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青铜之门后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悲戚的庆典仍在继续,那只突兀的人性巨眼在吸收了祭品之后终于全然睁开洞察这一方世界。冬季的雪花飘落纷飞不止才是这个世界的规矩,巨眼的瞳孔微微扫视一番像是在审视些什么。一道鲜红的光柱从它的漆黑瞳孔之中四溢而出激荡在天空之上。

  阴云逐渐散去,天空之上出现一个巨型漏洞刚刚离别的阳光再一次显露出来。一道及亮的光柱照耀在被造物之手高高托起的计天机身上,沐浴在阳光之中的他却感到发自内心的寒意似乎要将他的内在冰封。

  地面上的巨眼好像很满意此时的情况,阳光普照旧事物崩塌离析好一副空白的纸张等待“人”的图画。不过是美是恶谁又能知道呢?

  一只只造物之手从巨眼的漆黑瞳孔之中迅速涌出,这些黑色的手臂无形物质却偏偏能够出现在人的感知之中,不同于看见也不同于任何感官的探索,而是给予人一种它本身就应该存在于人们思维中的奇异感觉。

  计天机好像早有准备一样不避不闪亦没有恐惧,反而十分坦然的张开双臂去迎接这些超出人类理解的存在。一只只无形的手臂穿梭在他的身边按照古老的编程与秩序游走在他的身边,同时手臂之上的一段段幻灯片似的的胶片图像也一条条的在他的眼中闪现。

  不同于感官的主动接受,反而是一种粗鲁到近乎强迫的塞迫。好像某人将不需要的垃圾程序全部强制塞进你的数据端中一样容不得你坐丝毫反抗。

  “这就是所谓的‘真理’吗?....啊啊啊啊!!!!!想...要用数据流来强....制接收者...思维定化吗?”无穷尽的法则与物质本源的基础信息一股脑且不做丝毫停歇的涌入他的大脑,这让一个仅仅不到百年寿命的人类如何承受。

  庞大的数据流一变又一边的冲刷这他的大脑,原本异常清晰的记忆在他的脑中也开始变得有些模糊起来。

  如果嚎叫有用的话那么他一定不会像现在一样痛苦了吧,身处于另一只造物之手上的剑桥看着几近失去理智的好友痛苦的模样何尝不想出手相助。可是这已经超出与他的知识范围了,一味的横冲直撞与谋杀并无差别。

  一条条蚯蚓一般粗细的青筋在他身上浮动恐怖至极,刚刚嘶吼到沙哑的喉咙立刻在巨眼磅礴的造物之力下被完全修复。而后又是痛苦的嚎叫与修复像是一条永无止境的时间循环,滴滴硕大的汗水层层密集在他的额头之上。

  几乎快要被青筋冲破血管的手掌拼命的交汇在一起剧烈的颤抖着,任凭自身如何痛苦与煎熬那件浆洗到泛白的衣衫仍旧完好无损。

  凡人想要窥探世界本源的真理是如何痴心妄想啊,就算运用这种近乎丧失人性的方法得到了探索真理的机会但这份沉重也不是凡人之躯的他们可以肩负的。

  他仿佛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也仿佛受应验了天玑之城数万幸存者的诅咒。可是这一切不过是他的身体在做无意思举动而已,像是一遍遍训练之后的自然反应早已经融入肌理之中。

  而他本人却犹如一位旁观者被困在自己的感知之中看着一条条及其相近却又有所不同的真理,任由它们所组成的数据海浪冲刷着他深刻在记忆沙滩上的痕迹。

  “原来先前的寒意并不是生灵的诅咒与怨恨汇聚在体内的结果啊...一切都是那只眼睛的作为吗?”就算此时他得知了真相却也不妨碍这股用数万生灵换来的“真理”一点点改变他的内心。

  恍然之间的他不在木然一切都像是回到最初的样子,这是一片只有白色存在的宽广世界。原本相互交融包含的光暗之影并不适应这个世界的规则,所以他寻找了半天也没能发现自己的影子。

  倒是一闪巨大且有些破旧的青铜大门出现在他的眼中,看是顺理成章实则突兀出现的青铜巨门还未接近便有一股极为浓重的苍伤与古朴气息传来,门上面有所雕刻知道他眯着有些近视的眼睛走进才发现上面所刻画的东西。

  那是一颗无法用言语笔墨形容的古树图案,那股生涩犹如隐晦却偏偏隐隐透露着真实感画风当真让此时的计天机搜刮肚子里所有的辞藻也无法形容。

  不过他还是极为仔细的将它完完整整的记了下来,冥冥之中他总觉得自己应当这样去做,就好像同样有个存在呼唤着他舍弃自己的软弱一般。

  这棵古树上半部分与其余的树木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树上的果实灿烂的有些炫目竟然像是星空之上的明星一般。然而树干之下也有三个果实一般的巨大圆形,圆形中隐隐还有什么图案存在不过这些图案而凭他如何用力贴近也不能的看清处。

  蜿蜒,延展的树根一直蔓延到青铜大门的底部,一条没有花纹背生鸟类双翼的细小蛇类正用自己的毒牙啃噬着树根。其余便是一条条将一道道从未见过的共识锁死的图案,令他有些抓不到头脑。

  他绕着青铜大门走去却发现一名同样洁白无瑕近乎透明的人形正依坐在门后蜷缩着膝盖一副悠然的样子。

  “呦~你来了啊...”

