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除了琉璃状的异动和祭坛之外,没有再发现其他多余的东西,而在敬岚结束调查的时候,绝穹也总算到了。

  看到此地的景象,郑渝同样是受到了深深的震撼,即便和恶榜第一打交道那么多年,如此诡异的邪教祭祀般的场景,他依旧是第一次见。

  任他进行着天品捕堂需要的一些调查,敬岚和余桐带着步羽阳去看了祭坛,步羽阳也只是摇头,显然对于这个形状奇特令人不安的坟冢,他也一无所知。

  虽然对此步羽阳并不知晓,可步羽阳扫了余桐一眼,目光转动,还是开口:“不过有一点,不知敬岚兄弟由御剑至俞镇时可曾注意。”

  敬岚一愣:“飞到俞镇的时候?”

  脑海里回想着余桐吼着他要吐了,两人头晕目眩狼狈得几乎是摔落在地上的场景,敬岚嘴角微微抽搐。

  “啊...”余桐笑着拍了拍剑袍上沾的灰尘:“你说那个啊...”

  “等等...”敬岚脸色更懵,心想这个家伙下来吐成那个样子,怎么还会知道这些:“哪个?”

  余桐咂了咂嘴,眼中涌上了一丝沉醉之色,剑指一凝便跃上了时笙:“这也是我跟着你初到俞镇时候发现,到这小院之后确认的,着实是令人目瞪口呆的奇观啊!”

  回头和步羽阳对视了一眼,确认他对此没有生出任何特殊的情绪,敬岚这才迟疑地踏上时笙,余桐剑指一转,时笙便缓缓盘旋升空。

  随着时笙逐渐飞高让敬岚得以俯瞰,整个俞镇的全貌在敬岚的眼前缓慢呈现出来,敬岚的眼瞳骤然紧缩起来。

  只见整个俞镇就像一个葫芦,只是上半部分是一个三角形,而下半部分是一个中间左右分开的扇形,每一座房屋只见的距离都是固定的,而其房屋的形状和物件的摆放也是左右对称的。

  最北方葫芦的顶部就是那间小院,周围那些人工开凿的沟渠,构成了奇怪的符号图案。

  难怪俞镇的路线会那么的难走,这根本就是修建的时候故意修建成这副模样。

  不!应该说,整个俞镇,乃至于每一个镇民,恐怕都是为了什么而特别准备好的!

  这个形状……不就和小院中那些罐子的摆放……一模一样吗?!

  一整个镇子的人……

  敬岚手不自觉摸着脸,感觉脸在发麻,同时感觉到一阵极其强烈的心悸……

  他隐隐觉得这背后,似乎有什么很让人害怕的事情在发生着,他觉得这件事情的目标就是凤掌柜。

  然而……这样一想,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建立起一个村庄……是从多远的时候开始?

  敬岚甚至觉得这已经不止于风岩之战至此八年……

  而是,更早……

  赤风沙域……

  敬岚不受控制飞快转开了目光,在察觉到的庞大未知之下,他没胆子继续看继续想下去。

  “小子,有件事情……我一直想跟你说,只是当着师弟和郑大人,我一直觉得不合适。”

  思绪被余桐突兀的话语打断,敬岚疑惑转头,对上余桐难得认真的神色,顿时心头一跳,有些不安感。

  余桐见敬岚注意力已经完全转了过来,继而说道:“关于珞琅,你怎么认为?”

  敬岚一怔,完全没想到他会在这时候提起珞琅,想了好一阵才回答:“珞琅吗?他不就是天品捕堂天字级捕卫么?你是想说……他妖客的身份?”

  “妖客吗……”余桐抱起手,指间扣了扣手臂,目光再度对上敬岚的视线:“其实在你走后,我询问了风长老关于你离开的情况,然后马上就决定跟过来了……”

  敬岚顿时懵了,完全没反应过来其中联系:“啊?”

  “在你离开之后,本部收到了大妖怪的战书……”余桐微微侧目,瞳孔中划过一丝厉色:“这样的节骨眼上,我从风长老那里得到的消息却是……那只小妖与大妖怪麾下的妖族,是同一类型!”

