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鞭打绣球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刘筝在对高强的提议进行高度赞扬之后,喝了口水,润润嗓子,话锋一转,摆出千娇百媚的小女儿态:

  “哥,定价统一绝对没问题,我一定响应号召,绝不注水……你看咱的进货价,是不是也能沟通有无?哥你这五家店,加上我那个小店,咱们要是统一进货,肯定压低进货价,估计这个量,和厂家沟通应该也有话语权,是吧?”

  高强能混到现在地步,绝不仅仅因为有个当官的老爸,个人能力肯定占主导地位,要不,根本用不着干这种实体商业,还不如帮人说句话,办个录像厅放映许可证来得轻松。

  刘筝一提,他就知道这妞的心思,无非想搭自己的顺风车,笑道:

  “没问题,你都喊我哥了,咱们之间是国共合作,不存在竞争的问题,我这边有个进货部,下边有中转仓库,详细的事,我可以安排人员和你沟通,你可以拿出个方案,差不多就按你说的办”。

  “耶!太好了,我回去就着手准备。”

  刘筝目的达到,憋了年前年后一肚子的委屈,烟消云散,就跟中了五百万大奖一样,有点找不到北。

  高强看看我:“嗳,老安,听说你忙着送货下乡,要不,也加入到我们美化海曲人民的大家庭吧?”

  我忙摆手:

  “强哥,这一块咱没有先天优势,长得太磕碜,人家一看咱这形象,恐怕卖的都是假货,再说,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我觉得破鞋还是很有搞头的,就不给各位添乱了。”

  大家哄堂大笑,气氛是越来越好,过来服务员询问:

  “高总,菜好了,您看……”

  高强一挥右臂,动作很像苏区红军干部:

  “我就不看了,上吧,最后总结一句,吃好喝好!”

  不得不说,高强很会做人,刘筝不但没损失,还跟着占了不少光,高强打的什么牌,我是一清二楚,无非是让我念他的好,老爸的事,该整个完满的结局,人家态度这么端正,本身势力也在那儿,能做到这个地步,绝对够面子,来而不往非礼也,咱也得表示表示,我端起酒杯,挨个和高强以及他的下属碰杯,整了句比较实在的祝酒词:

  “话在酒里,啥也不说了,我先喝为敬,各位随意。”

  说完一饮而尽,亮了杯底,高强率先一口闷,他的手下一看老板都喝了,那还说啥,必须干掉。

  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但总得有个态度,高强是明白人,一看就知道,我肯定会给他一个满意的说法。

  到最后,我是实在到量了,中途去厕所指头卡着嗓子眼,就特么的跟卖B小姐做嘴活一样,咔咔就是捅啊,呕吐物从鼻孔冒出来,呛得眼泪鼻涕,一抹一大把,旁边骡子也是,这货喝醉了,也像个娘们,拿手帕把呕出来的一滩赃物包了,回头临走,对着镜子还知道洗洗脸,抹了口红,完事用手帕擦脸,整的一张脸跟敷了面膜,还是五彩颜色,九六年最新款的,把我吓一跳,冷不丁的,像是女夜叉。

  “安子,你咋就这么招人痛呢!来,咱抱抱。”

  死人妖踉跄着朝我过来,我一惊,麻痹这货还要用强,过了一会儿,放心了,他抱着卫生间一根柱子不走了,啃得那根水泥柱子嘎嘣嘎嘣,留下一串口红印子,绝对生性!

  我呕出来东西,舒坦多了,漱漱口,赶紧离开,谁知道骡子接下去会弄出啥动静,一JB把水泥柱子撅断,也不是不可能。

  怎么回家的,是一点也记不清,反正醒过来,发现自己睡在床底下,黑咕隆咚的,一股子破旧木板和干草的腐败气息,一瞬间,我觉得好像回到过去的战争岁月。

  我趴在冰冷的床下,苏醒后的第一个动作,就是扒拉从不离身的M99半自动狙击枪,摸了两把,两手空空,一下子惊醒,沉默良久,才苦笑一声,从床底拱出来,看来,有些东西,已经和我的身体融入一起,很难忘掉。

  BBB……BBB……

  寻呼机发出一阵震撼耳膜的蛐蛐叫,我扒拉两下,上面一条信息:

  看车!!!

  买车的事,要不是刘筝提醒,我都差不多忘了,现在手头上有三万多块钱,吃喝是不愁了,要跟有钱人比,算个JB,就碧波这顿饭,得一万多,我这俩钱,吃不了几顿饭就造了,我现在是逐渐明白集市这块市场,有能耐的,根本不稀得插一脚,干的,都是标准的草根,干这玩意,不需要关系路子,只要有进货渠道,眼光稍微那么精一点,发大财别指望,养家糊口绝对没问题。

  车吧,不但节约时间体力,关键的一条,能提升档次,就跟店面装修一样,那时候,私家车很少,大集上根本见不着,我要冷不丁的一上阵,就说是百货大楼下乡送温暖,绝对信服,这个道理,就跟做买卖的,再没钱也得买辆豪车装B一样,软实力的表现!

