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酒宴斗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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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白一战有了仙门之首长留的相助,大获全胜。其他也有不少门派先后赶来。无论是刻意或是无心,至少是与太白装装样子。

  各门各派难得同聚,又逢上赢七杀如此幸事,太白掌门作为东道主自然是筹备了一席酒宴,留众人一聚。

  “咳,太白这次免于危难,全靠尊上尽力帮助,受了老朽这一拜吧。”太白掌门受了重伤,显然未愈,却在觥筹间止住了热闹的氛围,向白子画拜了下去。

  “不必了,守护仙界乃是我长留更是我的职责。”白子画坐在首座,即使是如此场面,也不多一字。

  “…………”太白掌门略微尴尬轻声长叹,又抬起酒杯转向花千骨,“也多亏了这位小仙友,受了老朽这杯酒吧!”

  花千骨虽然受了洗髓针,却因祸得福打通了仙脉,此刻被老人家这样说着,脸上红白一变,忙不迭地举起酒杯一口闷了下去。

  “你当是仙脉已成,便可以病中饮酒了?”霓漫天看着身边坐下的花千骨,将她面前的青色酒瓶挪到了自己面前。

  “嘿嘿,天儿,我没事啦~~~”花千骨抱着霓漫天的胳膊摇来摇去。

  长留众人作为功臣又是仙界之首,坐在宴席首座。花千骨此时缠着霓漫天,两人对着的是笙箫默同紫薰,座下坐着的是东方卿同糖宝,再加上首座的白子画可以说是目光之间,电光火石。

  “诸位仙友!”东方卿自座中站起向四座拱了拱手,他虽是一介凡夫却在太白一役中让众人感觉到了不可小觑,“倘若只如此三两独酌,实在是了然无趣,不如小生为大家行个令如何?”

  与长留的仙家玩民间的酒令当然是闻所未闻,众人也有了兴趣。

  “诸位皆知紫薰仙子乃是制香的大家,但尊上的高徒花千骨也是从师修习炼香甚至天生异香。”东方卿一语既出,满座皆是议论哗然,他只顿片刻,继续说道“今日就让二位来斗香,座下的诸位也各自小猜一下赌个酒,岂不是有趣?”

  “东方,不行的不行的!”花千骨在座上频频摆手,对坐的紫薰更是娥眉微蹙。

  东方卿朗声轻笑,一甩羽扇接着说“是小生唐突了!怎能让紫熏仙子和病尚未愈的骨头赌酒呢?”

  霓漫天看着东方卿眯着眼睛眼神摇摆,心中十分的不悦,虽说那微微的狡黠同笙箫默别无二致,却缠着复杂的恩怨心思。

  “这酒便由漫天姑娘和儒尊殿下代劳吧!”东方卿终于合扇坐下,可其他人却是愈发的议论纷纷了。

  笙箫默抚着青色的酒盏有些发呆,鬓边长发细细束着,嘴角却似往常般笑意难掩。

  长留自己人看见的事自然是说不出去,但笙箫默同霓漫天在七杀攻入时的亲昵却被各大门派看在眼里。一个是仙界排名首屈一指的殿下,一个是名门蓬莱的掌上明珠,便真是有了些什么,也足以吓住悠悠之口。

  此时一个‘凡夫俗子’站出来一语道破,不免得让已知未知的仙家议论起来。

  “若是要我与千骨姑娘斗香,也太是我这个晚辈捉弄小辈了。”紫熏止住众人,瞧了笙箫默一眼,揽起袖子起身笑向东方卿,“我这香配的到底还是有些年长者的繁复,未免人家说我以大欺小,我出香料,只要你能说出其中五味便算赢。”

  众人见仙界‘美’名盛传的仙子站出,一时间都没了动静。首座的白子画显然是有些不悦,不管是这出闹剧还是自己师弟的‘谣言’都让他有些不适,却没法在此刻说些什么。座下的师弟倒是一脸的风轻云淡,甚至还冲着对面的霓漫天作着鬼脸。