  敬岚骤然紧缩的眼瞳倒映下,余桐双唇微启: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

  ……

  绝异天宫,第三宫,本部。

  凌谷苍然脸上带着淡淡的疲色,只将手里的饭盒轻轻放在了桌上,转头看到秦笑渊依旧闭着双眼静静睡着。

  见她的手露出被子外,凌谷苍然在床榻边坐了下来,眉目间漠然微散,流露出那股淡淡的出尘淡然。

  微微弯身,轻轻抓起了她的手腕,发现手背很凉。

  斜眼稍稍瞥了她一眼,凌谷苍然眨了眨眼,双手合起,将这手捂在掌心。

  谁知刚刚握住,那手却迅速挣开他,老鼠似的马上缩回了被褥之下。

  凌谷苍然抬眼,对上那对银灰色的眼瞳,只默默坐直身子,转开脸轻声开口:“凌谷失礼了。”

  秦笑渊侧过身背对着他,把被褥高高拉起,遮住了半张脸,床边不停点头打瞌睡的瑚鸦才精神一振,抖着毛开口:“我自己就是医者,用不着你在这儿看犯人一样,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凌谷苍然没有回答,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秦笑渊皱了皱眉,把被子拉起盖住了整个脑袋,瑚鸦继而开口:“外边更需要你吧?你在这儿浪费时间,不如去睡觉,要是在我这儿熬出问题,臭老头和你家师妹,恐怕要给我找一堆麻烦!”

  凌谷苍然微微张大眼,完全没有想到,她这段时间几乎每日都在昏睡,连小知也未接触,居然会知道大妖怪和第三宫的战争。

  目光望着她埋在被子里的脑袋,凌谷苍然轻声开口:“骨鹿私下告诉了你多少?”

  秦笑渊露出一只眼望着他,瑚鸦开口:“绝异天宫已经被成百上千大大小小的妖怪围了半个多月了,战斗处处失利,反被大妖怪用数量堆了一手,臭老头也只能靠阵法龟缩在这里,勉力保下第三宫不被攻破……”

  “可这不是迟早的事情么?”秦笑渊眼眸微凝,瑚鸦接着说道:“我自己撑过阵法,知道这东西消耗有多大,半个多月,就算第三宫还没有弹尽粮绝,臭老头也绝对快到极限了,你还心那么大在这里闲着……不赶紧去想对策解决问题?”

  凌谷苍然目光转动,一对剑眉之间淡淡的凛然之意浮现:“情况也许比你知道的好一些,但也可能更糟。”

  秦笑渊露出双眼,平躺着望着他,瑚鸦语气有些诧异:“什么意思?”

  凌谷苍然缓缓望向窗外,沉默了片刻,才沉声开口:“宫主不愿第三宫人马死伤惨重,以阵法相对,大妖怪的想法亦然,妖的生成聚集,毕竟比人的培养招募,要困难得多。”

  秦笑渊略有诧异挑了挑眉:“所以它不会是提出要和你们,单枪匹马的打?”

  凌谷苍然点了点头,秦笑渊顿时安心地躺了回去,瑚鸦道:“难怪你那么悠哉,你们把暗府那几个凶的要死的,往外随便扔不就好了,怕它?”

  凌谷苍然视线逐渐凝起,语气更沉了一分:“这就是我说的,可能更糟……”

  “之前我们曾试图先手奇袭,直接拿下大妖怪,也借助了那位姓风的未可知之人的力量,毕竟上一次,便是她曾震慑了大妖怪,未让其计谋得逞。”

  “可那一次,她却重伤而归,至今未曾醒转……”

  秦笑渊眉头紧皱起来,瑚鸦开口:“你的意思是,那个大妖怪那里,还有比它本身更强的什么东西……比如另一头大妖怪?!”

  “大妖怪何其少见,我们也不愿承认这样的可能性,但同行赤、风、沙三位长老甚至没有哪一个发现,她是如何重伤…”凌谷苍然摇了摇头:“妖性凶残,这场仗不能打,我们只能接受以人力撼妖力。”

  秦笑渊拉开被子露出了面容,瑚鸦开口道:“暗府……可以的吧?”

  凌谷苍然目光黯下一分:“那二人,失去了联络,整个第三宫也许能与大妖怪相抗,而可以出手的人,应该只有暗府剩余一位,能勉力为之……你!”

  谁知,凌谷苍然话还没说完,却猝不及防被一根银针给制住不得动弹。

  “呼…总算让我抓到你放松警惕的机会了。”

  瑚鸦仿佛大大松了口气,秦笑渊掀开被子爬了出来,拿过披肩外套一件一件地裹上,在凌谷苍然诧异的目光之下,把墨篱系回腰间,自己就将一头银发细细编好。

  怎么看都俨然一副什么事儿都没有的样子了,打理清楚了自己,秦笑渊才回头走到凌谷苍然的面前,指间一翻三根银针便在指缝之间握着,瑚鸦开口:“凌谷大人呐,这几天把我关在这破房间开不开心?您还是自己在这里慢慢躺着吧啊~”

