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曾经的大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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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山客进入郡守府衙已经一个多月了,虽然不知晓永昌的诸多政事,但也耳濡目染了许多。至少,她听人提起过,薛离在夏正平来到永昌的那一天,差点夺了永昌郡守之位。现在,夏正平说到薛离,本就是极为聪慧的南山客,自然明白了其中意思。

  薛离这是在试探,夏正平和镇南将军的关系,究竟融洽到什么地步。

  假使,夏正平写信替薛离向国舅陈庆之求救援兵,如果关系极好,那么陈庆之必然出手,甚至是亲自率领重兵相助兵;如果关系并不怎么样,或者很平淡,那么陈庆之可能不会发兵救援,就算会,也只是派一名将军,率领少量兵马。

  夏正平自然猜测得出,薛离为什么要这样子做,一切还是为了郡守之位。若非如此,薛离绝不会向自己求援的。要知道,永昌郡周边,还有其他郡存在,调集其他郡的兵马,要比镇南关的方便得多。

  更何况,镇南关靠近南蛮之地,兵马轻易动不得。这一点,自然也考验了陈庆之和夏正平的关系。如果真的是夏正平的亲自求救,关系又是极好的话,那么陈庆之,必然会不管南蛮的威胁,分兵驰援建宁的。

  既然猜测出薛离这么做目的何在,夏正平自然也想到了应对之法。如果是赵灵吉写信求援,那么不管赵灵吉和陈庆之的关系如何,夏正平都能料定,陈庆之至少有九成的可能性,不会出兵。即便是出兵,也只会派出几千兵马而已。

  薛离求救两万兵马,近乎镇南关守兵的一半,万一南蛮来袭,岂不是因小失大?因此,如果仅仅是赵灵吉写信的话,那么派出几千兵马,恐怕是陈庆之的极限了。

  这实际上,就看陈庆之与夏正平的关系了,只是夏正平用了这种方法,恐怕薛离的计划,要再一次落空。

  事实上,薛离甚至不知晓,夏正平还未见过这位国舅。

  夏正平听得南山客如此说,便是莞尔一笑:“这一招,便是叫李代桃僵,让那薛离,无法搞清楚我和国舅陈庆之的真实关系。只要他不清楚这个事实,我就有能力,在将来的日子,掌控住永昌。”

  “公子聪明之极,南山自愧不如!”南山客拱手,“殿下,前方便是永昌郡城的决曹、贼曹府衙了!”

  “哦?”夏正平沿着街道行走,按下之前的话题,抬头往前看去,果然一处衙门挂着两处竖匾,上书“决曹”与“贼曹”。

  此时,天空飘落的雪花,逐渐停止,街道上的行人,逐渐多了起来。

  “卖菜,卖菜,三十文钱一斤!”

  “卖肉,卖肉,八十文钱一斤!”

  “评书院开讲了,大家快去啊!”

  街道上的声音,也是不断的传入夏正平耳中。

  “南山,我们且去评书院,听听评书如何?”夏正平这话一出,南山客旋即一愣。不是说要亲自考校新官的吗?怎么变成随意逛街,听评书了呢?

  夏正平见南山客不解,嘴角一弯,却是不做任何解释:“去吧,也许能碰到新鲜事呢?”

  南山客神色古怪,但也只得顺从道:“公子去哪里,我便去哪里。”只是这话一出,南山客的双颊之上,飞出一抹红晕,恰好为夏正平所见:“咳,只是来了永昌这么久,许长时间,没有享受过市井生活罢了。”

  夏正平的话语说出了许久,南山客方才意识到刚刚话中之意,有些差错了。自己身为女儿身,尽管女扮男装,但是说出“公子去哪里,我便去哪里”一类的话语,着实有些暧昧了。

  想到这些,南山客脸色便是更加红了,慌道:“公子,您误会了!”只是越是解释,越是发觉有什么不对劲,南山客索性用宽大袍袖,遮住自己羞红的面庞。

  她毕竟用了易容术,表现出来的是男子样貌,脸上羞红的表情,若是被街上行走的百姓见到,必然会引发许多的古怪眼神。

  夏正平见此,也不说什么,而是随着人流,朝着评书院的方向而去。南山客顾不上许多,赶紧跟上,她还是夏正平的亲卫!

  评书院此时已经坐满了人,夏正平和南山客赶到的时候,已然寻不到了位置,便只能站在门外,听着里面传来的声音。

  “诸位客官,您且听来,话说孙氏皇朝末年,天下大乱,太祖陛下起于陇亩,首克蜀州,那一年……”

  院中的评书先生,讲的是《太祖传》,夏正平早已看过了许多遍。昔年太祖陛下,何其威风,克蜀州,平荆州,踏襄州,跃马塞外,终于一统天下,定国号为夏,又称大夏神朝。

  那已经是数百年前的事情了,今日的大夏神朝,早已没落了,这一点,夏正平能够亲自感受的到。

  四方边疆,常年战乱,周边各邦,早已不将大夏看在眼里了。常有小国侵犯,也导致了大夏如今的土地疆域,远不足当年太祖陛下开疆拓土的三分之一了。这疆域,自然包括海疆了,万里海疆,只落得寸土不留,尽为他国所有。

  “那一年,太祖陛下,亲率三十万水军,横渡东洋大海,与扶余国、扶桑神朝、东岛国、东瀛皇朝等诸多大国神朝,展开了五年的大战……”

  评书先生的声音,逐渐勾起了夏正平对于书中的记忆。扶余国、扶桑神朝、东岛国、东瀛皇朝等诸多国家,曾经臣服于大夏神朝的脚下,可如今呢,早已叛离多年,不再朝贡,甚至是侵略大夏神朝的沿海州郡,俘虏出海渔民。

  “公子,是不是想起了什么?”南山客注意到了夏正平情绪上的变化,慌忙轻声询问,“要不,今天就这么算了?改日再来进行考校新官?”

