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岗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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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春午后的阳光,透过宽大的一玻璃窗撤落茫与温暖。

  老人静静的坐着,手里端着一杯茶。他很和祥,如果不是他军装上那挂满的军功勋谁也不能从这位老人脸上看出见他曾经经历的硝烟。

  “黄大校,今天真的很感激您能接受我台专访,而我做为环球电台的记者能见到您这么一名亲历过那场家园保卫战的英雄真的非常的荣幸。大校先生,据说当年您还是亲经击毙第一个外星入侵者的战士,真的是这样吗?能为我们讲讲五十年前那场战斗吗?”

  “那场御外战争,是人类共同奋起抵抗萨巴星人野蛮行径,为生存,为自由而战的一场伟大战争。呵呵,年青人……,不急,先喝杯茶吧!我们有时间慢慢说不是吗?”老人回过头来看看身后危坐正襟的年轻人,点点茶上的茶。“茶的味道如何?”

  “这个……”年青记者萘艘豢冢稻涫祷埃杂诰0疽雇谛醋髁楦械乃此狄槐ㄅǖ乃俪煽Х雀峡谖叮獗湃绕肭逑愕乃矫獠瑁翟谑呛炔怀鍪裁蠢础2还嚼先宋实秸猓茏匀幌氲揭残硎抢嫌⑿鄱宰约旱囊恢中愿窨疾臁!昂芮逑悖芮逍碌哪侵郑拖瘛拖袷呛粑揭恢执笊降奈兜溃蹦昵嗟募钦咦白叛由钌畹奈帕宋牛缓笏怠

  “呵呵!”老人笑了,年轻人的表情他能看不出来吗。不过这就是那大山里的味道。“其实我的故事,就是在五十年前喝的这样一杯茶开始的……”

  老人放下了茶杯,深遂的眼神渐渐的回到那个年代。

  ……

  无尽广阔的山峦,原野和森林,这里是太行山区。

  在一道微不可查的山口边上,有一块仿佛长满绿苔的巨石,不过只有走近了才会发现,这竟然是一台经过伪装的军用装甲车。

  少尉车长坐在临时哨卡前装甲车内,尽管车内的的仪器替他监控了大部分的工作,那些装在树稍之上的、氢气球放飞在半空中的侦测和感应器,但他依然打着精神时不时的用望远镜向天空张望一下,实际上,就是在附近几个隐密的地方,还有好几辆军用车辆,包括雷达与防空导弹。

  “老大,喝口茶吧,这可是毛尖。”随车的战士捧来一壶热茶。

  “哟!不错,挺香的,我记得你小子喝水都是属牛的,怎么也弄上好东西了,哪来的?”少尉揣过闻了闻,萆弦豢谠薜馈

  “呵,前两天上医务队了嘛,看见院长那桌上放了一包,我想起老大喜欢喝茶不就顺了点来嘛!”

  “你这小子挺机灵的嘛!嗯,真是好茶。唉,好久都没尝过了,可惜了,也就这点。”少尉还坐车这战我们还能赢嘛?”

  “……”少尉看了看小战士渐渐忧愁的脸,“小五,记得你的老家是在山东,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小战士摇摇头:“本来还有俺娘和俺姐的,外星怪物入侵的时候还通电话来着,她们还跟说我千万不要着急家里,小县小镇的很安全,让我呆在部队里大家才能照应着,还说遇到了危险就赶紧跑,可是后来外星人引了大地震……”

  “小五,别难过!”

  “头,我不会哭的!”战士小五猛吸了下鼻子,鼓气道“我要给俺娘俺姐报仇。”他看着灰色的天空半晌后又委顿下来,“头,你说,部队什么时候才能准备好新武器呀。我不怕死,可就怕这么老一直等,等啊等,我想就是等怪物把地球都炸了我们还傻傻的等,那真的好窝囊!”

  “是呀,等的越久,死得人越多。”少尉也陷入了深深的忧愁中。

  “出去搜寻的游击队带回幸存者越来越少。昨天回来的两支队伍更是一个都幸存者都没找到……”战士小五说道。

  少尉不愿接话了,此时的茶他也喝不下去,天空灰蒙蒙的,他的心堵堵的。

  “吡吡吡!”装甲车内突然响起了警报声。

  “有情况!”刚刚还有些愣神的少尉如同被电一般蹦了起来,直扑仪器台,“怎么回事?雷达什么也没有?”没有反应的雷达让少尉有点发急,看不见的敌人是最可怕的,不过装甲车上并不一套雷达仪器,还有天空气象球和装在远处树稍的感应侦测仪,警报响处并没有确认是哪一种。

  “热感应!”这下少尉查清了,是几里外安装在山口树上的感应器传来的警报。这让车长稍微稳定了下心,因为他知道,外星怪物主要还是在天上,几乎很少会出现在地面的。但是他依然没有放松警惕,从大山里出去的游击队是知道山口安装有的热感应侦察器的,为了避免误会都会发送信号,但这一次却没有。

