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通向强者的路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清晨,君士坦丁堡上空偶尔飞过几只早起的鸟,阳光正透过一扇小小的窗打在一名熟睡的少年身上,仿佛整个世界都为这个少年而安静了下来。

  “唔――”弗尔西摸了摸自己还有些昏沉的脑袋,睁开了自己惺忪的睡眼。他的眼前出现的并不是熟悉的地下训练室,而是自己所住的小房间。

  “你这一觉可是睡了两天两夜,看起来你也是累坏了。”就在这个时候,弗尔西的耳畔穿来了海森那熟悉的声音。

  “两天两夜?!”弗尔西先是一愣,忽然就想起了自己前几天疯狂的训练,然后就想到了关于奥伊西斯诺的事情。

  “放心,一切正常,所有的事情都还在我们宗教裁判所的掌控之中。”海森走到了窗前,推开了透明的窗户,一股清凉的风立即吹进了房间。

  弗尔西稍稍松了一口气,但是时间过去这么久,那个血族的公爵奥伊西斯诺还没有现身,只可能是两个原因:要么这是个假消息;要么就是他所图的东西很重要,他必须做一个万全的计划。如果是后一种,那么这一次裁判所将会面对一个很可怕的敌人。这样的话,那他就更不能够放松自己的训练了,训练中非常人可以忍受的痛苦虽然让他几次都想要放弃,但是比起这训练还是生命更为重要。

  “从今天起,关于你成为骑士方面武力的训练就不归我们第三小队管了,威廉特事已经帮你找好了新的老师,他说只要等你醒来就去教堂的忏悔室找他。话我已经带到,接下就是你的事情了。”海森的身影一闪,就穿过了微微打开的木门,消失在了弗尔西的视线里。

  “难道叔叔已经知道了我的想法?”弗尔西没有多想什么,无论威廉是否知道了他的想法他的决定始终都不会改变。想到这里,弗尔西翻身下了床,毫不迟疑的走出了房间。

  “你们要进窄门,因为引到灭亡,那门是宽的,路是大的,进去的人也多;引到永生,那门是窄的,路是小的,找着的人也少……”上午的圣索菲亚大教堂中几乎没有什么人,大部分的教士是在修行,还有的传道士也已经开始去布道了。当初把宗教裁判所安排在教堂的地下有很多的考虑,其一是因为隐蔽;其二就是为了保护教堂的安全,其三则是有宗教上的原因,当时宗教裁判所初建能力和权力都不大,建在教堂之下也是想要通过教堂来掩盖裁判所。教堂之中很多教士都对宗教裁判所怀有惧怕和怨恨两种心情,毕竟裁判所的手上沾染无数的鲜血,虽然名义上来说说裁判所是代替上帝来清理世间污秽,很多人都知道本质上裁判所就是用来维护教会统治的。一路上弗尔西倒是在教堂之中看见了很多精美的壁画以及雕刻,平常他并没有真正来过教堂的内部,今天看来圣索菲亚教堂的确有它的不同之处。

  “你想要观战?”圣洁的圣母像前,威廉正在虔诚的诵读《圣经》中的篇章,他的身上穿着的是弗尔西没有见过的宽大斗篷,斗篷的底色是像天使羽翼一般的洁白,但是这洁白的斗篷上还印有一个巨大的红色十字架。

  “是的,还希望您同意。”弗尔西只是短暂的失了一下神,马上又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回答威廉的问题。从宽泛的角度上来讲,弗尔西已经是宗教裁判所的一员了,所以威廉可以只把他当成一名手下,而不把他看作自己的侄子。

  “我知道,奥伊西斯诺是一定会来的。你们所知,所看,所想都还是太过狭隘,你们不知道他为何而来,也不知道他何时会来,更不清楚他到底多强,你们只能够做自己能做的事。我早就知道他会来的,从头到尾我都清楚,因为这是我们特事厅早已经设计好的一切。”威廉的话中听不到一丝的感情,仿佛这只是很普通的一件事,他们将要面对的不是那个血族的公爵,而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物。