  见台下众人如此热切,自己的师傅又是什么都没说,花千骨晃晃悠悠的自座上站起来,朝紫熏仙子行了一礼。

  见二人在空中以香相斗,下面的人全都紧张的凝神观望。

  “G?那小生可说了,若是少猜几种香料,必要罚酒几杯!”东方卿坏笑连连,丝毫不顾上座几人不悦的眼神。

  紫薰从墟鼎之中取出一个红色香囊,飞到花千骨手中。

  “此香名曰浮屠三生,三生也,梦也,不仁者,天也……”

  花千骨连连点头,“上仙这香有栈香……鸡舌香,还有檀香、麝香、乳香……………………”花千骨略微停滞,虽然说出五种已是自己赢了,虽然霓漫天连连摇头,可自己说不出她就要罚酒了,“…………还有沉香、藿香、马牙硝、零陵香,法制甲香、龙脑、窨中封存,封存七日!……”

  众人座上惊哗,看紫薰脸色凝重显然花千骨是堪堪说对了所有香料,笙箫默更是干脆,提起酒瓶轻轻摇晃,尽数倒进杯中,甚至伸手敬了下霓漫天,接着一饮而尽。

  紫熏皱眉手中也停滞了片刻,“那这便是第二题,儒尊殿下可是为我受罪了。”说罢向儒尊微微一礼,拿出了一个香囊,却略是犹疑。

  她执着的心以被诸般变化涤得柔软,看到霓漫天同笙箫默的事,更是想重新寻得自己的那一个归途。但今日之事,似乎重新挑起了她内心的波澜,看着柔弱却挺直腰板的花千骨,看着从未对她如此温柔的白子画,“那你倒是猜猜我这个香囊罢!此香名荼迷薰风,得风而飘,无风无味。”

  花千骨接过,迎风而立。那香极尽声色诡异之能,随风却不四散,过绿叶而染绿色,掠红花而沾红颜,月光下变作彩色丝缕状的幻雾延绵飘飞。人闻之而忧伤,草木闻之却欣喜,纷纷在风中颤动枝叶,狂欢作舞。花千骨越发钦佩起她来。

  “此荼迷薰风混合了二十四节气里分别开到极盛正要凋谢的二十四种花的香精各一钱,再加上沉水香五两,丁子香、鸡骨香、兜娄婆香、甲香各二两,薰陆香、白檀香、熟捷香、炭末各二两,零陵香、藿香、青桂香、白渐香、青木香、甘松香各一两,雀头香、苏合香、安息香、麝香、燕香各半两。以上末之,酒洒令软,再宿酒气歇,以白蜜和,放入瓷器中,蜡纸封,勿令泄。”

  “对,很对,一味也没有说错。”这世上,竟然有能在调香制香闻香上超出她的人么?紫熏脸上几乎是苍白,心下更是无力。

  笙箫默摇摇酒杯,鬓边白发已散下搭在肩上,略有颓意,“上仙欠我一个人情咯?”笙箫默笑笑瞥了眼东方卿,又冲着霓漫天傻呵呵的笑着,“不过这……我受着也是应该。”

  台下仙家看着笙箫默的白发略有议论,看看霓漫天又看看笙箫默,颇有嘲笑讥讽之意。

  “花千骨你千万莫要再说了!我喝几杯无所谓的。”霓漫天凝眉略有嗔意,坐着牢牢抓住花千骨的腕子。

  “那既然是最后一局了,漫天姑娘先别担心儒尊,我们再来赌一把!”东方卿摇着扇子又站了起来。

  “你当你是什么人?可要顾好自己的身份!”紫熏甩袖回身,显然是气了。

  “哈哈,诸位别生气别生气。这个赌相信上仙也上心得很!相传千骨入长留时的验生石曾显异象,我们今日便赌的是这石头如何?”东方卿挥手坐下,丝毫不顾首座冷脸的白子画。

  “够了!”白子画看向东方。

  “…且莫急…………”紫熏回身停滞,“子画师兄……我倒是也想知道,你的高徒有什么不同呢!”

