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喜欢你有道理

  懒雪:新的一卷开张啦!呵呵,以前总有童鞋在问军医为啥莫名其妙喜欢上浅苏的?这里可说清了哦。

  古道荒凉,黄苍苍地一片,偶尔有棵长满绿叶的树,便是难得一见的景致。

  偷袭的事情,让弟弟和军医更加担心夫人的安危,所以再不能在军营多待一天,提前送她回京城。而她的儿子,则早由一群武功绝顶的暗卫先一步护送回京了。

  弟弟和军医在外头没日没夜辛苦的赶车,人都累瘦了一圈。

  弟弟白白嫩嫩的脸蛋显出了疲惫的黄,而军医虽然面色不改,但他那身衣服只要一碰,便尘土四散。浅苏现在才明白为啥军医白天也不穿白了——要是他真的穿着白衣驾车,那估计不到一个时辰白衣就染成黄黑色了,还不如直接穿黑的来得干净。

  而里面则是另一番光景。

  浅苏把衣服啊包袱啊那些软软的东西都叠在一起,这就缓冲了马车地震似的颠簸。她和夫人两个,无比惬意地半躺在上头,一边小声聊天,一边马不停蹄地把随车带着的点心干果取来享用。

  看着她们要么乐不可支,要么嚼个不停的模样,赶车的两位美男实在是又羡慕又嫉妒。这什么嘛,想他们两个要是在京城大街上一站,也是无数美女蜂拥过来端茶倒水送鲜花抛媚眼的类型,偏偏倒霉地遇上了这两个对美男丝毫没有怜香惜玉同情心的女人,黑白顿时颠倒,一代帅哥做牛做马不说还不敢抱怨啥。

  弟弟想,要是到了下一个有点人气的镇子,也得好好显摆一下自己的魅力,要那两位认清形势懂得珍惜,免得她们愈发猖獗不知好歹。

  而军医虽然还是那副扬着嘴角微笑的迷死人不偿命的表情,但是手下的动作却突然一变,那马在他的掌控下,开始加速奔跑起来,遇见障碍也不是绕道而过,而是直接跳跃过去。这一下子颠簸就不是一般的大了,浅苏的缓冲布置在这种程度的大动作之下终于不堪一击,颠得浅苏屁股上的肉都在抖。

  “呕——”又开始想吐了,浅苏不顾一切冲到车门口,一把捞起帘子,看了一眼脸上带笑的军医,暗咒一句笑里藏刀,二话不说,拉过军医衣服下摆就想往嘴边凑。

  军医立马明白浅苏的意图,她是在警告“你再这样驾车我直接吐你身上”!好吧,虽然这衣裳也蒙上了风沙,但总比弄得一身味道好,军医赶紧见好就收地停稳了马车:“不早了,就歇在这儿吧。”

  “哦——”浅苏和夫人无可奈何地拖长了声音。这一路走来因为很急,所以常常错过可以留宿的镇子。而且,在弟弟来看,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人越多的地方越不安全。荒山野岭虽然表面上看着凶险,但实则平静。因此,他们很久没在床上睡过觉了。

  照例弟弟去打野味,军医生火扎起帐篷。

  夫人借口很累,暂时不愿下车,浅苏知道她是不想帮忙做事。不过浅苏也没指望她会做什么,这样的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贵女子,真要做事也怕是帮倒忙的时候居多。

  聚拢了干柴,军医掏出火折子点火。可惜上次下雨,火折子有点被打湿了,干柴只燃起了一点点儿火星子,怎么也旺不起来。

  军医挡着山风,继续努力和干柴作斗争,浅苏在一边默然看着,突然俯下身,道:“为什么军医大人不愿用内力生火?这样难道不是比单纯用火折子方便很多么?”

