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图谋不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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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心翼翼地将千雪放至床榻上,接着小心翼翼地替她将身上润湿的狐裘解了后,又小心翼翼地替她将被子掖好。络桑才不紧不慢地上下睨了倾玉一眼:“以后我同她之间的事你少插手知道吗?”

  倾玉眼神一瞟,却不理会络桑的威胁,直直扑到殷红的床沿上,将千雪的脸摸了一摸:“千雪你怎么样?千雪你有没有事?千雪你醒醒啊!”正当他准备再摇一摇时,却被络桑指尖的法术拽到一边。

  将要跌倒之际,倾玉一个指尖点地,再一个侧身,便平稳地立在一旁,扬着下巴道:“道理讲不过我就想要用武力吗?”

  “我只是在用我的方式同你讲道理。”络桑指尖一弹,一道风刃闪现而去,倾玉细长的眸子一沉,单手竖起道屏障轻而易举地挡了:“你这算哪门子讲道理?”

  络桑并不忙着回答,只是嘴角一勾,又结了个伽印打去。相对方才的风刃而言,这伽印多了几分力道,因着近旁睡着千雪,而倾玉亦是堂堂东海储君,故而他每次下手,都须得把握好分寸,不能将他打得太狠。

  许是这力道不够,倾玉亦轻而易举地挡了去,甚鄙夷地盯着络桑道:“你就这点能耐?”

  他这冷不防的一句,听得络桑喉间噎了口气,噎了半天,才将这口气缓缓舒了,尔后眼眸一沉,又结了个更大的伽印打去。

  本以为这笨鱼会向之前一样,结出道屏障来挡了,谁知这鱼忽然开窍,见这伽印有点大,便收了手,微一侧身,任凭那伽印穿墙而过,重重落到一株繁茂的桃树之上,震得满枝桠的雪和花瓣簌簌往下掉。

  倾玉站在硕大的洞旁,啧啧摇头感叹:“暴力的笨狐狸。”

  “你竟然敢躲。”络桑顿时怒火中烧,手掌一捏,又一个伽印飞快地打去。然这回亦同之前一样,自另一面穿墙而过,落到不远处的花树上。

  倾玉既不抵挡也不出去,络桑扔了伽印过去,他只管躲,也不还手。于是乎,约莫过了小会儿,整个厢房已变得千疮百孔,稍有雪风刮过,便摇摇欲坠。

  络桑这才甚是不快地收了手,接着捏了个结,挨着将房屋里的漏洞修补了,又费了力气,将那些被破坏的摆设还了原。这才松了口气,怒不可遏地盯着一旁的银倾玉道:“你同我出来一下。”说罢转身朝门口走去。

  倾玉却是杵在原地,细长的目眨也不眨,甚是无辜地道:“我为什么要出去?”

  络桑脚一顿,偏转过头来:“倘若你不同我出来,我便去告诉倾心,堂堂东海储君竟然在这名不见经传的小山上做一个烧柴做饭的伙夫。”当然络桑并不会真的这样做,只是吓唬吓唬他罢了。

  唔,若是早知如此,方才动手又何必那么扭捏。着实是这倾玉太恼人,才让他气得一时失了分寸。

  “卑鄙无耻。”倾玉眼神甚是幽怨,一甩银白衣裳,气概道:“好,走就走。”

  双双方跨至门边,便听得身后细柔的一声道:“你们要去哪里?”一阵轻微的声响后,一只纤纤的手臂从绣花的被子中伸出,招了招:“我有点起不来了。”

  也不知是谁将她这样放在榻上,侧个身都有些困难。

  “千雪你别乱动。”络桑一张绝美的脸庞瞬间由冷换暖,牵得两个浅浅的梨涡出来。跨了两步,倾玉已一个闪身,将千雪扶了起来,心直口快道:“千雪,是络桑将你打晕了,欲对你图谋不轨。”

  “打……晕?”千雪艰难地将脚放至地下,睨了倾玉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

  唔,也不知倾玉这条鱼的脑袋里一天装了些什么。

  络桑默不作声地立在床沿边,面无表情地将倾玉盯着。倾玉被这大大小小的两双眼睛一瞟,当即道:“千雪,我说的是真的,你要相信我,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啊。”

  “唔,你可知这话是何意思?”千雪无奈望了眼屋顶,又将眼神落回到一旁倾玉身上,奈奈道:“你先出去吧,我有话要同络桑说。”

  倾玉松千雪的手臂:“可是他、可是他――”一双勉强也算得修长的手颤颤直指络桑。

  而络桑亦岿然不动地回给千雪一个‘早将我们的关系同这条鱼说清楚不就好了'的眼神后,袖子一挥,背过双手,打算安安静静地就地旁观。

  “现在我真的有事要和络桑说,你先出去。”见倾玉的一双细目仍是幽怨,便抖着手摸了摸他头顶,又抖着声音试探性地道:“乖了好不好?”