  没有收到信号,也有可能是不知情的逃难幸存者入山,也许是一些大型的动物路过。不过没有信号,那么一切都有可能,少尉知道,外星人在地面也有一种如货车般的铁蜘蛛,不过一般那是随天空飞蝗船出现。

  “老大,快看!”车外的小五打断了正在紧张检查信号源的少尉,顺着战士小五的手指,他看见了远远处,那漫山遍野而来的人,

  “人!人!很多的人!”小五大叫着。

  “废话!”少尉哼了一句,解除了警报。来的是人就好了,不管多少都是同胞,确切的说越多越好,毕竟在这场抵抗外星文明入侵战争时期,多一个幸存者就是多一份力量。只是这一下子上千口子……

  “保持警戒,通知后方做好准备!”

  “准备什么?”小五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难道还要阻止幸存者入山不成?这可不是人民子弟们该做的呀。

  “食物和水!”少尉真想踹他一脚。

  人潮在山口前收窄,渐渐的形成长长的队伍进入山口,不过上士发现个有趣的情况,人很多,队伍没有人刻意维持,却保持着一咱沉默的秩序,安静的自觉的簇拥着几副担架前行着。

  “你好!”少尉终于等到队伍到达了面前,为头的同样是军人,上士甚至看得出那黑铁塔一般汉子肯定是个特种兵,不过上士确认他不是从大山里出去的游击队员。“通报你的番号!”

  “你好少尉,我是凉洲军分区野战兵团独立师315团特种大队队长黑塔,这是我的证件,跟着我的还有七名原大队的侦察兵与五名收拢到的其它部队同志,另外都是我们找到的幸存者。”

  “嗯!”少尉查看了一下他的证件,这并没有好造假,对方的军衔比他高好几个等级。不过还回证件后他不得不再次阻拦:“少校同志,很高兴你找回部队来,不过基地的条例,入山前都得进行检查与消毒,你知道……”

  少尉说着话就有些说不下去了,因为面前这位黑铁塔一般的汉子盯着他的眼神让他感觉有一种被老虎盯着的僵硬。

  “消毒?”说实话,黑铁塔并不反对少尉所说的条例,只是他不知道如何对他解释,或许可以这样,黑铁塔招招手,让其中一副四人抬着的担架过来,‘哗’的一下揭开上面的盖布。

  一具很硕大的人形怪物显露了出来。

  “啊!”少尉感觉自己石化了!

  ……

  “嗯,今天的年轻人怎么能想像到……”老人说到这看了看在对面正襟危坐听得出神的年轻记者,“对,年轻,多么美好的一个词啊,代表着理想、朝气、活力、信念、勇敢,还有自由和奔放,多么美好,享受阳光雨露,品味人生百味,当然还有最最珍贵的爱情,不是吗?”

  “这……”年轻的记者不知道老上校为什么会在讲得如此精彩时刻跑题,“上校,您不一样有过年轻吗?我想您那时代肯定很精彩!”

  “呵呵,精彩?确实,我也有过年轻,而且也很精彩,要不然你为什么要坐在这陪个老头子喝茶呢?”

  “是呀,同样是年轻,可是在那的年代,这个词代表的却是生存、恐惧、痛苦、哀伤、绝望、坚持和牺牲……”老人的声音开始低沉。

  “……全球七十亿的人口呀,可是到了最后仅仅只剩下了十分之一,什么样规模的战争能如此屠杀?……”老人的声音变得愤怒。

  “……你去过那城市废墟?你看见了吗?看见了吗?那些孩子,妇女老人,还有原本都年轻的战士骸骨,就在那里,那残墙断壁下,那下水道里,那焚烧的车壳里……”

  老人的声音略带颤抖。

  “……一个高等级的文明种族对待另一个低等级的文明种族,当武力和科技完全不对等的时候,所谓有文明就消失了,就剩下最原始最野蛮的屠戮……”

  “……幸存的人类就像老鼠,不不,连老鼠都算不上,只是可怜的爬虫,在废墟的犄角旮旯里,在深山老林里,绝望而恐惧的躲藏着,寻找着食物,忍受饥饿和疾病折磨……”

  “……抵抗?哈哈哈!你说抵抗?你懂得抵抗的意义吗?好吧好吧,打是死,不打也是死,为了人类最后尊严,那就算是抵抗……”老人紧握着着手重重地锤了扶手一把。他看向那年青的记者,冷烈目光渐渐回到现实,摆摆手挥别过去。

  “……不不不,不要修饰我的话,如果你想做一个出色的记者,就请真实的记录,不要去做任何的修饰,修饰是电影导演的事情……”

  “……英雄?哦,是了,你要一个英雄,我想如果没有一个英雄,你无法向你的老板交代,没有英雄的话你今天也不会放过我是吗?好吧,我会给你英雄,而且还不止一个!……,先来杯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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