  沈煜天手上的动作,刹那间一凝:“你果然知道。”

  浅苏笑笑,看着他运气凝力,掌一挥,袖风一扫,火势一下子旺了起来。

  来了古代最大的收获,便是知道高超的武功原来是真的存在的。飞檐走壁纵横跳跃,飞花摘叶即可伤人,是真的可以做到。像这样用内力生火,自然也是可行的,不过这种事情对内力要求很高,一般武功的通常做不到。

  而军医,从上回卫生棉事件浅苏便明白,他是在隐藏自己高深的武学造诣。浅苏今天轻轻一点,一切不攻自破。

  夕阳映红了天际,远处云海茫茫地翻滚,波澜壮阔。

  军医也没继续追问浅苏是怎么发现他的武功不止他表现出来的这种程度的。

  两个人围着火堆对坐着。

  “医帐里的有些人,不只是病人那样简单吧?”否则你也不会带兵去围着他们不让他们走。而且,将军专门派了你这样的一个人全权管理医帐,用脚趾头也明白绝不是治病那般纯粹。

  “是。他们……只能死。”军医没再细说。有些事情,知道多了不一定好。

  浅苏看出来军医眼中表达的意思,笑道:“既然你不希望我牵扯进那般复杂的事情,那当初为何又想让我入医帐帮忙?”

  军医再次沉默。这个理由,他真的不好说出来。在他接手医帐的时候,他就已经明白这里的“病人”们的最终道路了。后来,有些喜欢上浅苏,便开始担心,如果自己做了这么狠绝的事情,她会不会因为很不理解而把自己拒之于千里之外?

  因此,他当时打算,让浅苏过来帮点忙,在这个过程中,有意无意地透露给她点讯息,这样,她在知道自己的行为之后,也许就不会太激动。但是,终究没有成行。

  所以,那天弟弟直接当着浅苏的面义愤填膺地说他害死了一百多人的时候,他真的……很紧张。他害怕浅苏就这样拍案而起,流着泪骂他没有人性。试想,一个一般的女孩儿,怎么会在知道身边的人居然残忍地把一百多条人命推向死亡的时候,还愿意和他再相处呢?

  可是他不能不做,权力的斗争如同一个漩涡,你对别人手下留情,你自己就不可能全身而退。一将功成万骨枯,这条路上,本身就鲜血淋漓。

  然而,终究浅苏没有。她果然……很不一样。

  浅苏也自认自己不是善良的小白兔。前世,毕竟被豪门的养父母收养过,知道那看似光鲜亮丽的生活后面,有多少见不得光的交易,有的,甚至也以性命为代价。一方豪门尚且如此,那在古代至高无上的惟我独尊的权力呢?不难想象成王败寇的惨烈了。

  但是,浅苏也明白,医帐的那些人,有些的确不是真的生病,但有些,的确是病患。要不,医帐就太假太容易露出破绽了。就为了那些所谓的生病的,搭上无辜的真的病人……军医你果然……不是吃素的。

  到底夜晚之下穿着墨黑长袍,嘴角绽放的笑容,有些妖邪得如殷然红梅的,是真正的沈煜天,还是白日里温柔得如沐春风白衣飘飘的军医,才是?浅苏觉得有些迷惑。

  沈煜天凝视着浅苏。

  这女孩儿,有种他不熟悉的气质。虽然看起来时常脑筋短路,小事儿迷迷糊糊,不了解她的会认为她单蠢。但是其实上,在大事儿上头,她是心如明镜,看得清楚得很。她有着一般人的道德底线,但是却又能漠视一些事情任它发生。看起来比较柔弱好像需要依靠和帮助,但实际心里总会独立地自己拿主意,并不欣赏别人的施舍。

  这些,当然还有别的方面,都特别相似自己敬爱的姥姥——沈煜天有个一直不敢对别人说的秘密——他的姥姥,貌似不是这个时代的土生土长的人。有好多稀奇古怪的思想。

  如今在这里传唱的《东方红》和《春天在哪里》,都是姥姥创作的,虽然沈煜天自己不信真的是她写的。

  当时听见有个女孩在唱改编版的《东方红》,他立马就被吸引了。这样的改编,多像他姥姥的作风,而且他很清楚当时浅苏说的武大郎啊潘金莲啊,是姥姥说的水浒传里面的人物。

  他知道,就是这样的浅苏,一点一滴地,渗入他的生命。<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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