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好个酒玫瑰

  笑笑,龚破夭悠然地道,“我弃权。”

  又是出乎众人的意料,他龚破夭怎么会弃权呢?这可不是他的性格啊。没错,他很儒雅,但他的儒雅是豪放的儒雅,是斗酒诗百篇的豪情万丈。怎么就弃权了呢?

  他一弃权,就再也没人跟尉迟风竞标了。尉迟风也就成了席长。

  当了席长,尉迟风首先行使的职权,就是酒过三巡。三碗酒喝下,他的肚里已经装了二十碗酒,脸红得有点酱紫。

  坐在他身边的杜丝丝,已经闻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浓浓酒气。

  难道他是靠散发酒气来解酒?

  悄悄看尉迟风的神态,除了脸红,并没有显出丝毫的醉态。杜丝丝也就放了心。

  “老规矩,酒过三巡,自由发挥。”尉迟风宣布。

  若是平常,大家首先会敬他尉迟风。但因他现在是竞标当上的席长,酒已喝了不少。大家怎么自由发挥,也不会发挥到他身上。起码一开始不会,得让他休息一会,先喝点汤,吃点菜什么的。

  席长不是进攻的目标。

  也进攻不了,如果他认为自己不能多喝,他表示一下,喝上一口酒一行,而敬他的人则要喝光。这是不对称的酒仗。所以谁也不会找席长来挑战。

  目光,大家的目光自然而然就落到杜丝丝身上。

  还没等谁开口,杜丝丝已端着酒碗站了起身,“这碗酒是我敬大家。”

  “不行,丝丝姐,你一个人干我们这么多人,这不公平,得一个一个来干。”李绍嘉抗议。

  杜丝丝看了他一眼,“放心,这一碗是通干,通干之后,再一个个干。”

  她当酒是茶啊?

  好。

  都叫好。

  杜丝丝果然没有食言,一口气连干了十四碗,连郑得泉也干上了。只是没和尉迟风干。

  看她喝酒像喝茶。

  但酒仗一开,都是无所畏惧的。

  尉迟风成不了目标,杜丝丝无疑就成了他们的目标。

  “哇,果然是女中豪杰。”

  “海量啊。”

  一个个都赞。

  这赞显然是先将目标捧上天,然后再将其打落地。

  杜丝丝却十分清醒。当李绍嘉第一个回敬她的时候,她就她是女的,以尊重女性原则,她喝四分一,李绍嘉干完。

  李绍嘉捏指一算,她已经喝了十七八碗酒,所剩下的酒量应该有限,便毫不犹豫地一口答应。

  他李绍嘉哪里会想到,在杜丝丝一步步的“引诱”之下,他们竟然干了十二下。也就是,李绍嘉喝了十二碗,她杜丝丝才喝了三碗。

  李绍嘉这才发现自己上当了。

  但已经迟了。

  杜丝丝今晚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浑身上下,非但看不到半点的冷峻,看不到半点拒人于千里的淡漠。倒是,一言一笑,都令人感到亲切,难以拒绝。

  起初三碗,是李绍嘉主动的,什么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

  三之后,杜丝丝就顺水推舟了——

  “三生有幸,还得四季发财啊。”

  “发了财,没点花相伴,毕竟失色,再来五月花开。”

  “人生仍需顺畅,六六大顺少不了。”

  “看你眼光光的,肯定希望仙女下凡吧?来个七仙女。”

  “酒色财气,财是根本,八八大发,你还是要继续大发财。”

  “虽人生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于曾经拥有。但那都不是真心话吧?谁不希望天长地久?傻瓜才不希望吧?九九长久,这可不能少。”

  “月有阴晴圆缺,人却要争取完满。这十是大满贯,你会拒绝?”