  “紫熏……”垂头的笙箫默抬头支吾,却未得回答。

  紫熏拿出第三个香囊。

  花千骨愣了,看着不予回应的师傅和身边轻轻摇头的霓漫天安自下定决心。

  “这最后一囊香,名曰O伤诔,有伤者可闻,无伤者无味,伤越重,味越浓,越闻伤越痛。”

  花千骨握在手里,小兽觅食一般在香囊前嗅来嗅去,竟然没闻到味道,不由得慌了一慌。沉下心来,闭上眼睛,努力闻着。

  “这个我也闻出来了,上仙用了黑角、丁香、腊茶末、麦麸炒赤色的小郁金五分,麝香一字,定粉一米粒,白蜜一钱,茅香一两五钱,细辛一两五钱,零陵香一钱三分,山柰一两,川椒二两五钱,藿香一钱六分,千金草三钱六分,莪术一两七钱三分。以上各为末,麝先细研,取腊茶之末汤点澄清调麝,次入沉香,次入丁香,次入郁金,次入余茶定粉,共研细,乃入蜜令稀稠得所,收砂瓶器中,窨月余取烧,烧时以云母石或银叶衬之,三味真火刻不能熄。久则益好,入蔷薇水更佳。”

  紫薰闭上眼睛,脸上突如其来的倦容让她瞬间老了很多。她毕竟活得比她多了那么久,百年来,青山看遍,天涯踏遍,每种草药都是亲尝,每种香都是亲调,可是面前这才十四五岁大的娃娃又都见过什么,经历过什么啊。却对调香却有如此造诣,天赋如此,她嫉妒都嫉妒不来。

  紫薰轻轻摇了摇头:“还少了一味。”

  花千骨望着她微笑:“还有一味,是你的眼泪,所以闻起来才会有那样微微苦涩的滋味,才会叫人这样伤心啊!”

  花千骨见众人不语,有些害怕,“那……今日的比试是不是可以结束了?师傅也不用管赌约了?”

  “且慢!之前既然只有我出题,你自然也可以给我出一道题!也算是给我这个‘手下败将’一个面子罢!”紫熏回身斜眉,显然是气了。

  花千骨支支吾吾,却也拿出了一个香囊。

  紫熏接过香囊,却出乎众人意料的迟疑呆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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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师傅的………枕边香。”花千骨侧头,有些淘气却也是羞涩。“今天的比试可以结束了吧。”

  紫薰脸上难掩的黯然怨怼,尽是伤意。

  “看来尊上还真是把骨头的验生石敝帚自珍呢!”东方卿笑中带讽刺,朗声对众人说,回头看见往日轻盈的儒尊半伏在桌上,“儒尊也真是好酒量,今天让小生长了见识呢!”

  笙箫默此时散发披肩,肘边到了几个酒盏,叮叮当当的在桌上滑着,银莲纹的衣袖也已经摊在桌上。明明已有醉意,却拎起最后一个酒盏,眼前虽是迷蒙,却仍有一个身影。

  霓漫天夺过笙箫默手中的酒盏一饮而尽,随即拔剑,“东方卿!…………”

  台下一阵哗然,霓漫天拔剑话未毕,却被笙箫默大庭广众之下躺在了笙箫默怀里。

  笙箫默低头,发丝接着散下漫在脸两侧,盖住了旁人的视线。“嘘…天儿乖。”笙箫默脸颊潮红,唇间微润,抬头引盏,酒已是尽入腹中。

  虽已然饮尽,酒盏却仍然在他手中,轻轻旋转飞出,正正碎在了东方卿面前。

  “胡闹!”白子画拍桌离席,紫熏也冷哼一声回头离开。

  “都散了吧!”笙箫默揽紧霓漫天,仅此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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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间众人已然散去,只留醉了的笙箫默揽起霓漫天走向侧殿

  “放我下来!”霓漫天小声敲打着,却没得回应。

  笙箫默瘦削的颊被绯红色染着,眼睛也有些半睁未睁开,润湿的唇吐出淡淡酒气,弧度分明写的是你奈我何。

  搂着睡了一晚上,什么也没干。【严肃】<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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