  我看看时间,下午三点多,去门市部买了盒石林,顺便打电话:

  “怎么?车有动静了?”

  “嗯,赶紧过来吧,我在西外环,城西拆车场,麻溜点,你喝了多少啊?电话里都有酒味儿。”

  “草,不都为了你嘛,行了,这就过去。”

  我骑着三轮晃悠到了拆车场,大门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很敬业的撵我:

  “滚一边,这边都是值钱货,木有破烂。”

  草,我去碧波大酒店,都受到隆重接待,你一个看大门的,JB比碧波还特么的硬啊?当时,我也是因为整大了,忘了睡床底这茬,一身衣服全是土,又没洗脸,眼眶子塞着眼屎,身上还有股腥臭,被当做收破烂的很正常。

  “快点,等半天了!”

  刘筝在院里看到我,老远打招呼,站她身边的,是个男的,二十四五岁,老头不大好意思:

  “找刘老板啊?早说啊,我都叫收破烂的扎古毁了,连着三晚上爬墙进来偷零件,快进去吧。”

  看来,我得注意一下打扮,说是人不可貌相,真要见了谁,一看穿的破破烂烂的,谁愿意搭理你啊,除非混大了,人尽皆知,就是啥也不穿,那也叫特立独行,风格,目前,咱就是海曲城千万个倒腾破鞋的鞋贩子,不够级。

  “大爷,叫您见笑了,我这喝大了,没顾上拾掇,来,您抽一支。”

  我捏出一根石林,递给老头,把三轮放在大门口,步行进去,好家伙,四五亩的地面,到处是各种少皮无、毛的破车,工人正在气割,拆卸。墙根拴着两头黑背,不怎么叫唤,眼光很凶。

  “哎,你就是安睿吧?我刘涛。”

  青年很客气,穿一身人造革夹克,皮裤,油啦吧唧的,挺埋汰。

  “刘哥,就这车吧?不便宜吧?航天大头,桑塔纳发动机,挺高端啊。”

  我看着跟前草绿色的双排大头,外表有七成新,发动机拆下了,摆在一边,车是不错,要是发动机没问题,估计少不了两三万。

  刘哥拍拍我:

  “挺冷的,进屋谈,筝,你要是有事,先忙你的,我和安睿谈谈。”

  刘筝摩挲着双手,呵着热气,摇头:

  “我没事,你们聊呗,我听听。”

  进屋坐下,刘涛没怎么客套,话说得很直白:

  “车是东港经委的,八六年出厂,说是十年,保养得不错,没怎么出力,前天打了报废送来,发动机声音挺好,就是耗油高点,我给调了调,现在差不多六个油,我收来的价格是一万二,连人情加吧加吧,一万五给你,你看看吧,合适就要着,我给你弄副套牌,反正赶四集,走得早,饭点回,只要不出事,就不怕查,平时别出远门,一般没事。”

  这车便宜,就是自己不用,一转手也能赚个一两万,里面肯定有刘筝人情,不过,能省到六个油,我不信,有点吹。

  “刘哥,您这是送给我一大便宜啊,行,我要了,明天我来送钱吧,时候也差不多了,咱晚上喝点?”

  “喝点就喝点,到了这,你刘哥的地盘,那就必须听我的,我打电话定个位子。”

  这人挺讲究的,我也没怎么矫情,大老爷们,也不用老是把个谢字挂在嘴边,心里有数就行。

  听说喝酒,刘筝瞪我一眼:

  “还喝啊?想死没人拉着,早死早利索。”

  刘哥大概也闻到我身上的酒气,帮我解释:

  “娘们不懂,这叫还魂酒,喝多了,睡一觉,再喝点一勾,绝对舒服。”

  我忙补充:

  “以后开这玩意,得把酒戒了,现在是喝一顿少一顿。”

  喝酒的地方,就在拆车场不远,一家羊汤馆,刘筝嘴上不乐意,赶还赶不走,说是监督我们喝,刘涛约了三个哥们,说人少了不热闹,我们仨先去饭店点菜等着,无非是酥炸羊眼,炒羊渣,呛拌羊脸,葱爆羊肉,白水毛肚,虎皮羊腿,鞭打绣球之类的。

  鞭打绣球,就是扬鞭炖羊蛋,这名字起得很学问,刘筝很好奇,一个劲地追根朔源,刘涛问的烦了,含糊道:

  “就是男羊耍流氓那套家伙什,瞎JB叨叨,烦银!”<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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