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八章

  宇文睿脸淡然,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带给其他人的遐想。想想,觉得还是不能像他样不识时务,于是道:“表哥,很烫,先凉凉。”

  宇文睿倒是没坚持,将药碗放到桌子上后对着宇文毅道:“爹可去看过皇上?”

  宇文毅皱起浓眉道:“在宫门口遇上李乔那老东西,他皇上正在给太医治疗中,外人不得打扰。睿小子,皇上次受的伤很重吗?”

  宇文睿替宇文毅倒杯茶,接着又替自己满杯,“短箭刺中的位置倒不是要害,要命的是箭上带的毒。薛神医毒是苗族流传的种十分神秘的毒,如果能及时配出解药给皇上服下自然是无碍,可现在解药还没有配出,只能用药物先延迟皇上身上的毒性。现在就看皇上能不能熬到那个时候。”

  宇文睿些话的时候神情极淡,不像所见过的那些大臣们总是在父皇受伤的时候忧心重重或者满面愁容。父皇受伤的事情好像对他毫无影响,又或者人已经习惯将所有的心思都藏在那张波澜不惊的俊脸下,叫人无从得知

  宇文毅闻言叹声气,“现在皇上昏迷不醒,朝中众臣恐怕多有动荡,睿儿要多加注意。”

  宇文睿轻啜茶水,细长的眸子半敛,缓缓道:“定当尽臣子之力。”

  宇文毅的表情欣慰些,接着看眼灵妙儿又道:“妙儿,睿小子是不是越来越像甄姨?”

  灵妙儿微微笑,“公子相貌清隽俊秀,自然是长的像甄姨多。可身睿智计谋,却肯定是随毅叔叔。”

  宇文毅哈哈大笑,眼底笑意弥漫,“好丫头,话的真中听。”他突然神情又带上失望,“只是甄儿走的早,看不到睿儿现在的样子……”

  宇文睿棕色的眸子内闪过阴晦,接着勾起薄唇对两人道:“爹,妙儿,们路赶来恐怕还没有休息。叫人给们准备房间,明晚好好替们接风洗尘。”

  宇文毅道:“恩,赶几的路,妙儿也该累。”他对着道:“蓝丫头,好好养伤,改明儿再过来看。”

  乖巧的头,“大舅舅慢走,妙姐姐慢走,大表哥慢走。”

  宇文睿的狐狸眼眯眯,接着笑道:“爹,妙儿,送们出去。”

  在心底做个“轰”的手势,送什么送,也和他们起走吧。

  宇文睿和宇文毅还有灵妙儿出门后房间就安静下来,竖起耳朵听听声响,确定没声音后才试着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支起身子,缓缓从床上移下来。下地之后只觉得自己像是踩在地棉花上,它软也软。

  大口吸好几口气,在腿恢复些力气后慢腾腾的像桌子走去。短短的几步路用夸张的法来比爬八十楼的楼梯还累,以致于到桌子边就猛的往椅子坐下,震的的手臂都有些疼。趴在桌子上安会儿神,乖乖,病人还真不好当。

  等气息调理过来之后就往药碗伸出魔爪,只是在几乎就要碰到碗时门被人打开,接着宇文睿凉凉的声音响起。

  “在干吗?”

  当下很没出息的收回手,特别温和的道:“在试试药凉没有。”

  话出口后就怒骂自己不争气,真是的,应该挺直小身板儿大声的:在喝药!

  可是那样的后果会是什么?

  再次不争气的想着,算,咱是病号,咱犯不着要争那口气。

  宇文睿走到身边坐下,俊美的脸庞依旧是淡淡的表情,“那么药凉吗?”

  摩挲下手指,“恩,差不多,可以喝。”

  宇文睿单手指着侧脸,细长的狐狸眼喜怒不明的看着,“还不喝?”

  有些喜出望外,敢情厮刚才那话只是为唬唬他爹和灵妙儿啊。拉过药碗就低头喝口,接着面无表情的口气全部喝下,直到碗底只剩下些许药渣。

  回味着嘴里弥漫的滋味,“真苦。“

  抬头时看到宇文睿正对着目不转睛,想下问道:“表哥,也想喝?”也有伤?还是有的是病?宇文睿慵懒的眨下眼,眸子里流泻出丝丝诱惑。他修长的食指伸到唇边轻轻揩,接着送到自己的唇边舔舐下,低沉的道:“恩,确实很苦。”

  转身倒茶水清嘴,心底暗暗想着厮肯定思春

  第二日晚上的时候宇文睿替宇文毅在府中办洗尘宴,因为受伤不能去便打发细细去替送礼。于是夜幕降临的时候打发宫出去,接着便穿起衣服偷偷溜出去。

  要去的地方并不难猜,自然是父皇在那和的宫殿,朝凤殿。

  朝凤殿,顾名思义就是皇后栖居之殿。父皇的皇后从始至终都只有位,那就是去世的母后,宇文柔。

  的母后在生和皇姐的时候难产而死,那时候初为新生儿的睁不开眼睛,自然也就错过看到的唯次机会。只是听舅舅们和宫们的偶尔谈话间才得知,的母后人如其名,是个十分温柔的人。

  母后在年方十六的时候嫁给当时仍是太子的父皇,接着便是陪着他过最艰辛和困难的时刻。在父皇登基后母后毫无悬念的成为云弥最尊贵的人,温柔且大度的陪在父皇的身边。

  的母后应该是爱父皇的,不然又怎么会为他坚持生下两个孩子,最终失性命。可父皇呢,他爱母后吗?