  夏正平闻言,连忙摇了摇头,道:“我只是有些感触罢了,忆想我大夏神朝当年,多么的威风,万域来朝,诸蕃进贡,就算是派出去的使臣,也受到帝王一般的礼遇。所谓上国天使,不拜小邦帝王,大概就是这样一番境地吧?”

  “可是当今呢?天下纷乱,父皇昏庸,朝政为丞相把持,诸蕃来袭,我身为大夏皇子,又怎能不忧心呢?”

  这话的声音之中,带有重重担忧。南山客听了,心中不由得叹息了一声,她是西域南山民族的女子,自然明白这些事情。

  当年太祖陛下,何其霸道,大军所向披靡,无论是山戎还是西域,甚至是南面最难降服的南蛮,都俯首称臣,进贡所产。可如今呢,边疆连年战乱,早已没有了往日通商互市的辉煌场景了。

  金戈铁马,纵能气吞万里河山;百万大军,亦能踏平四方蛮夷;只是,后代守不住前人的江山,方才导致了今日大夏的末路。

  想要复兴,难啊!

  “客官,可否赏个脸,给点钱?”评书院的伙计,走到夏正平面前,点头哈腰的拖着一方铁盘,“您赏个钱,也好让咱这地的许多人有口饭吃!”

  这几句话,将夏正平拉回了现实。评书院的规矩,来者都是客,但您得赏个钱,让台上的那位,以及众多伙计有饭吃,否则人家不就白讲了吗?

  夏正平醒转过来,嘴角微笑,从袖口的荷包里,掏出一锭纹银,“哐当――”一声放在了铁盘中。旋即,铁盘之中几十枚铜钱,便是跳将起来,评书院伙计,差点没把铁盘稳住。

  “哇!这是哪位大官人竟是?如此赏脸,唉呀妈呀,我真是瞎了狗眼睛,来大官人,您请上坐!”评书院的伙计,眼睛都直了,连忙分开人群,招呼其余人让座,想要把中间的位置,腾出给夏正平,“大官人,您可别怪罪小的,小的是有眼不识泰山啊!”

  此话一出,台上的评书人,也停了下来,瞥眼瞅见了伙计铁盘上的那锭纹银,心脏差点没跳出嗓子眼了。

  哎呦我去,这是哪位大官人啊,竟然赏银如此多?小老儿,今儿个怕是要豁出命来,才能对得起大官人的出手吧?

  台下的诸多听众,早已扭头看向了夏正平这里,目光带有惊异与羡慕,同时不断窃窃私语。

  “这是哪里的富家公子啊?怎么出手,竟是如此的阔绰?”

  “那一锭纹银,少说三五两的样子,折合铜钱,也有三五千文了吧?”

  “这么大的一锭纹银,怕是够这说书人,吃喝不愁一两个月了!”

  “回头我一定要打听打听下,这是哪家的公子,到他们家做工去!”

  众人的窃窃私语,夏正平只当做不曾听见,他望着评书院伙计的动作,却是一笑:“适才台上先生所讲,让我感慨良多,我便是站在这里,听他说即可。院中的桌椅,让他们坐吧。”

  “这个富家公子,倒是挺懂得规矩的哈?”

  “只是,永昌这里的士族,有这么一个富家公子吗?”

  “别瞎猜了,多半是往来客商的公子,出来巡查永昌,看看有没有做生意的地方。”

  评书院伙计慌忙拱手:“公子,您还是别推辞了!像您这样的大官人,如果不上坐,岂不是要折杀我们?您是我们的衣食父母,我们怎能让你站着听书?”

  “你若是在这么说下去,怕是我们家的公子,扭头就走了!”南山客见着夏正平的脸色,便是知晓,他不肯落座,“你们继续,我们待会有要事。”

  评书院的伙计,见着南山客与夏正平皆是如此说,便不再强求,抱着托盘,快速转到台后去。

  台上的声音,继续响起:“太祖陛下,共生九子,晚年不幸,过世了七个,真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众人已然安静了下来,夏正平与南山客,也是静静的听着评书。

  听了许久之后,忽的场中有人骚动了起来,夏正平与南山客,就见有人鬼鬼祟祟的,穿行于众多听客之间。

  “哎呀,我的荷包呢?”猛然的,有人跳将起来,脸色通红,“是他,是他,就是他,快抓住那个小偷!”

  那人起身,转身望去,就见人群之中,有一人慌不择路的寻找着出口。

  但很明显,众人听着抓小偷的声音,早已戒备了起来,将那可疑之人,团团围住。

  那可疑之人见此情景,猛地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谁敢抓我?”

  大夏神朝,巴州之地,民众不习教化,出门皆带刀,眼前便是印证了这一句话。<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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