的好戏,然后,聚集了大家的视线。

  好笑的是,这人最后还虚伪的现身,让王根正以为他是个“好人”。

  却不知,这是个贼喊捉贼的圈套……

  可能是因为事情来的太新鲜了,故事说得精彩,又真有这么个人和事。

  后面不论何小进说什么,大家都跟着盲从附和,就算有疑点,群众也会脑洞大开的,替他圆了这个缺。

  再说,何小进也不是天天登台,中间有足够的时间,让背后这人轻松准备。

  现在需要他们提防的,是这人在暗处盯着他们,不知道有什么阴谋。何小进消失的突然,下次出现,不知道,又会弄出什么动静…

  言成双坐着椅子上,想了半天,这个何小进,背后还有这么个人啊,两人真是胆大包天。

  而且居然还敢打他们的主意!真是可恶!

  不过,姐姐怎么这么厉害啊。还是说,喜欢听事儿的人,都比较聪明啊!

  言蔚儿本来还正想着,那人的目的。余光瞟见,言成双盯着她生动的表情,这个弟弟呐,真是把所有心思,都写在脸上了。

  言成双盯着言蔚儿,突然想起,今天回府前齐府的事了,这件事,姐姐肯定不知道。

  然后对着言蔚儿说道:“姐,我今天回府之前,看到好多人围在齐府大门口,我有些好奇就去看了下…”

  言蔚儿听着言成双说着齐府的命案,也是眼带惊诧,齐府这是招惹了谁,最近可真是不太平。南尧镇又不像祖父住的刹湖林,那样动荡不安…

  命案这种事情,一年也没个三、两起的。

  这齐府真是多事之秋,之前的贼人还没找到,现在又死了一人。真是让人越来越想要,一探究竟了…

  呵,待水落石出的那天,不知道会是怎样的精彩。

  言蔚儿和言成双从书房出来时,已经是快申时了。

  两人都未用午膳,虽然吃了茶点,但还是饥肠辘辘,便让芙儿去备膳。

  上了饭菜,两人慢条斯理的吃着,言蔚儿想着何小进的事,不知怎的,想起何先生不见的时候,茶馆的老太爷好像急得不行,当时看着身体可不太好。

  沉吟了下,便派恬儿去了一趟茶馆。

  恬儿到了茶馆,上、下楼看了下,生意上倒是挺好的。

  虽然何先生不在了,但多少还是有恋旧的客人。再说,比起之前,恬儿觉得至少茶点,自己还是觉得很好吃的。

  告诉掌柜的,求见老太爷,被小二哥引着上了三楼,指了指,最里面的一间屋子,小二哥就去忙了。

  恬儿行至门前,伸手拍了拍门,老太爷在屋里出声,让她进去了。

  进了屋子,屋里温度很高,天气还没冷起来,就已经开始烧碳火盆了。

  老太爷坐在上首位,瞧着精神还可以,比之前两日,在茶馆大厅见着,不知道好多少倍。

  恬儿对老太爷微微行了一礼,出声道:“老太爷好,我是言府的丫头恬儿,我家小姐让我给您带句话,关于何先生的事,老太爷不用太忧心,有时没有消息的人,反而是最安全的…”

  老太爷听完沉默了会,他是识得言蔚儿的,是个不一般的小姐。

  待恬儿走后,老太爷才咳了两下,看样子,身体还是不大好。

  其实,他在何小进不见的那天晚上,就知道他无事了。

  他和大伙儿出去寻了好久,并无收获。晚上回了房间,看到桌上有张字条,写着“平安勿念”。

  正是何小进的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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