  爱,但为何和皇姐从没有听他起过母后的事情。

  不爱,但又为什么再也没有立过皇后。

  还有,他口中的南儿又是谁。

  深深的同情位死去的母亲,只因为嫁的人是帝王,所以爱或不爱,都是奢侈。

  朝凤殿在母后去世之后便已经空无人,只是有宫们定时打扫清理着也不见灰尘。提着裙摆利落的走到父皇所的那间屋子里,推开门后就直奔那第三张椅子。

  椅子和其他的椅子长的摸样,没有任何特别之处,任谁也不会想到皇帝竟然在它的腿肚子里藏某些东西。

  看着第三张椅子犯起难,椅子是找到,可要怎么才能弄断它的腿?拍拍自己的额头,真是笨啊,该预备把菜刀来着,直接砍该有多省事请。

  在原地打起转转,现在没菜刀,可咋办?

  翻到椅子对着椅腿用力蹬蹬,很好,非常结实。又在房间里转圈,没有发现榔头锤子之类的东西,颇为沮丧。

  蜡烛在慢慢燃烧着,微黄的光照亮桌子,突然就看到桌子被雕成镂空花纹的下方,唇角缓缓勾起。

  有。

  拖着椅子来到桌子边,仔细对比着桌脚的大小和花纹间的空隙,在找到适合的空隙之后就艰难的将桌脚塞进空隙卡住,然后又拖来张椅子协助上那悬在半空的椅子,接着心无旁骛的将整个身体的重量压上去。

  脸严肃的想着果然是个聪明的家伙。

  时间在静静流淌,也在静静的等着椅腿支撑不住的重量而断裂的时刻。可莫非是太轻?导致椅子在过接近半刻钟的时候还没有任何动静?

  忧郁的支着下巴,试着用脚支地然后又猛的跳起坐下,可椅子依旧毫无动静。

  唉。

  叹口气,努力不懈的继续着项活动,在不知第几十次的弹坐后椅腿终于应声而断,则反映迅速的抓住旁的椅子跳下来。看断裂的椅腿深感欣慰,果然,人类是智慧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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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椅腿断裂后可以看到腿心是空的,不然也不会么轻易的就被坐断。从空心的椅腿中拿出个小轴筒,然后从轴筒中倒出两样东西。

  样是类似于羊皮的东西,不完整并且上面画着许许多多的线路。盯着那份羊皮看许久,最终觉得就是孟少珏要找的那份藏宝图。耸耸肩,谁知道呢,份被他抢着要的东西时候竟然会落到手里,或许更没想到的是父皇竟然会将东西的下落告诉。

  将藏宝图小心的放进衣服里,再看起另样东西。

  那是张白纸,或许因为保存的太久已经有些发黄。小心翼翼的摊开,却只在上面看到句话。

  上面写着:“哥哥,明日带去宫外玩儿吧。”

  署名是南儿。

  看着张纸条目瞪口呆,心中如同掀起千般巨浪。

  南儿,父皇口中的南儿,纸条上的南儿,想,知道是谁。

  原先直在回忆父皇的后宫可有姓名带“南”字的妃子,却独独忘父皇有个在十五岁便生病而死的妹妹,而的名字正是安南菱。

  不认为普通的兄妹之情能让他做出样的事情。

  父皇将妹妹随笔写的张字条和三国相争的藏宝图放在起。

  父皇在被**香迷的失去意志时喊的是自己妹妹的名字。

  父皇爱的人,是自己的亲妹妹。

  对着手中的字条苦笑,瞧瞧,原来他般痴情,只是痴情的对象,不该,不能,也不许。

  突然就觉得心脏发冷,为什么又知道秘密,而且是属于个帝王最深切的秘密。

  有些失魂落魄的回到寝宫,只是刚进门就察觉房间内有些怪异,空气中隐隐弥漫着些酒味。

  试着低声喊道:“表哥?”

  房内无人回应。

  的神经更加绷紧,刚想开门出去的时候却被人从背后紧紧搂住。

  那人灼热的唇瓣在耳边摩挲轻吻,湿热的舌尖时不时的舔舐着的肌肤,接着那道熟悉的清冷嗓音带着不熟悉的醉意在耳边沙哑的低声道:“阿蓝,现在,又想往哪里逃?”<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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