  “宗教裁判所自从上次的‘东征’之后,已经有将近十年没有大动作了,就在上一次圣诞过去之后,梵蒂冈宗教裁判所特事厅发布了‘洗血’计划,奥伊西斯诺只是这个计划中要被净化的其中一个血族,而我就是这部分清洗计划的执行者。为了这个计划,我们甚至动用上了三年之前花费了巨大力量才找到的‘鲜血之饮’作为诱饵,这一次奥伊西斯诺必死。我必须要保证整个计划不能够任何的变数,如果你执意要去,当你遇到危险的时候,我们只会放弃你,你还是要去吗?”威廉说的平淡,但是弗尔西却从威廉的话中听出了无限的杀机,从始至终这都是一个计划,一个圈套,可是无论是他还是海森或者是那个老者都浑然不知。

  “你们所能够看到的只是事情很小的一个碎片,即使是作为执行者的我,也无法看清整个事情的全貌。能够知道全部计划,也许只有牧首和审判长了。你一定要清楚,这个世界比你所想的还要可怕,还要深。他们安排一个惊天的计划,也许是要杀死魔党的‘玛士撒拉’,也许是要摧毁血族最大的那个议会,可我们只需要做好自己任务的一环即可。因为强者的世界,凡人连评论的权利都没有,现在,你还是执意要去吗?”威廉缓缓走到了弗尔西的面前,作为君士坦丁城裁判所的特事,他是这一个城市乃至整个拜占庭的执棋人,但是同时他在这巨大的大陆版图上,却也只能够是教会和审判长手中的一个小棋子。他可以选择让弗尔西加入或者是不加入,却无法选择保护他的生命。只要一日不是不朽,人就是无奈的,因为总会有他们无法自己决定的事。

  教堂里弥漫着沉默,弗尔西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倔强的他只是很认真的听着威廉说的话。他也知道威廉说的没错,这个世界本身就是一盘很大的棋,而且也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成为棋子的权利。威廉没办法选择,是因为他已经不能够脱离这个棋局了,但是他――弗尔西・海德伍茨还没有入局,所以他从一开始想要的就不是成为一个棋子,而是成为一名观棋人。他正在变强,但是他和宗教裁判所的羁绊也在变深,所以他不能够放过眼前每一个机会,他要找到机会改变现状。

  “在你们看来这没有意义,一个连一阶见习骑士都不是的凡人居然想要窥视‘神’的战斗。我想要去观战并非是做无用功,我知道这样的级别的战斗很难见到,这对于我来说就是宝贵的经验和沉淀下来的财富,这些经验会让我在未来的道路上走的顺畅一些,能够让我变强的时间缩短一些。为了我的未来,我愿意一赌。”弗尔西的眼里是近乎偏执且坚定的光芒,时间和过往已经渐渐抹去了这个少年内心的软弱和犹豫,他像是开始长出坚硬翅膀的小鹰尝试着开始自己第一次的飞翔。

  “唔――”威廉似乎预见了弗尔西这样的回答,只是沉吟了几秒钟,就给出了他的决定。

  “如果你能够在计划开始之前达到你新的老师所要求的标准的话,我就同意你在一旁观战。”就在威廉说话的同时,一个穿着军队制式便服的男子就推开了弗尔西身后的大门径直走入了这个巨大的忏悔室。

  “这位是来自特事厅血色骑士团的德诺・巴特尔,我们互相都救过彼此的命,算是生死之交。”看到那个男子走到了弗尔西的身前,威廉才开口介绍到,同时他也伸出双手给了那个男子一个拥抱。

  “几年不见连你这种菜鸡都就混上特事了,这世界真不公平。”这个穿着军装便服的男子的脸上长着一圈络腮胡,但是并不是很浓密,他的双眼看似很平静,但是平静之下却是闪烁着嗜血的光芒,这个男子不是很高大魁梧,但是却是从身体内散发出一种力量感。这个男子留着一头褐色的短发,从遮挡在额头的头发之中隐约可以看见他的额头上留有一道疤痕。弗尔西看不出他的深浅,但是他的感觉告诉他,眼前这个男子的实力应该不会亚于他的叔叔。

  “你就不会说些好话么?你眼前这个就是我的侄子――弗尔西・罗斯伯格,这次就麻烦你让这个不死心的小子吃点苦头了。”威廉的确是不想让弗尔西参加这场无谓的战斗,没有人能够逃得出裁判所的计划,逃得出这盘大棋,至少奥伊西斯诺不行。他不希望在这样的战斗里多出来弗尔西这样的变数,他从来都是从保证弗尔西安全的角度上考虑的,这是他对于弗尔西父亲的承诺,对于海德伍茨家族的交代。

