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哀诉始末

  云锦抚上受伤的左脸,眼中一片凄楚。

  纵然她没开口,但齐啸天已从她的神情中读懂一切,将她轻搂怀中,柔声安慰道:“你别担心,你脸上的伤幸而不深,只要涂抹了药,便可以不留疤痕。”

  云锦摇了摇头,干涩问道:“皇上,我只想知道是谁要害我?”

  齐啸天微顿:“这件事尚未查清。”

  “一定是对我恨之入骨之人。”她低声说着,嘴角卷起淡淡讽笑,说:“若是他们直接杀了我,那也就算了,竟还要羞辱我……”

  这话听在齐啸天耳中,无疑是刺鞭策心,也让他想到了她所中之****。冷冷的凝着双眸,阴戾之气浮现:“他们敢那样对你……他们,可有说是受谁指使?”

  云锦别开眼,清淡又痛恨的回忆:“昨晚事情的始末,想必皇上已经知道了吧?我本是逛的累了,便先行到醉仙楼等候皇上,而恰遇肃王也在。当时睿王爷与蔡毅将军在楼下谈事,未曾在身边,却不想,因此就遭了刺客的袭击……”

  齐啸天忽而眼色一紧,疑问道:“当时,只有你和完颜肃在房中?”

  云锦自然明白他这话的暗意,眼未抬,头未动,依旧神色如常的说:“是。本是睿王爷一道的,但他刚到房中就说有事与蔡毅将军相说,折身返回楼下。当时我想着整个醉仙楼都是侍卫,外面的街上也暗伏着宫中人,并不曾有任何警惕。”

  她故意将他的疑问理解为“安全”的顾虑。

  虽然没有与齐佑辰相见,没有相商,但依照她对齐佑辰的了解,加之这件事的重大,齐佑辰一定早有一番说辞,并已禀报给了齐啸天。

  未免说的过于详尽,反而露出破绽,她选择性的有简有祥:“我被刺客掳走,而那些侍卫们不知为什么没有立刻追上来,想必是被缠住,或中了他们声东击西之计。因当时肃王与我在一起,他最先追出来,分散了刺客。其中一人扛着我在巷子里奔跑,我惊恐下,用头上的发钗刺向他的后颈,将他杀死。”

  “是,那具尸体朕看到了。”当时他十分震惊,因为那尸体的珠钗表明是她杀了那刺客,他深恐刺客一怒之下对她痛下杀手。

  云锦缓缓转动眼睛,定定的看他一眼,就转开:“可我终究逃不出他们的手心。两名刺客追来,以刀架在我脖颈之上,将我挟至一座空寂的小院,关入房中。再后来……”

  她的声音一沉,久久没有继续。

  “后来怎样?”虽然已经明白,可心中怒火又重新被点燃,使得他不由自主的出声追问。

  “他们将门窗关闭,朝房中吹入香烟。一开始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可渐渐的,身体起了变化……”会想起当时的情景,让她羞愤的红了双脸,恨恨的攥紧锦被:“他们居然在我身上下那种下流的****,等我药性发作,便进入房中……”

  齐啸天脸色阴沉,双拳攥的咯咯作响。

  “他们并不急着杀我,只是百般羞辱,还说:他们不会要我的命,又说,若是皇上看到我被他们如此,那我便再无宠幸之时。眼看他们欲行非礼,我忽然想起出宫时携带的银龙匕首,拔出反抗,想着宁死也不能被这群禽兽玷污!”

  “可是……匕首刚拔出来就被他们发现,争夺中,我用匕首将为首一人刺伤。他们被惹怒,钳制住我的手脚,受伤那人一刀刺伤我的手臂报复。其后,他们存心要羞辱我,扯了我的衣服,我只能无助的挣扎,他们便在我的脸上又划了一刀。他们威胁说,若我再不老实,就毁了我的容貌……”

  “朕要杀了他们!朕要将他们千刀万剐!”齐啸天怒气冲顶,啪的拍着床沿站了起来。

  “皇上!虽然如此,可你要相信锦儿,自始自终,锦儿只是你一个人的。”她抓住他的手,仰着脸,眼眸中水雾氤氲。也不知是她演的太入戏,还是……她真的在害怕什么。

  齐啸天低头看她,半天没出声。

  “皇上,你不相信我?”她问。

  “朕怎么会不信你?朕信!”语气顿时和软,缓缓坐下,怜惜又满腹内疚的说:“锦儿,你可曾怪朕?朕没保护好你,次次都没能保护好你。”

  这次她没有立刻说话,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苦涩的说:“怪不得皇上,要怪、只能怪锦儿命不好。锦儿只是卑贱的舞姬出生,却承蒙皇上如此宠爱,自然遭人嫉恨。锦儿独得皇上宠爱,因此遭恨,锦儿不怨。可是,杀了锦儿不能解恨吗?居然行此下流之举,教锦儿即使丧命,身后颜面何存?皇上的颜面何存?若因锦儿再害了皇上……”

  “别说了!”齐啸天截断她的话,已是脸色发青。

  “皇上……会嫌弃我吗?”她低着头,很轻的问。

  “胡说!”轻声斥责,将她紧紧抱在怀中:“刺客虽难查,不要紧。他们不是嫉恨朕独宠你吗?就算揪不出元凶罪首,朕也不会让他们好过。朕就是最爱你,就要独宠你,谁要再跟朕说什么有违礼制,说什么妖媚惑主,朕就先办了他!”

  云锦眼帘轻阖,紧紧依偎在他怀中:“皇上……我好怕,怕再也见不到你。”

  “没事了,别怕,朕在这里陪你。”虽然是轻言软语的安抚她,可齐啸天的心中根本无法获得一丝平静。她所讲的话一句一句的在脑海中盘旋,组织出一幅幅画面,使得他越想越心火迸发,直想杀人泄愤。

  “那你不要走。”她低声说着,不似乞求的语气更透着不安,让人生怜。

  “朕不走,朕不会走。”他句句保证。

  于是,她便枕在他怀中,因身体精神尚未恢复完全,又劳神讲了半天的话,不一会儿就昏昏睡着。尽管是睡了,可她一直紧紧抱着他的手臂,只怕连她自己也分不清,这个到睡着也不曾松开的动作,是不是因为入戏太深?<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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