  倾玉脸颊两边霎时腾了两朵红云出来,甚激动地将千雪望着,望了半天却又不知该说个什么。只好咬着下唇,捧着脸逃似的走了。

  络桑指尖一弹,房门便悄无声息地合上了。

  倾玉一去,千雪便收了脸上盈盈的神情,正色盯着络桑道:“你对我做了什么?”前一刻她还在山崖边散步,后一刻醒来已是在床上。

  担心她坐得艰难,络桑轻柔地扶她站起来,缓道:“我以为你要下凡去找渭箐。”

  纤纤的手自络桑手掌中抽离出来:“你明知道我担心我师父。”尔后转身轻轻一推,窗柩外的雪景尽收眼底。

  彼时她穿得有些单薄,担心她冷,络桑结了件狐裘与她披上:“我知道你要担心,但是你现在的身体,怎么可以去凡间,况且凡间现在有些乱,等你临盆以后,我同你一起去。”

  千雪紧了紧狐裘,冷道:“所以你便用这么个法子留我下来?”诚然她是有这样的想法,不过也只是想法罢了。

  “你生气了?”络桑背手走至她身旁。

  “我只是觉得,关于我和我师父的事,你插手得太过了。”

  络桑睫毛一颤。

  诚然都与她成了亲,如今却来说他插手得太过了。以前她总是说,她与他之间还隔着个倾心,可他与她之间,又何尝不是隔着个师父。

  默了半晌后,络桑才扯了扯嘴角,道:“你放心,以后你的事,我不会再过问。”

  “如此甚好。”

  “孩子生下来之后,你不愿同我回日照,便让我带他回去吧。”络桑屹立在一旁,望着窗外飘飞的雪花。

  纤长的手指轻轻抚上浑圆的小腹,千雪亦失神地望着窗外的风雪。关于孩子生下来之后,她没有做太多打算,因着本是不该来的时候来的,故而在这期待之中,又夹着许多惶恐。

  不过该来的也罢,不该来的也罢,横竖都来了,也只好安然受了。只是与倾心的恩怨一日没了结,她便一日不得心安。

  “等孩子出世,便让他留在千行,待到我与倾心的恩怨了结了再说。”与倾心交手以来,她已将倾心的性子摸得懂了一些,眼里连一粒沙子都不能容的人,又岂能容得下络桑忽然之间多出来的子嗣。

  然,她这样想,络桑却以为不止她不想回日照,竟连诞下的麟儿也不想给他,便将她搬转过来,面对着自己:“待他呱呱坠地,我便带他回日照,一切我都可以依你,但是孩子我一定要带走。”

  倘若命中注定她终究不属于自己,那么最起码,他将与她的血肉留在身边,万一哪天她知道了什么,也至于太绝情。

  “孩子必须留在千行。”千雪盯着他,一字一句。

  箍在狐裘上的双手颓然垂落:“为什么?”络桑满目殷红。

  “难道在你眼里,只有孩子吗?”若是他早一点能同倾心说清楚,抑或是可以早一点能与倾心有个了结,何须如此。

  更何况,她险些忘了,她与他之间除却隔了个倾心之外,还隔着个蓝衣。

  “在你眼里,又何尝有我半分地位。”络桑侧过身来,一双暗红的眸子望向远处:“你说过很要紧渭箐,却不曾说半分要紧我的话。”冰天雪地之间,积雪的花树之下,有浑圆的雪兔蹦来蹦去。

  千雪杵在原地,有些失神。沉默半晌,待她记起同络桑说点什么的时候,却没注意到身旁早已无了人影,只一扇门开了小半。

  “你不知道娘亲多希望能够做回最初的那个千雪,不曾动心,也不曾猜疑。”千雪喃喃抚上小腹,感受着腹中的气息。仔细算算的话,千雪也记不起有孕多长时间了,只是不知不觉间,小腹已圆得不能再圆。

  期间倾玉总是说怀有身孕会如何如何辗转,如何如何难熬,可时间过了许久,千雪依旧没感到倾玉所说的那些,除了每天倍感虚弱,除了很久之前感觉到了一次胎动,再无其他。

  一片寂静中,半开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些,地上人影浮动。以为络桑又回来了,千雪期待转身,撞入眼中的,却是倾玉腼腆的笑:“我看络桑神色不悦地走了,他有没有对你……”说着眉毛上下动了动。

  千雪不解道:“对我什么?”真是永远不知道倾玉这呆鱼在想什么。

  倾玉撇了撇嘴:“就是有没有对你图谋不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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