  “满贯仍需努力,是不是?我还是要一心敬你一路顺风。”

  “我们俩是谁跟谁啊?不见外的话,我们还要来个两人好。”

  这猜马令让她杜丝丝一一道来,再重复到二,李绍嘉就只能一碗接一碗地喝,不觉间就喝了十二碗。

  晕。

  李绍嘉刚喝罢,就天晕地转,目光飘浮着众人朦朦胧胧的影子,一头就趴到桌上,进入醉乡去了。

  这么快就被杜丝丝干到一个,真是出乎龚破夭的意料。

  但他仍不动声色。只和尉迟风边聊边看热闹。

  尉迟风表面上像没有醉意,实则已醉到七八成。这龚破夭很清楚。所以他才和尉迟风天南地北地海聊,既分散他的酒意,又让他吐出酒气。

  他猜第二个目标是范庭兰。

  自从杜丝丝一入席,范庭兰的目光就几乎没离开过杜丝丝。那目光,像是有千言万语要对杜丝丝倾诉。

  杜丝丝故意不理他。

  范庭兰几次敬酒都没敬成,都被杜丝丝选择了别人。

  直到李绍嘉喝趴了,杜丝丝才对他范庭兰嫣然一笑。

  千金难买一笑啊。

  范庭兰的心便甜丝丝地醉。

  双手端了酒碗,就要敬杜丝丝。

  “规矩。”杜丝丝要先立法。

  “你定。”范庭兰将一切交给了对方。

  杜丝丝长长的睫毛扇了扇,就像蝴蝶一样在他身上飞,“和嘉嘉的一样吧,我四分一,你一碗。”

  “行。”范庭兰爽快地答。他算了算,他也喝了十二碗酒,但比起杜丝丝的二十碗,他是占了八碗的平易。他即使和李绍嘉一样喝上十二碗,她杜丝丝也要喝上三碗,两相比较,酒量基本持平。

  这总是人未醉的时候、未忘形的时候的算计。

  前四碗都很顺利,他范庭兰令杜丝丝喝了一碗。

  第五碗,他猜杜丝丝又要来“五月花开”。

  却没。

  杜丝丝似乎不喜欢口头语言,而喜欢身体语言了。

  身子像月儿一弯,杜丝丝就弯到了范庭兰身边,一手搂着范庭兰的肩膀,一手就碰范庭兰的酒碗。

  碰罢酒碗,对范庭兰耳语几句,范庭兰便一气干了。

  杜丝丝却一口没喝。

  如此重复,范庭兰不但一口气喝了三碗,还主动将杜丝丝碗中的酒倒到自己的碗中,一口干了。

  喂喂,她杜丝丝不是给范庭兰下了******吧?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看范庭兰,兴奋得像个孩子。

  当杜丝丝牵起他的一只手搂到自己的腰上,范庭兰又是一气五碗,自然是包括杜丝丝那碗。

  “这不像干酒吧?”郭超常提出异议。

  万全策却冲他道,“席长都没发话,轮得到你出声?”

  郭超常立马无语。

  当范庭兰喝下第十七碗酒的时候,他再也顶不住了,双脚一软,就瘫坐在座位上,目光呆呆地望着回到座位上的杜丝丝,嘴里还醉醉的,“我、我、我一生一世都跟你喝,喝、喝,一直喝到永远。”

  醉出谈情爱来了。

  眼看连醉两个,龚破夭心里已觉不妙。同队的人中,最少的都喝了十碗酒,而且酒量各异,大多已有六七成醉意。这样和杜丝丝拼下去,岂不全军覆没?

  心刚这样忧着,彭壁生已站了起身,要敬杜丝丝。

  杜丝丝还没回应,郑得泉却开口了,“轮番进攻女孩子,总是有失男人风度吧?这样,我跟你喝。”

  “跟你喝就跟你喝。”彭壁生爽快地答。

  两个肥佬干上了。

  也是一气十二碗。

  找醉。

  龚破夭发现他们就像飞蛾扑火——自己找来醉。

  郑得泉既没标酒,又没喝多少。前面只喝了尉迟风所敬的三碗酒。

  看看,彭壁生醉得坐到了地上,在呵呵地傻笑。

  悄悄看了一眼杜丝丝,杜丝丝的脸蛋是红润润的,鲜如玫瑰。有点酒意,但也就三四成的样子,要干倒三四个队员都不成问题。

  该出手了。

  龚破夭身形一晃,不知是离台了,还是没离台,但身子晃完之后,他的面前已摆着四瓮酒。

  是小酒瓮,但每瓮也不下十五斤酒。

  “杜教官、郑大厨,你们两一块上。”龚破夭边边云手一拂,两瓮酒就到了杜丝丝和郑得泉面前。

  杜丝丝看看尉迟风,尉迟风笑道,“这建议不错,多快好省,免得浪费时间。”

  席长一锤定音。

  万全策他们的眼睛都瞪得天大——龚破夭以一对二,行么?这两瓮酒喝下去,就是三十斤酒啊。<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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