  话音落下,看到她脸上可以称得上愉悦的恶劣笑容和银针锋锐的针尖,凌谷苍然眉梢细微地抖了抖,三根银针已然刺在几个穴位之上,凌谷苍然只感觉视线瞬时模糊暗下,意识也陷入了黑暗之中。

  秦笑渊把他平放在床榻之上,一手拉起被子盖在了他的身上,略加思考,将房间柜子角落放置的墨水掏出磨了磨,提起毛笔,在他的额头上写了两个字——“梦游”。

  落笔收尾,秦笑渊嘴角流露出一丝恶趣味被满足的笑容,将笔墨尽数藏入了床下。

  随即一手抬起,让瑚鸦在空中提住了她一只手,借这力量稳住身形,才一瘸一拐往门外走去,瑚鸦只低声念叨了一句:“自己都还是病人,还好意思管别人……”

  尽可能地避着人群,秦笑渊一步一步慢慢往前挪着,又再度往那片暗蓝色的居住区域行了过去。

  不清楚自己究竟睡了多久,凌谷苍然瞬时睁眼从床上坐起来时,天色依旧是白天。

  打开床边的饭盒,闻到其中飘出的馊味,凌谷苍然面色变了变,意识到自己恐怕已经睡过整整一日了,当即起身快步出了房间。

  刚刚出房间不远就撞见了正在很着急跑着的域无忧,被凌谷苍然一把拦下:“发生何事了?”

  发现是凌谷苍然,域无忧边喘着粗气边拍着凌谷苍然的手臂,断断续续抬头道:“我的天诶……凌谷大哥,总算找着你了……你…你……你你……”

  一抬眼域无忧到嘴边的话都咽了下去,神色古怪盯着他,小声地言语才飘了出来:“宫主找你很久了…”

  凌谷苍然眉头一皱,沉声开口:“宫主在何处?”

  “客…客殿那位未可知之人的养伤之处……”域无忧眨巴眨巴眼,还是愣愣瞧着他,下意识补了一句:“那个…那医者小姐姐也在……”

  凌谷苍然脸色微微沉了,没有再多的言语,转身快步就朝客殿所在行了过去。

  只留下域无忧一个人在风中凌乱,不停嘀咕着:“什么情况…这是什么情况嘞……”

  想到昨天到今天发生的事情,域无忧大概想明白是怎么回事,眉头一跳,咧着嘴深深吸了一口气,赶紧继续跑了起来,边跑边念叨着:“我的娘,我还是赶紧躲躲吧…”

  一路上处处都是绝异天宫侍卫在跑动,似乎严密紧张地在准备着什么东西,凌谷苍然没有再拦下任何一队多问,而是径直行入了客殿之中,几乎是以最快速度便推开了风诺玲所在房间的门。

  门打开的一刻,好几道视线齐齐直指过来,凌谷苍然面色一沉,当即单膝跪下:“凌谷不慎,请宫主降罪!”

  房间之中,不仅仅是氏硝老人,甚至四位长老和青枫都在,当着一众人的视线,凌谷苍然低低垂着头,一对剑眉已然沉得很深,却半天都没有等到谁开口说话,只听到一旁小知“噗嗤”捂着嘴笑出了声。

  凌谷苍然一顿,抬头对上的却是数到异样的眼神,尤其是青枫已经憋笑憋到变形,眉头都忍不住抖动着,嘴角不住上扬,如果不是这几个长老和氏硝老人在场,她恐怕已经要大笑出声。

  凌谷苍然顿了顿,听见瑚鸦张口悠悠哉哉唱着跑调的歌,将这尴尬又古怪的气氛彻底打破而去。

  氏硝老人也立刻明白了什么,一吹胡子骤然瞪着秦笑渊,声色俱厉:“臭丫头!你叫我们过来就是为了看这个?”

  秦笑渊正坐在风诺玲床边拿着银针,好像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样,悠悠哉哉把银针深深刺入她浑身各处机要经脉,瑚鸦开口道:“这我可不知道,他醒的时间比我预判的早多了,啧……就应该下针再重点……”

  “你!”

  “你!”

  氏硝老人和凌谷苍然几乎是同时开口,刚想开口,就被氏硝老人一眼瞪了回去:“给我闭嘴!你还有脸说!自己滚去照照镜子!”

  青枫一手捂住嘴,赶紧上前拽住凌谷苍然手臂,死拽活拽拉着他往旁边的房间走去。

  刚刚出了房间,就听到青枫再也克制不住的爆笑声传来,衬出氏硝老人的脸色,更黑了三分……<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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