  “就这种心高气傲的小菜鸟,我们血色骑士团的菜鸟营有的是办法对付他。”德诺突然对着弗尔西咧嘴一笑,这一刻弗尔西仿佛感觉到了一只史前巨兽已经锁定了他,他只有被无情宰杀的命运。

  “这个人的杀意好强,就像是一个‘屠夫’一般。”弗尔西吞咽了一口口水,这个家伙比他见过的所有他认为的“强者”都要可怕,他感觉到了他的真实杀意,“既然叔叔找来了这样的人,那么我也不会因为害怕而地下自己的头颅。”

  看起来弗尔西想了很多,但是时间才过去短短的几秒。就在弗尔西集中精神的这几秒钟里,他的气势却由刚才的害怕退缩,变得坚定起来。历经过死亡的他不再发抖,而是在这样的杀意之中逐渐站直了自己的身体。他会得到认可的,这是来自他内心中留存了两世的骄傲。

  “这个小子的意志检定算是勉强过关。但是我倒是没有看见过你这样培养过一个新人,看得出来你花费了心血呀,不然也不会请我来了。只是到时候我的训练可是不会留手的,万一他要是没有撑下来……”德诺的话没有说完,只是转头看向威廉。只是威廉却是很平静的看着弗尔西,表情和眼神都看不出丝毫的变化。

  “你不用留手,也不用担心,他能做到的会比你想象中的更好,这一点早已在那个飘着大雪的夜晚就证明了。我先走了,这个小子就交给你了,裁判所的有些布置也该生效了,这一次血族也应该多付出些代价了。”威廉没有再看弗尔西,只是转头又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圣母像,然后穿过了德诺,穿过了弗尔西,穿过了那些木质的座椅,消失在了门后。

  “这家伙,的确有当特事的本事。”德诺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看着眼前的弗尔西,“该怎么收拾这个家伙呢。”

  “骑士往往需要在前排吸收来自敌人最为猛烈的冲击,这就要求一个骑士能够有一个稳健的下盘。当然,负责冲击的也是骑士,一个骑士必须有强大的手臂力量,可以保证自己攻击受阻时,武器不至于脱手,并且还有反击能力。然而连接这两点的,就是你的躯体,所以从现在开始,你需要做的就是锻炼好你这像干木柴一样的脆弱身板。”就在裁判所的地下某个巨大训练场之内,弗尔西正穿着一身厚重的老式骑士铠甲,在这个地下的巨大房间里,不停地绕圈奔跑,而德诺正站在房间的中央头头是道的讲着一些骑士训练的基本常识。

  “你要感受的,是关于轻重的变化。进攻时要像是风一样灵巧,不受铠甲的束缚,防守时要像是山一样不可撼动,即使你只穿一件布衣。你听明白了吗?”德诺丝毫没有关注着弗尔西,但凡在菜鸟营里呆过一年以上的人,基本上多少都可以体会到这种感觉,他只是提前讲了出来而已。只是许久,能听到的只有弗尔西身上盔甲发出的金属摩擦声,并没有听见弗尔西的回答。

  “好吧!既然你选择无视我,那我就只好稍微让你体会到我的存在吧,今天再加一百圈,你无权拒绝。”德诺没有表现出愤怒或者其他的表情,连语气都没有改变。其实他心里清楚,现在的弗尔西一定是累得连呼吸都不愿呼吸了,回答不了也是正常的,但是他依旧要惩罚,或者说是找碴,一方面来说血色骑士团的菜鸟营训练就是如此,甚至比这个的强度还大;另一方面来说他想要看看弗尔西的潜力。

  巨大的,明亮的房间里,德诺依旧在说着什么,笼罩在盔甲之下的弗尔西还在卖力的奔跑,汗水从盔甲的缝隙里渗透出来,画下了一圈又一圈的轨迹,他依旧是沉默的,只是跌跌撞撞的,用尽全力的迈开他的步子,每一滴汗水落下,都化为了日后来自天穹的颤抖。<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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