  洁白的透明人影嘴角升起一道愉悦的弧线漏出两排看不清形状的牙齿,不像是老友相会时亲切的问候却带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期待。像是找到什么有趣的事物一样。

  那计天机是何许人也,乱世之枭雄数万人命亦可狠下心来摒弃又怎会看不出那人影的想法。他很讨厌这种自己掌握不了的状况,但是这里实在有些怪异让他不得不重新感受一般他最为厌恶的滋味。

  “这里是何处?”

  低下了自己高扬挺直的头部这是他能做到的最为卑躬屈膝的样子,数万人的性命与之他所经历的磨难都没有让他低下的头颅如今竟然深深埋下。

  这不仅仅是想要询问是放下的姿态,而是一位石器时代的人类来到漫天游走的机械时代时发自内心的敬畏与自卑。

  “何处?这不就是你拼命想要见到的真理吗?”

  它的声音平淡无奇像是没有进行调音的音频数据却偏偏挑高嗓子这种感觉让计天机着实难受。

  “真理??”

  他看相门后的洁白存在这时他才看清这扇大门并没有通道而是孤零零的一闪大门,仅此而已。可能是突然间见到“人”的缘故这才让他忘记了这扇大门的不凡。

  “没错,你所想要知道的一切都在这扇大门的背后!”

  它的话音刚落一只只黑色的细长小手将看似厚重无比的青铜大门缓缓推开,这大门没有发出计天机异象的岁月侵蚀后发出的声响而是异常安静的咧开一条缝隙。

  一直相对较小的巨眼再一次进入他的眼帘,还没等他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无数小手就已经从那青铜门之后伸出拽着他身体各处他来不及反抗也没有力量反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件异常珍惜的衣服渐渐被小手撕扯除了死死裂痕。

  他的半个身体已经被拉近那大门之内融入一片死寂的漆黑之中,他还是在拼命挣扎这用着自己作为普通人的力量用尽全力想要将自己的身子扯出小手的控制。

  但是,又是几只小手按在他的脸上。因为过分的挣扎又或者是小手的力量太过强大导致他的脸颊有些微微变形,甚至化为最原始的细胞开始脱落。

  如果青铜大门之外代表着光明安全的话,那么门后的世界分明就是一片黑暗与死寂的结合。他有些不理解自己为何惠罗德如此下场,一路付出许多却连第一步都没有走完。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大声的喊叫着,这叫声没有什么含义只不过是他不知道此时应该做些什么而已。就像是被他隐藏在记忆最深处的那抹倩影所说的一样,“痛苦,绝望之时大叫几声就好了啊。明天终究还会来临,日子也总归着过下去明天还会来临不是吗?”

  甜蜜的声音还在他的脑海里回荡可是无论他如何喊叫都不足以将自己的痛苦与绝望发泄出去,跗骨之蛆一般的黑手正在一点点的见他拉入忏悔与折磨的地狱之中。清楚他的所有执念!

  这如何能够让他甘心!他曾静许下的宏源还未成真,想念之人仍在记忆之中掩埋,他仍旧被无休止的掠夺不能还手就连最爱的女儿都没有勇气留在身边,世界依旧还是血腥的黑暗森林他又怎能甘心!

  脸颊上的碎裂出愈发多了起来,就连身体的各处都一点点被分解为最基础的形式也没有让他的执念有一丝动摇。

  看着有一点点挣脱“真理”束缚的计天机那道无形的洁白身影也不禁有些感叹:“人类这个物种还真是弱小的可以又强悍的可怕啊...”

  作为洞晓着一方世界所有真理的存在称之为“神”也不足为过,不过它却惊叹眼前这个男人的执念...不,应该说是背水一战的信念才对。

  它知道若不将他的执念斩断那么一切也无从开始。

  “哎...那好吧...”

  它的声音不再那么程序化隐隐有了些许波动,像是有了情绪浮现。蜷曲的膝盖停止起来,它不再正坐在青铜之门前而是整理起来正对这脸上写满不甘的男人,

  “从此之后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的那些执念便交于我一一实现吧,待到’真实‘降临之时在将你放出...”

  这不是商量,而是命令。仿佛它所说的话就是真理,真理极为存在。所以眼前与真理相驳论的男子消失在了青铜之门前,什么都没有留下彻底被抹去了存在。

  以至于千里之外的“黑三角”之上的小草心中一闷,像是极为痛苦一般。这疼痛来得快去的也快,示意有些担心的奕昕没事,她却总感觉自己少了什么极为重要的东西一般。<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